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执剑 第十八章 青云（下）

　　张欲凡对高渐鹿了解并不多，但也绝技不少。昔年他受高渐鹿传剑，高渐鹿与他相谈之时，就把自己的一些身世告诉了张欲凡。但其中涉猎的并不多，张欲凡只知道，因那神秘的分魂之术，高渐鹿自行领悟剑术，苦修剑丸，五年小成，十五年便名满天下，只是，高渐鹿却从未说过，他与青云也有关系！

　　等等！青云？

　　张欲凡心中猛然一跳，想起当年跟高渐鹿而来的那个道姑来！时隔十年，张欲凡对当年发生的事情也有些记忆不清，但却清楚地记得，当初那个带走高渐鹿女儿的道姑，施展的，不正是青云门的御物之术？

　　她若也是青云门人，那以她的修为，肯定也是首座长老级别，从原著里分析，似乎整个青云门，有如此修为的，只有小竹峰的水月大师了！

　　小竹峰……女弟子……水月……至第二天便被小竹峰弟子扭送回来……高渐鹿啊高渐鹿，看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若那道姑真是水月，那奇奇岂不是也在小竹峰？张欲凡心头一凛，想起高渐鹿当年所言的一句话来。

　　你与我女儿……终是有缘的……

　　道玄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整理了思绪，缓缓讲诉道：“高渐鹿是青云门人，真要论算起来，也算是通天峰一脉的弟子，是我最小的师弟！虽然我的师尊并未将其正式收入青云，但我跟万……却是真的将他当做弟弟一般。不过想来，这也正是因为如此，青云才不被其所连累吧。”

　　道玄看着张欲凡一眼，道：“欲凡，你奠赋是我见过做好的，但是我却敢保证，若跟高渐鹿比，却也绝不会超过他太多！”

　　“高渐鹿十七岁才上青云，因何上山我也不知，只是他年纪已经成人，本来就已经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所以前十年一直碌碌无为，在青云山砍竹作业，四处闲逛，就在这通天峰，小竹峰，皓庭湖一代吧。他虽然性子顽劣，但是却也是心底善良坚韧之辈，当时其余青云弟子都嘲笑他，他也不还嘴，只是笑呵呵的全部接受，但唯有同时通天峰的万……一个弟子以及我才知道，他确实所有青云弟子中，最勤奋的一个！”

　　“世间无难事，勤者自先达，虽然别的弟子不知道，但是却瞒不了关心他的我，有一日，他依旧去砍柴，等到深夜却也不见回来，我心中焦急，就去找他，却见他坐在山涧一处溪流上，愣愣的发呆，直到我将他带回通天峰，他才恢复过来，但从此，他便再也没砍过一颗青竹！”

　　“他没日没夜的打坐，一刻不停的修炼，虽然更加努力，但我跟师尊都看得出，他原本苦修十几年但极玄清道玉清第三层，在那寥寥数日里，竟然倒退到了玉清一层的入门！”

　　“师尊震怒，却也不敢在警告于他，他刻苦勤奋，本没有错，师尊那是怕再次伤害他心理。”

　　“如此日复一日，嘲笑，轻蔑，他受到的是我难以想象的待遇，这也必定，青云门内弟子都是天资绝伦之人，自心中便有好强之性，高渐鹿到最后那几近放弃的样子，已然是青云之耻！”

　　“高渐鹿却满不在乎，依旧打坐，引气，很多时候，我都想和万师兄一起劝告他，让他放弃。”

　　道玄越说越出神，到最后，连万剑一都说了出来，可见，哪怕是道玄，也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是青云门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大比，对，就是那一次！一百一十多年前！”道玄眼睛猛地闪烁处一股骇人的精光，“高渐鹿，居然参加了！他在青云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以一片小小的竹叶，击败了近乎九成的青云弟子，最后，在最后的比试中，败在了万师兄的剑下！”

　　“那是因为，高渐鹿的剑，不堪真元重负，在最后一剑中折了！”

　　“事后，高渐鹿挥剑告别师尊，言道从哪里来就要回到哪里去！然后就离开了青云门！”

　　“十年之后，江湖上，传来了邪剑横行的消息！”

　　道玄面容稍微平复，之后忽然想到自己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出来的，郁闷了一下，随机放下，道：“他所施展的，不是青云门的任何道法！”这话，却是对张欲凡说的。

　　张欲凡点头承认，道：“对，那不是青云道法，与青云门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人在青云山，一直不曾离开，那么究竟是谁，传了他一身绝世剑术？”道玄忽然抚须自问。

　　张欲凡忙摆手，道：“我可不知，这世间奇人无数，谁知道是哪个闲着没事的大人物做的。”他却不敢说明，高渐鹿所受那分魂之术是在要命，无论在那个世界，都应该是被诸神禁止的，张欲凡虽然不惧凡间任何人，但却不能不注意，要是跟这个世界的仙神搅在一起，张欲凡害怕自己会掌握不住！

　　道玄对这个问题估计也是推测了无数次，更没有抱希望从张欲凡口中得到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肯定道：“确实，若世间真有此人，能在师尊眼下入青云而不被发现，那么这人的修为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是啊，若真有此人的话，那修为，绝对是仙人之流了。张欲凡撇撇嘴，眼睛在道玄身上一转，他对诛仙世界的实力分类还真是不怎么熟悉，见过第一个诛仙世界的告诉就是高渐鹿，之后道姑，末离，玉阳子，苍松，普智，个个都是超一流，但若以张欲凡心中的排行，类似普智玉阳子苍松等基本为宗师一流，在仙剑世界，怕也是诸修仙门派的长老掌门才能相比。可是，洞察能力高强的张欲凡早就感觉得出，像高渐鹿，道玄，其真正的实力，差不多已经超越一般修真，达到了仙的境界了！

　　至于末离，那是唯一一个张欲凡看不透的人！

　　神，人，仙，妖，鬼，魔，若有真有人做到那个程度，张欲凡只能相信，只有仙人，才能做到。至于神魔，以张欲凡的了解，这两种占据“天”的至高宅根本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道玄抚着胡须，道：“但不管他剑术究竟从何而来，他都已经修炼有成，十年里傲笑江湖，虽再未回过青云，但对于我和师尊等来说，却都为他欢喜的。但在青云之中，为他欢喜的，还不止这么几个。”

　　“一百一十年前那次七脉会武，在高渐鹿的第六场，对手，是个小竹峰年轻一辈的女弟子，那女弟子的名字，叫做陆露！”

　　“青云门内七脉本一家，自很久以前就有弟子相恋成百年好合的先例，无论各代师祖还是诸般弟子，向来都是以此为佳话的。那陆露师妹年轻美丽，修为高强，自然是一些男弟子争相追求的对象……”

　　“你呢？你也追？”张欲凡忽然插嘴，笑嘻嘻的问道。哪知道道玄竟然还真的露出一副美好怀念的表情，答道：“对，那是我亦是少年，为何不追？”

　　青云门掌门虽都出家为道，但在那个时候，被定为下代掌门继承者的，却不是道玄，而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大师兄，万剑一！

　　张欲凡嘿嘿一阵坏笑，很难想象，道玄真人追起女人来，究竟是什么情况。

　　道玄却悠然叹道：“但是，那陆露师妹虽然美丽善良，却剑术极脯而且性子也是十分高傲，对于那些追求的青云弟子从来是不假颜色的，在那次七脉会武中，受伤的弟子，几乎都是伤在他的手下！”

　　张欲凡吐了吐舌头，这个女人真是有够强的，估计跟原著里陆雪琪的性子差不多，好强，骄傲，甚至对同门弟子也不留情面，又是个冰霜美人啊。不过，就是不知道，高渐鹿究竟是如何泡上这冰美人的呢？学张小凡一样在危机时刻手下留情？

　　“在那一场比试里，两人各施剑术，恩，那也是高渐鹿在七脉会武上第一次展露全部实力，那一战，乃是整场七脉会武里，最精彩的一战！高渐鹿就是凭借手里轻巧的竹剑，将陆露毫不留情的一剑败在剑下！”

　　讲到此处，道玄大叹，“毫不留情，毫不留情啊，这四个字在那时，恐怕没有任何男弟子能够做到了，但是高渐鹿，却很随意的就做到了，并且在得胜之后还陆露师妹道：‘你很漂亮，但你更骄傲，你以为你的骄傲建立在剑术上，我却要你明白，你的剑术，不值得骄傲！’……这句话对陆师妹伤害极大，哪怕是高渐鹿下山十年，我想她都是没有忘记的……那个时候，陆师妹竟在台上落泪，并发誓，回去之后必然苦练十年，终要将高渐鹿打败………”，高渐鹿虽然下了青云，却将自己留在了陆师妹心中，虽然只是一丝恨意，但是，却比千百连陆师妹眼睛都没与的诸多青云男弟子，强得多了……原来，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你，竟是先要她记住你……”

　　张欲凡听得肉麻之极，连连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发表什么爱情观点了，有关高渐鹿个人感情的事我可不想多了解，说重点。”

　　道玄哑然一笑，醒悟道：“原来如此，不知不觉，竟然扯了这么多。”

　　“是你自己老想着那个陆师妹吧！”张欲凡阴阳怪气的道。

　　“你，休得胡言，要是在打岔，小心我不讲了！”道玄竟然脸红，吱唔半晌，才接着重点讲下去：“总之，陆师妹就这么恨了高渐鹿十年，也想了高渐鹿十年，十年后，本来风平浪静的江湖忽然激起波澜，魔门忽然出现，并开始挑衅玄门。我青云门为正道支柱，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青云门年轻弟子尽出，包括如今青云门诸长老，首座在内，全部下山迎敌，这其中，自然是包括陆师妹的！”

　　“陆师妹正是在那时，再次见到高渐鹿的。”

　　“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知其中细节，只知道，在一次斩杀魔门的行动中，陆师妹忽然离开了战场，向来是遇到了高渐鹿，主动追去，这一去，就是很久很久。那个时候，当时的小竹峰首座以及如今的首座水月大师都非常担心，便分出一部分人去找，哪想到，当陆师妹回来的时候，她对高渐鹿，已经变得只有爱，没有恨了！”

　　道玄说道此处，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那个时候，高渐鹿是非正非邪，两不相帮的。之后，不知为何，高渐鹿居然加入了正道，帮助陆师妹大力斩杀魔门，以他的剑术，当真是无可披靡，有他所在，魔门妖人统统落败，玄门正道便以此为突破，一路杀到了蛮荒……”

　　“玄门获胜，青云门功劳为首，趁此机会，高渐鹿亦回到了青云门，如此两年，高渐鹿便向小竹峰的首座，陆师妹的师傅，正式滇亲了！”

　　“这其中自然还是有许多波折，但也不须一一细说了。不过结果自然已经明了。他二人便正式的走到了一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青云男弟子。”

　　道玄忽然停口，看向张欲凡，“欲凡，你还要听下去么？接下来，乃是真正的机密了，你若要听，就需要入我青云门，并发誓，这件事，你不可在对任何人讲。”

　　“得了吧。”张欲凡撇撇嘴，“恐怕我要是说不听，今天就下不了青云了吧。我早做出了抉择的。”

　　道玄点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那么，你的选择是……”

　　张欲凡道：“干嘛不呢？加入青云门对我可没什么坏处，而且，就在刚刚，你给我我一个让我不得不加入的理由。”

　　“哦？是什么？”道玄疑惑，仔细想想对张欲凡的讲述，似乎没有什么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啊。

　　张欲凡只是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失信于人而已。说吧，我想知道，再后来，高渐鹿有什么经历，居然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道玄微笑点头，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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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写，真的不能写，此处是伏笔，是不能写的伏笔，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