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租来的新娘 | 作者:第九杯茶 | 更新时间:2016-02-01 09:14:27
推荐阅读:
詹元树在医院大门外追上了吴研,不管吴研是否愿意帮自己,他都觉得应该送送远到而来看望自己父亲的这个女人。
“还有事吗?”吴研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我自己搭公车就行。”
“真的不帮忙?”
吴研摇了摇头。
“好吧!”詹元树深深地叹了口气,“谢谢你来看我爸!”
吴研微微点了点头。
“车来了,上车吧!路上注意安全!”
吴研在跟詹元树道了‘再见’后上了公车。虽然吴研走了,詹元树多少有些失望,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母解释他和吴研的这些关系的始末。更重要的是,父亲刚做完的手术,自然也是受不了刺激的。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和吴研不过是一纸合约而已,恐怕老爷子气晕过去,甚至再也不会醒来。要怎样跟父母说这些事,詹元树脑子里没有一点主意。当然,如果吴研没有来,似乎还更好解释一点。但吴研来了,来了就有来了的麻烦。詹元树说不清楚吴研为什么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就是因为自己的父母的。就算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好像也不太说得过去,至少詹元树认为,吴研是完全没有来的必要的。吴研来了又走了,走了自然也有走的好。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把吴研扯进来,恐怕真的会越来越扯不清。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希望看到他跟吴研结婚,而他当然是不能娶吴研的。为什么不能娶?虽然他对自己的另一半没有太高的要求,但至少不希望像他和吴研这样认识。当然,能够找个在事业上也能志同道合的那就更好,那样彼此也就有更多共同的语言。
柳絮从同事那里听说詹元树父亲病重的消息,她很是着急,几次想打电话问问詹元树父亲的情况,她都没敢拨通。她和詹元树还没那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彼此谈论各自的家人。但是,柳絮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把自己想问的事情有意无意的在小科面前提起。小科在这位美丽女孩的提醒下,突然想起詹元树的父亲是今天上午的手术。
小科的电话来时,詹元树刚走到病房门口,看父亲还睡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接电话。
“老大,伯父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情况还好。”
“那就好。老大,别担心,会没事的。”
詹元树没有答话,因为他此时不能不担心,也没有人敢为他保证父亲会没有事。
“对了,老大。老总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工作上的事,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来。”
“替我谢谢老总!一会我把资料传过去,是这个工程的。你先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等我回来再做。”
詹元树就是詹元树,都这个时候了,他的心里依然惦记着工作。也对,有人说,男人因为工作才可爱,也许詹元树就是这样的男人。挂了小科的电话,詹元树的心里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他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楼下园子里的花草站了很久。父亲?父亲?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父亲的病。
“二哥!”
詹元树被这一声‘二哥’拉回了思绪,回过头,惠就站在走廊里。
“不是上班吗?”
“不放心,所以又过来看看。爸爸怎么样?”
“一直睡着!”
“研姐呢?”
这下可把詹元树问倒了,他还没想好说词呢。如果说吴研回去了,这好像也说不过去。因为就算要走,也应该跟大家说一声的,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詹元树迟疑了好一会,正想瞎扯个理由时就听到詹元惠叫了一声‘研姐’。此时,詹元树才看到吴研坐在父亲的病庆前。
詹老爷子已经醒了,而吴研正细心里问候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是不是很疼。老爷子半闭着眼微微摇头。
“爸,你怎么样?”惠有些激动的跑到父亲跟前。
“没事,没事!”
詹元树站在吴研身后,看到父亲醒来,他也挺高兴的。看样子父亲的精神不错,这也让他悬着的心多了一丝安慰。
老爷子望了儿子一眼,那一眼说不清里面有什么,但父亲的那一眼,让詹元树的心里很不好受。
“树,明天就回去吧,我没事。”
“爸,你安心养病,什么也别想!”
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落在吴研身上,然后他微微笑了一下。詹元惠细心的询问着父亲哪里不舒服,痛不痛,看来女孩子自然是比男孩细心多了。詹元树见父亲的注意力在妹妹那里,他轻轻拉了拉吴研,示意吴研出去一下。
在走廊的尽头,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话。
“没车了吗?那明天再走吧!”詹元树没有天真的认为是吴研改主意才回来的。
“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说了吗?”吴研没有直接回答詹元树的问题。
“怎么说家人都会失望的,所以也没什么分别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不提了,我怕爸爸受刺激。”
吴研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后悔了吗?”
“嗯?”詹元树把目光落在吴研脸上。
“我说当初租女友的事。”
詹元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两个人的谈话被站在他们身后的詹元惠听得清清楚楚。詹元惠本来是出来接母亲来的电话的,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两个人站在走廊尽头谈着什么。因为见两人的表情都比较严肃,好像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詹元惠本是想听听他们是不是因为父亲生病的事不愉快,哪里知道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吴研说‘我说当初租女友的事’。吴研这句话让躲在一边的詹元惠不由得心里一紧。租女友?谁租女友?而且听吴研这话明显是问自己二哥的,那么就应该是二哥租女友了。那时那地,詹元惠的脑子里马上闪过春节时二哥与吴研的种种表现,于是她突然明白了。难怪她当时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不对了。这假了就是假的,戏演得再好它也真不了。当詹元惠明白过来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自己最最敬爱的二哥,一个以父母引以为豪的二哥,居然会租个女友来欺骗家人,这多少让惠有些接受不了。而吴研呢?他们一家人对吴研多好,把她看作是家里的一份子,结果她不过是个受雇来的演员罢了。
当吴研不经意的回头却发现站在身后的惠时,她一下子就愣住了。从惠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的谈话惠都听到了,而且惠也明白他们是怎么回事。
“惠,你?”吴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詹元树看到妹妹就站在那里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二哥,那是真的吗?”
詹元树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妹妙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二哥,你说呀!”惠因为有些激动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
詹元树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二哥,你知道吗?当你跟妈说,你要带女朋友回来过年,你知道家里人多高兴吗?爸和妈天天都乐呵呵的,大哥、大嫂还有詹桦都盼着你们。妈甚至还想着等你们结婚了,好给你们带带孩子。”惠说完这些又把目光落在吴研身上,“研姐,到现在我还是叫你研姐。你来我们家之前,我们家里做了多少准备。怕你在家里住不习惯,怕里因为我们穷山沟里的那个家而嫌弃二哥。可哪里知道,我们望穿秋水盼来的不过是个临时演员。”
当惠说到‘临时演员’的时候,吴研的心里真不好受。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当初她来时没有想到的。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肯定不来。吴研不想去解释什么,她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就算有一千个理由,他们欺骗了詹家人,这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