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重生鸿蒙之众生之道

第卅七章 摘星楼纣王自焚 姜子牙归国封神

重生鸿蒙之众生之道 | 作者:书虫尊主 | 更新时间:2017-05-01 04:30:51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上回说道因女娲娘娘相助,袁洪侥幸逃脱了性命,过了劫数,而姜子牙大军集中在孟津,金吒、木吒两个家伙难得的脑袋灵光了一把,居然智取了游魂关,东伯侯姜文焕得以入关,与天下诸侯回合。当是时,天下诸侯皆已聚集于朝歌城下,推举武王为首,不日就要进攻朝歌。

  守城军士报入午门,当驾官启奏曰:“今天下诸侯兵至城下,扎下行营,人马共有一百六十万,其锋不可当,请陛下定夺。”纣王听罢大惊,随命众官保驾上城,看天下诸侯人马。

  纣王看罢子牙行营,忙下城登殿,坐问两班文武,言曰:“方今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众卿有何良策以解此危?”鲁仁杰出班奏曰:“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目今库藏空虚,民日生怨,军心俱离,总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其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危。”纣王听罢,沉吟半晌。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避迹于其间者,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崇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危。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将军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纣王曰:“此言甚是有理。”一面将圣谕张挂榜篷;一面整顿军马。

  纣王悬赏,还真有人看不清形势,有丁策等三人来投,纣王命其随鲁仁杰出战。

  话说鲁仁杰调人马出城安营。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成汤遣大兵在城外,立下营寨,请令施行。”子牙传令:“命众将出营,至成汤营前搦战。”只见探马报入中军:“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鲁仁杰闻报,亲自率领众将出辕门,见子牙乘异兽,两边摆列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提火尖枪,立于左手;杨戩仗三尖刀,淡黄袍,骑白马,立于右手;韦护、金吒、木吒、李靖、南宫适、武吉等一班排立;众诸侯济济师师,大是不同。

  鲁仁杰见了周营兵容齐整,心下暗叹:“西周兵马如此雄壮,纣王大势已去,天下易主已是定局,只是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却是无可奈何了。”鲁仁杰一马当先,大呼曰:“姜子牙请了!”子牙在四不相上欠背打躬,问曰:“来者是谁?”鲁仁杰曰:“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马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是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鳜,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可速速倒戈,撤回人马,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捣其穴,立成齑粉,悔之何及!”子牙笑曰:“你为纣王重臣,为何不察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贯盈,人神共怒,天下诸侯会兵驻此,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昔日成汤德日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余年。至纣之恶,过于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逆天时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为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鲁仁杰大怒曰:“利口匹夫!吾以你为老成有德之人,故以理相谕,汝犹恃强妄谈彼长哉!独不思以臣伐君,遗讥万世耶!”回顾左右曰:“谁为吾擒上逆贼?”后有一将大呼曰:“吾来也!”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子牙。子牙傍有南宫适冲将过来,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丁策在马上也摇枪冲杀过来助战。这壁厢武吉走马抵住交锋。战未有二十余合,有南伯侯鄂顺飞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子牙营左边恼了一路诸侯,乃是东伯侯姜文焕,磕开紫骅骝,走马刀劈了董忠,使发钢锋,好凶恶!

  东伯侯走马刀劈董忠,在成汤阵前,凶如猛虎,恶似狼豺。子牙左右有哪吒大叫曰:“吾等进五关不曾见大功,今日至都城大战,难道束手坐观成败耶!”言罢,随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杨戩也纵马摇刀,直杀过阵内。这壁厢鲁仁杰纵马摇枪敌住。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只听得鼓振乾坤,旗遮旭日。哪吒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哪吒打死丁策,郭宸落荒,被杨戩一刀劈于马下。鲁仁杰料不能取胜,随败进行营,子牙鸣金收军。

  鲁仁杰兵败,心下郁郁不乐,殷破败出了主意,自告奋勇要去说服姜子牙,要西周退兵,鲁仁杰明知无用,但也让他去了。

  殷破败去了周营,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舌战姜子牙,最后实在是姜子牙抬出制胜法宝,细数纣王残暴无道之事,殷破败便无可辩,只得分说君臣之道,却是怒了东伯侯姜文焕,一剑斩了殷破败,子牙大惊,曰:“自古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况为其主,何得与之相争耶?”

  众诸侯齐曰:“东伯姜君侯斩此利口匹夫,大快人意!”

  子牙曰:“不然。殷破败乃天子大臣,彼以礼来讲好,岂得擅行杀戮,反成彼之名也。”

  姜文焕曰:“这匹夫敢于众诸侯之前鼓脣摇知,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

  子牙曰:“事已至此,悔之无及。”命左右将破败之尸抬出,以礼厚葬,打点进兵。

  话说子牙命左右将殷破败尸首抬出营去,于高阜处以礼安葬毕,令众将攻城。只见纣王在殿上与众文武议事,忽午门官来启奏:“殷破败因言触忤姜尚被害,请旨定夺。”纣王大惊。傍有殷破败之子哭而奏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岂有擅杀天使,欺逆之罪,莫此为甚!臣愿舍死以报君父之仇。”纣王慰之曰:“卿虽忠荩可嘉,须要小心用事。”殷成秀点人马出城,杀至周营搦战。子牙在营中,正议攻城,只见报马报入城中:“有将讨战。”子牙问:“谁去见阵走一遭?”有东伯侯出班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姜文焕调本部人马,出了辕门,见是殷成秀,姜文焕乃曰:“来者乃是殷成秀?你父不谙时务,鼓脣摇舌,触忤姜元帅,吾故诛之。你今又来取死也!”殷成秀大怒,骂曰:“大胆匹夫!‘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吾父奉天子之命,通两国之好,反遭你这匹夫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拿你碎尸万段,以泄此恨!”骂罢,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姜文焕手中刀劈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二将大战三十余合,姜文焕乃东方有名之士,殷成秀岂是文焕敌手,早被文焕一刀挥于马下。可怜父子俱尽忠于国!姜文焕下马,将殷成秀首级枭回营来,见子牙备言前事。子牙大喜。且说报马报入午门,至殿前奏曰:“殷成秀被姜文焕枭了首级,号令辕门,请旨定夺。”纣王闻言,惊魂不定,忙问左右:“事已急矣,如之奈何?”左右又报:“周兵四门攻打,各架云梯、火砲,围城甚急,十分难支,望陛下早定夺城之策!”纣王未及开言,傍有鲁仁杰出班奏曰:“臣亲自上城,设法防守,保护城池,且救燃眉,再作商议。”纣王许之。鲁仁杰出朝,上城守御。不表。且说子牙见守城有法,一时难下,随鸣金收兵回营。子牙与众将商议曰:“鲁仁杰乃忠烈之士,尽心守城,急切难下,况京师城郭坚固,若以力攻,徒费心力,当以计取可也。”众门人齐曰:“我等各遁进城,里应外合,一举成功,又何必与他较胜负于城下耶?”子牙曰:“不然。今众人进城,未免有杀伤之苦,百姓岂堪遭此屠戳;况都城百姓,近在辇毂之下,被纣王残虐独甚,惨毒备尝;今再加之杀戮,非所以救民,实所以害民也。”众门人曰:“元帅之见甚是。”子牙曰:“今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广施土木,负累百姓,痛入骨髓,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众人,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离乱,不日其城可得矣。”众将曰:“元帅之言乃万全之策。”子牙援笔作稿。

  子牙细数纣王罪状,一一列出,要军士用箭射入朝歌城中,众军民父老人等看罢,议曰:“周主仁德著于海内,姜元帅吊伐,诚为至公。吾等遭昏君凌虐,深入骨髓,若不献城,是逆民也。”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军民人等俱要如此。直等至三更时分,一声喊起,朝歌城四门大开,父老军民人等齐出,大呼曰:“吾等俱系军民百姓,愿献朝歌,迎迓真主!”喊声动地。且说子牙在寝帐中静坐,忽闻外面云板响,子牙忙令人探问,左右回报曰:“军民人等已献朝歌,请元帅定夺。”子牙大喜,忙传令众将:“各门止许进兵五万,其余俱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搅扰。如入城者,不可妄行杀戮,擅取民间物用;违者定按军法枭首!”子牙令人马夜进朝歌,俱按辔而行,各依方位,立于东、南、西、北,虽然杀声大振,百姓安堵如故。子牙将兵马屯在午门,诸侯俱各依次序扎寨。

  纣王在宫内,正与妲己饮宴,忽听得一片杀声振天,纣王大惊,忙问宫官曰:“是那里喊杀之声?真惊破朕心也!”少时,宫官报入宫:“启陛下:朝歌军民人等已献了城池,天下诸侯之兵俱扎在午门了。”纣王忙整衣出殿,聚文武共议大事。纣王曰:“不意军民人等如此背逆,竟将朝歌献了,如之奈何?”鲁仁杰等齐曰:“都城已破,兵临禁地,其实难支。不若背城决一死战,雌雄尚在未定;不然,徒束手待毙,无用也。”纣王曰:“卿言正合朕意。”纣王分付整点御林人马。不表。且言子牙在中军聚众诸商议曰:“今大兵进城,须当与纣王会兵一战,早定大事。列位贤侯并大小众将,汝其勖哉。”众诸侯齐声曰:“敢不竭股肱之力,以诛无道昏君耶!但凭元帅所委,虽死不辞。”子牙传令:“众将依次而不可紊乱;违者,按军法从事。”只见周营砲响,喊声大振,金鼓齐鸣,如地覆天翻之势。纣王在九间殿听得如此,忙问侍臣,只见午门官启奏:“天下诸侯请陛下答话。”纣王听罢,忙传旨意,自己结束甲胄,命排仪仗,率御林军,鲁仁杰为保驾,雷鹍、雷鹏为左右翼,纣王上逍遥马,拎金背刀,日月龙凤旗开,锵锵戈戟,整朝鸾驾,排出午门。只见周营内一声砲响,招展两杆大红旗,一对对排成队伍,循序而出,甚是整齐。纣王见子牙排五方队伍,甚是森严,兵戈整肃,左右分列,大小诸侯何止千数。又见门人、众将,一对对侍立两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左右又列有二十四对穿大红的军政官,雁翅排开。正中央大红伞下,才是姜子牙,乘四不相而出。

  纣王见子牙皓首苍颜,全装甲胄,手执宝剑,十分丰彩;又见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当中乃武王姬发,四总督诸侯,俱张红罗伞,齐齐整整,立在子牙后面。子牙见纣王戴冲天凤翅盔,赭黄锁子甲,甚是勇猛。

  子牙见纣王,忙欠身言曰:“陛下,老臣姜尚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纣王曰:“尔是姜尚么?”姜子牙答曰:“然也。”纣王曰:“尔曾为朕臣,为何逃避西岐,纵恶反叛,累辱王师。今又会天下诸侯,犯朕关隘,恃凶逞强,不遵国法,大逆不道,孰甚于此。又擅杀天使,罪在不赦!今朕亲临阵前,尚不倒戈悔过,犹自抗拒不理,情殊可恨!朕今日不杀你这贼臣,誓不回兵!”子牙答曰:“陛下居天子之尊,诸侯守拒四方,万姓供其力役,锦衣玉食,贡山航海,何莫非陛下之所有也。古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敢与陛下抗礼哉。今陛下不敬上天,肆行不道,残虐百姓,杀戮大臣,惟妇言是用,淫酗沉湎,臣下化之,朋家作仇,陛下无君道久矣。其诸侯、臣民,又安得以君道待陛下也?陛下之恶,贯盈宇宙,天愁民怨,天下叛之。吾今奉天明命,行天之罚,陛下幸毋以臣叛君自居也。”纣王曰:“朕有何罪,称为大恶?”子牙曰:“天下诸侯,静听吾道纣王大恶素表著于天下者。……”众诸侯听得,齐上前,听子牙道纣王十大罪。子牙细数纣王罪状,列有十条,一一读罢,东伯侯走马至军前,大喝曰:“吾父王姜桓楚被你醢尸,吾姐姐姜后被你剜目烙手,俱死于非命。今日借武王仁义之师,仗姜元帅之力,诛此无道,以泄我无穷之恨!”只见南伯侯青骔马冲出,厉声大叫:“无道昏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皇兄,留功与我鄂顺!”马至军前,叱曰:“你行无道,吾父王未曾犯罪,无故而诛在臣,情理难容也!”把手中枪一晃,劈胸就刺。纣王手中刀劈面交还。姜文焕手中刀使开,冲杀过来,二侯与纣王战在午门。

  北伯侯崇应鸾见东、南二侯大战纣王,也把马摧开,来助二侯。纣王又见来了一路诸侯,抖擞神威,力战三路诸侯,一口刀抵住他三般兵器,只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武王在逍遥马上叹曰:“只因天子无道,致使天下诸侯会集于此,不分君臣,互相争战,冠履倒置,成何体统!真是天翻地覆之时!”忙将逍遥马催上前,与子牙曰:“三侯还该善化天子,如何与天子抗礼,甚无君臣体面。”子牙曰:“方才大王听老臣言纣王十罪,乃获罪于天地人神者,天下之人,皆可讨之,此正是奉天命而灭无道,老臣岂敢有违天命耶!”武王曰:“当今虽是失政,吾等莫非臣子,岂有君臣相对敌之理!。元帅可解此危。”子牙曰:“大王既有此意,传令命军士擂鼓。”子牙传令:“擂鼓!”天下诸侯听的鼓响,左右有三十五骑纷纷杀出,把纣王围在垓心。

  鲁仁杰对雷鹍、雷鹏曰:“‘主忧臣辱’,吾等正于此时尽忠报国,舍一死以决雌雄,岂得令反臣扬威逞武哉!”雷鹍曰:“兄言是也。吾等当舍死以报先帝。”三将纵马杀进重围。纣王昔年也曾征战四方,自然武艺不凡,虽多年来为酒色所伤,但根底尤在,那里有轻易战败的道理?这一场却是好杀!

  纣王被众诸侯围在垓心,全然不惧,使发了手中刀,一声响,将南伯侯一刀挥于马下。鲁仁杰枪挑林善。恼了哪吒,登开风火轮,大喝曰:“不得猖獗,吾来也!”傍有杨戩、韦护、金木二吒一齐大叫曰:“今日大会天下诸侯,难道我等不如他们!”齐杀至重围。杨戩刀劈了雷鹍鹍;哪吒祭起乾坤圈,把鲁仁杰打下鞍鞒,丧了性命。韦护锤死了雷鹏。东伯侯姜文焕见哪吒众人立功,将刀放下,取鞭在手,照纣王打来。纣王及至看时,鞭已来得太急,闪不及,早已打中后背,几乎落马,逃回午门。众诸侯呐一声喊,齐追至午门。只见午门紧闭,众诸侯方回。子牙鸣金收兵,升帐坐下。众诸侯来见子牙。子牙查点大小将官,损了二十六员。又见南伯侯鄂顺被纣王所害,姜文焕等着实伤悼。武王对众诸侯曰:“今日这场恶战,大失君臣名分,姜君侯又伤主上一鞭,使孤心下甚是不忍。”姜文焕曰:“大王言之差矣!纣王残虐,人神共怒,便杀之于市曹,犹不足以尽其辜,大王又何必为彼惜哉!”

  纣王被姜文焕一鞭打伤后背,败回午门,至九间殿坐下,低头不言,自己沉吟叹曰:“悔不听忠谏之言,果有今日之辱!可惜鲁仁杰、雷鹍兄弟皆遭此难!”傍有中大夫飞廉、恶来奏曰:“今陛下神威天纵,虽于千万人之中,犹能刀劈数名反臣。只是误被姜文焕鞭伤陛下龙体,只须保养数日,再来会战,必定胜其反叛也。古云:‘吉人天相。’‘胜负乃兵家之常’,陛下又何须过虑?”纣王曰:“忠良已尽,文武萧条;朕已着伤,何能再举,又有何颜与彼争衡哉?”随卸甲胄入内宫,不表。且说飞廉谓恶来曰:“兵困午门,内无应兵,外无救援,眼见旦夕必休;吾辈何以处之?倘或兵进皇城。‘荆山失火,玉石俱焚。’可惜百万家资,竟被他人所有!”恶来笑曰:“长兄此言竟不知时务!凡为丈夫者,当见机而作。眼见纣王做不得事业,退不得天下诸侯,亡在旦夕;我和你乘机弃纣归周,原不失了自己富贵。况武王仁德,姜子牙英明,他见我等归周,必不加罪。如此方是上着。”飞廉曰:“贤弟此言使我如梦中唤醒。只是还有一件,以我愚意,俟他攻破皇城之日,我和你入内庭,将传国符玺盗出,藏隐于家,待诸侯议定,吾想继汤者必周,等武王入内庭,吾等方去朝见,献此国玺玉符。武王必定以我们系忠心为国,欣然不疑,必加以爵禄。此不是一举两得?”恶来又曰:“即后世必以我等为知机,而不失‘良禽择木,贤臣择主’之智。”二人言罢大笑,自谓得计。

  纣王回后宫见了妲己,不觉心头酸楚,语言悲咽,对妲己曰:“朕每以姬发、姜尚小视,不曾着心料理,岂知彼纠合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今日朕亲与姜尚会兵,势孤莫敌,虽然斩了他数员反臣,到被姜文焕这厮鞭伤后背,致鲁仁杰阵亡,雷鹍兄弟死节。朕静坐自思,料此不能久守,亡在旦夕。想成汤传位二十八世,今一旦有失,朕将何面目见先帝于在天也!朕已追悔无及,只美人与朕久处,一旦分离,朕心不忍,为之奈何?倘武王兵入内庭,朕岂肯为彼所掳,朕当先期自尽。但朕绝之后,卿等必归姬发。只朕与卿等一番恩爱,竟如此,言之痛心!”道罢,泪如雨下。纣王寻思无计,只得与单机饮酒,作诗曰:

  “忆昔歌舞在鹿台,孰知姜尚会兵来。

  分飞鸾凤惟今日,再会鸳鸯已隔垓。

  烈士尽随烟焰灭,贤臣方际运弘开。

  一杯别酒心如醉,醒后沧桑变几回。”

  妲己也知成汤败亡就在眼前,只是心下寻思不知自家老师如何救得自己性命。不表。

  此时杨清却正是为此而去了娲皇宫。入的宫内,分宾主坐好,杨清对娘娘曰:“前番袁洪之事要多些娘娘了。”

  娘娘笑曰:“我等份属同门,道兄不必言谢。”

  杨清默然半晌,曰:“成汤败亡就在眼前,娘娘一口恶气也是出了,不知如何安排后事?”

  娘娘叹曰:“吾每念及此,却想当年成汤开国伐桀之时,心下也自感慨,只是封神之事自有元始道兄主张,不为吾管。”

  杨清起身曰:“如此,我那弟子还需娘娘照拂了,就此告辞。”

  娘娘笑曰:“这是自然,道兄却是好走好回。”

  且说姜子牙攻打朝歌,纣王料不能敌,往摘星楼去了,杨戬、韦护等杀了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只余妲己逃遁,又哪里逃的了,却是被拿下,子牙拿住妲己就要斩首,妲己大呼:“姜尚,你敢杀我,吾师岂能容你?”

  金吒叱曰:“你乃妖孽,红莲收你作弟子却是他的不是,我等代他清理门户,他又如何责怪我等?”

  却不知杨清在青丘山已知金吒言语,心下大怒:“下次杀劫,吾若不将你灰灰,也枉为圣人!”众位看官,只因金吒不自省,西周大胜,他自狂妄,却是得罪了圣人,日后必死于非命,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子牙叱责金吒:“休要妄言,目无尊长。”

  话说那妲己绑缚在辕门外,跪在尘埃,恍然似一塊美玉无瑕,娇花欲语,脸衬朝霞,脣含碎玉,绿蓬松云鬓,娇滴滴硃颜,转秋波无限钟情,顿歌喉百般妩媚,乃对那持刀军士曰:“妾身系无辜受屈,望将军少缓须臾,胜造浮屠七级!”那军士见妲己美貌,已自有十分怜惜,再加他娇滴滴的叫了几声将军长,将军短,便把这几个军士叫得骨软筋酥,口呆目瞪,软痴痴瘫作一堆,麻酥酥痒成一塊,莫能动覆。子牙命:“将行刑军士拿下,斩首示众。”复命杨戩、韦护监斩。二人领命,另换了军士,再至辕门。又把这些军士弄得东倒西歪,如痴如醉。杨戩与韦护看见这等光景,二人商议曰:“这毕竟是个多年狐狸,极善迷惑人,所以纣王被他缠缚得迷而忘返,又何况这些愚人哉!我与你快去禀明元帅,无令这些无辜军士死于非命也。”杨戩道罢,二人齐至中军帐来,对子牙“……如此如彼”说了一遍。众诸侯俱各惊异。子牙曰:“毕竟圣人弟子,又为九尾狐身,媚术惊人,普通军士如何能抵挡?还需我亲自执行。”子牙道罢先行,众计诸侯随后,子牙同众计诸侯门弟子出得辕门,见妲己绑缚在法场,果然千娇百媚,似玉如花,众军士如木雕泥塑。子牙喝退众士卒,命左右排香案,焚香炉内,取出陆压所赐葫芦,放于案上,揭去顶盖,只见一道白光上升,瓦现出一物,有眉,有眼,有翅,有足,在白光上旋转。子牙打一躬:“请宝贝转身!”那宝贝连转两三转,只见妲已头落在尘埃,血溅满地。诸侯中尚有怜惜之者。

  却是众人不知,那斩仙飞刀十分凶恶,杀人不留元神,只是女娲娘娘暗中作法,这斩仙飞刀留下了妲己元神,女娲娘娘收走了妲己元神,送到了青丘山后就回娲皇宫去了。

  杨清取一枚鸿蒙果炼成的丹药,座下红莲喷出混沌真火炼化丹药,杨清伸手一指,丹药化为人性,仍旧是妲己模样,喝曰:“还不速速归位,更待何时?”

  妲己浑浑噩噩,一听这声大喝,突然惊醒,元神入了肉身,依旧是原来模样,只是已不为妖身,妲己醒来却是惊吓过度,悲戚模样,好不可怜,杨清笑曰:“痴儿,如今劫数已过,又脱胎换骨,哭些个什么。那阐教之人藐视于我,日后自与他计较。”

  妲己这才不复悲戚,自此好生在青丘山静修。不表。

  且说纣王在显庆殿恹恹独坐,有宫人左右纷纷如蚁,慌慌乱窜,纣王问曰:“尔等为何这样急遽?想是皇城破了么?”傍一内臣跪下,泣而奏曰:“三位娘娘,夜来二更时分不知何往,因此六宫无主,故此着忙。”纣王听罢,忙叫内臣快快查,“往那里去了!速速来报!”有常侍打听,少时来报:“启陛下:三位娘娘首级已号令于周营辕门。”纣王大惊,忙随左右宦官,急上五凤楼观看,果是三后之首。纣王看罢,不觉心酸,泪如雨下,乃作诗一首以吊之。

  纣王吟罢诗,自嗟自叹,不胜伤感。只见周营中一声砲响,三军呐喊,齐欲攻城。纣王看见,不觉大惊,知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点头数点,长吁一声,竟下五凤楼,过九间殿,至显庆殿,过分宫楼,将至摘星楼来,忽然一阵旋窝风,就地滚来,将纣王罩住。那虿盆内咽咽哽哽,悲悲泣泣,无限蓬头披发、赤身**之鬼,血腥臭恶,秽不可闻,齐上前来,扯住纣王大呼曰:“还吾命来!”又见赵启、梅伯赤身大叫:“昏君!你一般也有今日败亡之时!”纣王包的把二目一睁,阴气冲出,将阴魂扑散。那些屈魂冤鬼隐然而退。纣王把袍袖一抖,上了头一层楼,又见姜娘娘一把扯住纣王,大骂曰:“无道昏君,诛妻杀子,绝灭彝伦,今日你将社稷断送,将何面止见先王于泉壤也!”姜娘娘正扯住纣王不放,又见黄娘娘一身血污,腥气逼人,也上前扯住,大呼曰:“昏君摔我下楼,跌吾粉骨碎身,此心何忍!真残忍刻薄之徒!今日罪盈恶满,天地必诛!”纣王被两个冤魂缠得如疾似醉一般,纣王忽然一点真灵惊醒,把二目一睁,冲出阳神,那阴魂如何敢近,隐隐散了。纣王上了摘星楼,行至行九曲栏边,默默无语,神思不宁,扶栏而问:“封宫官何在?”封宫官硃升闻纣王呼唤,慌忙上摘星楼来,俯伏栏边,口称:“陛下,奴婢听旨。”纣王曰:“朕悔不听群臣之言,误被谗奸所惑,今兵连祸结,莫可救解,噬脐何及。朕思身为天子之尊,万一城破,为群小所获,辱莫甚焉。欲寻自尽,此身尚遗人间,犹为他人作念;不若**,反为乾净,毋得令兒女子借口也。你可取柴薪堆积楼下,朕当与此楼同焚。你当如朕命。”硃升听罢,披泪满面,泣而奏曰:“奴婢待陛下多年,蒙豢养之恩,粉骨难报。不幸皇天不造我商,祸亡旦夕,奴婢恨不能以死报国,何敢举火焚君也!”言罢,呜咽不能成声。纣王曰:“此天亡我也,非干你罪。你不听朕命,反有忤逆之罪。昔日朕曾命费、尤向姬昌演数,言朕有**之厄;今日正是天定,人岂能逃,当听朕言!”此时却听有人大呼:“陛下且慢!”纣王视之,却是黄妃,纣王见黄妃,思及黄飞虎,不胜伤感,曰:“爱妃何来?”

  黄妃曰:“臣妾一族忠于陛下,今陛下死,臣妾焉能独生?”

  纣王仰天笑曰:“孤终不为孤家寡人哉!”喝曰:“点火!”硃升大哭下楼,去寻柴薪,堆积楼下。不表。且说纣王见硃升下楼,自服衮冕,手执碧圭,珮满身珠玉,端坐楼中。硃升将柴堆满,挥泪下拜毕,方敢举火,放声大哭。硃升举火,烧着楼下干柴,只见烟卷冲天,风狂火猛,六宫中宫人喊叫,霎时间乾坤昏暗,宇宙翻崩,鬼哭神号,帝王失位。硃升见摘星楼一派火着,甚凶恶。硃升撩衣,痛哭数声,大叫:“陛下!奴辈以死报陛下也!”言罢,将身撺入火中。可怜硃升忠烈,身为宦竖,犹知死节。话说纣王在三层楼上,看楼下火起,烈焰冲天,不觉抚膺长叹曰:“悔不听忠谏之言,今日**,死故不足惜,有何面目见先王于泉壤也!”只见火趁风威,风乘火势,须臾间,四面通红,烟雾障天。

  子牙在中军方与众诸侯议攻皇城,忽左右报进中军:“启元帅:摘星楼火起。”子牙忙领众将,同武王、东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诸侯,齐上马出了辕门看火。武王在马上观看,见烟迷一人,身穿赭黄衮服,头戴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于烟雾之中,朦胧不甚明白。武王问左右曰:“那烟雾中乃是纣天子么?”众诸侯答曰:“此正是无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谓‘自作自受’耳。”武王闻言,掩面不忍看视,兜马回营。子牙忙上前启曰:“大王为何掩面而回?”武王曰:“纣王虽则无道,得罪于天地鬼神,今日**,适为业报;但你我皆为臣下,曾北面事之,何忍目睹其死,而蒙逼君之罪哉?不若回营为便。”子牙曰:“纣王作恶,残贼生民,天怒民怨,纵太白悬旗,亦不为过;今日**,正当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之仁明忠爱之到意也。然犹有一说:昔成汤以到仁放桀于南巢,救民于水火,天下示尝少之;今大王会天下诸侯,奉天征讨,吊民伐罪,实于汤有光,大王幸毋介意。”众诸侯同武王回营。子牙督领众将门人看火,以便取城。只见那火越盛,看看卷上楼顶,那楼下的柱脚烧倒,只听得一声响,摘星楼塌倒,如天崩地裂之状,将纣王埋在火中,一霎时化为灰烬。一灵已入封神台去了。

  武王入朝歌,寻纣王骸骨葬之,又散尽鹿台财物,只见后宫擒纣王之子武庚至,子牙令:“推来。”众诸侯切齿。少时,众将将武庚推至殿前,武庚跪下。众诸侯齐曰:“殷受不道,罪盈满贯,人神共怒,今日当斩首正罪,以泄天地之恨。”子牙曰:“众诸侯之言甚是。”武王急止之曰:“不可!纣王肆行不道,皆是群小、妖妇惑乱其心,与武庚何干?且纣王砲烙大臣,虽贤如比干、微子,皆不能匡救其君,又何况武庚一幼稚之子哉?今纣王已灭,与子何仇?且‘罪人不孥’,原是上天好生之德,孤愿与众位大王共体之,切不可枉行杀戮也。俟新君嗣位,封之以茅土,以存商祀,正所以报商之先王也。”

  东伯侯姜文焕出而言曰:“元帅在上:今大事俱定,当立新君以安天下诸侯、士民之心。况且天不可以无日,国不可以无君,天命有道,归于至仁,今武王仁德著于四海,天下归心,宜正大位,以安天下民心。况我等众诸侯入关,襄武王以伐无道,正为今日之大事也。望元帅一力担当,不可迟滞,有辜众人之心。”众诸侯齐曰:“姜君侯讲得有理,正合众人之意。”子牙尚未及对,武王惶惧逊谢曰:“孤位轻德薄,名誉未著,惟日兢兢,求为寡过以嗣先王之业而未遑,安敢妄觊天位哉!况天位惟艰,惟仁德者居之,乞众位贤侯共择一有德者以嗣大位,毋令有忝厥职,遗天下羞。孤与相父早归故土,以守臣节而已。”傍有东伯侯厉声大言曰:“大王此言差矣!天下之至德,孰有如大王者!今天下归周,已非一日,即黎民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谓大王能救民于水火也。且天下诸侯景从云集,随大王以伐无道,其爱戴之心,盖有自也。大王又何必固辞?望大王俯从议,毋令众人失望耳。”武王曰:“发有何德,望贤侯无得执此成议,还当访询有众,以服天下之心。”

  任凭诸侯劝谏,武王始终不肯,子牙与诸侯曰:“列位贤侯不必慌忙,子牙自有计策。”

  众诸侯在九间殿,见武王固逊,俱纷然争辩不一,子牙乃止之,对武王曰:“纣王祸乱天下,大王率诸侯明正其罪,天下无不悦服,大王礼当正位,号令天下。况当日凤鸣岐山,祥瑞现于周地,此上天垂应之兆,岂是偶然!今天下人心悦而归周,正是天人响应,时不可失。大王今日固辞,恐诸侯心冷,各散归国,涣无所统,各据其地,日生祸乱,甚非大王吊伐之意。深失民望,非所以爱之,实所以害之也。愿大王详察!”武王曰:“众人固是美爱,然孤之德薄,不足以胜此任,恐遗先王之羞耳。”东伯侯姜文焕曰:“大王不必辞逊,元帅自有主见。”乃对子牙曰:“请元帅速行,不得迟滞,恐人心解散。”子牙急忙传令:“命画图样造台,作祝文昭告天地社稷,俟后有大贤,大王再让位未迟。”众诸侯已知子牙之意,随声应诺。傍有周公旦自去造台。

  周公旦画了图样,于天地坛前造一座台。台高三层,按三才之象,分八卦之形。正中设“皇天后土之位”;傍立“山川社稷之神”’左右有“十二元神”旗号,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立于其地;前后有“十干”旗号,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立于本位;坛上有“四季正神方位’:春日太昊、夏日炎帝,秋日少昊,冬日颛顼;中有皇帝轩辕;坛上罗列笾、豆、簠、簋、金爵、玉斝,陈设祭前,并生刍炙脯,列于几席,鲜、酱、鱼、肉设于案桌,无不齐备。只见香烧宝鼎,花插金瓶,子牙方请武王上坛。武王再三谦让,然后祭坛。八百诸侯齐立于两傍,周公旦高捧祝文,上台开读,周公旦读罢祝文,焚了,祝告天地毕,只见香烟笼罩空中,瑞霭氤氲满地,其日天朗气清,惠风庆云,真是昌期应运,太平景象,自然迥别。那朝歌百姓挤拥,遍地欢呼。

  武王受了册、宝,即天子位,面南垂拱端坐。乐奏三番,众诸侯出笏,山呼:“万岁”。拜贺毕,武王传旨,大赦天下。众人簇拥武王下坛,来至殿廷,从新拜贺毕,武王传旨,命摆九龙饰席,大宴八百诸侯,君臣共乐。众人酒过数巡,俱各欢暢。百官觉已深沉,各辞阙谢恩而散。后人读史,见武王一戎衣而有天下,君臣和乐,作诗以咏之,次日武王设朝,众诸侯朝贺皆,武王谓子牙曰:“殷纣因广施土木之功,竭天下之财,荒淫失政,故有此败。朕蒙众诸侯立之为君,朕欲将鹿台之货财给散与天下诸侯,颁赐各夷王衣袭之费,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祭,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命诸侯各引人马归国,以安享其土地。”又将摘星楼殿阁尽行拆毁,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式商容之闾,放内宫之人,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以示天下大服。武王在朝歌旬月,万民乐业,人物安阜,瑞草生,凤凰现,醴泉溢,甘露降,景星庆云,熙熙皞皞,真是太平景象。

  武王为天子,天人感应,民安物阜,天降祥瑞,万民无不悦服。只见天下诸侯俱辞朝,各归本国。子牙入内庭见武王,王曰:“相父有何奏章?”子牙奏曰:“方今天下已定,老臣启陛下,命官镇守朝歌。”武王曰:“俱听相父。着用何官?”子牙曰:“今武庚,陛下既待以不杀,使守本土,得存商祀,必用何人监守方可?”武王曰:“俟明日临朝商议。”子牙退朝,回相府。只至次日,武王早朝,诸臣朝见毕,武王曰:“朕今封武庚世守本土,以存商祀,必使人监国;当用何人而后可?”武王问罢,众臣共议:“非亲王不可。”遂议管叔鲜、蔡叔度二王监国。武王依允,随命二叔守此朝歌。武王分付:“明日大驾归国。”只见武王圣谕一出,朝歌军民暨耆老人等,俱谋议遮留圣驾。不表,话说武王次日,分付二叔监国,大驾随起行。只见那些百姓,扶老挈幼,遮拜于道,大呼曰:“陛下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今一旦归国,是使万姓而无父母也。望陛下一视同仁,留居此地,我等百姓不胜庆幸!”武王见百姓挽留,乃慰之曰:“今朝歌朕已命二叔监守,如朕一样,必不令尔等失所也。尔等当奉公守法,自然安业,又何必朕在此,方能安阜也?”百姓挽留不住,放声大哭,震动天地。武王亦觉凄然;复谓二弟管叔鲜、蔡叔度曰:“民乃国之根本。尔不可轻虐下民,当视之如子。若是不体朕意,有虐下民,朕自有国法在,必不能为亲者讳也。二弟其勉之!”二叔受命。武王即日发驾起程,往西岐前进。百姓哭送一程,竟回朝歌。

  武王同子牙渡了黄河,过渑池,出五关,子牙一路行来,忽然想起一班随行征伐阵亡的将官,心下不胜伤悼。一日来至金鸡岭,兵过首阳山。只见大队方行,前面有二位道者阻住,对旗门官曰:“与我请姜元帅答话。”左右报进中军,子牙忙出辕门观看,却是伯夷、叔齐。子牙忙躬身问曰:“二位贤侯见尚,有何见谕?”伯夷曰:“姜元帅今日回兵,纣王致于何地?”子牙答曰:“纣王无道,天下共弃之。吾兵进五关,只见天下诸侯已大会于孟津。至甲子日,受率其旅若林,罔敢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至血流漂杵,纣王**,天下大定。吾主武王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封比干之墓,式商容之闾,诸侯无不悦服,尊武王为天子。今日之天下,非纣王之天下也。”子牙道罢,只见伯夷、叔齐仰面涕泣,大呼曰:“伤哉!伤哉!以暴易暴兮,予意欲何为!”歌罢,拂袖而回。竟入首阳山,作“采薇”之诗,七日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

  子牙兵过首阳山,至燕山,一路上,周民箪食壶浆迎武王。一日,兵至西岐山,忽有上大夫散宜生、黄滚前来接驾,领众官俱在道旁俯伏。武王在车中见众弟与黄滚老将军后随孙兒黄天爵,武王曰:“朕东征五载,今见卿等,不觉满腔凄惨,愁怀勃勃也。”宜生近前启曰:“陛下今登大位,天下太平,此不胜之喜。臣等得复睹天颜,正是龙虎重逢,再庆都俞喜起之风,陛下与万姓同乐太平,又何至凄惨不悦也!”武王曰:“朕因会诸侯而伐纣,东进五关,一路内损朕许多忠良,未得共享太平,先归泉壤;今日卿等,老者、少者、存者、没者,俱不一其人,使朕不胜今昔之感,所以郁郁不乐耳。”散宜生启曰:“以臣死忠,以子死孝,俱是报君父之洪恩,遗芳名于史册,自是美事。陛下爵禄其子孙,世受国恩,即所以报之也,又何必不乐哉?”武王与众臣并辔而行。西岐山至岐州只七十里,一路上,万民争看,无不欢悦。武王鸾驾簇拥,来至西岐城,笙簧嘹亮,香气氤氲。武王至前殿下辇,入内庭,参见太姜,谒太妊,会太姬,设筵宴在显庆殿,大会文武。

  次日早朝,聚众文武参谒毕,武王曰:“有奏章出班见朕,无事早散。”言未毕,子牙出班奏曰:“老臣奉天征讨,灭纣兴周,陛下大事已定;只有屡年阵亡人、仙,未受封职。老臣不日辞陛下,往昆仑山,见掌教师尊,请玉牒、金符,封赠众人,使他各安其位,不致他怅怅无依耳。”武王曰:“相父之言甚是。”言未毕,午门官启驾:“外有商臣飞廉、恶来在午门候旨。”武王问子牙曰:“今商臣至此见朕,意欲何为?”子牙奏曰:“飞廉、恶来,纣之佞臣。前破纣之时,二奸隐匿;今见天下太平,至此欲簧惑陛下,希图爵禄耳。此等奸佞,岂可一日容之于天地间哉,但老臣有用他之处,陛下可宣入殿廷,俟老臣分付他,自有道理。”武王从其言,命:“宣入殿前来。”左右将二臣引至丹墀,拜舞毕,口称:“亡国臣飞廉、恶来愿陛下万岁!”武王曰:“二卿至此,有何所愿?”飞廉奏曰:“纣王不听忠宣,荒淫酒色,以至社稷倾覆。臣闻大王仁德著于四海,天下归心,真可驾尧轶舜,臣故不惮千里,求见陛下,愿效犬马。倘蒙收录,得执鞭于左右,则臣之幸也。谨献玉符、金册,愿陛下容纳。”子牙曰:“二位大夫在纣俱有忠诚,奈纣王不察,致有败亡之祸。今既归周,是弃暗投明,愿陛下当用二位大夫,正所谓舍珷玦而用美玉也。”武王听子牙之言,封飞廉、恶来为中大夫;二臣谢恩。

  当年马氏笑子牙不能成其大事,竟弃子牙而他适。及至今日,武王嗣位,天下归周,宇宙太平,即茅檐蔀屋,穷谷深山,凡有人烟聚集之处,无有不知武王伐纣,俱是相父姜子牙之功。今日一统华夷,姜子牙出将入相,享人间无穷富贵,权牟人主,位极人臣,古今罕及,天下人无不赞叹:“当日子牙困穷之时,磻溪坐隐,此身已老于渔樵;孰意八十岁方被文王聘请归国,今日做出这无大不大事业来。”今日讲,明日讲,一日讲到这马氏耳朵里来。马氏此时跟随了一个乡村田户之人。其日闻得邻家一个老婆子对马氏曰:“昔日你当时嫁的那个姜某,如今做了多大事业,……”如此长,如此短,说了一遍,说得那马氏满面通红,一腔热烘烘的起来,半日无语。那老婆子又促了他两句,说道:“当日还是大娘子错了,若是当时随了姜某,今日也享这无穷富贵,却强如在这里守穷度日。这还是你命里没福!”马氏越发心里如煎火燎一般,追悔不及。越觉怒恼。当时马氏辞了老婆子,自家归来。坐在房里,越想越恨:“我当初如何看不上他!这双眼睛,还生在世上!”自思:“便活一百岁,也只是如此;天下岂有这等一个大贵人错过了,还有什么好处!”又想:“适才这个老婆子说是我没福,不觉羞惭,再有何颜立于人世!不如寻个自尽罢!”乃大哭了一回。心里又想:“恐怕不是他。假如错听了,天下也有这个同名同姓的,却不是枉死了?”自己又自解叹:“且等到晚间,俟我这个丈夫来家,问他明白,再也未迟。”那日天晚,只见那农夫张三老往城中卖菜来家,马氏接着,收拾了晚饭与丈夫吃了,因问曰:“如今姜子牙,闻说他出将入相,百般富贵,果然真么?”张三老听说,忙陪笑脸答曰:“贤妻不问,我也不好说,果然是真的。前日姜丞相在朝歌,甚么样威仪!天下诸侯,俱各听命。我那时要与你说去见他一见,也讨个小小的富贵;我只怕他品位俱尊,恐惹出事来,故此一向不曾说得。今蒙娘子问及,只得说与你知道。如今迟了,姜丞相回国多时,只是当初在这里好的。”马氏闻言,半日无语。这张三老恐娘子着恼,又安慰了一回。马氏假意劝丈夫睡了,自己收拾浑身干净,哭了数声,悬梁自缢而死。一魂往封神台去了。及至张三老知觉,天已明了,马氏气绝,张三老只得买棺木埋葬。不表。

  次日子牙入朝见武王,奏曰:“昔日老臣奉师命下山,助陛下吊民伐罪,原是应运而兴,凡人、仙皆逢杀劫,先立有‘封神榜’在封神台上。今大事已定,人、仙魂魄无依,老臣特启陛下,给假往昆仑山见师尊,请玉符、金册,来封众神,早安其位,望陛下准臣施行。”武王曰:“相父劳苦多年,当享太平之福;但此事亦是不了之局,相父可速宜施行,不得久羁仙岛,令朕凝望眼耳。”子牙曰:“老臣怎敢有辜圣恩而乐游林壑也!”子牙忙辞武王,回相府,沐浴毕,驾土遁往昆仑山而来。

  子牙借土遁来至玉虚宫前,不敢擅入。少时,只见白鹤童兒出来,看见姜子牙,忙问曰:“师叔何来?”子牙曰:“烦你通报一声,特来叩谒老师。”童子忙进宫来,至碧游床前启曰:“禀上老爷:姜师叔在宫外求见。”元始天尊曰:“着他进来。”童子出来,传与子牙。子牙进宫,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弟子姜尚愿老师万寿无疆!弟子今日上山,拜见老师,特为请玉符、敕命,将阵亡忠臣孝子,逢劫神仙,早早封其品位,毋令他游魂无依,终日悬望。乞老师大发慈悲,速赐施行。诸神幸甚!弟子幸甚!”元始曰:“我已知道了。你且先回,不日就有符敕至封神台来。你速回去罢。”子牙叩首谢恩而退。子牙离了玉虚宫,回至西岐;次日,入朝参谒武王,备言封神一事,“老师自令人赍来。”不觉光阴迅速,也非止一日,只见那日空中笙簧嘹亮,香气氤氲,旌幢羽盖,黄巾力士簇拥而来。白鹤童子亲赍符敕降临相府。

  子牙迎接玉符、金敕,供于香案上,望玉虚宫谢恩毕,黄巾力士与白鹤童子别了子牙回昆仑。不表。子牙将符敕亲自赍捧,借土遁往岐山前来。只一阵风早到了封神台。有清福神柏鉴来接子牙。子牙捧符敕进了封神台,将符敕在正中供放,传令武吉、南宫适:“立八卦纸幡,镇压方向与干支旗号。”又令二人领三千人马,按五方排列。子牙分付停当,方沐浴更衣,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子牙拜毕诰敕,先命清福神柏鉴在台下听候。子牙然后开读玉虚宫元始天尊诰敕:

  “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敕曰:呜呼!仙凡路迥,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总抱真守一于玄关,若未超脱阳神,难赴三千瑶池之约。故尔等虽闻至道,未证菩提。有心自修持,贪痴未脱;有身已入圣,嗔怒难除。须至往愆累积,劫运相寻。或托凡躯而尽忠报国;或因嗔怒而自惹灾尤。生死轮回,循环无已;业冤相逐,转报无休。吾甚悯焉!怜尔等身从锋刃,日沉沦于苦海,心虽忠荩,每飘泊而无依。特命姜命尚依劫运之轻重,循资品之高下,封尔等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祸福自尔等施行,生死从今超脱,有功之日,循序而迁。尔等其恪守弘规,毋肆私妄,自惹愆尤,以贻伊戚,永膺宝箓,常握丝纶。故兹尔敕,尔其钦哉!”

  子牙宣读敕书毕,将符箓供放案桌之上,乃全装甲胄,左手执杏黄旗,右手执打神鞭,站立中央,大呼曰:“柏鉴可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诸神俱当循序而进,不得搀越取咎。”柏鉴领法旨,将‘封神榜’张挂台下。只见诸神俱簇拥前来观看。那榜首就是柏鉴。柏鉴看见,手执引魂幡,忙进坛跪伏坛下,呼宣元始封诰。子牙曰:“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柏鉴昔为轩辕皇帝大帅,征伐蚩尤,曾有勋功;不幸殛死北海,捐躯报国,忠荩可嘉!一向沉沦,冤尤可悯。幸遇姜尚封神,守台功茂,特赐宝箓,慰尔忠魂。今敕封尔为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尔其钦哉!”柏鉴在坛下,阴风影里,手执百灵幡,望玉敕叩头谢恩毕。只见坛下风云簇拥,香雾盘旋。柏鉴至台外,手执百灵幡伺候指挥。子牙后每读一人名讳,皆有柏鉴引上封神台,子牙封神位后才去,共三百六十五尊位,子牙不多时就分封完毕,只见众神各去领受执掌,不一时,封神台边凄风尽息,惨雾澄清,红日中天,和风荡漾。子牙下坛传令,命南宫适:“会合朝大小文武官员,至岐山听候发落。”南宫适领命,忙令马上飞递前去。不表。次日,众官跻跻跄跄,齐至坛下伺候。少时,子牙升帐。众官俱进帐参谒毕,子牙传令:“将飞廉、恶来拿下。”飞廉、恶来二人齐曰:“无罪!”子牙笑曰:“你这二贼,惑君乱政,陷害忠良,断送成汤社稷,罪盈恶贯,死有余辜!今国破君亡,又来献宝偷安,希图仕周,以享厚禄。新天子祗承休命,万国维新,岂容你这不忠不义之贼于世,以贻新政之羞也!”命左右:“推出斩之正法!”二人低头不语。左右推出辕门。

  左右旗门官将二人推至辕门外,斩首号令,回报子牙。子牙斩了两个佞臣,复进封神台,拍案大呼曰:“清福神柏鉴何在?快引飞廉、恶来魂魄至坛前受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用幡引飞廉、恶来至坛下,跪听宣读敕命。但见二魂俯伏坛下,凄切不胜。子牙曰:“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飞廉、恶来,生前甘心奸佞,簧惑主聪,败国亡君,偷生苟免;只知盗宝以荣身,孰意法网无疏漏。既正明刑,当有幽录。此皆尔自受之愆,亦是运逢之劫。特敕封尔辚冰消瓦解之神。虽为恶煞,尔宜克修厥职,毋得再肆凶锋。汝其钦此!”飞廉、恶来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子牙封罢神下台,率领百官回西岐。

  子牙回西岐后,李靖等前来与武王辞行,要回山修行,武王阻挡不住,只得由他去了,后李靖与哪吒上了天庭为官,杨戬也被封为清源妙道真君,韦护入佛门为护法,是为韦陀,金木二吒也随其师入了佛门。

  且说武王成功后分封诸侯,姜子牙被封到齐国,子牙死后,转世之身为元始渡走,还回玉虚宫。

  当日姜子牙封神完毕,众圣齐聚紫霄宫,完了封神因果,听鸿钧道人法旨,不知鸿钧道人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重生鸿蒙之众生之道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zhongshenghongmengzhizhongshengzhidao/,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