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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重生窈窕庶女 | 作者:安凤 | 更新时间:2016-01-09 10: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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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除夕夜下起了雪,守岁的时候,慕君睿把云重紫抱在怀里取暖,站在远处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人怨毒,有人倒是欢喜的。

  阮如玉靠在慕知秋的怀里笑道:“三娘和小七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慕知秋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

  阮如玉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也许三娘还要在陪你一段时间。”慕知秋有些为难。

  “怎么了?你不同意?”

  “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巴不得明日就给她俩办婚事,只是皇兄那边有些计较,不过我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是嘴硬心软,等过阵子前朝稳定了,他一定会亲自下旨赐婚的,若是他不赐婚,就让小七带着三娘私奔去,等生米煮成熟饭,看那老家伙认不认自己的亲孙子。”

  阮如玉听慕知秋胡乱说一通,急得干瞪眼,“可不许撺掇小七这么做,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才是。”

  “是是,夫人教训的对。他们早晚会在一起的,就如咱们。”

  这句安慰的话并不算中听,若真像他们一样,等十年或是二十年才能有情人眷属,那这一路又该是如何的煎熬。

  阮如玉有些难过,慕知秋笑着揽过娇妻的肩膀,宽慰道:“相信我,也相信小七和三娘吧。”

  上天啊,若你真的有眼,请让我的一双儿女少一些磨难。

  这是阮如玉和慕知秋共同的心愿。

  另一处的祥哥儿看着母亲和三娘都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里,有些不是滋味地抿起嘴,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不由想起个人来……

  ※※※

  守完岁,新的一年便会顺顺利利的。

  第二日一大早,宝亲王携着新婚夫人坐着马车去了宫里,连七郡王也骑马从宝亲王府出来,王侯街上的其他人看到纷纷咂舌,一时间众说纷纭,虽说慕君睿和宝亲王关系亲厚,但年三十都在王府里守岁,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吧。

  祭祀后,不少人向宝亲王或是云呈祥打探缘由,他们都只是笑而不语。

  而那时,云重紫已经回到威信候府向云老夫人行礼完,去了泰和居。

  “云重紫,你还知道回来!”

  云锦鹏已经闹了好一阵子脾气,云重紫给他看腿他都不安生。

  “也不是太久嘛,上个月我不是才回来看你。”云重紫笑道。

  云锦鹏哼了声,恨不得气得跺脚,“你也说是上个月的事了。你住这里好好的,干吗出去,怎么当上郡主就看不上这小小的侯府了?”

  “我的亲弟弟。”云重紫连忙按住他乱动的腿,“正扎针呢,可不能乱动。”

  云重紫见云锦鹏一脸怒气,不禁莞尔,“不过这么看来你的腿是好多了,居然能活动自如了。”

  她拔了银针又道:“你站起来走几步看看。”

  “云重紫,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少打马虎眼。”云锦鹏耍性子,把脸一扭,好像云重紫是个负心汉似的。

  云重紫无奈地摇头,把云锦鹏的轮椅推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解释:“我开了医馆,住在外面自然方便些。”

  “可是你怎么可以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还不住在侯府。”云锦鹏越想越觉得生气。

  “鹏哥儿。”云重紫的声音低下来,“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把这里当成我的家。”

  “你……”

  云重紫立即截断云锦鹏的暴怒,继续道:“不过我回不回来住,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等我开了医馆挣钱,我就把你们接过去。”

  听到云重紫这么说,云锦鹏的脸色稍霁,“哪用这么麻烦,反正我都是世子了,等云致远那老棒菜一死,我就是侯爷,再把沈怡琳撵出去,谁也没权说个不字。”

  “可不许这么做。”云重紫沉下脸斥道,“不管怎么说沈怡琳都是你的嫡母,如果你当家就把她撵出去,外人又如何看你。”

  “我才不在乎。”云锦鹏撇嘴。

  “我倒是在乎你的名声的。”

  云锦鹏又犯起毛病来,“你是怕我的名声不好,让你脸上无光吧?”

  “你这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

  云锦鹏推了一把云重紫,噌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猛地走了两步,也不知是腿上刚好无力,还是没痊愈,没走几步又瘫软在地。

  云重紫本来还狂喜不已,见到云锦鹏走了两步就摔倒了,立即跑过去扶着他走到轮椅上,“你是我弟弟,当然是孩子,若不是孩子,那是要当我哥哥去,你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岂不是要伤我的心。”

  “哼,我连走路都走不好,真是窝囊透了!”

  云锦鹏沮丧地要捶腿,云重紫手急递一把拦住,笑着安抚道:“你若是走不好,这是埋怨我的医术呐。你总是站起来了,我瞧着再针灸几日,就可以站起来走了。我不是说你是孩子,只是想拿你当孩子般照顾,想来是我的错,不该这么和你说话的,鹏哥儿原谅我可好?”

  “你少在这哄我。我做什么你都不同意,还不是觉得我行事不妥。”云锦鹏心里难受得紧,虽然他的脾气收敛许多,但在云重紫面前,确实愿意耍小孩心性,他知道自己过分依赖她,若不是云重紫照拂自己许多,他也不会成为世子,病也不会好起来。

  没由来地,云锦鹏叹了口气,“算了,你是姐姐,说的总没错的,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

  “不管沈怡琳在不在侯府里,我都不会留下,只是我答应你时常回来可好?”云重紫笑道,“再者说,我早晚是要嫁人的。”

  “是七郡王吗?”

  云重紫眼皮一跳,疑惑地看着云锦鹏。

  云锦鹏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瞎子,在国子监慕君睿怎么对你,大家都看得明白,只是你我血脉相连,总会猜到几分心思的,别以为只有祥哥儿才能懂你。再者说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是七郡王钟情于你,连除夕夜都在宝亲王府和你一起守岁。”

  被戳穿心事,云重紫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红,她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只是因为在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面前说起儿女情长的事,她又想到这件事被传开,应该是宝亲王和慕君睿的主意,她也就不甚在意。

  云锦鹏本是心情不好,但看到云重紫脸红了,嘴角一抽,不由乐出来,“哟,三娘还会脸红,真真是稀奇的很,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咳。”云重紫稳了稳心神,“怎么说起这个事来了,总之我答应鹏哥儿,以后会常常回来,你就不要再气我了,这些日子我也不走,直到你腿好了再说。”

  “那好……”

  云锦鹏不等说完,云重紫就猜出他要说什么,笑着睨过去,“你可别想说为了让我不走,你就不让腿好了这话,我可是会生气的。鹏哥儿,你要知道,你腿好了,我比谁都开心。”

  “是是是,你真啰嗦。”

  云锦鹏摆了摆手,算是妥协了。

  外面不知道忽然谁喊了声,又下雪了,云锦鹏嘀咕着:“今年的雪还真多,过几日就是姨娘的忌日,也是我的生辰了。”

  云重紫蹲在云锦鹏身前,继续给他的腿按摩,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两个人忽然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

  云重紫忽然道:“你姨娘也是可怜的,既然生前无法给她尽孝,到了忌日也该给她烧烧纸,让她安心上路。”

  “若是如此,我倒是觉得查出她离世的真正原因才是最要紧的。”云锦鹏提议。

  “这样也好。若是真查出是那人所为,你拿出世子之权来,旁人也没道理反驳了。”

  云重紫拍了拍他的腿,“再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一下午,云重紫都在给鹏哥儿治病,连晚饭都在泰和居吃了才回巧兰园。

  回来一整天,才到了自己的院子,云重紫把院子里的人都叫进屋里来,问了些近来的事,大家都笑着说没有,自从云秀荷去了康乐候府当养媳,家里太平多了。

  云重紫笑道:“辛苦你们了,我以后不会常回来住,你们若是想留在巧兰园,除了府里的月例,我还会再给你们一份,若是府里不出,我就自己出两份。”

  她抬了抬手,小雪拿着托盘,一人发了个荷包。

  云重紫继续道:“这里是你们的卖身契,就是家生子的契子我都赎回来了,你们要是不想留下,我也愿意给你们找其他出路,嫁人也好,去别处也罢,我都依你们,就当我感谢你们这些日子的辛苦了。”

  “姑娘说这话是要折煞我们了。”作为院子里的管事,东芝站出来替大家说话,“我们伺候姑娘是我们大家的福分,就算姑娘不在院子里住,我们也愿意追随您,若是您不嫌弃,就把我们都带走吧,给你洗衣做饭,干粗活都行,我们知道您与芍药和小雪姑娘亲厚,我们就是不做亲信,但也是可以信任的。”

  云重紫拍了拍额头,“瞧我没把话说清楚,我不是撵你们走。正是因为信任你们,我才希望你们有更好的出路。你当我不想把你们都带走,只是我现在在外面还没宅子,不过若是你们不嫌弃我,等过段时间我就把你们接过去如何?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们了。”

  大家听到云重紫这么说,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不说拿到卖身契,就是跟着这样靠谱的主子,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们都是女子,去哪里都是要做工,她们就是拿少一些银子,也愿意跟着云重紫。

  东芝又亲自带头把手里的卖身契还回去,“那就请大姑娘把我们的卖身契收回去,我们可等着您把我们都接走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生怕云重紫反悔似的。

  云重紫哭笑不得,她看向芍药,芍药笑道:“既然这样,那卖身契我就替大姑娘帮你们收着,你们若是受了委屈,或是想嫁人离开了,就从我这把卖身契拿走。”

  说着,芍药又把她手里的托盘掀开,“这一年辛苦大家了,这是大姑娘给大家的赏钱,你们都去过个好年。”

  云重紫虎着脸,“长者赠不可辞。”

  众人这才收下,说实话,在整个侯府里,巧兰园的人收到的赏钱是最少的,就是大姑娘给别人的都是一粒粒金豆子,也没说给她们一个,但她们也并不介意,至少这主子是真心相待的,如今看来,她们想的是对的,云重紫平日不说,这年根上还是最想着她们。

  东芝垫了垫手上的赏银,足足十两,这可比她一年的月例都多,真是大手笔了,现在卖身契虽说交给云重紫,但却是芍药保存着,她们随时都可以拿走,想来这个主子做事是稳妥的。

  东芝心想:跟着她准不会错的。

  云重紫又交代了几句这些天的事,几个下人婆子都听得仔细,虽然面色各不相同,但却齐声回答:“我们愿为大姑娘效劳。”

  “那就辛苦你们了。”

  小雪掀起帘子,亲自送了她们出去,站在一旁的芍药看着云重紫面无表情的脸,笑着揶揄:“送了银子出去心疼了?”

  “有什么好心疼的,这些还不到宝亲王给的压岁钱的一小半。”云重紫支起脑袋看她,“我是在想,当年沈怡琳到底把鹏哥儿生母的尸骨埋哪里了?”

  “我倒不担心她埋了……”芍药顿了顿,歪着头看向云重紫,“就怕她没埋就不好办了。”

  云重紫似笑非笑地想了想,“你去打听打听,那个姨娘有什么特征。”

  芍药应下了,就把小雪喊进来伺候,自己披着大氅出门去了。

  ※※※

  到了初三这一日,祥和苑主屋的帘子被人打开,有人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云老夫人正眯着眼假寐,身边的吴妈妈不知为何抽了口冷气,她觉得惊奇,什么事能让一大把年纪的吴妈妈乱了心神,心里诧异不已,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去看,迷蒙中有人向她缓缓走来。

  她定睛一看,也吃惊地从软榻上爬起来,激动地喊着那人的名字,“鹏哥儿,鹏哥儿……是你吗?”

  云老夫人已经激动的泪水横流,眼前更是一团水雾,看不太真切,她生怕是一场梦。

  云锦鹏僵硬且吃力地走到云老夫人面前,“给祖母请安。”

  “快,快扶起来。”云老夫人担心云锦鹏的身体吃不消,连忙然吴妈妈去搭把手。

  云锦鹏执拗地挥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云锦鹏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走到一旁坐下,但是已经彻底虚弱不堪。

  云老夫人拉起他的手,哽咽着好半天说不出话。

  吴妈妈也擦了擦眼角的泪,宽慰道:“老夫人,鹏哥儿可以走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千万别伤了身子。”

  “是啊祖母,三娘刚给我看好了腿,是让您开心的,但您却因此伤了身子,这可是我的罪过了,我宁愿不让这腿好起来。”

  “祖母这是喜极而泣,高兴的。”

  云老夫人又哭又笑,“三娘真是好本事,先是治好了你的病,现在又让你站起来,是不是说你的身子彻底好了?”

  正说这话,门外有人通报了一声大姑娘来了,就见有人穿着青黄色的锦袄,下坠摆着百褶裙,身上明亮,但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似的。

  云锦鹏笑而不答,对云老夫人道:“我的病祖母得亲自问三娘了,只是我昨夜梦到了母亲,第二日就可以下床走了,我想都是她给我的照拂。”

  云重紫上前先向云老夫人行礼,按照规矩,云老夫人是要向她行礼的,毕竟云重紫已经入了皇族的宗谱,在宝亲王名下,还御封了郡主,只是云重紫说:在这家里没有皇亲贵族,只有祖孙三代。

  因此她从不让云老夫人行礼,还要向她请安,至于其他人,云重紫就看心情了。

  云重紫刚坐下,赵红玉也进来请安。

  忙了一通,云老夫人还没忘云锦鹏方才的话。

  云老夫人最信佛,最敬鬼神之说,她听到自己最疼的孙子这么说,也不得不重视,“你梦见她了?”

  她不想吓到鹏哥儿,故作轻松地问:“都梦到了什么?给祖母说说。”

  云锦鹏也一派天真的忽地啊:“梦里面她哭着给我说,都是她害了我,若不是当初她被奸人所害,也不会连累我一出生就病了这么多年,正是因为她放心不下我,她才久久不肯离去,一直守护着我。”

  小丫鬟刚给云重紫上了杯茶,云重紫刚端在手里仔细地听云锦鹏说话,他话一落,她的手莫名一抖,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大半。

  赵红玉吓了一跳,连忙喊来小丫头,她上前去查看云重紫的手,“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我瞧着你今日脸色苍白,是不是冻着了?还是病了?”

  云重紫垂下眼眸不看她,“我只是……只是没睡好。”

  “没睡好?”赵红玉不信,“我看着不像,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老夫人你看呢?”

  云老夫人还没从云锦鹏方才的话中回过神来,又听赵红玉说云重紫身子不适,拿眼仔细去看她,果然看到云重紫面色苍白如纸,眼下乌青着,她立即紧张起来。

  “怎么面色这么差!是不是下人没伺候好!”

  云老夫人知道云重紫不会说实话,指着她身后的人喝道:“你说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你家主子伺候成这个样子!”

  小雪吓得一哆嗦,不敢迟疑,走到屋中跪下,支支吾吾地说:“回老夫人,其实……其实是……”

  “小雪。”云重紫沉声喊住她,她笑着对云老夫人道:“祖母,其实没事的,我真的是没睡好。”

  云老夫人皱起眉头来,“你怎么总是睡不好,我瞧着你刚回来的时候,精神还好得很呢。”

  她自己这么一嘀咕,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但却不动声色,只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去问地上的小雪,“你快说,别以为你家主子护着你,我就不敢罚你们伺候不周全的罪。”

  “我……”

  小雪刚一开口,身后又传来掀帘的声音,有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景不明所以,但还是绕过地上跪着的小雪去给上首的人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她说完,又拽了拽身旁魂不守舍的女子,“还愣着做什么。”

  “哦哦是是……”那人从进来就低着头,走路轻悄悄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连声音更是细弱蚊声,“秀荷给祖母请安。”

  自从云秀荷被扣留在了康乐候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回来,听说还是沈怡琳大过年的去走动,说什么也让云秀荷回家里呆几天,那边的人才同意下来。

  只是才几个月不见,云秀荷竟然成了这么个摸样,头发有些凌乱,皮肤暗淡无光,虽然穿着高领的袄子,但还是可以看到她下巴上有长到钻进袄子里的伤口。

  若说云重紫的脸色苍白,那云秀荷的面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不止如此,云秀荷好像受了什么惊恐的事,说话不敢抬头,整个人都畏首畏尾的。

  即使瞧着可怜巴巴的,云老夫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云秀荷有今日的下场都是自找的,无论她这次回来,沈怡琳带着她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她都不会出面说一句话的。

  云老夫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生,沈怡琳就要带着云秀荷到一边坐着,她看着云重紫的亲信小雪跪在地上以为什么好戏,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听到赵红玉捏着嗓子说:“夫人,你还没向德容郡主请安呢。”

  “什么郡主,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侯府的大姑娘。”沈怡琳冷哼,拿身份压她,她还真是不信邪了!

  “你这可是大大的不敬!”赵红玉嗤笑,“大姑娘现在不信云,可是宝亲王的女儿,是皇族!这话要是传到皇后那里,你自己倒霉就算了,可别连累我们呐。”

  “你……”

  云老夫人不想听她们胡说八道,猛地一拍座椅,“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她这么一吼,虽然让两个女人沉默下来,但也让屋中的另一个人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只见云秀荷扑通一声跪下,捂着脑袋,吓得锁着身子求饶:“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不要……”

  “秀荷!”沈怡琳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立即心痛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康乐候府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天天不是被打就是被骂,顾耀中成了哑巴断了手筋脚筋,但他还有个恶毒的母亲啊。

  沈怡琳抱着云秀荷就开始掉眼泪,“别怕别怕,娘在娘在。”

  “娘娘,我不要回去,不要不要……”

  “放心,不会的,别怕别怕啊。”沈怡琳诱哄了半天,云秀荷才安静下来。

  云老夫人觉得这些儿女都是冤孽,云秀荷就是首当其冲的,她心中不耐,让门外夏妈妈把云秀荷先送回房休息,沈怡琳倒是没走,因为云秀荷一走,小雪就把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回老夫人的话,自从大姑娘住进巧兰园,每夜都休息不好,不是做恶梦就是被怪声吵醒,之前闹过一阵,大家也就不在意,只是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愈演愈烈了,方才世子说梦见了姨娘,奴婢也吃惊不已,来之前,大姑娘还和我在路上说,昨晚上梦见一个女的披头散发地在她床边说……”

  “说什么?”

  云老夫人瞪大了眼去看云重紫。

  云重紫替小雪回答:“那个女子总是出现在我梦里,不是在我床头说话,就与我躺在一张床上重复地说,我死得好惨,好惨……”

  云重紫苦笑,“我想那女子应该没有恶意的,只是总吵着我睡不着,祖母就别担心了。”

  云老夫人听得脸上一阵阵发白,云锦鹏接话道:“那女子可是穿着绿色的裙衫?”

  “这我哪里记得,不过我有看过她右手是六指。”

  “是姨娘!”

  云老夫人还没等说话,沈怡琳一听呵斥道:“胡说八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

  她气得站起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指着云重紫说道:“大姑娘要是梦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换个院子住,不要乱传鬼神之说,你要是住不惯,就回你的宝亲王府去,吓着世子就不好了!”

  说完,沈怡琳也不想听下去,草草地给云老夫人行礼,借故去看云秀荷,就急匆匆地走了。

  赵红玉冲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是做贼心虚。”

  云老夫人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怡琳,她对这事也是半信半疑,对鬼神之事,她的态度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拉着云锦鹏说了会话,宽慰他别担心,说是过阵子请个有道行的人来看看,她又担心他的腿刚好,不能呆久了,又让身边的吴妈妈送他回去。

  赵红玉看出云老夫人有话要对云重紫说,也起身离开。

  云老夫人独留下云重紫,担忧地说道:“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让祖母担心是孙女的不是,只是鬼神之说原来已久,更何况鹏哥儿的腿确实是毒素淤积,三娘能治好病,但有的人心不惑,还请老夫人亲自拔出毒瘤。”云重紫低眉顺眼地回答,“不然有一就有二,鹏哥儿继承爵位还有些年岁,若是毒瘤一直存在,他随时还会被害。祖母担忧他,但总不能护着他一辈子,不如斩草除根去除病灶,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云老夫人眯着眼把她的话想了想,终于点下头,“那这事就辛苦你了。”

  她拍了拍云重紫的手,算是重托了。

  云重紫笑道:“请祖母放心。”

  云重紫出了祥和苑,就看到赵红玉一直没走,她走上前笑道:“大姑娘可有空,去我那坐坐吧,你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两个人又一起去了赵红玉的院子。

  赵红玉屏退了下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开口说话:“大姑娘可需要我的帮忙?”

  “说不上帮忙,只是以后这院子里的事都要交给姨娘,你凡事都要去管一管的。”

  “哈哈哈哈……”

  云重紫这话说到赵红玉的心坎里去了,她虽然不知道云重紫会怎么做,但必定是冲着沈怡琳去的,只要沈怡琳垮台了,这侯府里的后宅自然是她的。

  “大姑娘的嘴就是甜,那大姑娘就别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姨娘就是通透。”云重紫笑着。

  “不是我通透,是我识时务。”赵红玉和云重紫向来没有利益冲突,两个人合作的也愉快,说话也少了些顾及,“这侯府里早该肃清一下了,我以为大姑娘离开是不打算管了。”

  “怎么会!有些人不彻底断了后路,她总想着东山再起的。”

  赵红玉抿了抿嘴,“大姑娘说的是云裳吧。她最近倒是乖觉,天天在院子里养伤,只是她病了这么久,还是不好,和上桂园的那位可是脱不了关系,我听说只要那位心情不好就去找她晦气,这次你让上桂园的不好看,我想云裳也会感激你的。”

  “她会不会感激我并不重要,只要别多想就是了。”云重紫嘲讽地勾起嘴角,“其实就是我不出手,她也不会甘心打趴下来的。”

  “倒也是,我瞧着云裳的心思胆子都大的很。”

  云重紫警告道:“所以,你还是离她远些。”

  “大姑娘说的是。”赵红玉点点头,“这些日子院子里倒是消停,梅姨娘……”

  云重紫挑了挑眉,赵红玉捂嘴轻笑,“就是你屋里的那个给侯爷的小妾,自从侯爷的身子不好了,她就彻底被冷落了,侯爷也不去夫人那,平日就在我这里呆着,呵呵……”

  赵红玉说到最后,笑声里带着苦涩,“我算是得到了侯爷的专宠,只是谁人明白,我根本就是在守活寡。”

  云重紫知道赵红玉这话的意思,云致远的身子被掏空了,已经无法行房事了,他信任她,不想被正妻和小妾知道自己不举的事,所以只好来这处。

  不过倒是可以看出,云致远对赵红玉是有几分真情的。

  “看着我表面风光,可是在这府里还是沈怡琳的天下,老夫人又整日吃斋念佛不管事的。”赵红玉从阴霾中笑出来,“好在大姑娘回来了。”

  赵红玉素来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所以她才会和她合作,做人不可以太贪心,要了宠爱又要权势,有时候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她就是想要风光和权力,就必须舍弃男人的爱。

  云重紫道:“我不常在这个家帮忙,不过这个家早晚是鹏哥儿做主的,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的话,应该也明白他的心意,你投其所好,等你将来代替了沈怡琳,他也不会亏待你的。”

  赵红玉立即站起来向她行礼,“谢郡主提点。”

  云重紫与赵红玉聊了一个时辰才走,第二日就听说康乐候府的人把云秀荷给接回去了。

  坐在巧兰园里,芍药冷笑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还真是没有同情心。”云重紫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芍药撇嘴,“那你有?”

  “我有啊!”云重紫大义凛然道:“只是我的同情心在云秀荷身上不起作用。”

  芍药嗤笑了声,门外忽然有人唤她。

  她急匆匆出去,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回来,在云重紫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云重紫打了个哈欠,笑道:“我困了,这些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芍药无语地撇撇嘴,但还是给云重紫噎好被子出去办事了。

  ※※※

  连续几日,云重紫都没去祥和苑请安,就连云锦鹏也莫名地病了,整个威信候府里都在传闹鬼的事。

  沈怡琳听到那些传言,就在上桂园里大发脾气,“贱人!真真的是个贱人!她不在府里什么事没有,一回来就开始闹个不停,她就是来找晦气的!”

  “夫人,夫人啊!”夏妈妈见沈怡琳大动肝火,连忙安抚,“你别生那么大的气,不然就真中了那蹄子的圈套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沈怡琳指着门外破口大骂,“你瞧瞧府里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恨不得连别人家都知道咱们府里不干不净了。”

  “夫人别急,只要咱们按兵不动,她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什么。”夏妈妈哼道。

  沈怡琳也附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不信了,那臭丫头能翻了天去。居然说什么做了噩梦,梦到那个人,我呸,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梦见她。那贱人要觉得自己死的冤,怎么不来找我报仇呢!”

  “哎哟,我的夫人,这话可小声点。”夏妈妈差点捂住她的嘴了,“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快被云重紫收买了。我听说,那蹄子回府后,就给她们院子里的人每人十两银子,还还了卖身契呢。”

  “反正她都不是咱们家人了,以后别让她进这个家门!”

  “这个……”夏妈妈迟疑地笑笑,“这个老奴真不敢,她如今可是郡主!”

  “什么破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沈怡琳突然叹了口气,“不过说起来,就是因着这个身份,我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虽然沈怡琳想着敌不动我不动,但还是担心云重紫会耍什么把戏,她有些焦虑地在屋子里走了几圈,还是觉得不妥,“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还是去打听打听,云重紫到底想做什么,查出来咱们才有办法应对。”

  “若是圈套呢?”

  “只是让你打听而已,怕什么!”

  沈怡琳不耐地挥了挥手,夏妈妈这才应下。

  沈怡琳又在屋里走了几圈,以前她从不担心,因为她有睿智的云金钰,就是愚蠢的云秀荷也能帮上忙,可是现在连云裳那蹄子都出卖了自己。

  大过年的,云金钰只让人带了东西回来,她都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每次去太子府都被挡回来,就是云秀荷也是自己三求死求才让她回来见一面,可是老夫人不疼,她的父亲也不爱,她根本无法为她做主。

  这一切都怪云裳那死贱人!

  沈怡琳越想越觉得窝火,加上她又不能对云重紫如何,只能不气全部撒在云裳身上,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如今的云裳活得实在太安逸了。

  她一声怒吼,叫了外面的人进来,“去四姑娘那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今天天气好,让她也在雪地里打几个滚才是!”

  站在她对面的丫鬟对沈怡琳含糊其辞的吩咐早就一清二楚。

  沈怡琳这么说的意思是:打开云裳屋里的窗户,让没有火盆的屋子里进冷风,在让穿着单薄的云裳去雪地里挨冻。

  不过四姑娘还真是坚强,怎么折磨都硬挺下来了。

  啧啧啧……那丫鬟在心里称奇,乖乖地按照沈怡琳的话去做了。

  且说另一边去打探消息的夏妈妈如何也进不了巧兰园的门,她只能在外面守着,不一会儿就看到病怏怏的云锦鹏进去,然后院子里的下人进进出出,手里不时拿着铁锹,铲子……

  她心里觉得惊奇,难道是扫雪?但看着又不像。

  又过了一个时辰,屋里的下人还是不间断地忙里忙外,夏妈妈忍不住惊奇,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拦住个三等丫鬟,问道:“你这是去做什么去?”

  “夏妈妈,我……”小丫鬟把手背在后面,“我们小姐不让说。”

  夏妈妈翻了个白眼,心说一个小丫鬟都那么忠心干啥,她从袖子里翻出了块碎银子塞给她,“说给我听又怕什么,难道说你们要做什么坏事怕别人知道。你就和妈妈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丫鬟不屑地撇了撇嘴,把银子又塞回去,“妈妈,我又不是没见过银子,这点小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买酒吧,要是被我们姑娘知道是我说出去的,可是会怪罪下来的。”

  夏妈妈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了个金粒子,“这样总可以了吧?你不说是你说的,我自然不会说出去。”

  小丫鬟看到夏妈妈塞给自己的是金粒子,立即细小眼看,拿着嘴巴咬了咬,笑道:“既然妈妈这么有诚意,我就告诉你一点点,但你千万别说出去是我说的。”

  “这是自然。”夏妈妈急不可耐地催促,“快说吧,不然耽搁久了,你们姑娘会发现不对劲的。”

  “是这样的,我们姑娘方才睡觉,梦见梦里的姑娘告诉她,她的尸骨在什么地方,所以急匆匆叫来鹏少爷,他们商量好,正打算让我们天黑去挖尸呢。”

  “什么!”

  夏妈妈吓得瞪大了眼睛。小丫鬟气得跺脚,“夏妈妈你喊什么呀!你可别说出去啊,这可是大事。”

  “你可知道在哪里挖尸?”

  小丫鬟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夏妈妈还是忙去吧,我还有事呢。”

  说完,小丫鬟就急匆匆地走了,夏妈妈在原地愣了愣,也朝着另一个方向回去复命了。

  夏妈妈回到上桂园,把打听来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沈怡琳说了,沈怡琳吃惊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说这是真的?可信吗?”

  “奴婢瞧着可信,我先是给了小丫鬟一块银子,她刚开始还不说,后来给了金粒子才松口,然后我又问她在哪里挖尸,她怎么就不肯说了,我想着若不是真的,她如何这么死咬着不说!”

  沈怡琳一把拍在桌子上,“竟然被那小蹄子给梦见了!”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夏妈妈一脸担忧的文。

  “什么怎么办!难道你现在还记得把尸体埋在了哪里?”

  “我……”夏妈妈想了想,“当时就随便找了处地方草草埋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沈怡琳冷笑,“连你都不记得,她们如何早得到。”

  夏妈妈迟疑地蹙起眉,“可是云重紫向来邪门的很,我们几次都没弄倒她,万一那尸体没被野狗吃了,真的还在那地,被她们找到,查出什么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沈怡琳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气得磨牙,“那你就快她们一步,先去当时的那个地方找到,把尸体给毁了!贱人就是贱人,当初留她一具尸体就算对得起她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敢托梦!难道是看到云重紫成了郡主能给她做主了!真是异想天开!我就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夏妈妈不等沈怡琳吩咐,急忙叫着几个心腹,趁着夜刚刚擦黑就从角门出了府。

  而得到消息的巧兰园里,芍药笑着对云重紫道:“三娘,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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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大姨妈的孩子很苦逼~嘤嘤~所有不支持正版的人,不要跑到我文下问谁是男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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