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瞳少年 第二十章 以理服人
兵神变 | 作者:仁弋 | 更新时间:2017-04-28 08: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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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泥鳅……”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也或许是迫于威武汉子尤其是那橘黄色小刀所散发出的如山威压,此时的高壮青年已然是方寸大乱,惊慌失措地挥动着手中的竹筒,高声辩解着。
可话刚一脱口,高壮青年脑子里便立马浮现出了那儿时曾经看过,至今还让人记忆犹新的某个皮影戏中,那些反派教材在光辉形象那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悉心’规劝下,不打自招、俯首认罪的经典画面。
“化骨丹?”
听了高壮青年的话,威武汉子心中不由一动,那仿佛玄冰般万年不化的刚硬脸庞,也在此刻,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赵大人,就是一只泥鳅,可这小兄弟却蛮不讲理,非要说是化骨丹,他也不想想……”
狠狠地剜了高壮青年一眼,一直敬陪于威武汉子身侧的华服中年,慌忙抢上前来,一边毕恭毕敬地解释着,一边却是朝威猛汉子猛打眼色,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您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完事了咱们见者有份,或者您七我三?八二,九一也成呐!
威武汉子身居高位,且阅人无数,像华服中年这等下三滥的动作,他又岂能看不明白?
“拿来看看!”——
没有理会那正忙着‘暗送秋波’的华服中年,威武汉子却是大踏步径直来到高壮青年面前,大手一摊,如同呼喝下人般,语气随意但却令人无从抗拒。
“啊?……”
高壮青年显然没有料到,自己那个平日里八面玲珑,看起来还蛮吃得开的老子,居然没能将眼前这个比他还要高大、嚣张的汉子摆平。
他虽然也是兵武,可却仅仅是刚入门而已,而那柄仍然悬浮在空中、并且对他隐露敌意的橘黄色小刀的主人,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兵武士,而且还是一名中阶兵武士,比他这个低阶兵武者高出了整整一个境界,四个位阶!
一个境界,四个阶位,那是什么概念?
高壮青年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何况那威武汉子还是这万岭城里主管治安防卫的实权人物,动辄便是什么‘信不信老子带兵平了你老巢’,‘信不信老子给你来个鸡飞蛋蛋打’之类的。
所以,只要高壮青年还身在万岭城,那这样的人他就不能不怕,也不敢不怕?
心中虽是万分不愿,高壮青年却还知道自己的脑袋有几斤几两,连想都没想,便乖乖地将手中的竹筒递了出去。
“嗯……”威武汉子微微颔首,高壮青年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滴!
可竹筒已然到手,威武汉子却没有立即将其打开,而是先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接着看了看那面露惊喜,却又显得焦躁不安的重瞳少年一眼,确定了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后,这才轻轻地捏住了竹筒首端的软木塞子,略一用力……
嘭!——
塞子被扒了开来,一股浓烈的腥臭,顿时窜进了威武汉子那通达阔朗的鼻孔里。
“咦!果然是化骨丹。”
仔细端详着那长着三个眼睛形似泥鳅的怪异事物,威武汉子那如冰般沉冷的面孔上再次荡起了一层淡淡的波纹。
“小兄弟,这化骨丹是你的吧?”……
一个不但勉强,而且难看的笑容,突兀地出现在少年面前,笑容里虽没有鄙夷厌恶,也看不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可映入少年眼里,却比那条时常出没于竹花村,四处刨坑撒尿占地盘的癞痢狗终于在某个无雨的春夜嗅了某条‘能干’的母狗时那一嘴淫荡的笑容还要难看。
“嗯!”少年既是兴奋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威武汉子的笑容虽是难看了点,但那并不影响少年对他的崇敬之情,毕竟,拥有绝强实力的人,无论做过什么,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引起一些弱者的盲目崇拜,更何况这位强者还有着一副侠义心肠呢!
为此,威武汉子也感到很无奈,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生的强大长的帅也有错?如果有,那他情愿一错再错!
“胡说!”——
一声厉喝,沉寂多时的华服中年终于按耐不住了,狠毒地灼了少年一眼,转而朝威武汉子揖手敬到:“赵大人,您可千万别听这小子打胡乱说,就他那样子,也像是拥有化骨丹这等奇宝的人吗?”
“噢!那依刘斋主的意思……就是说这小兄弟不配喽?”
威武汉子冷笑着反问到,华服中年的话很中听,也似乎有点道理,可对于执掌万岭城治安法度,但求公正严明的他来讲,却如同打脸一样,而且还打得十分响亮,这让他如何不笑,如何不冷?
“不是不配,是本来就不是!”
也不知是被哪阵邪风给刮残了脑子里那根独独悬着的筋,华服中年一改先前那唯唯诺诺的做派,掷地有声的回到,眉眼之间满是决然,显得硬气无比。
“好,很好!不得不说,刘斋主你做买卖的手段果然了得,前一刻还说这泥鳅不是化骨丹,是这位小兄弟拿来糊弄你们的,下一刻却说这泥鳅就是化骨丹,却还不是这位小兄弟的!”
看着华服中年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威武汉子不怒反喜,心里面突然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想要以理服人的冲动。
襟带微摆,威武汉子却已悄然踱至华服中年身前,壶对杯箸对碗两眼对双目地戏谑道:“我就搞不懂了,同样的一只泥鳅或者说化骨丹,可到了你们嘴里,怎么就成了社燕秋鸿了呢?莫非……这泥鳅会分身术?亦或者是你们会障眼法不成?”
“你……”
这话说得,完全体现出了一位领导应有的文化素养,华服中年那叫一个憋屈,几欲喷粪尿遁,可又觉得就这样败下阵来似乎有点丢粪,而碍于身份,他又不能像那些撒尿和泥玩的娃儿一样,被人打了只需吼一嗓子:你等着,偶爹是某某!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成。
毕竟华服中年儿子还在旁边,若他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岂不是很容易引起家庭纠纷,导致流血冲突,最后引来太平洋破里日维护世界和平……呵呵!走远了……
左右不是的为难几经沉浮,华服中年最后还是决定,必须好生敲打敲打这个给脸不要脸的匹夫,不然那匹夫还以为这万宝斋的大门是冲他家开的!
“赵大人,某敬你一声‘大人’,也希望你说话能放尊重点,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样对你、我而言,怕是都不太好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华服中年的态度显得很诚恳,咋一听,好像真有那么点‘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味道,可仔细一琢磨,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噢?那我是不是可以将这番话理解为——你在威胁我!”
威武汉子眉梢一挑,如潭般的深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说实话,以理服人,他真的很不擅长,若是以力服人嘛……哼哼!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