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莎之死

　　“嗯——那个祭坛底下有通往地下的隐藏阶梯，从那个阶梯下去就能前往进行仪式的祭仪场啰。”弗里德指着祭坛，很干脆说出了地点。

　　“嗯？”弗里德这货到底有没有作为杀手的自觉啊？一诚不由感慨。

　　然而下一秒钟，弗里德又用那独有的语气模式狂笑道：“反正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哦哈哈哈哈！还有那边那个人类！”

　　弗里德朝向奈落，吐出舌头：“与恶魔为伍是最烂的行径！已经踏向人渣之路了！就让我将你送入天国吧！哈哈哈哈。”

　　“就用你的鲜血好好洗清对我的侮辱吧！”弗里德提剑照着奈落一记横扫，一诚左手半举，以神器硬抗，剑刃与手甲相摩擦，激起阵阵火星。

　　正当一诚暗自庆幸小胜一局时，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弗里德的手枪冒着青烟。

　　“如何？这‘光之子弹’划过肌肤的**般的快感，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啊！看你这么护着这小哥，莫不是有什么奸情？”弗里德说着下流的话语，手上速度丝毫不慢。

　　“隆隆隆。”奈落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直挺挺地站着也不作抵挡，出手的是小猫，她直接举起了比自己大好几倍的长椅扔向弗里德，逼着弗里德退避。

　　“啧。”弗里德切了一声，将长椅一刀两断，与奈落的距离也为之拉开，“啊啊！真是不错啊！恶魔保护人类，多么感人的场面——才怪！”

　　“恶心的我想吐了！”弗里德再度近身。

　　“那接下来换我了！”这次的行动，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战，身为“人类”一方的奈落地位相当重要，这也是自己方的筹码，木场自然要留神。

　　两人双剑相对，发出金属碰撞声。

　　弗里德想以光之子弹射击，但都被木场的快腿一一躲过。

　　尘土飞扬，两人的战斗让在地上坐着的一诚目不暇接。

　　“原来木场也不是虚有其表啊！”

　　“knight吗？没错没错，真是太棒了！让我想动真格滅掉你了！”

　　“那么我也稍稍拿出点真本事好了！”

　　刹那间，木场的剑被黑暗覆盖，或者严格上来说，是黑暗变成了木场的剑。

　　黑气一直蔓延至弗雷德的光之剑上，将光侵蚀。

　　“这……这是！”弗雷德看起来很吃惊。

　　“吞噬光的黑暗之剑，噬光剑(holyeraser)！”

　　“可……可恶！”

　　“欸！”小猫没有放过这失神的绝佳机会，连环投掷着手可触及的事物。

　　奈落半眯着眼，看着木场和小猫的动作，身陷战场中心，却无一丝慌乱。

　　“这就是knight和rook的特性吗？还是说……”

　　“boost！！”一诚手臂上传出一个声音。

　　“嗯？”奈落收回注意力，“别急。”

　　压下打算升变的一诚，奈落缓缓道：“你还要预留气力，哪怕升格，也很难具备他俩的战斗力，这里就先交给他们，我们时间宝贵，没功夫和这蠢货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在你恢复之前，只会碍手碍脚，你要相信同伴。”

　　“是！”一诚对奈落言听计从，小小处理了下伤口，在奈落的拉扯下站起身来，不顾身上沾染的尘埃，与奈落一道跑向祭坛下的阶梯。

　　“给我站住！”弗里德注意到了奈落和一诚的举动，将手枪枪口转向二人，子弹无声无息地射出。

　　“糟糕！”

　　“大问题的说！”

　　一诚与奈落其时正背对着弗里德，木场和小猫叠加脚力纵身扑来，但追赶不及——眼看子弹将穿透身体。

　　“哈！”奈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诚，你说，为什么明知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还是要作死呢？”

　　“什么？”一诚还没反应过来。

　　稍重拍了下一诚的后背，一诚收势不及又向前踏出两三步，正好一前一后与奈落错开。

　　“哪来的回哪去吧。”

　　子弹被一个细小的裂缝吞噬，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飞出，向弗雷德冲去，直直的打爆了他右手中的枪，见状，木场和小猫不禁停下脚步，弗雷德更是张大了嘴巴。

　　“该死！又是一个‘非常人’吗？”弗雷德往后一跃，嘴里犹自叫道，“区区一个****人类！”

　　“这样子骂人类，你是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我和你们不同！我是天才！”弗雷德怒骂道。

　　“在我看来，你与蠢才同级……啊！不对，蠢才起码有自知之明，不会自己找死。”奈落左手伸出轻轻地一划，弗雷德的头顶上方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缝，数张巨大的椅子，桌子之类的物品向他落去。

　　“哇哦！！”弗雷德大叫一声，迅速跳离了原地，然后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掏出了一个圆形的东西砸在地板。

　　强烈的光线刺痛着在场人的眼睛，使得他人无法看见他的身影。

　　闪光弹。

　　好判断，觉得这么多人没有胜算便果断选择撤退，战斗经验蛮丰富的。

　　“喂！那个混蛋人类和杂碎恶魔！让我如此灰头土脑，下一次我绝对要杀了你们！绝对哦！那就再见啦。”弗雷德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接着伴着渐渐远去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想是跑了有一段距离。

　　“嘛，小角色逃了也没关系，还是正事要紧。”奈落看也不看已经走远的弗雷德，拉着一诚走向地道入口。

　　“对了，部长她们呢？”一诚也犹如梦中惊醒，“照理说也太慢了吧？”

　　计划是奈落和部长商定的，一诚基本上可以说是只知道自己要干点什么而已。

　　“也是……”木场也正奇怪，不过还是道，“相信部长和朱乃她们吧。”

　　小猫也点点头，略微忧心地回望了下教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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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堂地下。

　　“唉……看来还是晚来一步。”地下室的门自动打开，门后的仪式映入四人眼中。

　　最先出声的是奈落，他已经看到了仪式的结局。

　　“欢迎光临，各位恶魔，呃……还有一个人类？”润泽的黑发，纤细的身形，身着黑色紧身衣，顶着一对黑翼的美少女站在房内深处对四人开口，当看到奈落的时候，丽娜丽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人类居然有胆量深入此地。

　　曾有一面之缘的爱莎修女被钉在丽娜丽身旁的十字架上，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四人冲了上去，却被离群驱魔师重重包围。

　　“滚开。”一诚喝道。

　　“别碍事！”“该死的恶魔，去死吧！”……

　　“请不要碰我。”小猫甩出去了一个神父。

　　“那我也不客气开大了……”木场的剑尽情地吞噬着神父的光，眨眼间，对面就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晚了一步吗？”

　　丽娜丽捧着一个光球，傲然地看着四人，就像看蚂蚁那样。

　　这种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只见她高举双手，兴奋的大喊着。

　　“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力量！神器(sacredgear)！只要有了这个，我就能得到爱了！”

　　紧紧拥着光球，炫目的光芒笼罩整个仪式场。

　　不久，从中走出了一个全身散发绿光的堕天使。

　　“我终于等到了，这至高无上的力量！”丽娜丽很是痴狂，放声大笑。

　　“哈~~！蠢货。”奈落很无奈地吐出了一口气，用一种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向丽娜丽。

　　“这就是你想要的？”没有管去营救爱莎的另外三人，奈落只是针对丽娜丽一人。

　　大概是胜券在握，丽娜丽“仁慈”地道：“当然，能够成为治疗堕天使的堕天使，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也就能得到阿萨谢尔大人的注意了！”

　　“阿萨谢尔？”奈落眼皮微一抖动，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

　　“闭嘴，无礼之徒！区区人类怎配喊阿萨谢尔的名字！”

　　“这样啊……”奈落捏了捏太阳穴，很头痛似的摇了摇头，“那我对你不感兴趣了。”

　　“蝼蚁而已，你道自己是谁？”或许是被奈落的语气刺激到了，丽娜丽向奈落投出了一把光之枪。

　　“呯！”奈落刚想抬手，光枪就便被木场击飞。

　　“奈落同学，这里不利于我们，还是赶紧上去，我们帮你们开路！”木场忠实地执行战略方针。

　　“不用急，一个个，我会送你们一起团聚的。”丽娜丽如同反派**oss一般笑着，手中再次浮现出了一把光枪。

　　“好。”没有废话，奈落挥手，直接带着用公主抱方式抱着爱莎的一诚一起用空间移动直接跳跃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虽然可以直接跳出去，但是毕竟他说的是视线范围内或者有坐标的地方才能够跳跃，所以给自己圆谎还是需要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奈落并没有打算用出太大的力量，当然，如果遇到穿越者的话就要除外了，除此之外差不多就是和当初根据对手的实力选择出力大小差不多的方针，而且，他感觉很久没有用过脑子了，自从离开【刀语】的世界之后，为了不让自己的脑子彻底生锈，或者说变成一团浆糊，他选择了当初还是【鑢七实】的时候的生活方式。

　　“木场！小猫，回去之后你们一定要叫我一诚！说好了！我们可是伙伴！不要死啊！”临近入口处，一诚回首大声喊道。

　　瞥见小猫和木场两人的微笑，奈落像明白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再次带着一诚跳跃，消失在了这个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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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朋友啊！爱莎，坚持住！”爱莎平躺在圣堂的长椅上，一诚抓着她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诚再度感到了自己的无力，无能。

　　一诚不想承认，但这个女孩很快会死。

　　嘴里喊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一诚的心接近崩溃。

　　而在一边作壁上观的，就是奈落。

　　奈落静静地站着，注视着上演生死别离戏份的两人，偶尔看下魔导器上所显示的时间。

　　对于奈落而言——人会死，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没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没有亲近的人，他所想要的仅仅只是美食，睡觉，战斗，这就是他目前所拥有的**，哦，不在这个世界的奈叶她们除外，她们对于奈落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份量。

　　“是时候了。”奈落暗道。

　　“……谢谢……”

　　“爱莎！！”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诚开始祈求上天，“神啊！不要带走这个女孩好吗？她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哎呦！我没听错吧！恶魔在向神忏悔？”

　　看来丽娜丽还是突破了小猫和木场的防线，这个神器有那么有用吗？奈落盯着丽娜丽的手。

　　感受到了奈落的视线，丽娜丽对自己伤口伸出了手。

　　“这是来的路上那个knight砍的，你看，不管是什么样的伤都能恢复。”

　　“好像是这样。”

　　奈落淡淡道，坐在长椅上，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脚，很悠闲的回答道，不过在丽娜丽的眼里，奈落的这种行为估计是那种放弃了的自暴自弃的绝望，丽娜丽很享受这种绝望。

　　一诚则是另一类人，他用力地瞪视丽娜丽：“为什么！什么堕天使、什么神、什么恶魔……这些事根本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的！”

　　“不，当然有关系，她可是被神器选上的幸运儿，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而言，她的神器是多么棒的礼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奈落很坦然地道，“要持有宝物的话，没有守护宝物的力量只会给自己找来杀生之祸。”

　　“这位小哥倒是看得很透彻，若不是因为你与恶魔有染，我都想收下你了。”

　　“今天刚有个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我拒绝了。”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大概是真的可惜，丽娜丽叹了口气。

　　“照这个情况看，我和一诚都要死在这里了？”

　　“你是人类，还有被恶魔复活的可能，所以要将你好好地‘毁滅’才行。”丽娜丽笑颜如花，说出的话却充斥着血腥。

　　“哦……那还真是不走运。”奈落仰天，不知在对谁说。

　　一诚颤抖着。

　　这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一诚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如果自己够强的话，就能保护好爱莎了，奈落也不会要陪自己一道枉死，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去找奈落商量，奈落才会主动过来帮忙，可如今……

　　“那我临死前能不能对我的挚友说些话？”

　　“每个人都有临终宣言的权利。”丽娜丽根本不担心奈落能翻起多大的浪，一个人类而已，特别是在自己已经得到了神器“圣母的微笑”的当下，很轻易地放奈落过去。

　　“嗨，一诚！”奈落开朗地笑道。

　　“奈落……我……我……可恶！”一诚用力捶着地板。

　　无助、愤怒、自我厌恶……

　　“心”的负面感情是增强实力的养料。

　　一诚已触摸到了边，还未触及实质。

　　奈落是赛亚人，赛亚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战斗力会大幅上升，就连超级赛亚人的变身，也是因为极端的愤怒而产生的，当然，前提是赛亚人的战斗力必须到达一定的程度才行。

　　所以，他能够洞悉现在一诚的心态变化。

　　于是，奈落宛如恶魔一样以诱惑小羔羊一般的语气对一诚这般说道。

　　“想要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