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生之积木 | 作者:搭积木 | 更新时间:2017-10-01 04: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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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富到工厂来接姜斌。他家就在工厂附近。
陈富家只有他们夫妻俩和一个小孩。是一幢两层的房子,每层有两间房屋。楼下是厨房和杂物间,楼上是客厅和卧室。
客厅里,小芳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里。男人穿着很城市化,烫着头发,相貌很俊朗。陈富老婆在往桌上铺绒布。
“我们打多少?一块两块?还是五块十块?”姜斌拆了包烟,问陈富。
陈富:“我无所谓的,问春华吧。”春华就是小芳的男人。
“我也无所谓,玩玩嘛。”春华很随意的样子,看看小芳,又看看陈富。
陈富了,可能觉得打太大了不好收场,就说打一两块的。
一块两块是指一个花一块,一个底两块,上海麻将轮番是往上翻倍的,一番乘以二,两番就是再乘以二。每番都是往上加倍。混色碰胡杠开海底单吊门清都算一番,清色字色算两番,七对算七番(七对子牌型特殊,不能吃不能碰类似门清,而且只能单吊,因此算番很高,也有地区算两番或四番的)。
如果遇到一付清一色碰碰胡加海底杠开,然后再来两个花,那么底是1+1+24,清色2番,碰胡2番,海底杠开加起来又是两番,一共六番:4元222222256元……翻起来很厉害,因此。还需要规定一个顶位,一般一两块的顶是二十块。有三个花翻两番就到顶了。
后来上海麻将算法有过更新,两番就算顶。不管多少花。而且只能做混色清色字色碰胡,没有番地垃圾胡不带。算起来简单明了。
前面几盘姜斌没有做牌,看看在座的技巧如何。上海麻将也没有轮庄和转圈的概念。只有快结束地时候,有人议轮一圈的时候,才轮庄。一般都是赢得坐庄,连着赢就连着庄。
小芳在姜斌上家,她男人在下家,对面是陈富。陈富的老婆坐在边上打毛线,一边看陈富的牌。需要的时候给大家倒茶添水。
第一盘春华胡了,混一色,是陈富放炮。陈富话中有话:“春华啊,第一副牌不自摸就胡的话,今天你一定输钱的。”
春华:“呵呵。能胡不胡才输钱呢。”他从陈富那里收进八元。
小芳不高兴:“那么烂的牌你胡什么啊!我一副大牌被你搅了……”
看样子这一对没什么默契。
第二盘春华又胡了副一番牌,自摸,每人付八元。嘿嘿,我说了吧,有的胡不胡才输。现在怎么样?头胡不好吗?”春华得意地笑着。
嘿嘿,果然有点拽。
然后姜斌开始盯着他了,一个牌都不放到他手里。根据对面陈富地牌型打。春华忙中有错,连着让陈富碰了两下。
“碰三口吃三口要包牌的哦!”姜斌醒春华。
“那反包带不带?”陈富问。
春华:“怎么个反包?”
姜斌:“反包就是如果你咬我三口,结果却是我胡了,那么就你付钱,我自摸的话你付三家。”
春华了,似乎也是应该的,就同意了。
刚说完,春华打的一个风向牌又被陈富碰掉了,还是个杠。然后陈富往牌墙尾部一捞:杠开!数了下花色,字牌碰三个算一个花,杠再算一个花(暗杠继续加一个花),混色碰胡加杠开,三番,就算没有花都到顶了。
陈富自摸。春华被包牌。要付三家,每家二十。前面他赢了两副。连着对面小芳付给他地,一共才三十二元。现在要付出去六十元。
陈富:“这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副牌回到解放前!哈哈!”
春华脸色有点暗。
小芳跺着脚:“喂!我都没胡过呢!”
看这趋势,似乎不用做牌了……
果然,春华越打越别扭。姜斌往往一开局就连着吃碰小芳两口,害得她每次出牌都要考虑再三。而姜斌手里剩下的牌根本就不成型,只求不给下家机吃牌。
春华从上家手里拿不到牌,下家又不敢再喂牌,摸上手的又是一副烂牌。他换了个花色重新摸了几圈。姜斌都懒得开系统视界去看他的牌面,从他脸色上就看出来,又是一副烂牌。
“你笑什么!又吃了我两口,下一口不许再吃了!”小芳手里拎着张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我笑了么?姜斌扯动嘴角,女人和男人之间吃来吃去的,这话似乎有点别扭……
“好好好,我不吃你……我,我碰!”小芳打出的牌正好配姜斌的一个杠。
“你说了不吃地!”小芳急了。
“我又没吃,这是碰好不好!而且是杠,桌面上都没出现过。这种牌你都塞到我手里,不杠掉这只牌出门被雷打!……不好意思,我杠开。
“小芳……你要包三家!”陈富都有点不忍心。
“春华给我付!”小芳上桌的时候,手边有一百块,已经输光了。春华也已经从口袋里掏了两张青皮。
88年,五十元和百元面额大钞刚刚开始流通,百元钞票因为色泽被称为青皮。
姜斌估算了下,这对夫妻已经输掉了四百多元。按照陈富的说法,春华已经输掉了半个多月的工资。
“要不再打一圈结束了好吗?轮庄?”姜斌看看时间,快中午了。下午他还去找陈华呢。
“急什么,怕我没钱??”春华眼睛都有点红了,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叠青皮。有十多张。
“呃,快要吃午饭了,我约了人呢!”姜斌叹气。
“朋友!你这就不上路了,赢了钱就跑可不是好习惯!”春华瞪着姜斌。
我晕!赢你钱地是你下家好不好?
“好好好!我不跑,阿拉舍命陪君子。你讲打多久就打多久!这样吧,咱们把赌本都摊在桌子上,输光拉倒!否则,你等如果再跑次银行……我还要不要回家了?”
“行!”春华抬手就把手里的钱都扔桌上,又有点犹豫。
“你疯啦。这钱要买东西的!”小芳发话了。
“买东西我再去银行取!”被小芳一叫,春华反而拉不下面子,啪地把一叠钞票都甩在桌上:“这里还有一千五!输光走人!姜斌特反感输红眼地,更反感输不起的。跟我比钱多?我压死你!
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把双手往牛仔裤后袋里插去。伸出来时。两手各拿着一叠钞票:“这里有两万。”
然后又往上衣左右内袋摸了摸,又掏出两叠:“这里也有两万。”
继续把上衣外口袋翻了翻。
“呃,没了。就这些吧,一共四万。就算每副牌都是我包,也能连输六百六十六把。一分钟一副牌,也要输十个多小时。够打到天黑了……
一桌人哑然。
陈富拦着他:“别拿那么多出来!四万块!你打算在我家赖多久??”
春华愣愣地看着那四叠崭新地票子,呐呐地说不出话。
“陈富。小芳和春华是一家人,他们的本都拿出来了,你那?也亮一下!如果你的本钱比春华少,我们还可以多省点时间!”姜斌朝对面挤挤眼。
陈富意,转身从五斗柜里掏出一叠钞票:“加上桌子上的,也有一千五左右。这样吧,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输光了咱们就散!好不好?”
“好!”春华同意,小芳也点点头。她的脸色有点冷。平时咪咪笑的细眼,这时仿如一汪深潭。之后桌面上地话少了,牌快了。一圈圈推倒又来,风水没什么变化,仍然是陈富赢得多,春华输得少。
姜斌和小芳互相掐着出牌。牌型都打得乱七八糟地。两人都胡不了,反而聊起天来。
姜斌:“你们这儿。平时晚上就是打牌吗?没有别的娱乐活动?”
小芳:“有啊,有电影院!镇上还有舞厅呢,不过舞厅里面很乱,我们都不去地。”
姜斌:“电影院……应该没什么好片子吧。”
小芳:“片子都很老的,不过每天都有通宵场。”
姜斌:“那么休息天呢?都去哪里玩?”
陈富老婆:“我们没什么休息天啦,农活不忙的时候就都是休息天!小芳以前是天天休息,不过现在要看你们工厂了。”
小芳:“休息天可以去上海玩啊!”
上海周边地郊区县镇,去市区都叫做去上海。仿佛这里都不属于上海境内一般。
春华:“快点打牌!”轮到小芳出牌。
小芳:“急啥啦,你嫌输的不够快啊!”
春华:“……
姜斌:“啊,不好意思,我又要吃……”
小芳:“吃吃吃,撑死你!姜斌左边大腿上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没说的,除了上家小芳没别人。姜斌没敢看她,有家的女人就不讲究了吗?在这儿,动手动脚似乎不是男人的专利……
姜斌无奈地:“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吐出来,还给你!”
小芳:“恶心!”
春华看看小芳,又看看姜斌,眼神冰冷。
姜斌注意到了,连忙收敛,不再和小芳多嘴,而跟陈富老婆东拉西扯。那是个非常健谈的女人。
现在姜斌已经不太关注牌局了,随便打吧,就看是先输光的是陈富还是春华。姜斌输光?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两位地拉锯赛牛皮劲都不小。两个多小时了,姜斌已经听到桌上某人的肚子在咕咕叫,这两人还是没输光。钞票一儿流向陈富,一儿流向春华。小芳没了姜斌的牵制,也赢回一点。
姜斌手边四捆银行扎好的钱,还没有拆开过。
“这个,你们不打算吃午饭吗?”
“哎呦!说话说得太起劲了,我都忘记烧饭啦!”陈富老婆连忙站起来,打算下楼去准备午餐。
姜斌连忙拦着她:“不要用烧了吧,我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路口有家小饭店,去那里让他们炒几个菜吧!”说着从之前赢来的一叠钞票里抽了张一百元递给她:“如果有啤酒也拿几瓶!”
女人也没客气,拿了钞票连忙下楼。
陈富又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包万宝路,桌角的烟缸已经塞得满满的。
“我不抽万宝路,太凶了。”姜斌现在只抽烤烟。
春华不客气地拿了根万宝路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牌桌上一片烟雾腾腾。
小芳厌恶地散散风,看看姜斌和陈富,说什么又没说出
“要不开下窗户?烟雾大了点。”姜斌看她眼角有点发红,似乎被烟熏着了。
“嗯,我来开!”陈富起身去开门开窗。
陈富老婆从路口地饭店打包了一些炒饭炒面,几个人也没下楼,就在牌桌边吃过,继续又打。
这牌,照现在的样子,打到明天都打不完!
这付姜斌坐庄,砌牌,扔骰子,起牌。
姜斌出牌,春华抓牌,出牌,轮到陈富。
陈富把手里的牌摆过来,摆过去,排八卦阵似的前后左右散开排拢。
春华不耐烦:“你有完没有完?抓牌啊?难道相公了?”相公就是多出一张牌或少了一张牌。
陈富又看了半天,犹犹豫豫地抓了张牌,眼睛越瞪越大!
“我这牌,好像胡了??”
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