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魔教杀手 第十四章 江湖结良朋 2

　　卖艺人收拾着东西，而那头青鹰则乖乖地立在他的肩头，正如它以前站立在严无极的肩头一样。卓远仔细地端详着，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了新的主意。

　　大胡子卖艺人收拾完正欲离开，黄衫少年却又一把拦住他道：“你休想趁机开溜。”

　　卖艺人瞪眼道：“我这岂是开溜？不殊明正大的么！”

　　卓远却笑道：“那么不知道兄台可否将这只鹰借在下一看？”

　　卖艺人哈哈大笑道：“看是可以，就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卓远笑着将手伸了过去，那青鹰如见着了故人一般，扑地从卖艺人的肩上飞起，稳稳当当落在褐衣少年的手上，目光也不再凶狠，温驯地伏在他的手臂上。

　　卖艺人见此情景，不由得脸色一变。

　　卓远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的翎毛，慢慢地探向它的左翅。距离它受伤到现在，不过短短七天，应该还有折断过的痕迹，如果能在这时候探出究竟，那么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必定无话可说。

　　那卖艺人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急忙伸手阻拦，却被卓远反手一掌牢牢扣住，正欲瞪眼大叫，却正好迎上他带着深刻用意的眼睛。而卓远在钳住卖艺人手腕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他的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粗糙，反而细嫩幼滑，不禁微微一愣。

　　卖艺人趁着他愣神之际，又想伸出左手去抓回那只鹰，不想却被黄衫少年用剑阻拦。那卖艺人岂是二人对手，被两人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卓远冷笑道：“我不过只想看看它的翅膀有没有断过，为何你如此慌张？莫非正如我所料，它的左翅曾经在七天前断过？”

　　卖艺人高声嚷道：“一派胡言！我的鹰向来好好的，何时受过伤断过翅？我是看你伸手，以为你不怀好意。既然是我会错了意，你还不快快放开我！”

　　卓远笑道：“是否断过翅，我一试便知。”说罢松开手去摸青鹰的左翅，卖艺人趁机抽出一只手来，他瞪着黄衫少年道：“你还不放开我？”

　　黄衫少年道：“在事情还未查清真相之前，我可不能放手。”

　　卓远伸手去探青鹰的左翅，却没有发现任何断过的痕迹。照理说，折断的翅膀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原的，并且连一点痕迹也没有。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如果是认错了，但这头鹰为何也会有这条一模一样的疤痕？又为何在看到他的时候变得如此温驯？

　　卓远仍不动声色，笑道：“果然如此，这确是我朋友那只鹰！”

　　卖艺人一愣，脱口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有人找得出它的伤口！”话一出口，他便面露悔色，自知掉进了卓远的圈套。

　　卓远笑道：“我还未道清由来，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黄衫少年听罢愤然道：“看来真正的偷鹰贼应该是你了！赚跟我去见官！”

　　卖艺人急了，另一只手拼命拍打着黄衫少年的手，大声嚷道：“快放手！快放手！见什么官？我才不是贼！”

　　卖艺人的这一举动，完全不是一个大胡子粗人的所作所为，他的手掌雨点般落在黄衫少年的手上，一点疼痛感也没有，黄衫少年越发觉得眼前他抓着的，不是一个偷鹰贼，而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卖艺人见黄衫少年一点反应也没有，恨恨咬牙道：“你若再不放手，休怪你大叔我出手无情！”

　　黄衫少年不免觉得好笑，遂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无情。”

　　卖艺人冲着卓远手上的青鹰打了个口哨，原本伏着休憩的青鹰立刻警觉地站立起来，在判断清楚口哨声发出的方向后，随即凌空飞起，冲向那黄衫少年。

　　黄衫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鹰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下意识来抵挡这只鹰的进攻，那卖艺人趁机远远跳开，招呼鹰儿回到身爆狡黠地一笑，道：“二位，恕不奉陪了。”于是施展轻功，脚尖一点，便双脚离地，一眨眼便无影无踪了。

　　黄衫少年正要去追，卓远却一把拉住他道：“人已走远，不必再追。”

　　黄衫少年气得跺脚：“可惜，叫他给跑了。”

　　卓远笑道：“他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看他一定带着那只鹰去见它的主人的，也是帮我省了不少气力。”

　　黄衫少年不解道：“你怎地知道？”

　　卓远道：“看他的轻功，和我那朋友所使的‘踏雪无痕’相差无几，绝对不是真正的卖艺人。所以即便是他偷了我朋友的东西，也一定会去找他，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心的了。”

　　黄衫少年细细想了一想，笑道：“说得有理！”

　　卓远也笑道：“承蒙阁下今日相助，既是有缘，我们不如找一处酒家，畅饮如何？”

　　黄衫少年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我这一来，也是为了游山玩水。只是不知兄弟作何称呼？”

　　卓远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呢？”说罢，已迈开步子走向前去。

　　黄衫少年立在原地，又无奈地摇了，苦笑道：“我才刚踏入江湖，没想到尽遇到些怪人了。”语罢也不由得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