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狗娘养的“谍报处长”！

    有一段时间里，我拼命地“研究”《阿Q正传》。目的是想找出自己与主人公长相的“不同”之处。这是一种有违孝道的卑琐行为，而且显得很可笑。潜意识里是想否认自己是老Q的后代，并妄图找出有力的证据。

    遗憾的是，惜墨如金的老迅没有给我提供任何可以自慰的文字信息。

    “没的说了！”我只好放弃《阿Q正传》，另辟蹊径——寻求其它改变自我形象的方法。我荒唐的想到过整容、割双眼皮或者像麦克?杰克逊那样把别人屁股上的皮粘到自己的脸上来……没用的，那需要很多钱，我无能为力！我真的恨死老迅了。每每看到他那翘着两撇小胡子，手夹烟卷牛B哄哄的照片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先生，您写点啥不好啊！偏偏搞什么阿Q？这样尖酸刻薄、令人无地自容的东西您也写得出来！真不愧为仙才鬼才啊。只是这样一来，让我这个做孙子的怎么有脸见人啊！

    突然，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老迅有胡子，而老Q……着啊！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是的，只要我像老迅那样给自己留起两撇小胡子，嘿嘿，相信就不再会有人怀疑我是老Q的后代了。你可以随意去丑化老Q的形象，但是，在中国人的思维概念里，老Q这种人是绝对不配留小胡子的，只有老迅这样的伟大作家才有资格留小胡子。

    哈哈，就算给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的脑袋里插根儿蜡烛，他们也绝对想象不出“留小胡子的阿Q”！

    好啦，这不费什么劲儿——没多久，我的小胡子就留了起来。尽管稀疏了点，没高老头儿（高尔基）那么的浓郁，也没老迅那么的翘翘，更没法跟马克?吐温、爱因斯坦等伟大的小胡子相比。但是，两米开外看去，还是颇有几分气度的。

    从此，厚唇上的两道淡淡的小胡子就成了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为自己这个伟大发现和创意而沾沾自喜：简直太妙了！真有你的哦，神奇。它不仅从视觉上略略起到了掩盖我厚唇的作用，而且还拉近了仁中部位鼻子与上唇的距离。看起来很贴切。是的，贴切——五官显得集中起来，不再那么的散乱，对于脸色也起到了一定的调节作用。

    它像一道楚河汉界，把我和老Q分割了开来。我很自信：绝对不会有人在把我和他老人家联系到一起了！

    然而，“一法立，一弊生”，由于这两撇小胡子的确立，我的形象定位一下子从“Q家族”堆儿里给甩了出来，跌入到“坏人”行列——这确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妈妈的，怎么会这样子呢？

    于是乎，“特务”、“汉奸”、“大流氓”……更有甚者，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老**竟然称我为“谍报处长”。

    呵呵，好歹算个正规军呢！

    此老**，非彼老**——她不是殷波，而是江湖人称“梅超风”的一个老**。

    哇赛！即使殷波同这个家伙相比，都可以称之为美人儿——太可怕了！简直就是……算啦，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想长得美丽动人。丑陋的女人是不幸的，应该得到大家的同情和关怀。况且，她还是被我的哥们骗上床的，然后又嫌人家长得丑，想法设法的摆脱她……

    我的哥们满超从小就是单身汉的坯子。是的，小的时候我就认定他将来肯定没老婆。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他是个头脑极其简单的家伙，除了运动啥也不懂，而且好战、暴饮暴食加暴力倾向、性格就像一团火，几乎没人敢接近他。我想他如果生在梁山水泊时代，肯定是把好手，没准儿其座次会排到黑旋风的前头。不幸言中，他果然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最初还是有老婆的，后来因各种原因，被他一记铁砂掌打的小便失禁，穿着尿湿了的裤子逃掉了，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90年代初，我所在的杂志社黄了。我跑到省城来混，开始时住在满超家里，那时他早已开始打光棍。我们整天赤身**地对坐在沙发上谈论女人、看录像。几乎不干什么正经事。

    他是个很热心的人，朋友有约会他一律大开方便之门，把家里的钥匙扔给你：“去吧，好好干！饿了，冰箱里有吃的——避孕套在床下边……”认真统计起来，这些年来至少有几十个人在他的家里与女友约会，仅我一个人就先后与三个女人在他那里过夜。嗬嗬，好端端的一个家，成了名副其实得“公用炮房”。

    它在杂志社上班，不坐班。更多的时间用于泡妞上边。当然，往往是白费功夫。但是他从来不泄气，列出“今年的征服目标”，计划15或20个女人，有名有姓，年纪及工作单位、电话号码等等。我想:假如有那个女人发现自己被他给列入了黑名单，肯定会羞辱的跳楼自杀。

    有一段时间他沾沾自喜，不停地给我打电话，说：搞上了个女孩——是**！我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后来大家发现他所说得跟这个搞上了，又跟那个搞上了，统统都是望风捕影，瞎吹牛的。于是，再没人相信他的这方面谎话。知道他是想女人想疯了，有点变态心理。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是真的。更加没想到的是，他惹上了大麻烦：那个老**以贞洁为代价，同他卯上了——或是结婚，或是赔偿一笔“巨款”（对于满超的经济状况而言）。而他呢，既不想跟她结婚，更拿不出钱来摆平这种事。

    咋办啊？他几乎是欲哭无泪，找我诉说。我觉得可笑：如果是真的，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而且是个纯真**，跟她结婚啊，傻瓜！

    它作了个忍无可忍的呕吐状，大声吼叫：“哕——呸呸呸！”

    “什么玩意呢，你算是个……？人家是**耶！你必须负责任的。”

    “**？我从没见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哥们儿，你没见过她的，太吓人啦！”

    “比殷波还丑啊？”

    “殷波虽丑，但是，还不够吓人。她，整个一梅超风——我完啦！”他两眼发直地瘫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就像死掉了。

    “完啦？不至于吧，一个女孩子而已！”

    “女孩——你竟然说她是女孩？！”他愤愤地拿起笔来，三下两下涂抹出一个人物形象，然后恶狠狠朝那上面吐口唾沫，甩给了我。“喏——就是她！”

    我小心地接过来，扫了一眼。失声叫道：“妖怪！去你妈的吧，哪有女孩子会长成这副模样的——你真够损的了！玩够了人家，就这样糟践一个无辜的女孩！”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夺过那张纸，又在上面添了两笔。“喏，这儿还有块老鼠斑，上面长三根儿毛！”

    “这……”我看着那张被唾的脏兮兮的恐怖的漫画纸，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