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科学与魔法的产物

　　有些黑暗的东西总是会渲染着一切的吧。

　　所谓jīng神上的崩坏，就是指这么一回事了。

　　冲击效果缓解下来的黑夜奏贞，静静地回想着一分钟之前的事情。他原本就不是那么明亮的瞳孔，如今是黑的更加彻底。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身子也隐隐颤抖着。感觉上是……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情感。

　　“我居然……”

　　黑夜望向自己的双手，虽然表面上毫无痕迹，可若是带着“心灵视角”去观察的话，他的这双手上，可是染满了人类鲜血的。但是却不同于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他也不是那种不见到血液就不舒服的扭曲变态，这以“心灵视角”看见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只是黑夜所犯下的罪愆罢了。

　　“……杀死、黑喵。”

　　一瞬间感到罪孽缠绕着自己，站在原地的黑夜奏贞，抬头举目四望着……却发现彼时的这里，已经不是处于第十学区那个与一方通行的战斗现场。

　　呐，这是哪里？

　　蔚蓝的天空，脚底七种颜sè渲染的彩虹桥——似乎，就是之前自己打造的那个『彩虹桥』了。

　　可为什么，黑夜会出现在这里……

　　困惑的黑夜，望着四周的虚影，这个结界虽然打开了，但没有敌人被自己抓进来，也就是自己将自己困在里面吧。

　　然后，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黑夜的身后往前伸了出来。

　　“……”

　　意识到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黑夜猛然地转过了身子。

　　不对——

　　『彩虹桥』的发动需要拉扯敌人将其锁在里面，如果只有自己进入了这里，那么一定不是自己释放的结界，而是出自他人之手。试问，这个由自己一手打造的东西，除自己以外……还有谁能掌握『彩虹桥』的演算公式？

　　海姆达尔——

　　因为它们原本就共存于一具身体里面，身体的掌控权虽然归黑夜奏贞所有，但不属于超能力范畴的法则，则默认地交给了海姆达尔控制。『彩虹桥』也是如此，这其中黑夜只提供了画面场景的演算，而真实的力量却是来源于海姆达尔的。

　　金发的少女光溜溜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却没有显出一丝害羞的表情。

　　她什么都没有穿，没有平时的黄金头盔和发夹，也没有黄金的战甲，更是少了十字军盾和圣剑，现在的她就像是普通的少女被扒光了一般，披着长长及腰的金发，绿sè的眸子无神地向上抬起，望着黑夜。

　　“主人。”

　　“……什么事。”

　　“现在的主人，已和我合为一体——”

　　“那我这是在哪里。”

　　“我的内心世界，名为【海姆达尔】的内心世界。”

　　女武神……不，从现在的外表上判断，这家伙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个15岁的无知少女，除了是金发这一点比较格外出奇，其他的都和普通的人类没有区别，甚至现在的她，有点像放弃了某个头衔，反而成为了人类的、变质的神。

　　原来你的内心世界就是『彩虹桥』吗？黑夜奏贞有点想这么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主人已经和我合为一体了——”

　　“呐，那十七年里，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只是恰巧上个月才发现你的存在”

　　两者的意思虽然不太相同，但黑夜依然企图想要在海姆达尔这里知道点什么，哪怕是小小的情报也好。

　　“这样啊……”

　　没等对方的回答，看着少女yù言又止的样子，黑夜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已经合二为一，这个内心世界，也是属于我的世界……”

　　“嗯。”

　　“所以，想出去的话，也只能依仗自己了。”

　　“嗯。”

　　少女连续地点了两次头，她的笑容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无法轻易发现。原因大概是这家伙属于天生的面瘫吧？和布束砥信的那种面瘫有点不同，海姆达尔的表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变的、只会用那双无神的眸子望着别人看

　　打个比方，宠物狗肚子饿的时候，他不会对你汪汪汪地叫，而是在旁边仰视着正在吃东西的你，看看你是否会施舍他一些食物，海姆达尔的眼神大概就给人这种感觉。

　　不过……黑夜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事情又倒回了最原先的起点……在天空中凝聚的一把近乎卡车的大小的『氮气爆枪』，已经将那栋大楼打的七零八落。

　　真的是七零八落。

　　甚至连里面的人是否存亡，都不用去确认了……

　　那种级别的『氮气爆枪』，也就只有黑夜奏贞能够使出来了，而且最少是航空母舰连番轰炸级别的威力。在那种环境下，不管怎样……都不能联想到生机的吧？

　　想到这里，黑夜奏贞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

　　“没事的，主人、”

　　“……真是个杀人犯呢。”

　　“没关系的、”

　　少女一直在强调着她的话。

　　她裸露的身躯暴露在黑夜的眼前，两手举高，将黑夜的脖子揽入自己的怀中。

　　“没关系……主人并没有错。”

　　海姆达尔轻轻地拍打着黑夜的背脊，将他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胸口。无神的双眸盯着他的耳旁，轻笑着地说：

　　“错的只是世界、是人类——而非是讨厌着所有人类的主人。”

　　仿佛直线管般的穿梭着，这段话窜入了黑夜的大脑神经中枢。

　　然后，

　　从他的身体，不、不止是身体，就连内心的部分，都产生了新的质变。

　　所谓的『新生力』……也就是『神xìng』与『混氮组装』的结合体，它目前正在闪烁着、未知的光芒——

　　……

　　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世界、

　　我深爱着黑喵。

　　讨厌着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类，

　　不管是布束砥信、欧莉安娜、绢旗最爱、番外个体、以及仅剩的9000台个体的『妹妹们』。

　　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迫害，受到了学园都市的迫害。

　　终究来说。人类的生存以及改变、都是因为周遭的环境改变而达成的。像远古时期，大家都是类人猿，但如今却成长到高级品种的人类。大体上是一个道理的，而且在那期间环境也不同的改善……才会达到如今的现状。

　　十年前，学园都市还没有Level5，能力者们不用担心被强过自己的人狩猎。

　　十年后，学园都市里存在了七位Level5，能力者们则开始担忧他们的存在。

　　现在，Level5们依旧不是无敌的存在。

　　在此之前，一个纸面上标示为Level4的能力者曾正面击败过三位Level5，又以克星方式击败了第五位——另外，他与第七位的超能力者是友好状态，第二位则是他的直属上司。共计仅有七位的超能力者中，只有那个万年潜水的第六位还未沦陷在他手里，可见这名Level4的作用力已经达到了某个标准中。

　　他，接近了理论上可行的Level6（绝对能力者）的标准——

　　如果没有人能真正的成为Level6，那么测验中的Level6也许会一直停留在『理论上可行』的阶段上。可一旦有人打破，这个现阶段也会跟随着瓦解掉的吧。

　　第十学区的zhōng yāng大道上。

　　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一方通行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与之对峙的自然是黑夜奏贞。

　　“你这下三滥总算是自暴自弃结束了啊，快点让我赶紧把你捏死，之后……完成任务吧？”

　　揉着蓬松的白发，一方通行切换了脖子上的项圈型电极。他的最强超能力——『矢量cāo作』瞬间开启。

　　嘭！

　　他脚下的矢量被扭曲反shè，将自己的身体弹上了天，瞄准着黑夜奏贞的方向

　　“……”

　　少年，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肤sè已被僵尸颜sè涂改、瞳孔显得昏暗无神，导致着装的黑sè连帽绒毛边卫衣，突然变得风格相符了。

　　一方通行接近音速的冲击，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

　　没有征兆的。

　　少年伸出了他的手，紧紧地锁住了一方通行的脖子。

　　让人不禁地怀疑，那一层『矢量』又被冲破了？还是那个可以扭曲AIM扩散立场的运动服少女醒来了？

　　一方通行咂咂舌，并没有出现他所想的情况。

　　此时的黑夜，使用可掐住他脖子力量的，似乎是另一种东西。

　　『不同于科学的法则』。

　　对那个领域还无法了解的一方通行，也让所谓的『矢量cāo作』形同虚设了。

　　并且能够将一方通行瞬间锁住的力量，其正体当然是——魔法！

　　根据之前的情报，超能力者若是使用魔法，身体会遭到两种力量的排斥因此崩坏，而这种现象却没有出现在黑夜奏贞的身上。这也许不仅仅是魔法，可能是另外一种力量。

　　目前还无法解释、但可以轻易描绘的力量——科学与魔法的产物。

　　“呵·呵·呵·呵——”

　　看着一方通行被锁定在手中，黑夜发出异常的笑声。

　　轰的一声，

　　他的身后，长出了两枚白sè的翅膀。

　　这种翅膀的感觉有些怪异，虽然是呈现着白sè，但却没有羽毛，单单的使用着某种气态在进行着形状的维持。

　　并且，那种喷发出的气体——正是大气中蕴含着78.12%的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