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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袁洪蛊惑虎力仙 大圣三打白骨精

重生鸿蒙之众生之道 | 作者:书虫尊主 | 更新时间:2017-05-09 01: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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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红云一行人来到三清山,几人见这山风景秀丽是个修道养真之所,但是以防万一袁洪还是自告奋勇的上山探个究竟,不想这一上山还真有三个自称虎力仙、鹿力仙、羊力仙的妖精,好在这三个妖精倒是一直清修玄门法术,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袁洪倒也乐的跟他们扯两句。

  袁洪思量总是有红云在等他上路呢,正事还是不能耽搁连忙告辞。那三妖去却似面有难色,对视一眼后终于道:“道友慢走,我等有事相求。”

  袁洪心下暗自奇怪:“这几个家伙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也罢,索性听听他们有什么说的。”原来练气士一般从不会说求人的话,只因一旦求人就是欠了人情,就是因果,但凡修士最怕的就是因果缠身,因此不是同门一般很少求人。这三个妖怪说要有事相求难怪袁洪觉得奇怪。

  虎力仙道:“我等兄弟三人本在终南山修行多年,也曾听过云中子仙长讲道,后来云中子闭关炼宝我等也来到这三清山修行,只因我等资质平平,又无高深法门修行多年仍是不得其法,想来道友必然认识厉害仙人,我等只求个门路能去听讲,还请道友望我等求道之心成全则个。”

  袁洪沉吟半晌,要说这事也不难办,不过就是几个散修求他找个门路能听到前辈高人的讲道,这三个妖怪倒也是勤学,也是个好妖怪,袁洪也知自家老师的脾性,只要有人能进玄清天听他讲道向来是来者不拒,只是自己现在要事在身没有时间,况且老师已经止讲了,通天教主也没有开讲,自己也是无法了。

  袁洪待要开口说自己无能无力时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当下道:“道友有此求道之心贫道也自欣慰,本待引荐你等去家师那里听讲,奈何如今正是西游大计,家师无心开讲,贫道也是无奈。”三妖听了心下难免失望,但是袁洪又道:“只是西游之后家师必然要开讲,到时候三位要随贫道上天听讲倒也不难。”三妖有了个想念顿时大喜,却不料袁洪又道:“只是话说在前头,我帮三位道友的忙,三位道友却也要帮我才是。”

  虎力仙忙道:“应该的,道友但且吩咐就是。”

  袁洪笑曰:“也无甚大事,只因佛门贼秃也要西游取经,佛经东传欲坏我道门道统,几位道友若是能为我道门尽一份力量,给他佛门来些阻碍必然功德无量,到时候就是家师也有能将三位收归门下。”

  三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吃惊不小,毕竟这是佛道两门的事情,就他们这等小修士参与其中只怕难得善果,不过能的厉害仙人收归门下却也是一大诱惑,毕竟这可不只意味着高深修行法门还意味着厉害的靠山,三妖这等散修难免心动。虎力仙左思右想之下心一横:“如此股前瞻后何日能成大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做了这一票不管成不成也不算枉来世上走一遭了。”虎力仙下了决心,鹿力仙和羊力仙自然是追随,袁洪成功的蛊惑了这三个家伙,又叮嘱了几句就回去了,把事情跟红云说了,红云也是暗笑这猴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几人说说笑笑继续上路。

  那边厢三妖也是下定决心了,仔细商量一番收拾好法宝驾云往西去了,此去不知如何,且不题。

  且不说袁洪蛊惑了三妖要为三藏一行人增加难度,再说唐僧此时被困在五庄观中等着行者去寻那仙方救活那人参果树。

  这猴子上天下地,找了无数仙家但是就是没人能救活那人参果。想那人参果何等宝贝,混沌就生就的,岂是一般仙水能够奏效的?这猴子还要上方寸山结果却是寻不到准提,只得作罢。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去了南海求观音。这观音的玉净瓶中的甘露却是正好能救,这也是镇元子意料之中的,世上能救活他这人参果的除了几大圣人就只有观音的甘露了,所以准提才能以此拉拢镇元子,若是换了旁人也这法子也用不了。镇元子倒也还真与孙猴子八拜之交,师徒几人享受了一顿人参果大餐后告别镇元子继续上路。

  师徒几人行行复行行,走了数月太平路,这一日却是一山拦路,这山好生凶恶。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

  三藏在马上看的心惊,行者火眼金睛转个不停,猪呆子打哆嗦,沙悟净干瞪眼。那长老曰:“悟空,这山如此险恶只怕不是好去处。”

  孙猴子笑曰:“这等虎狼之辈有何可怕?”大吼一声,那豺狼虎豹都逃走了,行者哈哈大笑,八戒也嚷道:“猴哥却是不怕这些猛兽呢!”

  行者笑曰:“休说是这等虎豹,就是洪荒猛兽俺老孙也不怵它。”唐僧也夸悟空好本事,喜的那行者抓耳挠腮。

  师徒们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处,三藏道:“悟空,我这一日,肚中饥了,你去那里化些斋吃?”行者陪笑道:“师父好不聪明。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有钱也没买处,教往那里寻斋?”三藏心中不快,口里骂道:“你这猴子!想你在两界山,被如来压在石匣之内,口能言,足不能行,也亏我救你性命,摩顶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么不肯努力,常怀懒惰之心!”行者道:“弟子亦颇殷勤,何尝懒惰?”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斋我吃?我肚饥怎行?况此地山岚瘴气,怎么得上雷音?”行者道:“师父休怪,少要言语。我知你尊性高傲,十分违慢了你,便要念那话儿咒。你下马稳坐,等我寻那里有人家处化斋去。”

  行者将身一纵,跳上云端里,手搭凉篷,睁眼观看。可怜西方路甚是寂寞,更无庄堡人家,正是多逢树木少见人烟去处。看多时,只见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阳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行者按下云头道:“师父,有吃的了。”那长老问甚东西,行者道:“这里没人家化饭,那南山有一片红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几个来你充饥。”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快去!”行者取了钵盂,须臾间,奔南山摘桃不题。

  却是这等穷山恶水必有妖精,果然这山中却有一个白骨成精,尝闻唐僧乃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若是吃上他一块肉自己也能肉白骨,如何教它不心动?这白骨精化阵风到山凹,看这唐僧有八戒、沙僧护佑,奈何不得,心下一动且戏他一戏。

  好妖精,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径奔唐僧。

  这唐僧混不知妖精来也,兀自道:“八戒,这猴子怎的化斋还不来,恶杀为师了。”

  这呆子也正自肚饿,闻言也是把行者一顿好说。那唐僧见了那妖精来了,谓八戒道:“这猴子说这山里没人,兀那不是有人来了?”

  八戒、沙僧忙看去,沙僧道:“师父,这荒山野岭的不知什么来路还是小心些的好。”

  那八戒见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动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乱语,叫道:“女菩萨,往那里去?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妖怪,他却不能认得。那女子连声答应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八戒闻言,满心欢喜,急抽身,就跑了个猪颠风,报与三藏道:“师父!吉人自有天报!师父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那里摘桃儿耍子去了。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坠。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唐僧不信道:“你这个夯货胡缠!我们走了这向,好人也不曾遇着一个,斋僧的从何而来!”八戒道:“师父,这不到了?”

  三藏一见,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有甚愿心,来此斋僧?”分明是个妖精,那长老也不认得。那妖精见唐僧问他来历,他立地就起个虚情,花言巧语来赚哄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方上远近僧人,只因无子,求福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三藏闻言道:“女菩萨,你语言差了。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教你男子还,便也罢,怎么自家在山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这个是不遵妇道了。”那女子笑吟吟,忙陪俏语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来,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饭,你丈夫晓得,骂你,却不罪坐贫僧也?”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却又满面春生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三藏也只是不吃,旁边却恼坏了八戒。那呆子努着嘴,口里埋怨道:“天下和尚也无数,不曾象我这个老和尚罢软!现成的饭三分儿倒不吃,只等那猴子来,做四分才吃!”他不容分说,一嘴把个罐子拱倒,就要动口。

  恰好行者回来,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当下认出那女子是个妖精,举棒就要打,那唐僧连忙唬住行者,喝问:“你这泼猴要行凶打谁?”

  行者曰:“打的就是这个妖精。”

  唐僧骂曰:“乱谈,这明明是个好人家的儿女,怎的是个妖精?”

  行者曰:“他却是个妖精变化了模样来糊弄你,你却是不认得,俺老孙有火眼金睛,他却是瞒我不过。”

  那唐僧那里肯信,只说是个好人。行者道:“师父,我知道你了,你见他那等容貌,必然动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几棵树来,沙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他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却不是件事业?何必又跋涉,取甚经去!”

  那长老原是个软善的人,那里吃得他这句言语,羞得个光头彻耳通红。三藏正在此羞惭,行者又发起性来,掣铁棒,望妖精劈脸一下。那怪物有些手段,使个解尸法,见行者棍子来时,他却抖擞精神,预先走了,把一个假尸首打死在地下。唬得个长老战战兢兢,口中作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伤人性命!”行者道:“师父莫怪,你且来看看这罐子里是甚东西。”沙僧搀着长老,近前看时,那里是甚香米饭,却是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长老才有三分儿信了,怎禁猪八戒气不忿,在旁漏八分儿唆嘴道:“师父,说起这个女子,他是此间农妇,因为送饭下田,路遇我等,却怎么栽他是个妖怪?哥哥的棍重,走将来试他一下,不期就打杀了!怕你念什么《紧箍儿咒》,故意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使不念咒哩。”

  那唐僧还真被那呆子给说信了,念起了紧箍咒,这猴子禁不起,头痛难忍,道:“师父莫念!莫念!”

  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要方便,念念不离善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你教我回那里去?”唐僧道:“我不要你做徒弟。”行者道:“你不要我做徒弟,只怕你西天路去不成。”唐僧道:“我命在天,该那个妖精蒸了吃,就是煮了,也算不过。终不然,你救得我的大限?你快回去!”行者道:“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唐僧道:“我与你有甚恩?”那大圣闻言,连忙跪下叩头道:“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原来这唐僧是个慈悯的圣僧,他见行者哀告,却也回心转意道:“既如此说,且饶你这一次,再休无礼。如若仍前作恶,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行者道:“三十遍也由你,只是我不打人了。”却才伏侍唐僧上马,又将摘来桃子奉上。唐僧在马上也吃了几个,权且充饥。

  那妖精却是未曾走远,只在云上,见了行者坏他好事,心下暗恨,又有了主意,且去再戏他一戏,又变作个老妇人模样,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唐僧道:“寻甚人?”八戒道:“师兄打杀的,定是他女儿。这个定是他娘寻将来了。”行者道:“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好行者,拽开步,走近前观看,行者认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唐僧一见,惊下马来,睡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可怜把个行者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了!有甚话说了罢!”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行者道:“他是妖精。”唐僧道:“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行者道:“师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不相应。”唐僧道:“你有什么不相应处?”八戒道:“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了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什么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与他罢。”行者闻言,气得暴跳道:“我把你这个尖嘴的夯货!老孙一向秉教沙门,更无一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么要分什么行李?”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贪恋,如何不去?”行者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脖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唐僧大惊道:“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儿咒》,却没有什么松箍儿咒。”行者道:“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我去走走罢。”长老又没奈何道:“你且起来,我再饶你这一次,却不可再行凶了。”行者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又伏侍师父上马,剖路前进。

  这妖精却是还不死心,却又变作个老翁模样,一路走来,边走边念经。那唐僧见了叹曰:“西方真个福地,老翁居然也口诵佛经。”

  八戒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唐僧道:“怎么是祸根?”八戒道:“行者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行者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行者听见道:“这个呆根,这等胡说,可不唬了师父?等老孙再去看看。”他把棍藏在身边,走上前迎着怪物,叫声:“老官儿,往那里去?怎么又走路,又念经?”那妖精错认了定盘星,把孙大圣也当做个等闲的,遂答道:“长老啊,我老汉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命里无儿,止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女婿,今早送饭下田,想是遭逢虎口。老妻先来找寻,也不见回去,全然不知下落,老汉特来寻看。果然是伤残他命,也没奈何,将他骸骨收拾回去,安葬茔中。”行者笑道:“我是个做虎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你瞒了诸人,瞒不过我!我认得你是个妖精!”那妖精唬得顿口无言。行者掣出棒来,自忖思道:“若要不打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打他,又怕师父念那话儿咒语。”又思量道:“不打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师父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救他?还打的是!就一棍子打杀他,师父念起那咒,常言道,虎毒不吃儿。凭着我巧言花语,嘴伶舌便,哄他一哄,好道也罢了。”好大圣,念动咒语叫当坊土地、本处山神道:“这妖精三番来戏弄我师父,这一番却要打杀他。你与我在半空中作证,不许走了。”众神听令,谁敢不从?都在云端里照应。那大圣棍起处,打倒妖魔,才断绝了灵光。

  那唐僧在马上,又唬得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八戒在旁边又笑道:“好行者!风发了!只行了半日路,倒打死三个人!”唐僧正要念咒,行者急到马前,叫道:“师父,莫念,莫念!你且来看看他的模样。”却是一堆粉骷髅在那里。唐僧大惊道:“悟空,这个人才死了,怎么就化作一堆骷髅?”行者道:“他是个潜灵作怪的僵尸,在此迷人败本,被我打杀,他就现了本相。他那脊梁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唐僧闻说,倒也信了。怎禁那八戒旁边唆嘴道:“师父,他的手重棍凶,把人打死,只怕你念那话儿,故意变化这个模样,掩你的眼目哩!”唐僧果然耳软,又信了他,随复念起。行者禁不得疼痛,跪于路旁,只叫:“莫念,莫念!有话快说了罢!”唐僧道:“猴头!还有甚说话!出家人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你在这荒郊野外,一连打死三人,还是无人检举,没有对头。倘到城市之中,人烟凑集之所,你拿了那哭丧棒,一时不知好歹,乱打起人来,撞出大祸,教我怎的脱身?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错怪了我也。这厮分明是个妖魔,他实有心害你。我倒打死他,替你除了害,你却不认得,反信了那呆子谗言冷语,屡次逐我。常言道,事不过三。我若不去,真是个下流无耻之徒。我去我去!去便去了,只是你手下无人。”唐僧发怒道:“这泼猴越发无礼!看起来,只你是人,那悟能、悟净就不是人?”

  行者见唐僧这回是铁了心了,也是无法了,只得拜了一拜,唐僧受不过,却又躲不开,只好叫他拜了,行者又叮嘱沙僧几句,见那唐僧不曾心软,只得驾云去了,行至东海心中凄然,泪流两行,止步半晌方才去了。

  毕竟此去不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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