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幽州形势

　　中平五年冬，刘羽一行人赶到了幽州治郡广阳郡蓟县。与父亲刘虞见过之后，刘虞给刘羽等人安排了住处，幽州地处北疆，冬月间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只好用炭火取暖。

　　时下，张纯与乌桓首领丘力居钞略青、徐、幽、冀四州，朝廷诏令公孙瓒前往讨伐张纯等人，受到幽州牧刘虞的节制。公孙瓒与张纯在辽东属国的石门山大战，张纯等大败，丢弃妻子儿女，逾边塞而逃，张纯等人所抢掠俘虏的男女百姓，都被公孙瓒夺回。

　　公孙瓒乘胜深入追击，但没有后援，反被丘力居等包围在辽西郡管子城，过了二百余日，粮尽而全军溃散，士兵死亡了十分之五六。

　　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向来是中原王朝的致命伤，自始皇大帝嬴政开创大一统的万世基业以来，秦朝采取狂修长城这种极品防御措施来抵御匈奴部落的游牧骑兵；经过多年韬光养晦和休养生息的东西两汉王朝终于换来大规模讨伐匈奴的辉煌战果，南匈奴归附中原王朝，北匈奴一路向西逃遁，竟然慢慢消失在欧洲的浩瀚历史尘埃中。

　　但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竟成为后世王朝无法抹去的噩梦！中原王朝绞尽脑汁，狂送美女的和亲政策采纳过，天量巨额银两以岁币的形式朝贡过，不幸的是，管的了今天管不了明天。

　　昏招迭出的政策终于导致魏晋名士斯文扫地，五胡乱中华这种惨剧的出现，对于这种情况，刘羽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在此发生。

　　东汉末年，社会矛盾激化，黄巾农民大起义烽火燎原。与此同时，北方的游牧民族中，匈奴继续处于衰落中，东北大地兴起了另外两大游牧民族：乌桓和鲜卑。乌桓也称之为乌丸，相比之下乌桓的势头更猛一些。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代枭雄公孙瓒就是依靠刀劈斧剁游牧骑兵，而建立奇功，崛起于幽州大地。

　　如今张纯与张举兄弟引诱辽西郡乌桓丘力居部落叛乱，至于这个张纯究竟是个什么出身呢？刘羽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曾为中山太守，张温领导乌桓突骑三千人讨伐凉州马腾、韩遂等人。张纯自荐为将，张温拒绝，反而以公孙瓒为将出击。张纯心生不愤，故而才与同郡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

　　公孙瓒这个人，虽然在将星璀璨的三国时代如昙花一现，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代表着一个相当血性的北方问题的解决思路，即为用武力镇压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和叛乱。而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刘羽的父亲幽州牧刘虞则是用怀柔政策来处理这些外族，历史上也就是因为如此刘虞才和公孙瓒不和，最终矛盾激化以致兵戎相见。

　　得到公孙瓒被围困在辽西管子城的消息之后，刘虞急忙召集手下商议此事。

　　帐下骑都尉从事鲜于银愤怒的说道：“骑都尉鲜于银求大人给我五千精兵，前去救援公孙将军。”

　　东曹掾魏攸摇头说道：“主公不可，目前年近冬月，天气苦寒，连年来我们先是遭受黄巾之乱，现在又遇到张纯等人联合丘力居反叛，致使我方将士两年多都没有增添御寒衣物了，如今如何叫他们再去打仗。”

　　东曹掾乃是州府自己征辟掾吏分曹治事，有东曹掾，秩比四百石。魏攸也算是刘虞手下比较厉害的谋臣了，后来刘虞想要进攻公孙瓒，也首先征求魏攸的意见，不过遭到了魏攸的反对。

　　鲜于银身边一个人开口说道：“可目下公孙将军被围困已久，我等见死不救，日后朝廷怪罪下来，我们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这人乃是鲜于银的同宗兄弟，名叫鲜于辅，现为刘虞帐下从事，从事也称作从事掾，是汉刺史州牧的佐吏，汉以后三公及州郡长官皆自辟僚属，多以从事为称。

　　对于鲜于银、鲜于辅两兄弟刘羽唯一的映像便是二人后来在刘虞死后，曾集结率领州中的军队攻打公孙瓒，一同为刘虞报仇，后来二人都归降了曹操。

　　对待自己的父亲刘虞，刘羽还是有些敬佩的，历史上刘虞死后，他以前的手下大部分都为他报仇，很少有人直接归顺公孙瓒的。眼下鲜于银二人虽然主张前往救助公孙瓒，也只是就事论事，何况眼下的公孙瓒并没有跟刘虞闹翻，名义上还是臣属关系。

　　从事公孙纪说道：“鲜于辅的说法我赞同，公孙将军如今被困，我等如若见死不救，先不说如何向朝廷交代，就是日后恐怕也没人敢轻易在为主公效力了吧。”他这句话威胁意味很重，也就是刘虞不去救公孙瓒，日后人们为刘虞做事也就会畏首畏尾，甚至不再为刘虞做事。

　　对于公孙纪这个人，刘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本是自己父亲刘虞的部下，却因公孙瓒以同姓而兄弟相待，而把刘虞要杀公孙瓒的消息告诉公孙瓒，致使公孙瓒有了防备为最终失败。

　　众人又是一番争论，无外乎就是该去救公孙瓒还是不去救公孙瓒，只有刘虞一直没有说话。刘羽心中本来想不去救公孙瓒，以后幽州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公孙瓒被围困如此之久，也不曾被杀，想必没有救援最终也会脱离险境，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

　　公孙瓒这种人，在刘羽看来，能力是有的，但是野心也很大，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政见不合的上司，没能充分发挥他的才能，而公孙瓒很明显也不善于处理和上司的关系，才会发生历史上悲剧的一幕。

　　见众人争论不下，刘羽也知道自己父亲刘虞的选择是什么，当即站出来说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眼下我们的问题就是救不救公孙瓒将军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那就是救，只是该如何救的问题。”

　　众人一听，都看着刘羽，刘虞适时出来解释道：“这是我的儿子刘羽，刘云宇。”

　　刘羽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眼神，反问道：“我想请问各位，不知道大家认为朝廷为什么会派我的父亲来做这个幽州州牧呢？”

　　众人大笑，还以为刘羽会问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当下从事齐周说道：“刘幽州乃是汉室宗亲，威望甚高，尤其是在北方游牧民族中素有威信，且刘幽州品行高尚治正推平，高尚纯朴，恩德历来广布，信义流传四海，既有德义，恩信流著。朝廷为了解决幽州的问题，自然需要像刘幽州这样的贤能之才前来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