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肮脏交易（中）

　　当又一名防守队员堵上时，曹渥再次摆出了大力射门的姿势，不知是这名防守队员比较勇敢，还是他吸取了队友的教训，这时候他强忍着没有闪躲，但终究还是无可避免地缩了缩身子，眼睛也闭了一闭。但就在这一瞬间，曹渥把球轻轻一扣，风一般的从他身旁吹过。

　　在第三名防守队员挡在身前时，曹渥距离球门已经不到二十米，这个距离，吴操已经有了点把握，这次不再用假动作，而是直接一脚抽射。足球化作一道白光，从那名防守队员的裆下穿过，狠狠地砸中了门柱。

　　只听“铛”的一声大响，站在球门附近的双方球员，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球门的震动，海师大的门将更是擦了一把冷汗，庆幸门柱替他挡了一劫。

　　不过，此时最感到后怕的不是海师大门将，而是那名被穿裆的防守球员，穿着短裤的他，在足球从他双腿间掠过时，裤裆中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寒风，而随后那“铛”的一声响，更是让他脸色发白、冷汗淋漓。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那球稍稍高出那几厘米，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足球击中门柱弹回后，正好到了齐小天的脚下，他看到海师大众人那害怕的表情，便机灵的没有自己射门，而是把球交给了继续前插的曹渥。

　　曹渥得球后也不客气，又是一脚大力抽射。这球射得稍正了些，门将双手一伸，接住了来球，但足球上蕴涵着的巨大冲力，却让他双手一麻，球又脱手飞出，早已窥觑在旁的黄泉赶在对方中后卫转身前杀到，额头轻轻一顶，足球斜斜地飞人了球门的左下角。

　　二比二！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世纪大学队一片欢呼雀跃，而海师大一方除了心中余悸，也未免感到了一丝惋惜，因为他们的门将只差一点就能扑住黄泉的那个头球了。不过，作为当事人，海师大的门将可不是这么想的，在强行扑出曹渥的近距离射门后，他的双手几乎完全麻木了，直到现在，他的两条胳膊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刚才黄泉那球，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平时的训练，他完全有把握扑住那样的射门，但若是以他双手的这种状态，那门将也清楚，就算再来一次，这球还是会进的。

　　“可惜对手实在是太弱了，看不出他真正的实力来。”老人叹了口气，略觉有些遗憾。虽然海师大队好歹也是全国大学生联赛的亚军，虽然队里还有两名职业队的外援，但对于老人来说，无论是冠军还是亚军，无论外援是中国球队的主力还是替补，其实也都没什么区别，在老人眼中，都是一样的业余水准，打得都是一样的乱，一样的糟。

　　“单靠那怪物一个人，他们就该挡不住了吧？”老人心道。

　　果然，随着体力的下降，海师大队看防曹渥越来越是吃力，离上一次进球仅仅过了三分钟，曹渥就卷土重来，再一次带球杀入了禁区。海师大门将根本就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球射入网内。

　　没过多久，离半场比赛结束还剩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吴操又试着让曹渥来了脚远射。这次他运气比较好，球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叩开了海师大队的球门。四比二！到了中场休息时，世纪大学队已经两球领先了。

　　因为不是正规比赛，球员们也无所谓回到休息室了，在裁判吹响了结束比赛的哨音后，双方球员一个个累得就地坐下，虽然这只不过是场业余比赛，虽然比赛才进行了一半，但这样的运动量对他们这些大学生来说也不算小了，尤其是在曹渥的带动下，双方球员的跑位都积极了许多，这也让他们消耗了更多的体力，除了曹渥和两队的门将，十九名球员，没有一个人不叫累得不行的。

　　在休息了一阵后，球员们本该活泼一些，但球场上却还是死气沉沉的。四比二的比分，本该是一家欢喜一家愁的，但现在愁的一方固然是心惊胆战，生怕事后受到黑龙会的处罚，而本该欢喜的一方，却也同样害怕黑龙会的报复，尽管万军他们心里都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怎么都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强忍着笑意，表情异常的古怪。

　　让曹渥也坐了一会儿，吴操渐渐感到无聊了。别的球员会累，曹渥可不会，而吴操自己，在刚才死命防守时有了点精神疲劳，而之后酣畅淋漓的进攻，早就把这点心理上引起的疲劳感驱散得干干净净了。

　　想到刚才那么多次射门的大失水准，吴操心有不甘，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就让曹渥从地上爬起来，拿过比赛用球，现场练起了射门来。

　　“怪物！绝对是怪物！”无论是哪一方的球员，包括场下观战的众人，都象是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曹渥，上半场曹渥那不要命的奔跑，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情理上他应该是最累的一个，但现在，曹渥却还能如此生龙活虎地进行射门练习，这么恐怖的体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咦，那裁判跑哪儿去了？”齐小天忽然问道。这场比赛就只有一名主裁判，据说他也是个有照的正式裁判，半场比赛结束后，那裁判本来是和球员们在一起休息的，但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几分钟后，黄泉指着球员通道叫道：“那家伙来了。”果然，那主裁判一脸严肃地从球员通道内出来，而过了片刻，黑龙会的辉哥也跟着走了出来。

　　“有问题。”世纪大学队稍微机灵些的球员心中都暗叫一声。万军不露声色地把队员们叫齐，低声道：“那裁判可能被他们买通了，下半场我们可要小心了，别让他们抓到小辫子。”

　　“老大，要是他们犯规怎么办？”一名物理系的球员问道。

　　“那也只能看裁判的良心了。”万军苦笑道：“我们到时候都要忍忍，如果裁判不判，那么我们可不要上去争论，不然吃亏的肯定还是我们自己，现在可没观众替我们叫屈，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而且，万一惹火了那帮人，”万军嘴巴朝场边一努，继续道：“我们可都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