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寻找时代 四十三章 守护(9)

　　白课题在冈格罗族吸血鬼的房子里住了近半个月，他每次与楚盟见面说的话都很少。其实，大家在这里的生活都很符合隐居标准，每天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对于白课题来说，吃饭不过是一道繁琐的程序，他本来可以省略它，因为他可以持续一周时间不进食。很多时候，白课题都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书，各种书籍。还好，他的卧室里面有一个不大的书架，书架上面有不少书。

　　自从阿尔平被白课题打了两拳之后，阿尔平就很少去烦脾气暴躁的白课题。大家都知道，没有拉斐尔在阿尔平体内，白课题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打倒。

　　楚盟有时会来白课题的房间坐一坐，顺便检查一下地狱之门是否安好。看着楚盟窈窕有致的身影，白课题担心有一天，楚盟会突然启动“冷战”，那时她会主动疏远他，不愿意与他见面，不愿意与他说话，慢慢地……

　　“好了，今天的安全检查结束了。”楚盟拍掉手上的尘土。

　　楚盟刚刚检查过密室中的金色禁魔法阵是否完好，她现在站在白课题的门口，即将离开。白课题站在楚盟的身后，送她出门。

　　楚盟突然转身，对白课题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好，我很喜欢这里。如果要我一辈子住在这里，我也愿意。”

　　楚盟将白皙的手搭在白课题的肩膀上，“就像现在这样，你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我以检查地狱之门为借口，才能进入你的房间看你几眼；阿尔平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每天生活在我们身边。这就是你喜欢的生活？”

　　楚盟的手顺着白课题的肩膀向下滑，落在白课题的胸膛上。白课题看着楚盟那张美丽的脸，以及两颊旁边蓬松的红色长。

　　“是的，我想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安定，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虽然这样的时光可能持续不了多久，可我还是喜欢这种生活。”

　　“你还有障碍吗？”楚盟问。

　　一口气缓缓从白课题的肺里面排出来，“障碍？如果你称它为障碍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有些障碍没有解决。原谅我，我真的无法面对这张脸，这张脸的主人吉娜是保卢斯的妻子。想到这些，我就无法面对你。”

　　“连亲吻也不可以吗？”楚盟轻叹口气，“我怀疑你是否秘密希望我放弃这具躯体。”

　　“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从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想法。吉娜已经死了，现在你是这具身躯的主人。”白课题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胸前的手。

　　“一个吻，”楚盟的手用力压了一下白课题心脏所在位置，“你来决定。”

　　白课题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贴近楚盟的嘴唇。一种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感受传到他的嘴唇上。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白课题很快就松开搂着楚盟肩膀的手臂。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看着他的喉结。

　　“你看，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同吗？”楚盟问。

　　“说实话，我觉得有很大的不同。”白课题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

　　“那么我就是吉娜了，我没有留下一点你熟悉的东西？我的灵魂，我的肢体语言，我的语气，我的接吻方式……难道我改变面容，你就认不得我的灵魂了？真可悲！”

　　“可悲的是我，”白课题平静地说。

　　“你说得不错。你真可悲！多么可悲的一个家伙！一个仅仅熟悉我实体，却不认识我灵魂的男人，我认为我不需要这样的人陪在我的身边。”

　　开始了，平静的白课题不希望生的事情不可避免地生了。他尽量不露出笑容，以避挑衅之嫌。就在此刻，另一个吻会冰释前嫌。而他似乎没有要那样做的打算。

　　“那么……”白课题缓缓开口，楚盟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下面要说的话，随时准备作出反应。

　　“……好吧。”

　　“好吧。我想对你说的是，你真是一个混蛋。”楚盟的声音很平静，她转身走了。

　　情感淡漠的家伙望着走廊中楚盟的背影，心想，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情况，但是……

　　白课题穿戴好滑雪服、滑雪帽和护目镜，又在储物间里面找到滑雪杖和滑雪板。他今天打算一个人徒步攀登到附近一座雪山的顶峰，再在那里享受滑雪的乐趣。白课题想，他或许会在野外生存几天。

　　路过楚盟的房间时，白课题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房门。楚盟的呼吸声透过房间门传到外面来。

　　白课题想敲门确定楚盟很好，但他很快放弃了那个念头。再说，楚盟的心情怎么会好呢。阿尔平刚好路过，看到犹豫不决的白课题。阿尔平冲白课题笑了一下，准备走过走廊深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他每天会在房子后部的小屋子里面进行木雕工作。没人知道，也没人关注阿尔平都在那些木头上雕刻什么。阿尔平每天结束工作之后都会用一块白布将他未完成的木雕作品盖住。

　　阿尔平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白课题喊住阿尔平，“阿尔平，请等一下！”

　　生着深色头的阿尔平应声站在原地，眨着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紧张地看着白课题。白课题几步走到阿尔平的面前，将他拿着平刀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后。阿尔平的笑容很腼腆，白课题也不善言辞。

　　白课题开口说：“我要出去几天，三天或者五天，你们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阿尔平这一刻才容光焕。

　　白课题注意到阿尔平的手，“那些伤痕是你在雕刻时弄的？”

　　“是的，不小心弄的。这并没有什么。”

　　“你的木雕快要完工了吗？”白课题随口一问。

　　阿尔平的脸微微泛红，“我已经完成了一半，这是我第一个木雕作品。我是一个业余选手。”

　　白课题伸出一只手，与阿尔平的握了握，不需要问阿尔平在雕刻些什么。楚盟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楚盟从她的房间里面走出来，阳光从她的身后照射到两个年轻男人的脸上。阿尔平本能地眯起眼睛，白课题睁大眼睛，抵抗阳光的亮度。楚盟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厚棉布长袍。有这样一件长袍套在身上，即使是严冬人也不会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