前寻找时代 十五章 涨潮（2）

　　送走三位囚徒，他回到卡佩罗身边，卡佩罗已经苏醒了过来。

　　“克莱蒙五世，我们别再绕弯子了。”他咄咄bi人地盯着卡佩罗的眼睛看，“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告诉我水晶匕首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卡佩罗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朝自己袭来，他觉得这次他真的逃不掉了。

　　他阴恻恻地笑了，在地狱里，他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各种用刑的方式。他一把捏开卡佩罗的嘴，将一团黑色的火焰塞入卡佩罗的嘴中并强行将它合上。

　　卡佩罗痛苦地呜咽了好久，他才松开他的手。

　　“水晶匕首在哪？”线索直指卡佩罗，他决定要突破他。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水晶匕首在哪，我会傻到不去使用它吗？”

　　“莫雷的水晶匕首到底哪去了？”不相信卡佩罗的他将一根尖木桩钉入卡佩罗的腹部。

　　“我不知道，腓力四世的人将圣殿骑士团的总部和各个分部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把水晶匕首和其余的财富。”

　　“谁把你变成吸血鬼的？”他转变了话题。

　　“一个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他一记老拳狠狠打在卡佩罗的脸上。“我怎么听说‘初拥’你的人是一个有名的拜占庭贵族？”

　　卡佩罗的脸上露出谎言被人拆穿的表情，他清清嗓子开始交待，“‘初拥’我的人是一位拜占庭帝国的主教，”

　　他点点头，同意卡佩罗的说法。

　　“你是怎么与他勾结到一起去的。”

　　“说来惭愧，我们是在温柔乡里认识的。”卡佩罗说，“像我们这些当主教的，没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全身心侍奉我主的。教士中的大多数都与教会内的兄弟们结成了特殊的‘同袍之谊’，少数人则坚持着天生的性取向。我就属于少数人。”现在的卡佩罗，原来的教皇克莱蒙五世还很自豪。

　　看到克莱蒙五世开始娓娓道来，审讯者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克莱蒙五世并非一个傻子，虽然他不确定面前的地狱使者是否有治愈他的办法，但是他觉得总结一下自己几百年来的心路历程也是好事。人总不能在死后还没有一个人真正认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克莱蒙五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指着那个人的脸说：“你真的下过地狱？”

　　“千真万确。”他的话好像被严寒冻了一夜。

　　“那是恶魔们给你留的纪念？”

　　“哼哼……如果你答应为他们做事，他们也会赏给你一套铭文的。”

　　“与你签订契约的恶魔是谁？阿巴顿？贝希摩斯？还是阿撒兹勒？”克莱蒙五世没想到与面前这位狼人签订契约的正是路西法。

　　他没有正面回答克莱蒙五世的问题，“他只是地狱里的一个不值得一提的臭虫。你一定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克莱蒙五世点点头，表示他确实没兴趣听一个臭虫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克莱蒙五世问面前的家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打开刚刚从克莱蒙五世的酒柜里取出的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将酒倒在两个杯子里。他将一只装酒的杯子递给克莱蒙五世。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拒绝与你谈话。你不希望我什么也没说就死了吧？我很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

　　“西奥多里克。”那声音平静得好像从未响起过。

　　“你说什么？”

　　“你可以称呼我为西奥多里克。”

　　“西奥多里克，”克莱蒙五世就像把玩一件艺术品那样把玩这个名字，“很复古的名字，我很喜欢。”

　　“蒂姆”随他进了地狱，还是“西奥多里克”适合他。

　　克莱蒙五世的酒喝了一半，他将杯子放在沙发上。“你知道1054年拜占庭帝国与罗马天主教会正式分裂这件事吧？”

　　他的一侧腮部轻轻皱起，“你指的是公教与正教的‘宗教大分裂’？”

　　“是的，从那之后，罗马天主教与以君士坦丁堡的正教正式分裂了。其实，我是被一位拜占庭帝国的前牧首‘初拥’的。”

　　“牧首……”审问者沉吟道。

　　克莱蒙五世以为他不知道“牧首”为何意，“拜占庭帝国没有教皇，牧首就是他们的宗教领袖。”

　　教皇有时可以与君王平起平坐，有时甚至可以控制君王；牧首只能是君王手中的棋子。

　　“宗教分裂从公元九世纪就开始了。初拥我的吸血鬼就是九世纪提出‘佛提乌分裂’的佛提乌一世。”

　　审讯者将身体舒服地陷入表面蒙着天鹅绒的靠背椅中：佛提乌一世，转化克莱蒙五世的吸血鬼，如果他还活着，他的寿命早已超过一千年了。

　　“佛提乌一世还活着吗？”

　　克莱蒙五世摇摇头，“我从未为梵卓血族效过力，我也不太清楚他现在的情况。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水晶匕首的下落与那位牧首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

　　克莱蒙五世皱皱眉头，“说来也怪，1715年，路易十四死的那年，我与佛提乌见过一次面。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太阳王路易十四？”他的左手四指握拳，拇指与食指肚揪住自己的下巴。“为什么他会在那一年来找你？”

　　“你知道，1377年格里高利十一世率兵回罗马平乱，从那之后，历时七十年的阿维尼翁教皇期结束。但是阿维尼翁一直作为教皇的领地存在，直到1792年法国完成大革命才将它收回去。1792年之前，我一直悄悄地住在阿维尼翁的教皇宫里。1715年，路易十四去世那年，佛提乌找到我，他对我说，当时的法国皇后弗朗斯?多碧娜是雅克?德?莫雷的秘密后代，而这个疯狂的女人也是一名梵卓族的吸血鬼，之前，她为了得到可以弑杀一切的水晶匕首而成为路易十四的孩子们的宫廷教师，进而挤开了路易十四身边的情人，成为他的王后。路易十四一死，弗朗斯得到了水晶匕首，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克莱蒙五世的话很出乎自称“西奥多里克”的家伙的意料。“路易十四也得到过水晶匕首？”

　　“我也是在路易十四死之后听佛提乌说的。那时弗朗斯已经得到了水晶匕首，至于水晶匕首之前都到过谁的手上已经不重要了。”

　　“你见到弗朗斯王后了？”

　　“我听从了佛提乌的建议，在她来找我之前就躲开了。我去了蓝色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