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两桩姻缘（二）

    那边马慧娴继续道：“前几天我不小心听到灵儿提起了太子妃的事情，就好奇的多问了几句，灵儿一直把我当做好姐妹，就告诉了我奶奶和干娘的打算。”

    说着她抬眼看了上首的两位夫人一眼，继续柔柔的道：“慧娴虽然蠢笨，但为了给奶奶和干娘分忧，这几天冥思苦想出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灵儿妹妹达成心愿。”

    齐夫人闻言一喜，立刻问：“什么办法？”

    惹得齐老夫人皱眉看了她一眼，齐夫人讪讪的解释，“娘，我也是为灵儿担心。”这样说着，倒是再也不敢询问马慧娴了，只是用眼睛渴望的看着齐老夫人。

    齐老夫人先示意马慧娴坐到她身边，才笑着问：“慧娴，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马慧娴上前两步坐到老夫人身边，恭敬的道：“我听说这位太子的母亲，丽妃娘娘在皇帝面前可不是那么受宠，就是封妃也是因为儿子被封为太子后才封的。不过皇帝自从封了太子后，对这位丽妃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一些后宫的大事也交给她负责了。只是皇帝到底只是给了她体面，并不真的宠爱她。本朝的皇后位置一直虚空，现在的后宫，可以说是丽妃与皇帝最宠的贤妃平分秋色。只是皇帝现在还健在，贤妃自然要高上一筹的。

    听说丽妃娘娘的娘家有一位兄长叫雷霆，从小不学无术，最爱斗鸡走马，有一次跟出宫游玩的赵王看中了同一只鸟，两人争抢一番，赵王带的人少，自然没争赢，最后亮出了身份，雷霆仗着自家妹子也是皇妃，居然将嚣张的赵王揍了一顿。

    之后这件事自然不会善了了，赵王的母亲德妃可是仅次于贤妃的受宠程度。听闻自己的儿子被揍后，立刻到皇帝那里告了状，雷霆就被关进了天牢。丽妃娘娘当时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才人，就算想救自己的兄弟也没办法。

    好在皇帝并不昏庸，不过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所以并没有将雷霆下令斩杀，不过那位德妃却在皇帝耳边吹了很多枕头风。最后，雷霆虽然没被斩首，但却是一直被关在天牢里，直到现在……”

    齐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听着，齐夫人的阅历就不那么够了，她面露惊诧的盯着马慧娴，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这么多。

    其实这些都是马慧娴花了重金找人去京城搜集来的，既然想成功，就得舍得下血本。当然，有的也是她当时在京城的时候听说的，毕竟，宫廷里的事，花再多钱也打听不出来。

    见齐老夫人没有说话的意思，马慧娴继续道：

    “丽妃娘娘的儿子当上太子后，本来想把雷霆救出来的，只是德妃娘娘却与贤妃娘娘结交到了一起，两人联手，丽妃还真的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太子的位置还不稳，兄长和儿子，她自然要先将儿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位雷霆可是雷家的独子，慧娴想如果咱们家能把他救出来，相信定能在丽妃娘娘那里争取一个好印象的，而且，丽妃娘娘现在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要知道，贤妃的儿子因为太小，可还没被皇帝下令迁出宫呢！

    还有，当年的那位赵王如今到了封地，听说也不安稳，时常聚集大批的文人武士在家里商谈事情。赵王在京城，还是很有根基的，不说别人，就是那位德妃娘娘，虽然年老了，恩宠不再，但娘家的势利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听说咱们齐家的姑奶奶跟后宫的娘娘们关系都很好，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丽妃娘娘是很需要帮助的。”

    这位云家当家夫人，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的，不仅擅谋略，而且心计狠毒。这次，马慧娴不仅要卖齐家的好，也要卖个云家的好。让她们都将自己放入眼中。不再是一个流放犯的女儿。

    马慧娴搬入齐家后，虽然渐渐站稳了脚跟，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因为头上悬着的奴籍身份，让她即使再聪明漂亮也无用，她必须得尽快让这个身份改变。她相信，齐家和云家可以帮到她。

    现在，她只要让齐灵儿当上了太子妃，不管是齐家，云家还是齐灵儿，都会对她刮目相看吧！以后的地位也就不同了。

    而以后，她也会将自己的聪明更多的展现出来，让她们看到自己可以担当大事的一面。之后……就算是京城的云夫人不提，这边的齐老夫人也会提议将她嫁给云文风的吧！试问什么样的关系比成为一家人更牢固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跟她关系良好的齐灵儿。

    所以，现在的这一步是关键，只能成功。

    齐老夫人听了她的话，闭着眼沉默了半晌，那边齐夫人却觉得可行，兴奋的差点扑过来摇醒老夫人了。

    马慧娴轻轻的拿起桌边的茶盅，缓缓拨了一下茶叶，轻启朱唇，浅酌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盅，娴雅的坐在那里。

    她的这番表现自然让一直注视着她的齐老夫人看在了眼里，老夫人眼睛只是半眯着，里面的神色晦暗不明。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向马慧娴的眼神就变了很多。

    “好，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可靠吗？尤其是赵王的那一段。”

    那个雷霆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只是赵王的这一段却是没几个人知道。

    马慧娴柔柔一笑，意味不明的道：“我只知道赵王确实每天都召了很多人进去府邸，至于做什么，我想，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吧！”

    齐老夫人闻言也是一笑，笑容多了丝放松，仿佛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娘，慧娴的意思是咱们家将丽妃娘娘的兄长救出来，然后再帮太子除掉赵王？”马慧娴走后，齐夫人凑到老夫人身边小声问道。

    老夫人点点头。

    “可是，这样岂不是得罪了德妃和贤妃？”齐夫人犹豫道。

    “现在就是要站队的时候，难道你还想脚踏两条船？既然选中了一边，自然要与别人划清界限，那么新主子才会心甘情愿的用你，也才会给你该有的体面。”老夫人闭上眼睛道。

    齐夫人点点头，如果用了马慧娴说的这两个方法，不愁她的灵儿当不上太子妃。

    只是……

    “娘，慧娴可真厉害，她这么聪明……”其实她想说的是这么聪明的女孩子真的好吗？

    “如果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了，”老夫人睁开眼，好像是知道她没说的后半句话似的，接着道：“齐家并不排斥聪明的女子，只要她是为了齐家好。”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当然，云家也不排斥。”

    齐夫人似懂非懂，却是对马慧娴敬畏了起来。

    这边，第二天开始，傅瑶就留心起傅谦的举动，发现他还真像一个坠入情网的少年。时常走神，做事也不专心，就连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哎呀！酒楼开业的时候本来想请婉琳过来吃顿饭的，也没请，四哥，我们明天请她过来好吗？”见自己说了半天傅谦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傅瑶故意道。

    这下，傅谦立刻反应过来了，连连道：“好啊！好啊！”

    傅瑶猛翻白眼。

    “四哥，你是不是喜欢婉琳啊？”她懒得试探来试探去的了，直接挑明。

    傅谦脸色一顿，显然没想到傅瑶会这么直接。十七岁的少年情窦初开，被自己的妹妹问的这么露骨，很是尴尬。

    “四哥，我又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傅瑶靠近他身边，循循善诱，“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开心的或者烦闷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自然是会帮助你的。”

    傅谦犹豫着看了她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开口，“上次元宵节过后，有一次水姑娘来找你，正好那天我的手不小心被划伤了，流了好多血，请的大夫还没过来，水姑娘见我自己包扎的不熟练就动手帮我包扎了一下……”

    傅瑶听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这两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元宵节那天，因为救水婉琳的时候抱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傅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异姓女子，心里慢慢就有了牵挂。等到水婉琳帮他包扎了伤口后，日思夜想下来傅谦才慢慢了解了自己的心意。

    照傅瑶的观察，水婉琳肯定也有这样的心思，现在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还没挑明罢了！

    “四哥，我觉得婉琳也是喜欢你的，现在，就需要你发挥男子汉精神的时候了，你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先表白吧？”

    傅谦听了这番话惊的差点跳起来，“五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表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傅瑶讪讪的摸摸鼻子，一时感性，居然忘了这是在古代了，根本不存在表白一说。他们看对了眼通常就是直接上门提亲的。

    “嘿嘿！四哥，我说笑的，我的意思是不如咱们找个时间约上婉琳一起出去玩？这样你们也能加深了解，还有，你也可以在婉琳面前表现表现啊！”现在说提亲还太早，还是适当的相处一下的好。

    “这个……”傅谦犹豫了，能够跟心上人一起去玩当然好了，可是这未婚男女一起出去总是惹人口舌的。

    一看他的样子，傅瑶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担心男女大防的问题。这年代的人，真是，谈个恋爱还纠结来纠结去的，她直接挥挥手，“没事的，到时候我叫上依然，再带上几个丫鬟婆子，保证不会让人说的。”

    傅谦这才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傅瑶当下写了信吩咐人送去给了陈依然和水婉琳。现在酒楼里的人很多，傅谦本来想给傅瑶找两个随时伺候的人，被她拒绝了，以她们的身份还是低调点的好。

    很快，两边都回了信，欣然应约。

    傅瑶信上写的是邀请她们两天后去郊外骑马。她想了，傅谦的马骑的不错，水婉琳也会骑马，到时候就让他们俩去骑马了，她跟陈依然就找个地方玩就行了。

    哎！自己这个红娘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两天后，是个阴天，这在夏天最好了，没有了热日当头，这趟红娘之旅看来更让人期待了。

    傅瑶拿了一个竹篮子，装上了一些自家酒楼做的小点心，整整的装了一篮子，还在厨房里拿了些生肉和早上剩的馒头，等下可以烤着吃。然后拿了一块布将东西都盖上。

    傅瑶坐着马车，傅谦骑着马，兄妹俩到东大街的岔路口等了会儿，就看到陈依然和水婉琳的马车过来。见到傅谦，水婉琳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傅瑶信上并没有说自己的哥哥也去。

    “四哥担心我们几个女孩子骑马太危险了，跟着去看看。”傅瑶解释道。

    水婉琳这才放下了疑惑，几人各自上了马车，一路向城门外走去。

    到了郊外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马车才停下。傅瑶把套马车的马卸下来，既然说是来骑马的，等下自然要过过骑马的瘾了，说实话傅瑶还是挺喜欢骑马的。她在京城的时候就学会了骑马，平时也会跟各家千金去郊外骑马，只是来甘州后，就再没骑过马了。

    水婉琳本来也想把马卸下来，傅谦已经先一步过去帮她了。

    孺子可教啊！傅瑶暗地偷笑，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四哥还是挺细心的。

    既然那边有人帮忙，她也就不过去凑趣了。

    “五娘，你会骑马吗？”陈依然下了马车过来问。她想着傅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说不定早早的就学会了骑马，这也不是稀奇的事儿。

    “会一点，也不过是骑着玩罢了。”傅瑶谦虚道。

    “真羡慕你啊！我就不会骑马，”陈依然黯然道，仿佛觉得不会骑马很丢人。

    傅瑶道：“女孩子不会骑马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娘还嫌弃我这么粗鲁呢！”

    等那边水婉琳和傅谦各牵好了马之后，傅瑶提议：“这里地方这么大，空气又好，咱们赛马吧？”

    “好啊！”水婉琳附和，看了眼傅谦，傅谦也点头。

    “你们都会骑马，就我不会，”陈依然闷闷的道。

    “要不这样，我、四哥和婉琳赛马，依然当裁判，”傅瑶笑着道。

    这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很快，三匹马准备好，傅谦在正中间，左边是傅瑶，右边是水婉琳，防备两边的人有事他好照顾到。

    陈依然一声开始，三匹马就往前飞奔，水婉琳的骑术很好，看的出来她很喜欢骑马，算是一马当先。傅谦本来想照顾在后面的傅瑶的，见水婉琳跑在他前面，双脚一蹬，身下的马立刻朝着水婉琳追赶过去。

    傅瑶嘿嘿一笑，速度不着痕迹的慢了下来。跑到二百米的时候，距离就落下了一大段。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的马居然向相反方向跑回来了。

    “咦，五娘，你怎么回来了？”正在闲的发闷的陈依然看到傅瑶好奇的问。

    傅瑶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了一边站着的马夫。然后吩咐他和陈依然她们带来的下人们都撤到百米远的距离去，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吃食交给他们。没有下人了，她们在一起聊天也畅快点。

    “我跑到一半肚子就饿了，想到等下要烤东西吃，一时等不及就跑回来了，”傅瑶胡乱解释。说着她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从马车里拿出来。又吩咐陈依然，“依然，你去捡点柴禾来。”

    “嗯，”陈依然点头，看了眼篮子里丰富的食物，高高兴兴的起身去捡树枝。这里的地方开阔，她们歇息的地方正好靠着一片树林，陈依然很快就捡了很多树枝过来。

    傅瑶早已将篮子打开，然后摊开了那块布，放了点心在上面，再拿出包子用筷子串上了。

    “五娘，这些怎么吃啊？”陈依然将柴禾放下，好奇的盯着傅瑶手里的包子。

    “烤着吃啊！”傅瑶道。“这包子用火给烤烤，外面的皮成了黄色的，那味道特别香！”这还是她二哥跟文德研究出来的。

    “这包子也能烤？”陈依然更好奇了。

    “是啊，不仅包子，就是蔬菜，像辣椒，白菜，香菜还有蘑菇都能烤呢，特别是香菇，烤好了，然后撒上调料，味道特别好吃！唉，可惜现在没有这些东西，不过烤包子也不错。”烤包子是傅瑞和文德研究的，但是后面的这些烤蔬菜就是傅瑶发明的了。其实这也只是她抄袭了前世的烤串罢了。

    “五娘，你懂得可真多，”陈依然开心的赞美。

    傅瑶笑笑，开始点火。

    她现在的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将火引着了，将用筷子穿过的包子靠近火边烤，一会儿，皮就烤的黄黄的。

    陈依然一直好奇的盯着，她听说过烤各种野味的肉的，就没有听说过烤包子的。见一会儿包子就变的金黄了，也觉得有意思，跟着也去烤。不过陈依然因为技术不到家，竟然把筷子都给烧着了。

    傅瑶笑的不行，说道：“没事儿，这火不能靠的太近了，因为我这不是铁签子，要稍微远一些。看，就这么个距离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着简单，还有门道呢。”陈依然也笑了。

    一会儿这香味就飘了出来，傅瑶把烤好的第一个给了陈依然，“你尝尝，这味道很好吃的。”

    陈依然把包子掰成了两半，里面的馅还冒着热气呢，闻着真是很诱人。

    “等下咱们再烤些肉吃，”傅瑶道，她还专门带了好些鸡腿和羊肉呢，等下可以烤羊肉串吃了。

    “嗯，”陈依然开心的吃着烤包子。

    等她们吃完两个包子正在烤羊肉的时候，那边比赛骑马的傅谦和水婉琳回来了。

    两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五娘，我是说半天没看见你的影子，原来是跑来偷吃了，”水婉琳一下马就跑到傅瑶身边坐下。脸色绯红，显然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才这样说的。

    一直注意他们的傅瑶可没放过这点，她冲着后面跟过来的傅谦嘿嘿一笑，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

    傅谦顿时囧了，又转过身去看马。

    看来是挑明了，傅瑶心想。接下来就是让两家的老人同意了。

    这点倒是让人最头疼了。

    “四哥，你们……？”一回到酒楼，傅瑶就把傅谦堵在了屋子里，闪着一双锃亮的眼睛问。

    “我会找个时间跟爹娘说的，”傅谦没有具体说明，但是傅瑶猜想他肯定是明白了水婉琳的心意。

    “四哥，咱们家可能不会有问题，我担心的是水家，”傅瑶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水家现在是水老二当家。虽然婉琳的母亲还在，但基本上说不上什么话，还得看水老二夫妻俩的。”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水老二不过是叔叔，怎么能管到侄女的事情，”傅谦显然不认同妹妹的话。

    “当然，如果婉琳的母亲真的答应的话，水老二一家也没什么反对的立场，但你有没有想过水婉琳嫁过来之后她母亲的处境。她母亲毕竟是水家人，因为这件事彻底得罪了水老二，以后水老二想报复那不是简单的很。”

    “那怎么办？”傅谦头疼了。

    “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改天我会将这些厉害关系跟婉琳说清楚的，我相信只要你们俩齐心的话，肯定能克服困难的。”傅瑶道。心里却在想，是不是该找机会告诉水婉琳她父亲的死因了？

    **

    京城。

    半个月后，云家首先上书请求赦免雷霆，称当时只是一起打架斗殴的事件，况且就算雷霆有错，在天牢关了这几年也够了。

    云家上书后，接连几家跟云家关系好的大臣也都上书。皇帝想想也是，就算是为了太子，也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一直关着雷霆了。

    于是，当朝下令，释放雷霆。

    又过了几天，有人上书，到了封地的赵王，每日召集文人武士去府邸商议军国大事，并且每每说起当今皇帝来都是怨恨的语气。

    当下，皇帝震怒，派了武将即刻去了赵王的封地，果然见他门前车水马龙。武将奉了皇帝的密令立刻搜捕赵王府，搜出很多兵器，还搜出了一件新做的龙袍。这下，皇帝更加生气了，立刻让人将赵王押解回京。

    没几天，赵王就被拘禁了起来。

    而甘州的齐灵儿，也在同一时间启程了，因为，齐家的姑奶奶，也就是云夫人接她去云府暂住。

    只是暂住……

    马慧娴看着花丛间嬉戏的蝴蝶，觉得一切都美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