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寻找时代 五十章 海伦（1）

　　能力低下的势力别无选择，有能力稍稍改变现状的势力都面临着选择，极少数能够彻底改变现状的势力为别人提供选择。作为吸血鬼，海伦不能够彻底改变现状，但她也没有最终做出选择。海伦见识了恶魔、天使或者异教神的强大力量，认识到她的力量比起那些神明，比如埃德加，实在渺小得不值得一提。

　　海伦有一个提高自身力量与度的方法，只是她还不知道这个方法最终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吸食同类的血液，尤其喜欢食用那些六代以上吸血鬼的血液。每当黑夜降临之时，海伦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关掉电灯，用门窗和窗帘隔绝所有自然光线，脱掉全身的衣物，看着自己出红光的身体。虽然有些迷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海伦始终没有放弃吸食同类血液的习惯。像沉迷于各种致幻药物的瘾君子们一样，她深深地沉迷于吸食同类血液的行为。

　　伊恩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海伦的名字。海伦侧过身子，为伊恩腾出一些地方。渐渐地，海伦也困倦了，她闭上了眼睛，梦境一点点占据了她的大脑。

　　时间回到几个月之前，海伦已经在严寒中的圣彼得堡追踪“长者”很长一段时间。狡猾的长者与海伦之间似乎总有一条若隐若无的线索联结，海伦却无法顺着这条线抓住长者。

　　漆黑的长夜再次降临时，海伦、伊格纳特和伊恩回到他们下榻的欧洲大酒店的套房中。

　　“混蛋！今天给我们提供情报的吸血鬼又是一个骗子。”海伦怒斥骗子，骗子也得到了报应。她吸干那位骗子的血后，焚烧了他的尸体。

　　“的确。我随着那个骗子进入那间公寓后，就觉得长者已经离开了。”伊格纳特顺着海伦的话题说。

　　海伦向伊格纳特使了一个眼色，伊格纳特识趣地退出海伦宽敞的起居室，留下体内被注射过乌头草溶液的伊恩。海伦要求伊格纳特每天强制为伊恩注射乌头草溶液，以确保他始终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长时间的折磨使伊恩的肤色失去光泽，使他的眼神迷离，使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痴痴的表情。海伦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将它们拿在一只手中，来到摇摇晃晃的伊恩身后，用空出的手使劲推搡一下伊恩后背。伊恩向前踉跄几步，最终因双腿软而跌坐在地上。海伦感到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走到伊恩跟前，蹲下去，用手揪住伊恩的金，将他的脸拽到自己的面前。海伦现伊恩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有点感觉到那意味着什么。海伦强硬的态度只会使伊恩倔强得像一头不停与眼前晃动的红布作战的公牛。

　　“你还是不准备说出你来圣彼得堡要见的吸血鬼的名字以及你此行的目的吗？”

　　海伦假装失去耐心，亮出一把银质小刀。伊恩对那把小刀视而不见，仅是痴痴看着几乎将脸贴到自己脸上的海伦。海伦一手揽着伊恩的后背，假装用另一只手里的刀刺伊恩的心脏。

　　“我保证你不会死得太痛苦。”海伦说话的样子就像宣判死刑的法官一样。

　　“为什么吸血鬼和狼人之间不能和平相处？”伊恩问了一个本不需要问的问题。

　　为什么猎豹要捕捉羚羊？为什么狮子要咬断野牛的喉咙？

　　海伦丢下短刀，递上自己温热的嘴唇。伊恩就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他用无力地双臂缠住海伦的脖子，用自身的体重将海伦拉倒在地上。伊恩的嘴不停地索吻，海伦不停地给予他需要的东西。伊恩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海伦身上游走，解开她的衣扣和腰带，试图褪下那些虚假的伪装。海伦放任了他一会儿，然后一把将他推开。虚弱的伊恩仰躺在地面上，惊讶地看着与前判若两人的海伦。

　　“我亲爱的伊恩，”海伦开口了，“你若是想得到我，就要与我全面合作。记住，如果我得到的信息是全方位的，那么你将得到的回报也是全方位的。你还有问题吗？”

　　伊恩脸上的表情是多数男性经历这种情况可能会有的表情，它不是沮丧，不是愤怒，不是无奈，不是惊讶，它有点迷惑，有点鬼迷心窍。虚弱的伊恩冲海伦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提议。

　　“很好！”胜利者海伦说，“我明天会适当给你减少乌头草溶液的剂量。”

　　第二天，海伦和伊恩坐在海伦起居室的椅子上。伊恩扫了一眼前一天他们倒下的地方，又将游移不定的目光转到海伦的脸上。海伦认识那个眼神，它叫“背叛者满怀罪恶感之眼神”。海伦知道伊恩现在还处在犹豫不定的阶段，只有将他彻底拉下水，他才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

　　一个吻或许会起到作用，但那是相对低端的做法。鄙夷的，轻蔑的或者任何别的目光都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海伦身穿淡紫色系扣毛衫，毛衫的开放式纯棉袖口刚过她的肘关节，仅仅覆盖到她前臂的一小部分皮肤。海伦伸出一只手，越过两人间的桌子，握住伊恩有些颤抖的手腕。同时，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像篮球场看台上默默为自己心仪男生加油鼓劲的小女生通常做的那样。表演大师希望她的猎物以为她也是真心爱着他的。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海伦温热的手使伊恩有点心安。他尽量直视她的眼睛，但目光不时还会闪躲。对于某些人来说，罪恶感一旦形成，它就会像一条虫子一样在夜阑人静的午夜啃噬他的心灵。她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为一个热情开朗的、保守的、善解人意的、善良的并且不提倡婚前xing行为的未婚妻。伊恩心中的罪恶感被海伦的甜蜜话语一点点抵消掉，他开始主动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将海伦假设为一位相识多年且倾慕已久却没有对其表白的女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