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日子 第五章 两个太阳

　　银色的山脉，

　　圣洁的光。

　　金色的塔楼，

　　接天之壤。

　　百年之后，

　　再入尘世。

　　只因曾经出现的，

　　第二个太阳——

　　《圣。奥尔法事叙第二章序言》

　　大凉山脉，终年白雪皑皑的奥雅之颠。高耸的塔楼披着银色，虽然不雄伟壮观，却显出令人膜拜的圣洁。

　　两道人影就站在塔楼前的山崖之上，近看却是两位老者，一着白衣一着灰衣，白衣老者双目迥然有神，但是眼中却显出一丝不安的神色，而灰衣的老者却是双目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偶尔张开眼望着天空，面上却显得有些迷茫的神色。

　　白衣老者似乎显得有些焦急，双手不停的比划，在一边对着灰衣老者说着什么。

　　“师兄，真的可以么？不用管么？”

　　灰衣的老者依然不语，只是望着天际之边跟远处的苏底氏海连成的一线。

　　“师兄，虽然我们历来超脱于世，但是，如果没有‘瑞’的不停供给，我们也不会象现在这么逍遥自在吧？怎么说，我们的祖师也算是根出西支，现在怎么能看着它就此灭亡？”

　　灰衣老者望了望山下的那入目已然茫茫的远方。经过多少年代，多少战争洗礼的古老城堡依然隐约可见。

　　“西支人的未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灰衣老者终于开口了。

　　“但是，如果我们不相助他们的话，那么整个西支还有什么未来？亚巴的野心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瑞’真的被攻陷的话，我想，我们这里也应该不会躲的过亚巴的铁骑和长矛吧？你认为亚巴人会允许一个随时可以威胁他们的力量永远存在么？”

　　“再等等吧，”灰衣老者的发须随着晨风飞舞，“西支人的命运并非不可挽回。”

　　“可以挽回么？师兄，西支人的军队已经全部覆灭了，而三天之前，亚巴人的大军已经突破了鹰愁谷了，相信再过三天就可以到达‘瑞’了，虽然那个号称战神的雷不知为什么受了重伤回国，但是现在西支也无再战之兵，就算再有计谋，在亚巴十万大军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吧？”

　　灰衣老者低首沉默不语，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西洛，你知道‘救赎者’么？”沉默半晌过后，灰衣老者忽然问道。

　　“‘救赎者’么？那是西支人对他们的首领子瑞的另一个尊称吧？”白衣的老者回忆着。

　　“救赎的光啊，照耀大地，血染的梦土变成乐园，过去的噩梦化为尘埃，英雄的光辉万世传唱”灰衣的老者忽然念起了多少年来已经被吟游诗人唱烂了的“救赎之光”。

　　“是这么唱的么？”灰衣老者忽然有些笑意。

　　“师兄……？？”白衣的西洛有些奇怪的望着灰衣老者。

　　“那么，就再次期待救赎的人出现吧，我们来成就英雄之名！”灰衣的老者忽然双目中精光一闪，“不过，我黄帝也不会让亚巴人那么的嚣张。”说完，扬起右手。

　　起初只是一个淡淡的光球出现在两人的上空，只见那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到了最后，竟然犹如天空中的第二个太阳一般，耀眼夺目，附近山峰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顺着山下的巴那河流向那远处的红海。

　　“去吧，我的太阳。提醒一下亚巴人我们的存在！”黄帝挥手之间，那硕大的光球竟然如流星一般疾弛而去，越来越远，最终在那遥不可及拉出一个十字的星，消失不见。

　　“回去吧，午修的课要开始了！”黄帝转过身去，走进塔楼。

　　“真的还会有救赎的人吗？”西洛却还未回身，望着那极遥远处似乎火起的地方口中喃喃自语。

　　※※※

　　“开，吃些东西吧，你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云博扶起卧床的杨开，“药也先喝了，兄弟们刚采到的草药，我就现熬了”

　　“谢谢你，云博。”杨开接过药碗，“我已经躺了两天了么？”

　　“哎，那天你回来之后，晚上就发热昏迷了，也辛苦你。昏迷的时候也叫着将军。”云博提到将军，似乎又有些哽咽了，“将军已经被埋葬在后面不远的岚木之林里了，那里很安静，希望将军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已经埋葬了么……”杨开呆呆的口中自语，但是眼眶已然又红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云博一抹泪眼，“相信将军在天上也不愿意看见我们这个样子。”

　　“是啊！”杨开一扬头，把药尽数喝下，“将军的仇，我一定会亲手帮他报！雷！！！”

　　“呵呵，说到那个战神雷，他似乎回去养伤去了，听说受了重伤。”云博接过碗，“将军能让雷受到如此重伤，也真是了不起了。”

　　“将军可以赢的，你知道吗？本来死的应该是雷！！”杨开忽然对着云博吼了起来，“死的应该是雷！是雷！！”

　　杨开忽然发怒，云博顿时被吓的不知所措，后退了好几步。

　　杨开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云博，原谅我，我不是针对你的，只不过，我想告诉你……”杨开站起身来，背对着云博。

　　“……真正的战神，是我们的将军，那个雷，只是个让出来的战神而已。”

　　杨开又转过身来，对着云博微微一笑：“将军的剑呢？我想看看。”

　　“哦，”云博从自己的身后拿出那把铁剑递给杨开。“说起这把剑，那天你昏迷了还死死抱着这把剑不放……”

　　杨开“蹭”的一声拔出铁剑，铁剑上似乎血迹未干，呈现出暗红色的痕迹。“这是将军唯一留下的遗物，我一定要用它斩下雷的头颅！！”

　　“不过，似乎有个不好的消息……”云博的脸上忽然有些不自然，“虽然亚巴的雷已经不在军中了，但是，亚巴的十万大军依旧已经突破鹰愁谷……”

　　“是么……”杨开重新跌坐在床上，“也就是说，我们就要变成亡国奴了……”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亚巴的军队就会攻到首都‘瑞’”云博的神色有些暗淡，“我们……”

　　“怎么了？？”杨开似乎看的出云博话中有话。

　　“很多弟兄已经心灰意懒，一旦‘瑞’真的被攻占的话，估计我们这个王国第十二编外军就会彻底解散了。”

　　“是么？？？兄弟们要走了……”杨开喃喃自语，“或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整个西支的正规军都被消灭干净了，我们这支紧急组织起来的编外军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正当两人相对沉默的时候，忽然帐门被揭开了，同样也是二营的莫非跑了进来，面上竟然挂着一丝兴奋。

　　“杨开，你醒拉？呵呵，看起来还不错吗？”莫非在杨开的胸前捶了一拳，却又把杨开捶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啊？冒冒失失的，杨开的病才刚好……”云博拉着莫非的手就要往外走。

　　“大消息啊，大消息！”莫非甩开云博的手，脸上的兴奋之意越来越盛。

　　“到底怎么了？？”云博微一皱眉，“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说拉，根据五营的兄弟外出回来的情报，亚巴大军今天早上似乎受到攻击，死伤人数未知，但是据说不少。”

　　“亚巴大军受到攻击？？还有不少伤亡？我国还有哪路军可以有再战之能？洛将军的第二军已经被消灭，洛将军本人战死，第三军也一样，楮将军也战死了，唯一没有确切死亡消息的就是“圣矛”的彦回将军，但是“圣矛”本身已经被全数歼灭，那么？还有哪路人马可以对亚巴的军队造成伤害？难道也是哪路象我们这样的编外军么？但是没可能啊，这点兵力，还不够亚巴的前锋骑士团冲击一回合的，哪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云博一边分析，一边说出口。

　　“呵呵，不知道是哪路军队。”莫非也摇摇头说，“不过，总算还有些希望吧，他们五营的弟兄说早有预兆亚巴人会倒霉了，哈，因为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然后亚巴人就被攻击了，老天开始帮我们了吗？”

　　“两个太阳……？”杨开的脑筋开始飞转，“如果没有军队攻击的可能，那么会是……”

　　“怎么了？开？有想到什么么？”云博问道。

　　“两个太阳都出现在什么位置？”杨开问莫非。

　　“啊，对了，这个是比较奇怪，五营的兄弟说，有一个太阳是出现在南面的。南面的太阳……”莫非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圣。奥尔法’？魔法传承之地？？”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喊道。

　　“‘圣。奥尔法’么？它不是从创立至今就从不踏足大陆的战争么？难道这次会有例外？”云博皱眉道。

　　“也不一定啊，听说‘圣。奥尔法’的创始人老奥尔法就是西支人啊，可能这次西支要被灭亡，他们所以出手相助呢？”

　　莫非忽然一扬双臂，“太好了，如果真的是‘圣。奥尔法’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杨开开始来回的踱步，一边摇头一边沉思。

　　“不对。”杨开一扬首，“如果‘圣。奥尔法’真的想插手战争的话，那他就应该派魔法师团作战而不只是仅仅用一个光系的魔法攻击。”

　　“那么……”云博和莫非同时望着杨开。

　　“我想，‘圣。奥尔法’只是想给亚巴人一个紧告而已，展现一下力量使亚巴人知道厉害以后不会对他们动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云博略带失望的说，“‘圣。奥尔法’还是想独善其身啊！”

　　“唉，还真是悲哀啊，本来还以为是大希望。被你小子一说，又没戏了。”莫非又捶了杨开一下。然后被云博拉开了。

　　“开，好好休息吧，虽然我们不太可能抱的住国家了，但是至少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云博出去的时候又说道：“将军也不希望我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去送死吧！”

　　“恩……”杨开向着回首微笑的云博和不停挣扎想脱开云博控制的莫非点点头。

　　“独善其身么……”杨开忽然笑了，笑的竟然有些灿烂。

　　“‘圣。奥尔法’啊，原本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动手，既然你已经动手了，你还想独善其身么？为了‘瑞’，为了将军，也为了……她，我也一定要让你踏入这个尘世的纷争啊！”

　　想到“她”，杨开的神情忽然暗淡下来，跟将军逝去时的悲伤不同，一种落寞的心情由然而生，在冯死后首次替代了占领心灵许久的悲哀。

　　“‘雪’啊，不要有事啊！”杨开双手合什放在嘴边亲吻，轻轻的祈祷。

　　※※※

　　临近入冬的天气，虽不见得太过寒冷，但是在终不见天日的森林中，总归觉得有些阴森。而士兵们则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砍些树枝木干来，入夜之后，燃起篝火来取暖，彼此说些无谓的话来支撑着彼此疲惫的心灵。

　　相对于这样一支看起来没有丝毫斗志的部队——与其说是部队，不如说是个伤心人别有怀抱的聚会更为妥当——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似乎就是坐在原地，等待着帝都“瑞”被亚巴人占领的消息，然后就可以放弃未完的责任和义务去逃亡，或许人总是这样，在努力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时候，便只有用消极的方式去对待而不是继续采用积极的态度去争取了。

　　“真是毫无生气可言啊”杨开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一边折断手中的树枝扔进了那跳跃的火焰之中。

　　士兵们彼此的叹息着，似乎正在为自己以后的将来悲哀，前路迷茫啊，或许对于快要亡国的人来说，根本不会知道以后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大家都在为以后的事情悲哀吧？”杨开扶着手中的铁剑缓缓的站起身来，“大家的心似乎都死了呢？”

　　在场的众人听到杨开发话，停止了相互的窃窃私语，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

　　“大家都在想自己以后的逃亡吧？”杨开顿了顿，继续道：“不要说为了国家牺牲那么高尚好了，众位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他们还都在‘瑞’吧？如果真的让亚巴人占领了我们的帝都，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或许，你们可以期待的是哈尔给予你们的平等的仁慈和对待，但是，请不要忘记，亚巴人同样也有‘白马活人之坟’的杰作吧？你们把希望压在敌人那百分之五十的仁慈上？”

　　过了半晌，才有人应答：“一营长魏尹！”一个白面短须的持剑中年男子站起身来。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这些话，但是，就算是将军，他也曾经说过，如果形势不利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各自散去，而目前的形势的确是不可挽回，那么就算是考虑以后的逃亡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身份吗？呵呵，我还真没想过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考虑这种事情……”杨开似乎有些懊恼的理了理一头乱发，“如果你觉得我的身份说这样的话让你不能接受的话，那我道歉好了，不过……”

　　杨开突然“呼”的站起身来走到魏尹的面前，拔出铁剑狠狠的**泥土。

　　“将军的血犹未干，对着将军的剑，将军的在天之灵，你只要说八个字：“已-尽-全-力！心-中-无-愧！”杨开死死盯着魏尹的双目一字一顿的说。

　　周围的士兵看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都围了上来，云博使劲拉着杨开，一边低声说：“你怎么了？到底想怎么样？”

　　“我吗？”杨开摇摇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径直走到了魏尹的面前。

　　“请原谅我刚才的冲撞与卤莽！”杨开伸出手来。

　　众人似乎也未料到杨开的行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都愣在当场。

　　魏尹也愣了愣，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来，却被杨开一把抓住。

　　“或许我说的话是重了些，而且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似乎更应该互相信任尽力去做些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吧？你说呢？”杨开微笑着。

　　“是…是吧！”魏尹也咧开嘴笑了，“我知道了，不过你刚才说了那八个字，我还真是有些惭愧啊！”

　　“你小子……”莫非跑过来拍了杨开的脑袋一下，“怎么回事啊，脑袋发热啊，怎么一会冷一会热的？”

　　“啊，这个……”杨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魏尹接过话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杨开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恩，算是吧……”杨开就地而坐，众人也都坐了下来。

　　“相信大家都知道，亚巴人已经突破鹰愁谷，不出几日就可以到达都城之下了。”

　　“我相信，如果亚巴人现在前进的话，三日之后就可到达，但是现在却驻扎在落日之坡，迟迟未动……”魏尹托着腮道。

　　“原因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杨开接过话来，“今天早晨他们受到了攻击，据说还有伤亡，虽然不足以致命，却可以让亚巴人疑惑了。”

　　“哈，亚巴人一定在疑惑我们到底还有多少再战之兵吧？其实连我们也都不知道是谁攻击的呢！”一边的士兵说道。

　　“不错，但是，按照今天中午我和云博还有莫非的分析来看，他们遭受的攻击不是来自于我们的任何一支部队，其实我们已无再战之兵！”

　　“那么，会是……”另一个士兵疑惑。

　　“大家或许忘了一个存在，”杨开停了停才道：“圣。奥尔法。”

　　“什么？有可能么？”周围的士兵听到这个名字一阵骚动，竟然私下议论起来。

　　“那个魔法传承之地么？但是据说从不介入世间战争啊？”魏尹听到“圣。奥尔法”之名，似乎心中微动。

　　“呵呵，那是以前吧，现在亚巴人快要统一大陆了，怎么说，它也要担心自己的存在吧，如果不展现一下它的力量，给亚巴人以震慑的话，难保以后亚巴人的屠刀不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而早上五营的兄弟看到的南方第二个太阳，可以相信就是光系的攻击性魔法！”云博在一边接口。

　　“似乎有些道理啊，”魏尹沉吟片刻才望着杨开问道，“你的意思是，圣。奥尔法会插手这次的战争么？”

　　“不是，”杨开摇摇头，“如果‘圣。奥尔法’会插手的话，那么应该是魔法师而不应该只是一个光系的攻击魔法，我想‘圣。奥尔法’只不过是想让亚巴人顾忌他们的力量以致于日后亚巴人不会轻易的攻击他们。”

　　“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魏尹一边摸摸下巴一边摇摇头，“‘圣。奥尔法’还是想置身事外啊。那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恩，基本上，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杨开一边下意识的再抓抓自己的头发一边说，“就算它不愿意卷入这场战争，我们也可以硬把它拖下水吧？”

　　“硬拖下水？？？”云博和莫非都叫了起来，“你这个家伙到底想什么啊？没跟我们说过啊？”说完，莫非使劲用胳膊圈住杨开的脖子晃，如果不是云博拉开的话，估计杨开就要跟冯真见面了。

　　“我也是下午才想到的嘛，而且，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现在才跟大家商量啊！”杨开一边揉揉自己的脖子一边郁闷的说。

　　“……”

　　“我们现在要跟敌人拼时间，而我们的优势是敌人现在搞不清到底受到了什么敌人的攻击，雷也不在，所以暂时不太敢妄动，但是，不要期待敌人会观望太久，我想如果没有再遇到意外的话，最多两天，他们就会离开落日之坡，也就是说，我们最大限度能争取到的时间只有五天而已。”

　　“五天吗？从日落之坡到奥雅之颠，最快也要三天吧？”云博皱眉道。

　　“这个我想应该不是问题，对于魔法师来说，距离应该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吧，只要他们肯帮助我们的话！”魏尹说道。

　　“那么，‘圣。奥尔法’又凭什么会帮我们？”莫非也望着杨开。

　　“恩，怎么说呢？第一，‘圣。奥尔法’一直以来都是靠‘瑞’来提供粮食的供给吧，怎么说也是个人情吧，而且他们可以确定以后亚巴人可以给予他们同样的方便么？又或许用长矛指向他们？第二，如果，亚巴人的军队攻到了奥雅之巅，‘圣。奥尔法’之下的话，无论如何，他们也会为了自卫而反击吧？只要魔法师们动了手，呵呵，就好办了！”

　　“亚巴人攻打奥雅之巅么？应该不会吧？怎么说对于亚巴人当务之急的是占领‘瑞’吧？”云博有些疑惑。

　　“亚巴人现在不是以为还有一支莫须有的军队在威胁着他们吗？那么，让我们来充当那支队伍吧，把亚巴人引到奥雅之颠去！”

　　杨开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我们？？靠三千人去引诱十万的亚巴军吗？”云博的脸部分明写着两个字：异想天开。

　　“老实说，这恐怕只是你的幻想吧？首先，亚巴人不可能为了三千人而出动所有的大军，他就算随便出只队伍，就足够消灭我们。其次，乐观的说，就算能够引诱到亚巴军，又怎么能够使得亚巴军能老老实实的一直跟着我们去奥雅之颠？”魏尹也摇摇头。

　　“好吧，那么听我说，”杨开一边挠挠头一边说道：“我并不指望能够引诱到所有的亚巴军来追击我们，我只是需要能够有亚巴军和圣。奥尔法的魔法师们正面冲突就可以了，如果有这样的事实，那些魔法师们大概也应该不会指望以后亚巴人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了吧？如果他们权衡其中的利益的话，我想无论如何魔法师们也不会再清高到至自己的生死于不顾吗？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再加上百年以来的人情债，他们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已经没有不战之理了吧？”

　　“呵呵！”云博倒是在一边吸了口凉气，“好毒的逼迫之策啊？”

　　“算是吧，只要魔法师们可以帮忙，那么从奥雅之颠到瑞之间的距离对于魔法师们来说就不是问题了。那么，怎么让亚巴人可以坚持的跟着我们上奥雅之颠？我的想法是，要想吸引敌人注意你，紧追着你不放，那么，你首先要有被敌人认可的价值。我们可以伪造出这种价值的存在。然后，在被追击的时候，不能让敌人放弃追击的希望，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这样的事情或许比较难办，但是我们的优势就是，我们对于地形比敌人熟悉。那么，如果小心些的话，做到这点也不算太难吧，可能会辛苦些而已。”杨开一边思索着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恩……你虽然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魏尹扬起头，“我依旧认为是痴人说梦，但是似乎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不过你或许把敌人想的太傻了？亚巴人就一定会中这样的圈套吗？”

　　“雷在的话或许不会，”杨开笑了，“但是，现在的亚巴军的领军大将是田拓。”

　　“但是，他们的参军斯塔呢？他可是号称雷身边第一谋士啊？”莫非插嘴道。

　　“田拓和斯塔传言不合，我不指望可以引诱到斯塔部，但是，如果我们表演的逼真些，田拓部应该还是可以吸引过来的吧？”杨开转头望向云博。

　　“虽然，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魏尹站起身来：“但是我想，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也只是等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而已，既然有一线可能的话，那么……”魏尹望了望杨开，“试试吧！”

　　“谢谢！”杨开也站起身来。

　　“不用说谢。”魏尹望了望四周站起来的士兵，他们原本依然木然的脸似乎有了一些生气。

　　“只不过，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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