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寻找时代 四十二章 守护（8）

　　第二天清晨，蒙头而睡的白课题被两个人的对话声弄醒。不用多想，白课题也知道对话的双方是楚盟和阿尔平。两个人是在厨房里面相遇的，楚盟为她自己和阿尔平分别冲泡了一杯茶。一杯茶在手，两个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白课题对他们谈话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他侧过身，回想昨晚做过的梦。白课题昨晚做了很多梦，其中一部分是关于恶魔公爵巴巴托斯和恶魔侯爵安德拉斯的。关于地狱公爵巴巴托斯，白课题的心中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他只记得巴巴托斯手中拎着一个计时用的沙漏。

　　巴巴托斯应该就是能够扰乱时间的恶魔，白课题想。

　　巴巴托斯的本体被毁灭了，但他对时间的控制能力却被白课题继承下来。另外一个恶魔安德拉斯的形象则不那么令人愉快了，白课题还记得他是什么样子。

　　白课题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地。他在书桌的抽屉里面找到一张纸和一支笔，凭借自己的记忆在纸上画出阿德拉斯本体的样子，那是一个生着乌鸦头和乌鸦翅膀的怪物。白课题不知道这个安德拉斯会什么法术，也不知道大天使拉贵尔会什么技能。他将安德拉斯的画像放到桌子上，穿好衣服，开门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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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厨房相连的餐厅里面，楚盟和阿尔平在餐桌前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摆着酥脆的小圆饼和草药茶。

　　“我还不知道你有一个汉语名字。”阿尔平说。

　　楚盟一直没有告诉阿尔平的真实身份与真实来历，她稍微欠身，令两耳边的红色头挡住自己的侧脸。楚盟望了一眼阿尔平，“是的，我有另一个名字。但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而我现在不想谈论我的过去。”

　　“西奥多就是你经常提起的男朋友？”阿尔平问。

　　楚盟低头摆弄眼前碟子中的小圆饼，她拿起其中的一个。

　　“西奥多，请别站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好吗？如果你想听我讲话，你可以坐下来边吃边听。”

　　白课题拉开餐厅门走了进去，楚盟正挑衅地看着他。白课题若无其事地向在座的二位挥挥手。

　　“没想到你的听觉还是那么好。”白课题并没在楚盟身边坐下，他选择在一个与楚盟相隔一段距离的座位坐下来。

　　“我已不再拥有敏锐的听觉，但是我会用心去听。”

　　“用心去听？”

　　白课题的笑容令楚盟嘴唇紧咬。

　　楚盟不想在阿尔平面前过多表露自己的过去，她看了阿尔平一眼。阿尔平用他温和的目光扫视白课题，又转向楚盟。

　　“二位，如果你们想要吵架，我认为我还是离开的好。”

　　阿尔平向白课题伸出一只手，“欢迎你的到来。看得出来，你和你的朋友都很强大，你们可以考虑加入我们。”

　　“哈哈！容器先生。你真的应该感谢我没有割开拉斐尔的喉咙，那应该是你们两个共用的喉咙吧。既然你这么识趣地要离开这里，我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阿尔平本可以懦弱地起身离开，但他却勇敢地留了下来。“尊敬的先生，当整个天空都被吹着号角的天使们站满，你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的小朋友？成群结队的天使，你指的是天启，还是末日审判？还吹着号角，呵呵！”白课题毫不掩饰对天使们的轻蔑态度。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狂妄态度付出代价的。”

　　“即使没有这份‘狂妄’，我也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所以，人需不需要付出代价，并不取决于他的态度是否狂妄，而是取决于他有多强大。”白课题对阿尔平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那么，你会一直沿着这条不断变强的路走下去喽，直到谁也无法战胜你？”阿尔平的思维方式与诅咒之地上很多人的逻辑很相似。

　　白课题被阿尔平的无敌逻辑逗乐了，“你叫阿尔平是吧？我不过是说出一个弱肉强食的道理，你就要赠送给我一顶头盔。不用说普通人类，你的天使一直无条件地爱着世人吗？”

　　“当然……”阿尔平还想说什么。

　　白课题不等阿尔平把话说完，一把揪住阿尔平毛衫的领口，将他从座椅上拎起来。阿尔平伸手去掐白课题的脖子，却被白课题轻易躲开了。白课题用他空出的那只手握紧拳头，狠狠砸向阿尔平的脸。阿尔平顿时血流满面。

　　“我从没想要说服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要试图说服我。”白课题说道。

　　阿尔平还想要说什么。

　　“别说话了，你还在流血，你就不能歇歇吗？”

　　“你……罪……打我……”阿尔平含含糊糊地说。

　　白课题又赏了阿尔平一记更狠的，阿尔平的鼻子好像被打歪了。

　　“我，我什么，我有罪吗？我的确有罪。不过没关系，天主教堂不是有卖羊皮纸赎罪卷这种东西吗？我会用世俗世界的钱购买羊皮纸赎罪卷，再用赎罪卷缩短我在炼狱里度过的时间。所以，混蛋，在世俗世界，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们的圈子里，只要强大，就可称王。哦，我差点忘了，我的灵魂会直接下地狱。1513年的时候，利奥十世真该直接创造一种‘升天堂卷’。那样的话，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上一张。混蛋，到现在为止，我试图劝说你改变你的信仰了吗？”

　　阿尔平眯着眼睛看着疯狂的白课题。如果此时有人给阿尔平杀死白课题的机会，阿尔平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就像谁呢？就像信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海伦那样。

　　白课题像扔一个麻袋那样，将阿尔平扔到墙角。阿尔平蜷缩在那里，他好像扭到了脚。白课题转身面向楚盟，楚盟正像看陌生人那样盯着白课题。白课题知道，他的一个微笑或者一个拥抱什么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还想坐下来喝一杯茶吗？”楚盟起身要为白课题冲一杯草药茶。

　　白课题笑了，“谢谢你，只要没有加入乌头草就行。”

　　楚盟来到阿尔平的身边，她将一团绿色治愈能量输入到阿尔平体内。阿尔平受的伤并不重，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白课题端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照顾阿尔平的楚盟，越看越觉得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