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下雨天
诸城 | 作者:客官文学 | 更新时间:2019-01-29 01: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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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说话不假,虽然看似六旬的老者,但酒量是帝焱不可比的,即使他是修真者也不列外。天色都已经黯淡下来,夏兰蝶才驮着醉得迷糊糊的帝焱回客栈,这让夏兰蝶对这个凡人的裁缝师傅刮目相看。
本来帝焱这货喝得太高,还想着让夏兰蝶再去买一些烧酒回来,继续和老人家促膝长谈,但夏兰蝶考虑到玄氺阳带领的中州等人今天一早就来,或许这时候已经到了,或许迟一些晚上就能过来,还有正事要做。
而事实上在夏兰蝶刚把帝焱扔到床上的时候,就听到客栈一楼和街道的一阵热闹劲。人们纷纷抬着头仰望天空,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无数黑点,就像那日鬼冥宗放出的冥鸦,遮天蔽日,向着这边飞来。
这禁雨镇不大,五域的征讨大军气势浩大,人数众多,根本避不开这里修士的眼睛,也无需避开,他们这次光明正大的来,打着正义的大旗,若是躲着藏着没准招人闲话。
“来了,来了,看,这么多人,全部清一色的传送阵台,气势好强大。”
“这起码有两千人吧,而且里面大多是中州的修士,其他四域的也有一些,但也就四分之一左右。”
“这一次鬼冥宗在劫难逃,还有不少的修士潜伏在骷髅山附近没有出面,中州这人对升仙地的祖器志在必得,恐怕也是囊中之物,其他人抢也抢不去。”
人们纷纷议论着,有的人直接忽的腾空,因为看到自己教门的人,前去接应,而这次启程的时候虽然通知了在骷髅山一带的修士弟子,但具体到达的时间就是他们都掐不准,也不想引起这边的轰动。
飞上去的人不在少数,属于正规的门派弟子,还依旧留在下面观望的弟子,大多数是散修或者是偷渡过来的其他四域的教门,他们不方便露脸。
禁雨镇和骷髅山相距百里,有一段距离,而征讨大军这次的目的地不是禁雨镇,而是骷髅山,黑压压的人群分秒钟就到了人们的正头顶,虽然是高空飞行,但是速度之快和队伍的庞大,在掠过人们头顶的时候,掀起不少的泥土灰尘,惹来一阵臭骂。
夏兰蝶站在二楼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头顶掠过去的征讨大军,同样看到了寡妇教的一些长老,但是人不多,北原不参加夺宝,但是清除鬼冥宗是整个北原教门分内的事,即使寡妇教一向不参与北原的教门的争夺,但这一次不可能推脱得掉。
夏兰蝶看着死一般横躺在床上的小男人,心不打一处来,不是她讨厌喝酒的男人,修士不喝酒在修行界会遭人嘲笑,女子也是要喝的,更何况男人。可气的是小男人喝醉之后对自己指手画脚让自己死活让自己买酒,那时候若不是当着老人家的面,夏兰蝶真想来过来就是一顿胖揍。
现在好了,原本自己可以跟着征讨大军过去看看,不想小男人当真不胜酒量,就连自己的凡人师傅都喝不过,夏兰蝶当真鄙视了小男人一番。无奈,还得等着小男人的酒劲缓过来自己才能过去,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哇,”帝焱突然醒了坐起身来,就朝着一个黄铜盆冲了过去,吐了。夏兰蝶看得直摇头,这男人。
夏兰蝶无法,只能出房间找来干净的水给帝焱漱口,再让这老头子洗个脸,夏兰蝶作为圣女,是爱干净的女人,自从跟了帝焱,什么擦身子现在还得给他洗脸,清理污秽之物,算是亏大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禁雨镇似乎感到什么,天空布满了乌云,苍穹的星辰都不愿意露头,月亮也藏得深,自从鬼冥宗用大.法将骷髅山附近的卷起来举到峰顶之后,禁雨镇就从来没有至此凄凉过。
慢慢的,禁雨镇下起了小雨,自古春雨润物细无声,而这里的所有的人都皱眉,因为禁雨镇下雨就要死人。记得玄氺阳等人来的时候,这里就下起了雨,误饮雨水导致死了不少人,之后深挖井取水才解决了问题。
那时候死气还没有被鬼冥宗完全吸去,所以雨水冲刷下来的死气混合在饮水中,害死不少人,修为低一些的修士都要毙命,更何况一般的平头百姓,。自从那以后这些修士长了记性,现在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几乎都是恋土才回来的百姓,他们是土著,是地地道道的禁雨镇的人,知道这点,有了上一次北原修士打的井,并不担心。
天空的阴霾,影响着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情,表现在脸上,客栈里坐着吃饭的人话都少了起来,漫天的小雨让本来有些微凉的夜晚变得更加的阴森。记的昨晚帝焱两人从裁缝铺回来的时候,街道上还有些人,而现在完全没有了。
一些人下午时候跟着征讨大军去了骷髅山,但一些也选择了暂时的留下来,等着中州的动静,这里的百姓似乎有了预见性,早早的关上了房门睡觉,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
这一场雨下得漫长,淋湿了每一个的心,寒冷在内心深处,一种对未知的事物的恐惧。这一场雨下得极为光,蔓延到了百里之外的骷髅山,从峰顶的死气大龙中落下,穿过层层的闪电雷鸣,降了下来。
黑袍站在骷髅山的顶峰,一身的黑色袍子在风中飘舞,被劲风拉得呼呼作响,黑色的遮脸大帽子被掀开,露出整个头颅,前面的脸笼罩在骷髅面具下,略微的能看见一点点黑色的皮肉,头顶的几根稀疏的头发在风中飘散,看似就要被吹掉。
这样的造型确实有些特殊,但黑袍这已经不在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自己驾驭着古鼎,招引驱使着尸将的时候就已经用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对于他来来说如今的面容让他感到可耻,是一个笑话,但那是以前的事,将死之人已经没有那么多可在乎的了。
峰顶上只有他一个,在黑色的死气大龙的正下方,在漩涡的最中央,在骷髅山的最高峰,一个人站着,像一座黑色的雕像,一动不动。
天道一召集所有的人在山体的洞内“开会”,这些人已经完全被黑袍控制住,天道一只不过是在再三的确认一下这些傀儡,这些死士,一眼看过去,鬼冥宗的的服饰打理得干净整洁,不下两百人,这是一个宗门的最后实力。
黑袍一个人即使没有天道一在召集这些傀儡,黑袍去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地盘,没人敢跟他站在一起,会无欲无故的生出一股惧意,让人发自内心的胆寒,为之恐惧,这也是天道一不愿意和黑袍亲近的原因。
今晚或许就是最后一晚,中州的人已经来了,就在山脚驻扎,在准备最后的庆功酒,有四到六人的半步圣人,不知道隐藏的强者什么时候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没理由只来这些人,他们还不够,而真正的强者在后面,在这些牺牲品的后面。
这些人有半步圣人又怎么样,在圣人眼里同样没有一战之力。
黑袍有些担心,担心在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强大的敌人还没有露面,而自己却在明处,在所有修士的嘴尖上,是所有修士忌惮的对象,当然也就成了隐藏在暗处的强者的意识性目标,只希望他们来得晚一些,让自己屠掉更多的中州人。
黑袍有些担心,担心在最后关头自己支撑不下去,自己的寿元早就完了,早就被浮屠钢钵吞了个干净,但自己还是撑到现在,靠着心中巨大的仇恨撑到现在,已经不易,天大的事儿,只有自己知道。
只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第二天的石室内,所以自己不敢睡,害怕长眠下去。
只希望自己死在大战后,而不是大战前夕,所以自己关注躲在暗处的每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