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寻找时代 第六章 楚盟在佩鲁贾（6）

　　谁是啥也不懂的小女孩儿？我是女人；谁深有同感？即使有同感也只是浅浅的、淡淡的同感。

　　楚盟淡淡地说：“特蕾莎，你为什么不让你的丈夫在佩鲁贾，或者至少在翁布里亚某个市镇找一个工作。这样的话，他每天都可以回家来陪你，不是吗？”她心里知道，特蕾莎的丈夫可不会窝在家附近找工作。

　　“我也对他说过这些话，可是他根本就不听。虽然他平时很和蔼，但是我有时很害怕他。她就属于那种气势bi人的人。”

　　是的，在组织上混的，有几个不强势，尤其特蕾莎的丈夫，他看起来好象还是一个不小的毒枭。

　　“嗨！不提他了。如果他再这样对我，我就在佩鲁贾市找一个情人，年轻一点的。我还年轻，不是吗？生活才刚开始，我可不想将大好时光白白浪费掉。”她狡黠地笑笑。

　　还得秘密一点的，不然你和你情人的好事被你老公知道的话，你的情人很容易会被你老公大卸八块再扔进亚得里亚海里，楚盟心想，她看看已经全黑下来的天幕。我还要去城的最北端呢。她开始向旅店外面走，她想结束这段谈话。

　　“实在对不起！你看我这个唠叨个不停的女人。”特蕾莎看出楚盟的去意。“楚，你不拿一样照明工具吗？外面很黑。”

　　“谢谢，不用了。”我有夜视镜。狼人在夜间看物就像白天一样。

　　特蕾莎站在旅馆门口对穿着米色风衣的楚盟说：“注意安全，楚。虽然佩鲁贾的治安很好，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为妙。”

　　“谢谢你，特蕾莎！”

　　望着楚盟离去的身影，特蕾莎叹了一口气，“唉！她为什么偏偏喜欢晚上出去呢？”她感到小腹一阵燥热，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她那毒枭丈夫，转身进入旅馆。

　　楚盟竖起她的衣领，她像一只猫一样轻盈地走在佩鲁贾的大街小巷里。楚盟每走过一个街角，都会有不同年龄的男人过来与她搭讪。楚盟不慌张，她会向那些人得体地笑笑。那些想要找*伴侣的人大多会被这位得体的年轻女士的人格魅力感染。

　　楚盟的脚步很快；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脚步更快。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落在她头发上和肩膀上的雪花没有及时融化，反而越积越多。

　　楚盟很快就到达了圣天使教堂。

　　“姑娘，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老神甫声音颤抖着说。“你手中还拿着花。”

　　楚盟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白色的玫瑰，那是她在来时的路边花店买的。

　　“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不再强迫自己来到这里。”楚盟满怀尊敬地对老神甫说。“既然那一天还没有到来，我就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我每天坚持不懈地来到这里，直到我认为我做的已经不再与我内心的声音保持一致。”

　　“跟我来吧！我的孩子！你是一个睿智的人。”神甫引领楚盟来到他们埋葬白课题的地方。墙角那块土只比别的地方的土高出一点。楚盟盯着白课题睡觉的位置看，她发现那里不但没有覆盖一点雪，反而从地下向上冒着白色的蒸汽。

　　楚盟扭头看着神甫，神甫双眼茫然地回望着楚盟。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发生的事情总得有些解释吧，尽管那解释可能苍白无力。

　　“白天我来教堂后面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冒蒸气这种情况，”神甫的话只说了一半。

　　楚盟看出他有话没有说完，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神甫，“神甫，如果您真的知道什么，请您继续说下去。”

　　老迈的神甫干咳了几声，“呃，姑娘。虽然我帮你将他埋在这里，但是我从未问过你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会身中数枪。我猜他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吧？”

　　答案很明显。

　　“您说的不错，”楚盟点点头，“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不知道你相信天堂和地狱吗？”老神甫问楚盟。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我还亲眼看到过天使与魔鬼呢。

　　“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会受到审判，无辜的灵魂会升上天堂，有罪的灵魂会下地狱。”老神甫为楚盟作详细的解释。

　　楚盟耐心地听他慢慢进入主题。

　　“下地狱的灵魂会在地狱里受到各种各样的残酷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不停息。有些罪大恶极的灵魂在地狱里承受的折磨比别的灵魂还要严酷无数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地狱中的那条灵魂很顽强，他反抗得很激烈，这两种可能导致了他的尸体或者遗骨会冒出地狱蒸汽来。我只听说过中世纪时在威尼托地区有过尸体冒出蒸汽的事例。”

　　听着听着，楚盟无声地笑了，这个身处地狱中还要大闹一场的家伙！

　　神甫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笑的楚盟，“姑娘，你的男朋友正在地狱里受折磨，你为什么还会笑？”

　　“只要一有机会，他也会折磨那些折磨过他的魔鬼的。”楚盟对老神甫说。

　　神甫很识趣地没有问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会下地狱。即使他问了这个问题，她也不会告诉他白课题因身为狼人而下地狱的。

　　“好了，姑娘。你在这儿好好陪他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楚盟将那束玫瑰放在正冒着蒸汽的白课题的坟上，她找了一块年代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的石头坐了下来。“我在这里很好。你尽管放心。我不敢说我会一辈子在这里守着你，也许我会开始新的生活，遇到新的人。那时，请你不要记恨我，好吗？”

　　“我是在开玩笑啦！哼，如果我真的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你一定会记恨我的。等我到了地狱，你一定会不理我的。”

　　雪越下越大，楚盟站起身准备离开。她灵敏的耳朵听到有人在离她二十米远的古城墙的阴暗处轻挪脚步。那人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楚盟，她知道那是卡佩罗，她在想该如何逃脱卡佩罗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