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过场

    定了去日本最快的机票之后，依然还有时间能够在余杭停留，沈正辉去了一趟余杭星辉动画公司，公司除了自己制作低龄的动画故事《封神演义》之外，还外包了日本刘欣的星星美动画公司的《悟空传》的一部分背景制作。这原本是赚钱的行当，公司的高层却吐槽不已。原因是被派在国内充作监工的星星美公司的代表要求太高了，公司的太多的精力被消耗在了这个项目上，偏偏赚的钱并不是太多。

    这种状况是和星辉自己的动画片大卖联系起来的，其实卖的也不是太多，但是有补贴拿，公司能够养起大批的动画民工，这样大规模又进一步地压低了成本，余杭的星辉和鹏城的原创动力（同样是星辉传媒旗下的动画片公司）可以说是全国混的最好的动画公司了。和原创动力每年一部的刷榜动画相比，余杭星辉动画还差得多，不过依托着华东地区的大市场和政府对动漫产业的扶植，余杭星辉动画显然要更加顺利得多，管理层已经开始计划到姑苏市、梁溪市、武进市去圈地建立子公司，打的就是借助当地对动画产业的扶植条件，扩大规模，大干硬上，到这三个相邻的市去建立子公司，这简直是冲昏了头的表现，公司负责人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为了加快公司的发展，因为现在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日益增长的人民群众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

    听得沈正辉都想抽他丫的了，要知道如果没有王家的关系，没有沈正辉的爸爸常年和各大电视台打交道，你的动画片能够卖出去个屁啊。日后天朝成为世界上动画最大的生产基地，但是生产出来的动画片有什么影响力？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沈正辉不好当面抽他丫的，于是很冷淡地表示让他们能够在口碑上证明自己在说，具体的表现就是要保质保量地完成《悟空传》的工作，因为这个片子是电影。对于制作要求高是正当的，并且制作费用相比较国内的技术水平和人工来说，已经是相当照顾的价格了。

    沈正辉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星星美公司也是自己的了。不过刘欣取名字的水准真是让沈正辉不敢苟同，不过他自己水平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公司的高层经过了一番敲打，又接见了星星美公司在余杭的派驻代表，沈正辉视察了一番公司。感觉虽然水平还凑合，但是似乎在同时代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公司了，最起码管理上已经相当正规化了。他收起了心，准备再去视察起点，经过了《悟空传》的宣传之后。起点的管理层似乎完全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以《悟空传》为模板，大打广告宣传，在国外（日本）出版和买断了影视改编版权，出了漫画，这些都是最好的宣传语。甚至于起点发扬了主动精神，牵线搭桥，将出版的《悟空传》漫画转口内销。一时之间带动了更大的影响，越来越多地网络写手视今猴子为努力的方向，今何在大神光环提前加身。

    这件事情造成的另外一个负面的影响就是大神成神之后就没有心思在网络上写文了。今先生在起点陆续挖了几个浅坑之后，就毫不留恋地告别了起点，转行从事剧本写作去了，陆续有若干知名导演向他约剧本，实际上更多的导演还在观望，就等着看《悟空传》是不是能够真的拍出来。如果能够拍出来并且造成影响的话，更多的导演会紧紧跟上。不过也有导演等不及上前趟雷。刘葡萄也许觉得需要一个年轻人参与编剧才不算是落后时代，邀请今何在参与《天下无双》的剧本编制工作。被这样一尊大神邀请，即使今何在也不淡定了，立马抛掉了填坑工作，直奔香港去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能够继续成为起点的宣传材料。不知道有多少人揣着成为大导演大编剧的梦想，把小说当做剧本来写作。譬如榕树下的，那里简直是聚集了一帮墨镜王的编剧，在起点混的都开始学习佛学，准备直指本心了。沈正辉仔细看了看起点最近的作品，自恋地觉得自己可能把网文带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了。不过黄师傅的《大唐双龙传》还在连载，从某个角度上讲，商业写作的方向并没有变，小部分人的成功并不代表他们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即使可以复制也不可以粘贴。

    《悟空传》之后，《唐僧传》、《八戒传》、《天蓬传》、《沙僧传》、《牛魔王传》相继出炉，聪明一点的甚至搞起了《孔明传》、《宋江传》和《贾宝玉传》，这些跟风的人注定了只能被历史所吞没，虽然他们有可能赚到了钱。对于很多人来说，赚到了钱已经足够了，考虑自己的历史评价，那是赚到了太多的钱之后的事情。所以起点的编辑和负责人们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正辉在看到了起点的业绩之后依然不高兴的样子。

    当然，即使现在的起点做成了日后网络文学的霸主，沈正辉也不会太高兴。对于他来说，用网络小说来赚钱不是他的目的，说不定起点过早地达成了日后中原白文之王的地位他说不定反而不太开心。

    可惜没有人明白沈正辉的心思，他的目的大约是想把网文引入主流的娱乐渠道，但是对于太多的人来说，这是日后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值得去努力，更应该关心的是公司的财务报表。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寂寞没人懂。

    带着这种寂寞，他离开了起点，在这幢大楼里还居住在其他烧钱的企业——如正规的动漫论坛网站，提供acg情报和视频观看，恰如日后的ab站，但是眼下还是一个坑货，有待中国的互联网硬件建设的进一步发展；又如专门为起点建立的配套小出版公司，眼下还是一个皮包公司，业务都是外包，只有一个办公室。

    当沈正辉走到楼下的时候，觉得自己把整个时代都甩在了后面。他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很快就在看到了一个人之后得到了压制。

    “哟，你好！”他挥了挥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