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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150章

正气寻妇录 | 作者:徐大 | 更新时间:2015-11-12 11: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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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宁王之死

  第二天,前去送信的小兵就回来了,只字未提有关信的事,却带回一个令天下震惊的消息。

  昨夜,朝庭大将江彬,不顾车马劳顿,领十万大军夜袭宁王大营。宁王被江彬安排的刺客刺死,十万官军却中计,死伤无数,江彬领着五万残兵败将退回大营。

  战事混乱,两名送信兵根本不敢靠近双方大营,这才回来向我禀报。

  夏皇后听闻此事连道“老天保佑”,我却紧皱眉头,不言不语。

  顾大娘看我脸色不善,关心地问道:“小鬼,怎么了?”

  我叹口气道:“我在想江如水的事。”

  顾大娘打我一下,没好气道:“真是个色中饿鬼,还在想着她呢?难怪当初你要投奔她去,想必她一定很美吧?”

  “咦,哪来的酸味?配铃,你是不是不小心打翻醋坛子了?”我对立在一边的配铃道。

  配铃一脸的莫明其妙,顾大娘冰雪聪明,哪还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她轻擂了我一拳道:“死色鬼!”

  李灵儿不知道我与江如水还有关系,好奇地问道:“小正弟弟,你怎么认识宁王妃?”

  我哪敢开口,到是顾大娘将我那点可怜的老底拌了个干干净净。李灵儿听顾大娘说完,鄙夷地看着我:“我鄙视你!”

  顾小纯刮着自己可爱的小脸道:“羞死人了,你真不要脸!”

  “喂喂,人家江纱绫可是和我同年,再说我又没将人家怎么样!”我无辜地说道。

  “这还没怎么样?”李灵儿跳了起来,大喝道,“小纯!”

  “在!灵姐有何吩咐?”

  “我命令你,将这个死色鬼给阉人!”李灵儿微笑地看着我的下身,看得我毛骨耸然。

  “是……看你往哪逃…。嘿,还敢跑……灵姐快来帮忙……”

  ※※※

  此刻的宁王大营虽然打了个大胜战,但因宁王被刺而死,却是悉云惨淡。

  中军大帐此时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堂正中摆着一具红木棺材。棺材旁正跪着两个绝色美女,一大一小。

  大的那个一身白衣,生得雍容秀丽,看容貌约有二十五六岁,秀发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颤颤巍巍非常有女人味,绣花的白衣罗裙,足登丝织的白花绣鞋,头上的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环,光华夺目,艳光照人。她身高一米六左右,隐约可见其惊耸的**,圆硕的香臀,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的惹火,肌肤胜雪。

  而她怀里的那个小美人,简直就是她的缩小版。两人的容貌极其相似,差别只在大小上。小美人年约十三四岁,两边头发分扎两旁,柳叶眉,鹅蛋脸,配上一只俏皮可爱的小鼻子,其下更是一张樱桃小口,身穿纯白色的丝绸裙子。整个人显得纯真无敌,娇蛮无比。

  此刻小美人却是梨花带雨,一张可爱的小俏脸上满面泪水,正扑在母样怀里安静地睡觉呢,显然是哭得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两个绝色美女的身后站着六个人。左边是个书手模样的中年人,头戴军师帽,手拿羽扇,江湖上人称小诸葛吴不用;中间一个身高八尺身披重铠,面色如赤,乃是宁王军中大将方龙昔。方龙昔原名方虫昔,宁王嫌名字不好听,把虫改成了龙字;最右边的是四名黑衣人,就连脸面也给黑布蒙着。

  大帐两边各有六名彩衣卫守护,这些个彩衣卫个个青春年少,正当妙龄,只是脸色如冰似水,看人的眼色也是冷冰冰的。

  “王妃娘娘,还请节哀顺便!”

  宁王手底下的将军们一个个鱼贯而入,纷纷向王妃江如水鞠躬行礼。

  等几百名将军行礼完毕后,天色已近黄昏。

  脸色平静的江如水突然微微一笑,抱着女儿江纱绫站了起来,对边上一个彩衣卫道:“春卫,抱纱绫下去休息。”

  边上走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彩衣卫领命抱过江纱绫走往内帐。

  这十二个彩衣卫自小就被江如水收养,分别以春夏秋冬、风花雪月、梅兰竹菊、红橙紫绿为名,通通姓江。她们乃是江如水亲自教养,无论文武修为,皆是上层,对江如水忠心不二,现为江如水亲兵近侍!

  此刻帐帘已经放下,江如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面含笑,哪里有死人老公的那幅寡妇像?

  吴不用当前一拱手道:“恭喜娘娘,大仇得报!”

  “哪里有喜?不就是死了个弟弟么?还有个哥哥还逍遥自在地活在人间呢。”江如水虽然这么说,绝美的脸上却是笑脸如花。

  方龙昔个个粗人,“对,现在官军大败,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早就巴不得宁王早死了。没想到江彬手底下还有这等能人,武功如此可怕!”

  江如水眼露阴光:“哼,看那刺客身形,除了月春心那贱人还有谁?”

  吴不用双目中精光一闪,“原来那刺客是隐世门派冷月庵的月春心,难怪有此等功力。当今天下怕是只有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正气大侠徐正气堪与匹敌了吧。”

  听到“徐正气”三个字时,江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一丝期待……

  下一刻,江如水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吴军师,昨夜我军伤亡如何?”

  “昨夜我军一战之后死了近两万人,伤者也有近一万人。”

  江如水感叹道:“想不到江彬中了我埋伏,还能突出重围,重创我军,不愧是当世名将!”

  吴不用摇着羽扇,晃着脑袋道:“不错。不过他手下军兵都是沙场老将,前回在武昌一战时因为与太监刘谨窝里斗,才为我所败。现在狗皇帝亲点他挂帅,再用反间计已是无效了。”

  去年宁王围攻武昌,江彬也是官军援军主帅,只是当时有太监刘谨和正德宠臣钱宁在一旁干扰司令,官军令行不止。后来吴不用为宁王献上一反间之计,大败官军,这才击退官军,夺了武昌。

  “江彬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又有月春心那个贱人在一旁帮忙。昨夜若非他有意刺杀在先,妄想趁宁王新死,我军大乱之时,一举击溃我军。大意之下这才中了我军埋伏。经此一役之后,江彬必然不再敢轻举妄动,以后这战只怕是场恶战了!”江如水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若有所思道。

  吴不用道:“我军现下战力有十五万,官军新败,士气也是不振。此战之后江彬他实际能上战场的也就十五六万人,正是势均力敌。不过不宜正面与之决战,若我军伤亡过大,只怕此番北伐就要夭折了!”

  江如水点点头沉呤不语。吴不用看着江如水眉头紧皱,微笑不语。江如水抬头时正好看见,眼中一亮,道:“看军师似是早已成竹在胸,可有计教教小女子?”

  吴不用温文尔雅,早年曾是江如水的姐姐江如冰的追求者。在他心中,江如水就像是自己的妹妹,虽然江如冰不在身边,但他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关心妹妹?

  “娘娘……”

  “吴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看你见外的……”

  “好吧,如水。其实我早有一计,定叫那江彬有来无回,可破其军!”吴不用说话时身上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龙昔,你也过来!”

  方龙昔走到地图边上,听吴不用解说。

  “你们看,这时是安州城,被我大军四面围困。城中现余兵力不足两万缺衣少粮,不足为虑。虽是如此,可安州城城墙高大坚固,我军要将它拿下,至少要损失四万余人。况且眼下的安州城可说是座空城,此得不偿失之事,焉能做得?”

  “现在江彬领二十万大军来援,这个局面对我们来说,正好可以围城打援!昨夜江彬新败,军心不稳,士气大跌。他必会以为宁王已死,我军亦是士气不振,万万料不到我军会在今夜突袭。”

  江如水皱眉道:“军师,我军大营离江彬足足有百里之遥。只怕行到半路上,江彬就已经得到消息,布置好一切,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吴不用摇头羽扇神秘地微微一笑。

  江如水惊喜道:“莫非军师早有良策?”

  吴不用不再故作神秘,手中羽扇一指地图道:“不错,你们看。其实从地图上来看,照直线走,敌我双方大营不过三十里远近。只因这中间有座大山,又有一条大江横拦着,这才使我军不得不绕远路。”

  江如水一点就通道:“如果我们能跨过这山渡过这水的话……”

  方龙昔道:“这不可能,先不说这座山,单单那条大江就宽有二十余丈,而且江水凶猛,船一入水行不过三丈便会被江浪打翻。我军又怎么渡过水去?”

  他这一说,把江如水的喜气都给说没了,巴巴地眼望着吴不用。她知道这个小诸葛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话没说。

  吴不用微笑地看着方龙昔道:“谁说过江只能靠船的了?我又没说要渡江而过?”

  方龙昔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谈,讥讽道:“渡江不用船?那你怎么过江?难到用飞的么?”

  “不错,我就是要飞过去?”

  吴不用语不惊人死不休,江如水和方龙昔吃惊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个怪物似的……

  吴不用羽扇轻轻一挥,示意两人出帐,道:“走,外头还有一场表演等着咱们呢。”

  方龙昔急道:“没用鬼,你卖的是哪门子关子啊?眼下军情紧急,你还有闲心看戏?”

  江如水却对这个军师“哥哥”了解颇深,对方龙昔说:“你不去,我可要去了哦。”也不等方龙昔答话,领着十一名彩衣卫随吴不用步出帐去。

  “哎,没用鬼,你搞什么鬼啊,等等我……”

  ※※※

  三人率着十一名彩衣卫来到营中校场,只见校场中将兵们正热火朝天地在那里演练呢。

  江如水看着稀奇,此时校场箭楼与箭楼之间已经不知何时被一根根又粗又长的绳索连在一起了。那粗绳各绑住两座箭楼,只是绑处却是一高一低,形成一条笔直的斜线。无数的将兵们正依次坐上挂在粗绳上的滑轮套,从高处往低处滑呢。

  江如水眼中一亮,瞬间想通了此中的关键,惊喜道:“军师,你莫是不想用此法来渡河?”

  吴不用得意地摇摇羽扇道:“不错。半月前,我去查看地形时,在那座高山上遇上一个采药的家夫。当时他正用此法来横渡一个悬崖,想那崖上狂风凛冽,家夫依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顺利过崖。详细了解之后,我便命人准备了千多根这种长绳。大江的地形我也早就打探好,过江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怕为敌探所知,训练一事才拖至今日。”

  江如水看着吴不用深吸一口气,无限敬佩道:“吴大哥真乃神人也,不愧是小诸葛。想不到军师神机妙算,早就料到江彬会在大江对岸驻扎。有吴大哥这等神人助我,江彬焉能不败?我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吴不用微微笑着,得意的神情就像是偷吃了密糖的小孩子,稳稳当当受了江如水这一记马屁。

  方龙昔一蹦而起,大手一拍吴不用肩膀,道:“早说嘛,你这个没用鬼就是喜欢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我还以为你真是天神下凡,叫十几万大军飞过江去呢。”

  吴不用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哪里经得住方龙昔这猛将一拍?痛得他眉头一皱,不悦道:“臭虫子,你以为我是你呀,皮厚肉粗,还不把你的臭手给我拿开?”

  两人相知相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平日里,你喊我一声“没用鬼”,我骂你一声“臭虫子”,两人还真个是臭味相投,一文一武。

  “没用鬼,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骂你也该骂‘臭龙子’,你不知道俺早就改过名字了么?”方龙昔一手挎在他肩头,勾肩搭背,硬架着吴不用往那箭楼行去。

  “啊——,臭虫子,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我了,喂喂,你今天才刚换的衣服啊,你怎么能拿去擦你的腋窝呢?啊——”吴不用的惨叫声越来越远。

  江如水噗嗤一笑,瞬间寒冰消融,看得一旁的彩衣卫们就是一呆,心中暗想,娘娘真美……

  第一百四十七章战场娇娃

  深夜,安州城外百里地的一座高山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影。今夜的月光就像那被天狗啃了一口似的,只露出尖细的月牙。

  这些个衣甲装鲜的战士们此刻一声不发,连火把都没点上,只凭在最前头一个红脸大将带领。当一条大江横拦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战士们突然四散开来。

  不一会儿,大江上空被无数条黑线分割开来。抬头望天,天空仿佛布了一张巨网,将两岸大大小小的古树连接起来。

  接着,仿佛是天兵天将,从银河落下人间,无数的战士有如飞天将军,从东岸飞到了西岸。这些士兵的军纪显然十分严明,有几个不太走运的战士,从高高的天空中轰然砸在大江上,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死人不要紧,只要能过江;失了几个兵,还有后来人。

  落在江中的战士们,瞬间被大浪冲得无影无踪,显然是九死一生。但这些许的小小的困难没有阻住后来人的步伐。他们表情坚硬,双目如死,坐上环套,呼——,冲到对岸。

  短短的半个小时,十万大军飞江而过,夜袭离岸不足十五里的官军大营。

  ※※※

  江如水紧盯着桌子上的地形图,纤手不经意间已经紧握双拳,她认真的道:“真的万无一失了么?”

  小诸葛吴不用稳坐太师椅上,正摇着羽扇闭目养神,道:“稳操胜券!”

  江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听说,天下第一高手徐正气拉起一帮人马,在江彬大营侧后方百里外安营扎了寨?”

  吴不用身子一顿,连羽扇也忘了摇,缓缓才点点头道:“他送了一封信来。”

  江如水一喜,道:“我怎么不知道?吴大哥,把信拿来给我看看。”

  吴不用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为什么?吴大哥?不就是一封信么?我身为主帅,连这个权利也没有么?”江如水有些生气了,属下竟敢左右自己这个主帅的权利,是可忍熟不可忍,就算他是自己的“大哥”也不能这样。

  吴不用显然不准备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水,我这是为了你好!”

  江如水努力压下心中怒气,自我安慰,不就是一封信么,犯不着这么怒气冲冲地对吴大哥。可是,现在我才是元帅,他怎么可以这样呢?竟敢截下这么重要的情报,不让我知道。

  江如水越想越是莫明其妙,她知道吴不用向来不会逆她的意,二十多年来,一向如此。可今天太阳似乎打西边出来了,吴不用竟然无缘无故违抗自己的命令。

  吴不用将江如水那张阴晴不定的绝色容貌看在眼里,微叹一口气,道:“如水,因为某种原因,大哥不便把这封信给你过目。但你可以放心,徐家军不会阻碍我军夜袭。信中他已经摆明了两不相帮,还有一些不过是些私事。大哥认为那些事有伤风化,如水你不看也罢。大哥是为了你好,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么?”

  江如水苦笑道:“大哥,不是如水不相信你,但毕竟我是元帅……”

  “如水,大哥知道你心里会有些想法。但为了你好,就算被你怀疑了,甚至不信任了,大哥也再所不惜……”

  江如水原先还只是因为吴不用擅自做主而生气,现在经这一闹反对这封信更加感兴趣了。但吴不用已经表了忠心,若再不识趣,继续闹下去的话,只怕会严重伤害二人的感情。

  “大哥,我相信你。好吧,咱们还是谈谈军情吧。”江如水话才说完,一拨拨通信兵如流水似的传来前方军情。

  “报——,娘娘,我军翻过大山。”

  “报——,娘娘,我军已经准备渡江。”

  “报——,娘娘,我军已经在敌军大营三里处停步。”

  “报……”

  ※※※

  方龙昔独自矗立在寒风之中,身后是数不清的士兵,枪尖那闪闪的白光,令人心中发寒。

  剑长四尺四寸,重六十斤,柄长半尺,可双手而握。双手长剑,乃兵中皇者。看着山下三里处的官军大营,那里安静的就像是熟睡中的婴儿,丝毫不知血腥的大刀即将降临。

  杀——,方龙昔双手举剑一挥,口中没发出半点声音,但他身后的战士们仿佛在心灵中听到了那一声“杀”的下令声。

  整个大地的空气在仿佛在一刹那间被抽空,天地间的杀气在这刻被提升至顶点。无数闪闪寒光在无声无息在随着提枪操刀者的步伐涌向江彬大营。

  下一刻,还没等守军擂鼓发警,轰天的杀喊声扑天而来。刀与血,杀与死,杀喊声,惨叫声,马嘶声,呼救声在同一时间充斥在整个山谷中。

  江彬手提方天画戟冲出主帐,迎面捉住一个正慌慌张张乱窜的士兵,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大人,不好了,大人!敌军袭营,全死了……,士兵眼神若死,全身的重量完全靠江彬那抓住他衣领的大手来支撑。

  江彬怒火冲天,一甩手,士兵的身体便如一只大鸟横飞出三丈外,头部在一块山石下摔得脑浆崩裂。

  “众将听令!速速纠集自家队伍,切莫慌乱!有本将在,便是阎王老子来了也要怕上三分。”江彬大手一挥,声音传出里许,营中近二十万大军人人听在耳中,声若钟鼓。

  呵,想不到江彬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方龙昔心中暗惊,砍死一个敌军后,竟然有些担心起来,今晚能一举击垮江彬么?

  大营中火光四起,每一个官军在见到江彬那近八尺高的身影后,无一不安静下来。慌乱的步子也变得稳重多了,一声声令下,官军终于没有了初遇敌时的那种无头苍蝇似的慌乱。江彬,不愧是正德皇帝的宠将,领兵打战自有他不凡之处。

  一个照面下来,两军对垒,有备对无备,江彬官在瞬间损失了五万人马。余下十余万人与方龙昔军势均力敌。但江军士气低下,虽然不再慌乱,但也无半点战意。江彬心下暗叹,知道此战是必败无疑的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突出重围,尽量保存实力。

  “李保,月姑娘呢?”江彬身前已经围起近千人的近卫军,暂时无忧。

  李保拍马来到江彬身边道:“大将军,月姑娘有西大营。眼下正被敌军围困猛攻,怕是不行了。”

  江彬一惊,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有如死灰。奇怪,这月姑娘是何人?江彬大军被围尚且未如此变色,怎得会为了个女人如此变色?

  “众将听令,随我杀入西大营,将月姑娘救出来!”江彬掉转马头就要领几万大军去解西大营之围救人。

  李保大惊,“大将军,万万不可。眼下我军被袭,正要大将军来指挥,怎可轻易再入危难之中?末将愿领一万人马将月姑娘救出!”

  江彬听了勒住缰绳,在万分之一秒内痛下了决心,“你去吧!若是救不回月姑娘,提头来见我!”

  江彬非常人也,塾轻塾重还是分得清的。

  “末将领命!”李保吆喝着,分出一万精兵出来,往西而去。

  江彬方天画戟往前一伸,“众将听命,随我杀出重围,逃出去者,每人赏银十两,冲啊——”

  天外福音,不但能逃得性命,还能得此重赏。这等好事,有哪个笨蛋会不愿意做的?

  江彬军在这一刻是真的达到了团结一致了,士气略有提升,虽然与宁军相比还是十万八千里,但无人想死,个个丢盔弃甲,撒开脚丫子,没了命似的紧随在江彬马后,往东狂奔。

  火烧红了天,夜色在这一片天地里是那么的明亮……

  ※※※

  “宗主,你快走吧。我们姐妹来垫后。”

  西大营,冲天的火光照映在几个丽人面上,虽然她们满面的慌乱之色,却掩不住那原本就倾城倾国的容貌。一个侍女打扮的绝色美女手提宝剑,正劝着一个更美的妙人儿。

  妙人儿绝美,却看不出她多大年纪?二十?太小!三十?太老!

  无庸讳言的是她那绿衣下魔鬼般的身材,前挺后翘,玲珑起伏。但她却有着一幅圣洁的面孔,那庄重的神情就像端坐在庙里供人朝拜的观音大士。

  “不!”观音大士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断绝了美女的劝说之念。“夏心,你们快走,我来断后!我是师姐!”

  被叫做夏心的美女显得相当的不安,眼睛看着身边的另两个美女,似有所求。

  “秋心,冬心,你们快劝劝春心呀!”月夏心急得连尊称都忘了,直呼观音大士的闺名。

  四个美人看上去年岁相仿,以月春心为大,做为师姐妹,四人打从记事起就在一起练武,一起诵经,一起在后山打闹,一起在庵后小溪戏水了。四人间的感情比海要深,比天要厚,因为终身都必须向冷月庵守节,尊守祖师的规矩,终身不嫁,所以四人更是如同一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说女子是小人?她们比男人更重义气!

  秋心,冬心齐声道:“师姐不走,我们也不走!”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月春心眼中闪过一丝红润,玉女贞心法在刹那间竟然出现一丝丝崩裂的痕迹。月春心大惊,连忙急运心法,好不容易才安下心来。玉女贞心法乃是冷月庵最高神功,只有上层弟子可以练习。

  而所谓的上层弟子,第一代不过四人而已。也就是说,当代,是月春心,月夏心,月秋心,月冬心四人所练。

  心法共分六层,分别为:坚贞不移,誓死守节,春花秋月,国色天香,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有没有搞错,世上还有长生不老的武功么?

  怎么不可能?逍遥九变神功可令李逍遥飞升成仙,玉女贞心法又怎么就不能令人长生不老呢?

  冷月庵,前文中也提过了,乃是隐世门派,以维护天下安定为己任,每当天下大乱,便会派出门下弟子出世解救。十几年前,天下大乱,月春心力挽狂澜,终令江如水之姐,江如冰自我崩溃,归顺朝庭。

  前天,月春心带着三个师妹,夜闯宁王大营,刺死宁王。若非四人仰仗着玉女贞心法而来的绝世功力,又怎能杀得死被无数武林高手所保卫着的宁王呢?

  宁王叛乱以来,朝庭不知派出多少顶尖杀手,却都是有去无回。可以想见,月氏四姐妹武功有多高,绝对算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

  月春心在四姐妹当中修为最高,已经练至第五层青春永驻阶段。她资质之高,千余年来,除了冷月庵开山祖师外,无人能比,短短二十年间就练到青春永驻了。要知道,现今的冷月庵里闭关练功的长老们哪个不是苦练了百十来年的?也不过才到第五层而已。

  “结阵!”月春心当即立断,既然都想舍己救人,不如合力杀出重围。

  蚂蚁啃死大象,在无穷无尽有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面前。纵是武功高如月氏姐妹,亦不得不施出合击之法,结起四象破军阵。四个绝代佳人,在众军兵的护卫下,有如黑夜里的精灵,冲向东方那太阳升起的地方。

  杀声一直就没有停过,江彬的大军就像是在洪水面前的破烂堤坝,不断轰然倒下。一百两百,一千两千,到后面更是兵败如山倒,一万两万的崩溃。在这崩溃的大势之下,竟然有支军队,一万来人马不退反进,从东至西,杀进西大营来。

  李保惊喜地看着前方两里外的那个小圈,大叫:“月姑娘,我来救你!”

  在月春心这四个绝色美女的面前,李保没有了担惊受怕,整个内心被佳人那动人的身影所充满。大刀狠狠地砍在宁王大军的头顶上,几颗死不瞑目的黑头,随风砸落在宁王军兵们的身上,激起的是冲天的怒火。

  月秋心惊喜道:“师姐,李将军来救我们了!”

  “知道了,少说话,多动手!”月春心一剑刺死一个冲上来的长枪手,脸色不变,语气虽厉,却掩不住院其中的兴奋。绝处逢生,能活命,哪个人的心情能够平静?冷如月春心,此刻心中也被求生的意念所占满。

  守在四女身边的忠心卫士们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为了心中的女神,抛头颅,洒热血。当最后一个人被敌人的长枪洞穿心脏的时候,他看见了李保的座骑已经来到身边。卫士微微一笑,在黑暗来临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交给你们了……”

  李保一指四匹雪白的良马对四女说:“月姑娘,你们快上马!”

  月春心四女通身绿衣,奇怪的是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她们的绿衣上却未沾上半点血迹。虽然这要归功于那些炮灰们,但四女本身功力也是最大功臣。

  “嘿!”四朵绿花平空而起,落在雪白的马背上,白马们前蹄一抬,“吁……”

  李保一骑当先,大刀在前头开路,一万大军只余五六千人。但纵是拼得一死,全军覆没,也要将这四个全军心中的女神救出重围去。

  方龙昔哈哈大笑,手中大剑在一个敌人的身上擦了擦,大剑又变得光滑如银,哪有半丝血迹。大战至今,江彬近二十万大军,在卒不及防之下,死伤过半。江彬已经领着五万败军冲出了重围,方龙昔却没有半点恼意,因为他知道。

  在江彬的前方,还有五万精兵正等着他的观临呢。

  “他奶奶的!众将听命,给我将那四个女人统统杀了!”

  看着山下一队人马,方龙昔怒火冲天,大军重围之下,竟然还有一队人马未降!怎不叫方龙昔恼火呢?

  此刻,战斗已近尾声,除了李保与月春心带领的五千人马妄想突围外,余者不是被杀,便是缴械投了降!

  月春心何曾不想突围而去?

  四女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却在这战阵之上施展不开。想用轻功脱身,才飞起来,上万只羽箭便如飞蝗般冲来。这可倒好,绝世轻功反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月姑娘,你们快走,我来垫后!”李保挥舞着大刀纵马冲向前方一个举着巨剑的中年大汉。大汉是谁?除了方龙昔还能有谁?

  月春心第一眼看到方龙昔就感到一股冲开霸气涌来,她知道,李保这一去必死无疑,眼前的这个人必是宁王军第一猛将——方龙昔!

  但战阵上容不得半丝犹豫,哪怕只犹豫一秒钟,如蚁般的敌军便全再次将她们包围。月春心二话不说,带着三个师妹趁机从一侧逃出。

  方龙昔看着冲过来的傻大个,大骂:“奶奶的,吃老子一剑!”

  砰!大刀对巨剑,纯力量的比拼。

  火光四溅,李保虎口已裂,鲜血飞溅,而方龙昔却只是双臂一麻。两人心中暗惊,好大的力气。

  若单比实力,李保自是比不上方龙昔,虽然在军中,他的武艺只比江彬差,但他仍不是方龙昔的对手。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会将潜力发挥出来。大刀在必死的心念下舞得滴水不漏,一次又一次的与巨剑碰撞,绽开一个个倒三角的小口子。

  李保眼含热泪,这把大关刀自二十年前他参军时便跟随他了。二十年的战斗生涯,无数次的补修锤炼,不知饮下多少敌人的鲜血。他清晰的知道,这一次,一定会刀断人亡!

  “啊——”李保全力一击,大刀如同一轮弯月,以半月形斩向方龙昔。无数的人,无论是江军还是宁军,竟然在那一刹那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傻愣愣地看着不似人力舞出来的宛如实质的半月斩。

  “锵——”“乒乓——”

  一颗斗大的黑头,伴随着的还有半柄雪红色的大刀从天而起,在妖异的月光照映下,飞往天空。

  “噗——”方龙昔喷出一口淤血,“好强的力量!”

  “将军,您没事吧?”一旁的副将纵马来安慰道。

  “我没事,不过是淤血而已,吐出来就好了。传我今下去,厚葬此人,他也算是个好汉!”

  “是——”

  第一百四十八章冬有三伏

  月春心四女眼含热泪,身边已经没有半个士兵了。凭着一身绝顶的武功,她们在这战场中生还的机率还是很高的,舍了座骑,四女仗着绝世轻功,算是脱出了重围。但身后的追兵仍是紧追不舍,直到看不见四女的身影为止。

  江彬胸中仿佛有如火在烧。二十万哪,二十万!死的这些士兵们哪一个不是他从边军带来的出生入死的兄弟?只因一个大意,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叫人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如此大的动静,却无一个探马知道。难道那散落在四周山林里的近千探马都是吃屎的么?

  今夜,为了庆祝宁王之死,举营痛饮。虽然有庆功会,但以江彬之能,仍未忘记吩咐探马及负责警戒的士兵们小心偷袭。就是睡前,他喝得醉熏熏的,也没有忘记去营地里巡视。如此小心警慎,小心翼翼,世事就是这么的不巧,偏在他才睡下之时,敌军便来袭了营。

  江彬虎目含泪,刚牙咬得出血。

  正行军间,横里突然冒出一军,当先一将,手持丈八长茅,横茅立马,大喝一声:“呔!余远在此,江彬还不速速下马受死?”

  江彬见敌方不过万来人马,又正是气头上,方天画戟一扬,“找死!”拍马来战!

  余远军等候多时,哪里会没有准备?扑天盖地,就是一阵箭雨。箭矢如蝗,惨叫声中,江军倒下一大片人来!

  江彬空为盖世神将,方天画戟只能用来当作拨火棍,乒乒乓乓,挡下向自己射来的无数飞矢。

  “娘的,众军听令,跟我冲!他们不过才一万来人,大伙砍了他娘的!”江彬本是粗人,虽是正德宠将,但此刻却恢复本性,骂骂咧咧拍马前冲。

  众军兵为了逃命,哪里顾得上劳累,大喊一声,全军如柄利剑,往挡路的宁王军中扎去。

  两军正要对碰间,那使矛的余远突然纵马侧让,宁军也随之各朝两边一分,竟然主动向江军让路。

  江彬正火烧后脑,本想砍几个大将过过瘾,却只能干瞪眼,杀几个小兵玩玩。

  江军本是要拼死一战,哪想宁军会主动让路?当下急奔而进,哪里知道两侧正被宁军的五千精兵乱砍乱杀?

  江军本为逃命,中间的不知道两侧的情况,只是提着兵器一个劲朝前跑。这可到好,两侧的遭了殃,一跑之下瞬间就损失了近五千人。你想啊,一个是只顾逃命,一个是只顾砍杀。虽然宁军只有一万人,一合下来,哪有不胜之理?

  等江彬大喊中计的时候,却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众军兵现在一门脑子只记得“逃命”二字,势不可为。纵是江彬有盖世豪勇,也阻止不了逃命大军的势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马屁股后面丢下的五千来具尸体。

  江彬钢牙咬裂,暗道,兄弟们,来日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余远微微一笑,大呼一声,“追,别叫江狗贼跑了!”嘴里虽然如此说,跨下的马却只用半力而奔,远远地倒像是跟在江军后头,不像追杀,倒像是散步,只要不跟丢就好。

  江彬又走了十里路,兵士疲于奔命,后头追喊杀也没了。一边将对江彬说:“大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咱们还是先休息下吧。”

  人不比马,二十里路狂奔下来,马也累了,更何况是人呢?

  “好吧,就休息一下!”

  江彬也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一胸的郁闷之气,只望能砍死几个敌将来发泄,谁曾想,自开战以来,连百夫长的敌军都没杀掉几个,全是那些废物般的普通士兵,根本经不起他一戟!

  江彬下得马来,屁股还没落在地上,鼓声四气,杀声震天。

  前方不远处凭空多出一将,手持大关刀,领着一万来人马,喝道:“江软蛋,你他娘的就是个软蛋,有种的来砍老子呀!”

  江彬大怒,才下去的火又冲上来了,领军拍马就冲。哪想到迎头又是一阵箭雨,江军冲势一滞!江彬可恼了,不顾左右所劝,领兵就要砍死那骂人的大刀将!

  不过这回他学乖了,江军也学乖了,两侧的兵全是长枪大刀兵护着。

  “走——”宁军那将挥鞭一拍,啪一声,一万人竟然往后便奔,夜色较黑,江彬这才发现前面的这万来人竟全是骑兵。个个手拿弩弓,身背几壶箭支,张弩搭箭边跑加回身射箭。

  恐怖,绝对的恐怖!

  江彬这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弓骑兵,只是他们的马早乏了,哪有宁军的马跑的快?他们可是养精畜锐,久候多时。等奔了大约一刻钟后,江彬的残兵败将就只剩下三万来人马了!

  宁军骑兵根本无须瞄准,只要搭箭往后方斜天上射就行了。现在已经不是箭射人,而是人往箭上撞了。

  宁军每人五壶箭一射完,呼啸一声,“驾——”,跨下宝马使力狂奔,一会儿之后便跑得干干净净,不见人影了。

  江彬有气无处放,捉住一匹无人马举鞭就抽,打得那马儿皮开肉绽,混身是血!

  等江彬抽累了,一将对他说:“大将军,依末将看,前方必然还有埋伏,咱们不如还是往山上撤吧!”

  江彬骂道:“天寒地冻的,你还要我往山里跑?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南平城,你要我走山路绕远路?你也不看看,兄弟们受得了么?只怕没到南平城就已经累死了!你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一鞭抽在那将背上。

  江彬本是爱兵如子的,从未对手下动过手脚,只刻已经是怒不可遏,那将也是有痛喊不出,谁叫他找抽呢?

  这一带,虽处平原,但此方圆百里却是山区,路只有一条,是矣江彬明知前方有埋伏也不得不往前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勇气十足,而是无可奈何!

  “宁王大军总共不过十五万,袭我大营至少也要十万人以上,路上各遇上两万来人,就算前方有伏兵,也不过三万人。我们还有三万多人,怕什么?众将听令,速速赶路,随我回支南平城,好吃好喝的,他妈的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军兵们轰然应喏,江彬的望梅止渴之计用的正是时候!

  ※※※

  “报——”

  “怎么样?南平城赚来了么?”江如水骑在一匹雪白的大宛马上,立在山头,盯着传令兵焦急地问道。

  南平城是江彬最后的前方据点,江彬大败必会逃奔南平城。江如水在吴不用的建议下派了五千来人马,化妆成官军,前去骗城。

  南平城人马不足五千万,城高墙厚,理论上来说,若有个一万来人,打个个把时辰也能攻下。只是江如水连环计下,全军出动。除了身边最后这三万人以外,别无可用之兵,想打南平,只能有计了。

  “禀报娘娘!吴军师!”传令兵头也不敢抬,“南平城突然冒出一群武林人士,我军赚开城门后,本是必胜无疑,没想到被这群冒出来的武林中人杀得大败,无一幸免!张将军不幸战死!”

  江如水听得眉头一皱,吴不用摇头道:“唉,人算不如天算,江彬命不绝矣!”

  江如水看着眼前这个衣装整齐,身上无半点打斗痕迹的传命兵,疑道:“既然全军覆灭,你却怎么的没事?”

  传令兵涨红了脸,好在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又是低着头,喏喏道:“回娘娘,半路上正闹肚子,是矣快到南平城后便善自做主……”

  江如水娇喝道:“好你个传令兵,竟然违军纪!”

  传令兵跪着一个劲地磕头,口中直叫“娘娘饶命!”,心道,娘娘一向不是挺仁慈的么?若早知如此,我早该逃命去了!

  江如水脸色稍缓,“虽然你违纪在先,但念你传令有功,功过相抵。下去吧!”

  传令兵大喜又磕又拜下去了。

  吴不用道:“娘娘治军越来越有方,断事也却来却理智了。”

  江如水微微一笑道:“吴大哥,你这算不算拍马屁呢?”

  吴不用哈哈一笑,道:“王爷虽死,好在娘娘本事大,大业还是可成的!事实摆在眼前,何来拍马屁一说?”

  江如水微笑不再言语,同侍骑在旁的十名彩衣卫一起,等待着大胜那一刹那的来临。

  ※※※

  江彬以中速前进,走到离南平城十余里处,进到一山谷之中。

  “将军,此谷半点声音也无,怕是有埋伏!”

  江彬点点头,道:“全军戒备,小心埋伏!”

  话音才落,一道烟花冲天而起!啪,一声大响,那亮光在方圆五十里内均可见得!

  “不好,有埋伏!小心,大家不要慌,刀盾手上前!”江彬吃了几个败仗,不但是他,连手下也都学乖了。临危不乱,不是不怕,只是已经被埋仗埋得麻木了!

  鼓声阵天,箭雨临头而下,好在有刀盾在前挡着,江军这方到没什么伤亡,死了不过千来人而已。

  江如水看着谷内中伏的江彬,微微点点头,暗道,江彬不愧是大周朝第一猛将,临危不乱,气定神闲。心中虽作如此想,口中却是寒声道:“众将听令!擒得江彬者封万户候,赏银一万!杀——”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何况现在是以有备待无备,三万如狼似虎的宁军,从天而降,朝江军杀去。

  江彬大吼,“众将听令!杀出谷去,逃到南平城者,第人赏银一百两!”

  江彬知道此战也是必败无疑,但为保自家性命,只能拿这最后的三万人来做炮灰。当然江军都不知道,平时豪气仗义的大将军会有这么龌龊的念头。

  兵对兵,将对将,老虎对大象!

  宁军中纵出五六员大将,围住骑着高头大马的江彬就是一阵砍杀。江彬虽然被困,但大周第一猛将岂是陡有虚名的?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有机会泄一泄,哪里顾得着逃命?泄泄露火再说!

  刀来枪往,江彬一柄方天画戟竟然敌住了五六把兵器,不愧有小吕布之称!当年是三英战吕布,如今是六将敌江彬!

  嗨——,江彬大喝一声,竟然荡开了合六将之力的一击。

  猛,猛,猛!

  江如水看在眼里,心想怕是方龙昔也打不过他吧。大周第一猛将,果然名不虚传!

  她没有上场,笑话,王妃岂能短兵相接?虽然江如水自负武艺非凡,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不小心刮花了俏脸,那可比死了还要难受的。

  十大彩衣卫围着江如水和吴不用两人,山头上悠闲地看着谷内地战事。

  “大将军,不好了!后头的追兵也赶上来了!”

  一名手下大将,披头散发提刀来道。

  江彬虽然能敌住六将,但六将在合击之下虽不能胜,但亦不能败,被江彬脱了个空,脱出合围之中。又冲来一群江军,才叫江彬走脱。

  江彬猛一回头,看着后方源源不断冲来的敌军!

  前后夹击!好个埋伏!我道那些追兵为何不赶上来呢,原来如此!

  “大将军,咱们还是快点趁乱逃了吧!”那将劝道。

  江彬狠狠一回头,拍马就走。

  其实败局早定,如今之势江彬早在第一次被伏时就清楚地知道了。吴不用号称小诸葛,竟然夜袭成功,岂能让自己如此轻易走脱的?

  路上的一切,江彬不过只是做些困兽之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命在,不怕没报仇的机会!

  江军前后被围,大军再也无阵势可言,无人不以逃命为主,四分五裂,四散而逃。江彬趁着这最后的机会,领着不到一千人马杀出了重围!逃进了南平城!

  江如水还是叹了口气,“唉,他还是逃了!”

  吴不用摇头晃脑,“知足者常乐也!”

  ※※※

  宁军大帐里,江如水才走进怀中便扑进一个美丽的小姑娘。

  “娘,我们赢了么?”江纱绫小脸通红,兴奋地问道。

  “娘亲自出马,岂有不赢之理?”江如水爱怜地抚着江纱绫的头发。

  “哦,赢喽,我们赢喽!”江纱绫抱着母亲,又蹦又跳,“娘,这会你要带我去找徐哥哥了吧!”

  江如水慈祥地笑着:“不是说好了,打下安州再带你去找你徐哥哥的么?”

  “江彬不是被娘你打跑了么?安州迟早是要被打下来的,娘,你先带我去找徐哥哥,好么?”江纱绫人虽天真,但天天呆在军营里,对这些军情还是略知一二的。

  “纱纱,怎么又不乖了?娘还没有你徐哥哥的消息,等打听到了,再把他给你找来好么?”

  “呜……娘,你骗人!娘不是好孩子,骗纱纱!”江纱绫扭头就跑回内帐去了,临别那一抹怒意看得江如水心头发颤。第二次了,第二次了!第一次见到自己女儿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时,是江如水告诉江纱绫,她父亲宁王是她的仇人!

  江如水苦笑,吩咐其中一个彩衣卫,江春卫,好好照顾江纱绫!

  徐起啊徐起,你到底在哪里啊?

  (徐起为主角早期在江湖上的化名)

  第一百四十九章军中柔情

  “我在这里!”

  “哈哈,臭小子,叫我抓住了吧!快叫我师姑!”

  李灵儿一把跳到我背上,可爱的小拳头砸在我的大头上!

  “灵姐,这怎么能算数呢?明明是看你可怜,捉迷藏找不着我,才故意让你抓住的啦!”我装出一幅苦脸,把对面的众女们逗是咯咯娇笑!

  大营中难得有这么悠闲游戏的开心时刻,李灵儿和顾小纯一大早就把大家拉出被窝,逼着大家陪着她们捉迷藏。可怜,昨夜我处理军务至四更半夜,还没睡两个时辰便给吵醒了。

  顾小纯一蹦蹦到我面前,冻得红嫩的小手,拧着我的大鼻子,“小弟弟,虽然你大了一岁,可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调皮不认帐呢?”

  我苦,自从被她们知道我的真实年纪后,一直拿此来糗我!

  大妖精媚影公主拍掌笑道,“对对,徐弟弟快点认罚,背灵儿跑一百圈!”

  “喂喂喂,什么时候变成一百圈了?刚才说的好好的,不是只跑十圈的么?”

  顾大娘横我一眼,丰满的身了一颤一颤,道:“徐弟弟,你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真理么?孔老头几千年前就跟你说过的哦!”

  有了李灵儿与顾小纯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妮子在,连顾大娘这种成熟美妇也变得越发年轻起来了!现在竟然学会调侃我了!

  “就是就是!”配铃也跳起来,当我看向她时又羞怯怯的低下头,可劲地排弄自己的衣角。这个小侍女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总是学不会大胆地面对我。不过她这么害羞的模样反叫我领略到女人的另一种风情!

  冰美人寒冰,高贵的夏皇后虽然都未曾言语,但她们也被现在欢乐的气氛所感染,眼里满是笑意。

  “好吧,我承认!”我一低头后再猛抬头大喝道,“要让我背一百圈也行,不过那个人要吻我一下!”

  李灵儿一听,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飞快地跳下我的背,转身就跳。

  “哪里跑!嘿嘿——”

  “啊——,不要——”

  ※※※

  “报——,禀报将军,宁王于前夜被官军刺客刺死!”

  “报——,禀报将军,宁王妃夜袭官军大营,于今日凌晨大破江彬,江彬三十万大军全军覆灭!”

  “什么!”接连而来的急报,将我们欢乐的心情惊得魂飞九霄云外。

  我接过士兵的手令,上头有细作的详细报告!顾大娘及夏皇后依次接过手令。

  夏皇后合上手令,怒叹一声,“想不到江彬如此不堪,亏他还是我大周第一猛将!”眉间是浓浓的悲意,想来是为那白白送死的几十万大周士兵们痛心吧!

  顾大娘到没什么表示,她本是山贼出身,官兵死了个干干净净,没准她还在心里偷着乐呢!当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夏宛的真实身份,两人虽然感情不大好,但也不好在面上表露出来。

  “哎,想不到江如水有这般好本事,当真称得上是女诸葛呀!江彬来此短短不过三日,便成了孤家寡人!”

  “喂,臭小子,你不是跟那个姓江的女人有一腿的么?怎么不去见见她呀?”顾大娘趁夏皇后愣神之际,在我腰上狠狠拧了一记,轻轻对我吹着耳边风!

  这女人,自从梅开二度,迎来人生第二春后,夜夜向我索求,真不愧是如狼的年纪,十几年积压着的欲火一经释放,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哎呀”,我故意夸张的大叫一声。顾大娘吓得一缩手,连忙横移开一步。

  夏皇后从悲怒中惊醒,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过是被老大一只母蚊子人叮了一口!”

  “大冬天的,哪来的母蚊子?”

  夏皇后一问,把顾大娘给羞得俏脸通红,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夏皇后见我一答,突然又问:“蚊子也分公母么?”

  “噗——”,我刚喝下去的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咳咳……这个,这个你看啊!我徐正气长得这么英伟不凡,想必叮的蚊子一定就是母的啦!”

  “荒谬!”

  我老脸一红,恬不知耻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此乃天地至理也!”

  夏皇后“噗嗤”一笑,脸上总算又有了欢乐,“油嘴滑舌,以前你怎么没见你说这种话?”

  “嘿嘿,佳人在前,我口才难能不好呀?”

  夏皇后雪白俏脸上难得浮上一抹晕红,忙扭头走向后帐,丢下一句,“我休息去了!”香风飘渺,佳人已远。

  顾大娘看着我那幅呆呆的傻样,吃醋道:“臭小贼,又被你骗到一个大美人!”

  “喂喂,人家可是皇后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哼,假道学,你个小贼以为老娘我是瞎子么?连你这点鬼心思都看不出来?”顾大娘狠白我一眼。

  我明白她吃醋,将她搂进怀里道:“是是是,你相公我是有贼心,可没这个贼胆啊!”

  顾大娘扭了扭身子,挣不脱,只好道:“哼,我不过只是个山贼,当初你就对我霸王硬上弓。人家是皇后,你也胆子也没有!”

  顾大娘显然心理不平衡,我只好以行动来安慰她,大手攻城掠地,“宝贝,你放心,以后我把她降服了,叫她喊你姐姐!”

  顾大娘忍受不住刺激,狠狠拧了把我腰下软肉,娇叱道:“你说的啊!我早看她不顺眼,年纪比我小两岁,整天还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到时候你要是不把她摆平,我就把你踢下床!”

  晕死,这**对夏皇后意见不小呢!其实哪里能怪夏皇后,你想啊,一国之母能没有些威仪么?摆姿态方能显出夏宛母仪天下的风范啊。

  当然,这些东东对顾大娘这种山贼母老虎是对牛弹琴的了,自然入不了她的法眼。再看夏皇后,虽然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对顾大娘母女摆什么脸色,但言词话语间难免少不了冷淡。两人的关系自然就不大妙了。

  媚影公主则不一样,昨晚她和顾大娘两人还在我跨下娇呤呢,五十步笑百步,谁笑谁啊!

  第一百五十章龙阳真君

  “宗主,休息下吧!想来追兵也赶不上咱们了!”

  冰天雪地的野山林里竟然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原来是四个绿衣绝色女子,她们衣衫有些凌乱,一脸的疲惫之色,却掩不住国色天香的容貌。尤其是为首那个看来年纪最大的一个,堪称绝代佳人,与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名玉儿有得一拼。

  “冬心,你去找个山洞,师姐我得好好调息一阵!”月春心吩咐月冬心道。

  月夏心关心地问:“宗主,你受伤了?”

  月春心摇摇头道:“受伤到不至余,只是我的玉女贞心法练到第五层,经昨夜之事贞心有些波荡,怕不是好兆头,于经后练功有害!”

  月秋心忙道:“夏姐冬妹,咱们快帮宗主找个山洞!”

  月春心调息完睁开眼,三个师妹都紧张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心之色。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只要经后半个月不再动用真气,贞心便能完全修复!”

  月夏心三女闻言后都松了口气,要知道隐世门派冷月庵的玉女贞心法最重贞心二字。意在严守贞节,不对男子动情。无论是男女之爱情,还是男女之友情,只要是与男人有关的,习此功之女者都不能动情。否则必会走火入魔。

  武林中有关走火入魔的说法多种多样,有入魔而狂杀人者,有入魔而疯者,有入魔而好淫者,有入魔沦为花痴者,等等不一而足。而玉女贞心法,练至第五层后,练功人情心最易动荡,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四女的师父曾提到过,冷月庵第四代宗主年轻时被魔教当时的教主东方俊所骗,以至走火入魔。结局如何,虽然四女一再追问,她们师父也未曾告知,只有一句话,“恐怖之至”。

  有一回四女年纪小时走到庵后禁洞,听到奇怪的呻吟声却叫她们毛骨悚然。

  昨夜李保舍己救人,月春心差点被他的大义所融化,虽非男女之爱情,但亦是相当的感人。李保对月春心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四女更在军中被传为四大女神。已练至青春永驻之境的月春心,平常是石女,现在却变成了鸡蛋壳,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好在月春心本身功力通神,又记着无数本门前辈练功的经验教训,这才勉强渡过难关,重守贞心,只要半月应该就会恢复如初。

  可世事偏是竟不如人意,月春心想着半个月不动真气,有人却偏偏找上门来。

  四女正在边吃干粮边聊天,洞外突然传来一个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声音:“哈哈哈,想不到会在此处遇上冷月庵当世宗主,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什么人?胆敢在此放肆!”

  四女纵出小小山洞,月夏心三女将月春心护中中心,提剑怒喝。

  听那妖气的声音,没准大家都会想成是个女人。可四女睁眼看时,却见洞外两丈远处正立着个九尺高的大汉。大汉红光满面,身穿锦衣,体壮如牛,满脸红胡子,一头及腰红发显得异常妖异。

  一双通红铜铃大眼,射出股股淫光,看得四女心头小鹿急撞,好怕怕哟。

  月夏心脾气较燥,当先怒喝一声,“哪里来的淫贼,还不报上名来受死?”

  红脸淫汉贼兮兮地死盯着月夏心丰满的胸部不放,道:“月姑娘,十余年不见,想不到你依然是风采依旧啊。”

  月春心看着眼前这个人,长得极怪,但那微露出来的脸形却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你是?”

  “月姑娘身边哪里少得了青年俊杰?自然不会记得我陈某人了!”红脸淫汉拿眼又死盯着月春心那绝世容貌,口水直流,看人就叫人恶心。

  “是你!”月春心大惊,终于想起来了,“武当叛徒陈道之!”

  陈道之哈哈一笑,“月美人,你好记性啊,隔了十几年了,还记得哥哥我,是不是想要哥哥的大棒子来安慰安慰你呀?”

  陈道之,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前些日子江湖上风闻九尺**狂奸峨眉师徒一案,罪魁祸首便是他。

  “淫贼,敢污辱我们宗主,吃我一剑!”火暴性子的月夏心宝剑一挥,抢先直刺陈道之。

  冷月庵有两大神功,一为玉女贞心法,一为玉女剑法。玉女剑法施展开来,有如玉女跳舞,翩翩似蝴蝶在飞舞。又似一个仙女下凡,看不出有丝毫杀气,反令人赏心悦目。月夏心三女功力比不得宗主,但心法也练至第四层,称得上是当世少有的绝顶高手之一。

  她这剑在陈道之眼里,平平无奇。陈道之自淫贼红香巾处得练的逆阳神功,专吸武林俊杰阳气及一身功力,如今怕不身怀两千年功力了。

  他自感神功已经大成,便专心炼化所得功力,又一边出来寻找死对头徐正气。没成想对头没找到,先遇上四大美人。心想,男人屁股老子搞了不知几百几千了,女人的也没少搞,可想月氏四姐妹这般姿色的却一生未遇。

  当下淫心大发,仗着两千年的功力,随便一掌,逆阳神掌,横拍月夏心剑脊。

  月夏心身怀五百年功力,虽然瞧不起陈道之这个淫贼,但他污辱宗主,罪该万死。是矣这一剑乃是她全身功力所发,旨在将此贼一击必杀。

  月春心毕竟眼力高明,虽然不能妄动真气,但也瞧出陈道之已经今非夕比,惊呼一声,“小心!”

  陈道之的逆阳神掌,掌身通红,随意一拍,也用上五百来年功力,砰,一声巨响。真气激荡,地上白雪纷飞,又落下来,弄得方圆十丈之内又下起大雪来。

  陈道之身形只是晃了一晃,而月夏心却喷出一口淤血,掌中宝剑差点脱手而飞,饶是如此,持剑的右臂也给震得麻了一麻。

  “咦——”,陈道之微感惊讶,“想不到你小小一个姑娘家,竟然有如此功力。”说时又抢身而出,挥掌击向月夏心。

  当月春心喊出小心那声的时候,月秋心及月冬心两人已经纵身而出,前去救援。在月春心又喊出一声,“三才诛仙阵”时,三个师姐妹已经将追攻而来的陈道之团团围住。

  三女合力,功力大约在一千五百年左右,对上陈道之的两千年功力,稍有些差距。但在“三才诛仙阵”的帮助下,三女心有灵犀一点通,几十年的默契配合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当下陈道之首先失了先机,空手对长剑,又被三人围住,一阵狠杀的剑气攻来,打得他手忙脚乱。

  三女大喜,玉女剑法尽力施展。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立战圈外的月春心看得眉头紧皱,知道三女现在不过是得了些小便家,等陈道之熟悉之后,必败无疑。本想传音叫三女快跑,可又无法动用真气,急得俏脸带悉。

  “嘿嘿,小娘子们还真是辣。你们越辣老子干起来越爽!哟哟,瞧你那屁股,真他妈的又挺又翘,干起来一定很爽。嘿嘿……”

  陈道之越打越放心,现在战势已经逆转,三女反被他压制,毕竟双方功力上有差距,而月夏心又受伤在先,不能完全发挥出三才诛仙阵的最大威力。

  淫声艳语,什么不要脸的话,陈道之就捡什么说。气得三女粉脸带煞,俏脸通红,剑势更见散乱。眼见再拆个几十招就要败北被辱,月春心大叫一声,“快——!”

  四女从小就在一起,心灵相通,要是别人是不知道月春心叫的这个“快”字是啥意思。可她们却知道,是快跑的意思。当即三女全身功力猛发,三把剑气,啾啾大响。陈道之一个射闪,右手臂上已经被划下三道深深的口子。

  怒得他反身就要一掌拍死三女,却哪里有人会乖乖等他来打?早奔到三丈开外了,两女一左一右夹带着月春心,一女断后,还放出一道剑气直射过来。

  陈道之又躲,四女已经奔至四丈远了。美人跑了陈道之哪能不急,当下施展武当绝顶轻功“梯云纵”,尾随急追。

  梯云纵,在武当派是排第一名的轻功,可在江湖上却不过只能非个第七名。

  排名第一的当属大侠李逍遥的“星零棋步”

  排名第二的轻功是冷月庵的“月影步法”,不巧,月春心四女使的正是这天下第二的轻功。

  纵是陈道之功力通神,奈何空有力气,却无绝妙的轻功技巧,苦追不上。他苦练内外掌功,唯独这轻功最弱,只得望洋兴叹,追出二十里地后,再也看不到四大美人的美妙背影。只能沿着脚步,施展追踪跟迹的本事,慢慢追来。

  “宗主,前面就是南平城了,咱们走快点。”月夏心一马当先。

  月春心喝道:“等等!”

  “怎么啦?”

  “陈道之一定会沿路追过来,要是我们进了城,他更容易找着咱们。如今夏心有伤在身,我又不得动用真气,咱们不是他对手!”

  “宗主,那咱们该怎么办?”月秋心兰心蕙质,到是猜到些月春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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