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京南京 第四十节 寒冰掌
最后的汉人 | 作者:问君一语 | 更新时间:2017-05-07 02: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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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耀阳一奇:“冻死?”现在是江南五月天,虽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但却已经是暑气逼人,何来冻死之说?
韩赞周也是一脸的疑惑:“信鸽的身体羽毛上通罩着一层寒冰,入手刺骨,竟比藏在地窖中的冰块还要冷硬,实在是令人费解。我问了李参,李参说,是中了一种阴寒的掌法,可具体是什么。他却也说不出。”
卢耀阳面色一变,想起了什么,说道:“公公,可否拿信鸽于我一看?”
韩赞周不会武功,于武林中的事不大清楚,但却也知道此事诡异之处,多半与武林中的异人应该有关。卢耀阳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武学见识非同一般,应该能看出些端倪,于是一挥手,立刻有一小太监捧着个木盘走了进来。
木盘中放的正是信鸽,通体雪白冰鳞,灯笼光下,还泛着青光。卢耀阳触手一摸,羽毛已硬如铁刺,同时立即感到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从手上直透过来。刘沧湖轻轻一摸,脸色也凝重起来,两人相互一望,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卢耀阳对着韩赞周:“公公,这是“寒冰掌”!是关外大魔头-赫连铁树的独特功夫!”
韩赞周面色一紧:“赫连铁树?”
卢耀阳:“是,公公对这名字一定不陌生,他便是满清的国师!”
韩赞周腾的站起身:“难道是赫连铁树到了南京?到了赵府?赵之龙有变,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卢耀阳面色凝重,摇头:“不,不会是赫连铁树,赫连铁树成名极早,武功深不可测,据说寒冰掌他已运用到最高境界,出手之后,中者通体不再显现冰刺和寒霜,但内脏却已经被冻裂了。”指着木盘中的信鸽:“从现在的情况看,此人的寒冰掌虽然厉害,但远未到那个地步,所以应该是他的门人弟子所为。”
韩赞周面色阴沉:“赫连铁树的门人弟子都是鞑子的爪牙,就是说,赵府之中有鞑子了?”
卢耀阳点点头。他是军人,非常了解南京守备-赵之龙的分量。作为一城的掌兵主将,若是有了变,这种变又若是叛变的话,那南京城,立马就会天翻地覆!一时间,他便想起了刘沧湖的叔叔。转眼望向刘沧湖,刘沧湖眼望着地面,正深深地沉思着。
卢耀阳对韩赞周:“韩公公,赵之龙是南京守备,掌着全城的兵马,若是有变南京危矣啊!”
刘沧湖也望向韩赞周,第一次开口:“公公,应立即让皇上召见赵之龙,有变无变,来与不来,一切便立见分晓!”
韩赞周心中苦笑,暗道:“皇上不在南京,赵之龙最清楚,圣命怎能召他前来?他若是真有反意,这样只会逼他反得更快!”当然,皇上出走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和卢、刘细说。
于是他摇头道:“不,不能惊扰,赵之龙是我朝勋臣之后,世袭军职,在军中人脉丰厚,现在又是大军统帅,领兵的将官多是他的亲信,因此,对他一定要小心,无缘无故召他入宫,他一定大起疑心,说不好弄巧成拙了。现在除了做好应变准备,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赵之龙有变,是怎么个变法,是他自己有变,还是别的什么大变?”
卢耀阳忧急如焚,说道:“公公说的是,有什么能效力的,公公就请立刻吩咐吧。”
韩赞周:“好,我也就直说了,我已经派人去请钱阁老,赵府周围也秘密派了人手去监视,可要真正了解情况,还得到赵府里面去。”说着,望向卢耀阳。
卢耀阳站起身:“我愿去!”
韩赞周望着他,沉声道:“好,此事本该由锦衣卫自己来办,可锦衣卫的高手都已经随”话到此,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能悄无声息的进了皇宫,赵府料也难不住你,不过你要记住,你此去只是探听消息,看赵府内可有异常,无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要惊动,等你回来,我和钱阁老商议出一个对策,再做决断!”
卢耀阳:“好!”
韩赞周再叮嘱一次:“此事关系我朝安危,你不可意气而为,明白吗?”
卢耀阳凛然,点头道:“是。”
韩赞周叹道:“还有那个赵府的内线,**是遇害了,不过他是一个武功高手,就是死,说不定也会留下些痕迹,你可以去看一下。”
卢耀阳点头。
韩赞周:“他叫赵丰年,是赵府的管家。”
这时,李参一脸凝重的又走了进来,正要趴到韩赞周耳边去说话。韩赞周却抬手道:“有什么就大声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李参诧异的望望卢耀阳和刘沧湖,大声道:“是,禀公公,人派出去了,赵府和几个领兵大将都被秘密监视起来,只要有什么异动,立刻就会飞鸽来报!”
韩赞周点点头,无比疲惫的叹道:“上苍保佑,但愿这一晚能平安渡过--”
卢耀阳一拱手:“公公,我去了。”
韩赞周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伤感的道:“贤侄,小心了。”又对着刘沧湖:“现在国事危难,正是用人之际,刘贤侄稳重笃实,可愿留在宫中,助我一臂之力?”
刘沧湖目光沉沉:“遵命!”
夜。
一白天的大风刮散了昨夜笼罩的阴云,天上的星月都露了出来,星光淡淡,上弦月若有若无地浮在天边,凄凄地照着人间。
赵府,府门紧闭,灯笼明亮。一个队官八个军士钉子般的伫立在大门的两侧。门前的小广场,闪着灯笼光,十几个传令兵牵马而立,眼望着府门,好象在等待命令。突然,侧方的街面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脚步声传了过来,惊得睡在街角的两个乞丐翻身爬起来,瞪着惊惶的眼,向赵府望去。
几个骑马的队官带着大群的军士从夜色中冲了出来,转眼到了赵府门前,马上的队官勒住战马,飞身而下,扶着腰刀肃立。他们身后的士兵则齐刷刷地挺枪站立。
他们好象也在等命令。
少顷,赵府的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传令官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令箭,先在几个队官身旁分别说两句,然后对他们大声道:“一定要把钱大人、王大人、高大人等安全的送到这里来,绝不能有差错,听清楚了吗?”几个队官轰然应答:“清楚了!”传令官:“那就立即执行!”
几个队官各自上马,一挥手:“走--”带着手下的军士,冲入了沉沉地夜色中。
传令官又走到十几个骑马的传令兵面前,大声:“军情如火,你等速去传令,各门守将和统兵的将军即刻来见,不得耽搁!”望向前面的一个像是传令兵头目的人:“尤其是北门的吴真将军,你要跟着他一起来!明白吗?!”
“明白!”
传令官一挥手,传令兵们立刻翻身上马,鞭子一扬,分别向城中四方飞驰而去了。
传令官望着他们消失,这才返身折回赵府,合上了府门。赵府又恢复了宁静,连街角的两个乞丐也突然不见了。
过了好久,一个黑影突然飘进了赵府的后院。
赵府今夜的巡逻卫士陡然增多,几条火龙围着府院前后来回穿梭,甲叶在卫士身上摆荡,发出一阵阵的锵锵之声。那黑影蹿高伏低,如狸猫一般,卫队巡逻虽是严紧,却被他一一闪过。
月光淡淡下,黑影隐在一个墙角仔细的观察。眼见靠着西面的一个小院,戒备最是森严,前后环立着几十个带刀的卫士,巡逻的卫队更是不停的走过,心里明白,那里一定是关键所在。于是,悄悄绕过去,伏在地上。待巡逻军士走过之后,猫腰疾行,轻轻跃上围墙旁的一棵大树,隐在枝叶浓密之处,向院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