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言 第七章 第一支翅膀

　　康岩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皱着眉头想了一段时间：“小易说的对，咱们应该让懂的人去做技术，做啤酒的时候，什么都是现成的，我跟着厂子里的师父学习学习，也不需要太高深的理论知识，自己也能摸索出来一点，对葡萄酒不只是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而且厂子里能明白的也不可能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全国来说，这个口子的人也是非常的少！”说到这里，康岩顿了一下。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国内葡萄酒产业除了一家独大的福祥（呃，这是个化名，这是小说，但是也来源于生活嘛！）葡萄酒之外，基本上处于零的状态。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康岩摇了摇头：“不行啊，在国内去福祥考察的话，估计能被人用笤帚赶出来！这很不现实。而现在去国外考察，咱们根本就没这口子的人。”

　　人才问题在**十年代的中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八六年才开始的义务教育，在几年之内并不能出现显著的效果，就八六年开始上小学算上初中，在当时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是八年的义务教育，成绩好，考上高中，再加三年，也就是十一年的时间，九七年能迎来第一个大学需求的爆，而要出现大批的各专业人才则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也就是在两千年的时候才有第一批享受过义务教育的大学生从大学学院里走出来。**十年代，那是大学生就是金子的年代。

　　“是啊，大老康啊，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不过组织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陈佑华倒是没有切实的感受，直接就把担子撂给了康岩。这里也不是他不想帮康岩出什么主意，而是这个方面实在是黔驴技穷，没啥招能支给康岩。

　　“就你会尥蹶子，我不上葡萄酒项目，就啥事儿都没有啦，嘿嘿，反正现在啤酒厂的效益不错，而且在原有的啤酒上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的。”康岩见陈佑华不上套，直接就准备来一招釜底抽薪了。

　　“我说，这个葡萄酒项目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这会真不跟你开玩笑了，周峰调过去，让他去想办法，我这里让他立军令状，这总行了吧！”陈佑华知道康岩不会真的撂担子，就想要自己这句话，刚才不说，只是想让康岩自己去跟周峰接触，这样扮黑脸就不用他来了，想从头到脚的做一次“好人”。而康岩显然是在为了厂子考虑，他这个厂长要是人家一来上任就扮个黑脸，以后班子团结还要不要了？再说了，这个好人还真不能让陈佑华一个人去做，自己怎么也得敲点儿不是。

　　“爸，陈叔叔，你们刚才说在国内没有办法去考察了，是准备让高叔叔去国外考察吗？”康易这句话自然是多余了问出来的，这是必然的，国内的福祥的生产线怎么着也是不能给他们的，而且就现在国内来说，福祥即使是要选合作伙伴也不可能到s城来选。

　　“小易也知道出国考察这个说法？”陈佑华呵呵的笑着摸着康易的头，很是惊讶的道。

　　“当然知道了，电视上看的呢！”这个时候的康易理所当然的昂了昂头，当然这个表情也是必然要装的，要不可不是很好蒙混过关的。“而且我还知道外国人说的话跟咱们不一样！”

　　“呵呵，小易真聪明，看电视看的仔细啊！大老康，你家早就该买电视了，为了这小子也得买，不过不能让他多看，才五岁，看多了电视听说会影响视力！”陈佑华完全不按着康易设计好的路子往下走，气的康易牙直痒痒。

　　没办法，康易只能自己来开这个头了：“哼哼，他们说的话高叔叔他们听不懂，以后要是我们家的厂子里让他们来当老师，那不是很容易被骗？”康易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康易现在就“应该”会两种语言，一种是康易家乡Z省的土话，一种是g省的普通话（虽然有点儿变音），康易他们自己一家人的时候一般都是说Z省的方言，而有外人的时候就说g省的普通话，当然要是康岩特别讨厌了一个人，也会用Z省的方言骂骂人，这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要学外语！”

　　康易的这一翻话还真的震了康易和陈佑华一下，当然也包括在一边除了康易的手指头没别的玩儿了，已经开始双眼皮打架的陈蓉蓉。“不错啊，小子，现在初中的学生才开始学英语，你倒好现在就想开始学了？”陈佑华用力的揉了揉康易的脑袋，很是高兴，这个高兴自然是因为康易怎么说也是自己启蒙的嘛！

　　“小易，你真的要学外语？那样会不会很累啊？”陈蓉蓉自然是不想康易提前学外语的，她觉得现在康易已经比自己聪明了，要是再比自己多学那么多东西，自己就赶不上了。

　　“是啊，当然要学外语啦，咱们一起学，让我爸和陈叔叔教咱们！”这个时候康易又开始装傻充愣了，不装还真不行啊！毕竟在正常的孩子们的眼里，父亲是无所不能的，现在的康易自然也不能随便的去挑战父亲的权威不是！悲剧的康易！

　　“小子，你老爹和你陈叔叔我，别的能教你，就这个外语教不了你。”陈佑华又揉了揉康易的小脑袋，呵呵的笑着。

　　“看来，不只是小易要学外语，我们也得学一学，这东西看来是真有用处！”刚才康岩一直没有说话，在康易说出要学外语之后，康岩自然也是对儿子非常的满意。接下来就想到了自己，多掌握一门语言没有坏处，甚至，往前看的话，可能也是受益无穷的。

　　“我是拉倒了，大不了以后请个翻译！洋鬼子的话听着都别扭，还让我张口说，没门！”这陈佑华，也就是在家人面前能把自己表现出来。

　　“好吧，我过几天去北京看看你家老爷子去，嘿嘿，挺长时间没见了，也怪想的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开始做的事情，康岩也就不再罗嗦，开始着手准备了。

　　“嗯，老爷子看你过去应该会非常高兴的，哈哈！”陈佑华，现在不能轻易的离开自己的“驻地”自然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那个让自己从小就敬畏到现在的老父了。“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帮我带点儿东西给老爷子。对了最好是凑孩子放假去，也把蓉蓉带上！”

　　“嗯，好吧，那我就先准备下，啤酒这块，新设备引进，厂房扩建，工人培训，估计最快三个月能下来，就这个月月底去吧，你家老爷子还缺你那点儿东西？”康岩去找陈老爷子，主要是为了让陈老爷子给介绍几个人出出主意，带上小孩儿过去让老爷子乐呵乐呵也是做晚辈的本分。康岩看了看表：“佑华，时间不早了，我看蓉蓉的眼皮子打架打的厉害，咱们就这样吧，先让俩孩子睡了去吧！回家我再合计合计这事儿，还有周峰那里你可一定要敲打仔细了，我可不想最后到厂子里来的是个大爷！”

　　“成，那就先这么着，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直接打电话！”陈佑华也是看陈蓉蓉都把脑袋搭康易肩膀上犯起瞌睡来了，也就结束了他们的谈话。

　　九十年代初，最怕的不是做了买卖折本，而是你不去捣鼓这鞋买卖，大跃进的时候的一句话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虽然过分了点儿，但是用来形容这个时期的中国经济却又是合适的，全国各地遍地是机遇，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只要抓住了哪怕一个小小的尾巴，迅的崛起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次这个啤酒厂转型兼做葡萄酒，那么在葡萄酒这个产品成规模之前，先就要让现有的啤酒成为一个品牌，至少不能再窝在小城里了，得销出去，而啤酒这东西有着很沉重的地方保护特色，走简单的低档平民酒必然是不可能了，只有高档的，上了档次的才有机会走出去，这个高占德跟康岩说过，康岩也记着，觉得是一条可行的道路。至于如何打开外县或者外省的销路，这个自然要动用一些关系，打点一些门路出来。

　　回到家的康易很兴奋，至少现在看来自己的小翅膀已经扇了出去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还要看以后的展，但是至少它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一些轨迹了。今天晚上康易的收获是巨大的，不只是成功的把老爸引导到了葡萄酒这个话题上去，还为自己往后的展铺了条小路，至少是条很便捷的小径。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康易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支点，一个可以撬动地球的支点，如果他能善用这个支点，那么那只亚马逊平原的蝴蝶做到的事情，他应该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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