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言 第四章 电视机

　　重生后第一次上学的经历无疑是愉快的，不只是重温了学校的感觉，还交到了一个豪爽的同桌，这也是在康易的意料之外的。除了上课的时候有些无聊之外，当然，这不是因为那些老师水平太次，而是因为那些提兴趣的方法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已经是太幼稚的了。

　　由于康家的位置距离学校非常的近，所以放学之后也康岩夫妇也没有来接他们俩，就让他们俩自己走回来了。对于小学从来没有被父母接过的康易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个遗憾，因为每次在小学门口看到接送孩子们的家长，康易总是觉得很温馨。这也是因为当时康家实在是太繁忙的缘故，而且为了多赚点儿钱，他们基本上不分老板还是小工，都在一起干活。

　　作为一个个体工商业主，康岩无疑是合格的。很多人对个体户的印象就是粗鄙，没文化，暴户，其实对于真正一步一步艰苦奋斗，白手起家的个体户来说，他们都是勤劳的，至少在他们创业的初期他们是极度勤劳的。虽然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内大风向支持一部分先富裕起来，但是除了那些有所依仗的部分人之外，能够富裕起来的就是这些勤劳的个体户。他们可以为了一个订单通宵达旦的工作几个昼夜，也可以为了节省开支，一件衣服穿几年。勤劳和朴素是他们的生活态度，他们对于浪费深恶痛绝。同样，这份勤劳和朴素也导致了他们对于穷人的鄙夷，因为他们知道勤劳就能够带来财富，这是从他们开始奋斗的时候开始慢慢领悟到的，也导致了他们对于浪费的痛恶，因为他们知道积小流而成大川的道理。对于自己生活条件，基本上就是能生活就好的态度。

　　“爸，我们回来了！”其实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跟喜欢喊爸爸，而不是一个爸字，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叠字的称呼慢慢的被换成的单字的称呼，再随着父亲变老，这个单字前边会被慢慢的加上一个老字。现在康易就喜欢喊爸，而不是爸爸。

　　“哦，小易和婷婷自己走回来了，真厉害！”康岩停下手上的工作，一把把小康易抱了起来。对于康岩很喜欢抱自己，康易很无奈，没办法，只能期盼这时间过的能再快一点。“跟爸爸说说在学校里老师都讲啥了？”

　　“嗯，今天老师教我们拼音呢！还有算术！”小康慧婷得意洋洋的开始向爸爸表功道。女孩子在小学的时候总是成绩比男孩子好一些，不是女孩子不贪玩儿，而是他们更听话，听老师的话，听父母的话。说叛逆期，其实男孩子一辈子都在叛逆，而女孩子却基本上是在特定的时期叛逆。

　　“好，老师布置作业了吗？还有小易在学校里调皮了吗？”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哭不闹，从来都是最听话的，但是身为家长对于一个五岁的小不点儿还是不放心的，总是要听到别的人说才能够放心。

　　“没有，小易可听话了呢！”这自然不可能是康易自己自卖自夸啦，作为这个很听话的小不点儿的姐姐，康慧婷也是很兴奋的，因为上课的时候老师提的问题，小康易都答上来了，这让她非常的兴奋。

　　康易还是那样，在家里的时候很少说话，不是他不喜欢说话，而是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才上一年级的，而且是低年龄开始上小学的一年级生，应该是没有人愿意把他当做一个能独立思考，能独立做决定的小孩子的。

　　康岩还有很多活要干就继续忙碌去了。不是康易不想用自己的前思想帮助自己的老爹，是实在是在这个资本初级积累阶段，除了不向银行贷款之外，康岩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只是勤勉的工作，和当官的搞好关系，和经销商处哥们，等等，他都已经无师自通了。再剩下的事情，涉及到钱的问题，现在才五岁的康易怎么也不能被大家信任的。不说别的，就是去邮局都成问题。

　　康岩去忙去了，剩下俩小姐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只能房间去了。九一年这会儿，国有企业的普通职工工资也也就是在一百块钱左右，一年一个双职工家庭剩下个两千块钱就很了不起了。现在康易正在谋划的一件事情就是撺掇这父亲买台彩色电视。为啥呢，因为他知道九一年的时候，特别是下半年的时候会生很多事情，最大的当然就是红色老大哥苏联的解体了，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他的记忆力只剩下模糊的记忆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的事情，能清晰的记忆的也不多。

　　终于到了一个周日了，九一年那会儿还没有双休日一说，只有周日是休息日，学校里的学生也是这样。这个周日，想平常一样，康岩又去逛市场了，及时了解市场动态也是作为一个小业主的基本素养，市场上出现了什么新东西，抑或是出现了和自家商品竞争的东西，这都是要关注的。相对垄断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还是能够实现的。

　　这天，康岩抱着康易来到了百货大楼，先去看了自家的商品，然后就带着小康易在百货大楼里逛，当时的百货大楼算的上小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了，经过几年的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对提高很多，同样也相应的提高了购买力，逛商场的人就多了起来。

　　终于，他们来到了康易梦寐以求的家电销售点。当时冰箱，冰柜和电视算的上是最高端的家电产品了，在这个小城的百货商场里同样是光顾的客人最少的。至于康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小康易一点一点的诱导过来的。

　　孩子五岁了，还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最多就是几个啤酒瓶盖做的小铁片，摔起来乒乒响，所以，康易带康易逛是是市场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去儿童玩具区走。那时候的儿童玩具像什么塑料枪，跳娃，积木还是很吸引小孩子们的注意力的，但是好像对于自家小孩子，这些东西都没有吸引力。

　　到了家电销售区，康易就在彩电前边走不动了，不是他真的走不动了，是他想，跟家长要东西，总是要有个借口才行。再说了，那个时候一台彩电，对于一个双职工家庭来说基本上都要消耗整年的继续。虽然对于自己的家里来说稍微的宽松点儿，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要这东西，无疑还是会被无情的拒绝的。所以这也得讲究策略，再说了，康易本来就想在大人们的眼里表现的乖巧沉稳一点，开口就要电视，这无疑会给康岩留下还是孩子的印象，不利于以后为家里献计纳策。

　　所以，康易就在彩电面前使劲看，是真的在使劲看，前世的康易血的不是表演专业，不知道该怎么去演戏，为了表现自己被电视吸引了，也就只能是用使劲盯着看来表达了。别说，虽然技巧拙劣，但是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的去骗本来应该在孩子眼中是天的父亲呢。

　　康岩看着康易在电视前面走不动道了，就也在销售柜台前驻足看了起来。这父子俩终于成功的吸引了边上销售员的注意力。

　　说实话，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销售员们也算是国有企业正式职工的，看着这爷俩身上的衣服，整个就是从乡下来的土豹子。本来是不准备搭理的，但是看着这爷俩在这里驻足不前，都快十分钟了，再不去搭理自己想想也是挺过意不去的。

　　“需要介绍下吗？”不要怀疑，销售员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微笑服务都没有提出来，什么顾客就是上帝还在部分比较激进的“先富”们脑海里，没有成为经验之谈。要是放在2o14年，不用说，这样的销售员注定是要下岗的。

　　“嗯，我们看看，你们这儿的电视咋卖的？”听这话说的，就跟电视是白菜样的。电视这东西虽然在自己家里还没有摆上，但是康岩也是见过的，就在陈佑华陈书记家见到的。也知道这东西是精贵东西，但是这东西也不是自己消费不起的东西，所以说话就随便了很多。

　　“呦！看不出来啊，您还是真要买？”这一句话就让心高气傲的销售员受不了了，你想想啊，当时的国企正式职工多牛啊，再加上能在百货商场里边摊上卖家电这一肥缺的，还能没个眼力价？

　　“呵呵，就是看看，您给说说呗？”康岩也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了，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让人家看不起了，但是这是人之常情，以貌取人嘛！为了这些事就愤怒的人是不可能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事业的巅峰的。不是说人不能有血性，但是连这个社会的基本厚黑都不能理解的血性还是要不得的。

　　再加上本来就和这个百货公司老总关系挺不错的，来捧场总不能变砸场吧！

　　（这里书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忘记当时电视的价格了，书生家里现在摆着四台电视，分别是15寸的黑白机，17寸的小彩电，24寸的“大彩电”，和现在正在用的42寸背投。记得最家里人说起来的时候最心疼的还是那台15寸的黑白电视机，听老爸说的是画了他和老妈一年的薪水才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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