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个福晋万人迷 | 作者:唐紫 | 更新时间:2016-11-29 09: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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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坐着花轿,颠颠簸簸的到了山上,一下地,脚都还没站稳,就听到一个极度恶心的声音。
“小美人,你可来了!我都等了好些时间了。来啊,快奏乐!”
一阵刺耳的音乐响起,郝通天伸手就要抓住凤儿的柔荑。
红盖头下看见一双毛茸茸的贼手,凤儿毫不犹豫的将它们一掌拍开,喝道:“放规矩点!敢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
郝通天一愕,听错了吧?柳娇娇滴滴、轻声细气的,哪有胆子这么说?嗯,一定是喜乐奏得太大声,害他把话给听走了。
“小美人,你方才说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聋啦?”看见他的魔爪又要抓过来,凤儿生气地一把扯下红盖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奏乐的几个山贼大骂道:“吵死了!别再敲敲打打的,难听死了!都给我停下来!”一堆粗野莽汉,吹奏敲打出来的根本是噪音,听久了肯定会出人命。
凤儿这一现形,震惊了整个山寨,连原本被五花大绑,硬强迫坐在主婚人位置的柳老爷都张大了嘴。怎么……怎么上山的不是他女儿?
原本闹烘烘的山寨,一时间竟鸦雀无声,上百双眼睛都愕然地盯着凤儿,全没了反应。
“干嘛一个个都死鱼眼般地瞪着我?”风儿可不懂作客之礼,一掌“啪”的一声打在主人郝通天脸部的横肉上,真够胆大包天的。
“你……你打我?”郝通天摸了摸脸颊,热辣辣的还会痛呢!
“是啊,怎样?”凤儿不闪不避,反而双手叉腰向他挺进一步,这女人肯定是恶霸来投胎!郝通天居然因她向前一步,而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等等,岂有此理!他盘据山头做了十几年的山大王,可从没碰过这么横的女人!
“你找——”郝通天青筋暴起,指着她的鼻子,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找?找什么呀?”凤儿冷冷一笑。
“找……找……”老天啊!哪里来了个这么标致的女人?比柳美上十倍不止!看着她那张明艳无伦,倾国倾城的脸蛋,郝通天一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这样美貌绝世的女子,别说是让她打一巴掌,就算拿刀子砍了他,他都不会跟她计较。
郝通天痴痴地傻笑了两声,“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怎么……怎么上山来了?”他一介粗野莽夫,要讲斯文得体的话还当真不容易。
“你问我名字?得等我高兴了才要告诉你。至于为什么要上山来嘛……”凤儿抿嘴轻笑,“你这人可真够没趣的,我代替那柳上来陪你不好吗?”她的笑娇丽柔媚,让郝通天登时全身酥麻。
“好……好得很,再好不过了!”这郝通天若够聪明,就该立刻警戒到天下哪有娇滴滴的大姑娘,会好心到代替人上贼窟做压寨夫人的?可惜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在凤儿绝代的美色之下,这郝通天脑中一片空白,连自己姓啥名谁都不知道。
凤儿又朝他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转过头去,看见主婚人座位上那被五花大绑的柳老爷。
“那老头是谁啊?”她明知故问。
“是柳的爹,原本是要让他主婚的。”
“他怎么能主我的婚?胡闹!快给放了!”
“是!是!”大美人说放,郝通天岂敢不从,一使眼色,左右人立刻解开了柳老爷身上的绳子。
“你可以走了。”郝通天见了凤儿,早巳不把柳放在心里,对她爹自然也就不会太客气。
“慢着!”凤儿敛起蛾眉,“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这样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真要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你不怕他累死在半路上啊。”
“那……依姑娘说,要怎么办?”
“命几个人用轿子抬下去啊!这还用问?”凤儿丢给他一个“你实在很笨”的眼神。
“是!是!我可真笨!”郝通天急于讨好她,即使她说他是禽兽、畜生、白痴加三级,他也会点头称她说得极是,“来啊!快用顶轿子,好好将柳老爷送下山。”
瞧他这样听话,整个山寨仿佛都归了她管,她上山不到半刻,却已成了女大王!哈哈!凤儿啊凤儿,你可真够厉害的!
“呃……请问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办?”这郝通天敢情忘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才会问出如此笑掉人家大牙的蠢话。
“怎么办?嗯,我得好好想一想。”凤儿笑嘻嘻地走到主位的大椅子上坐下,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茶轻啜几口。这茶叶甚为粗劣,她一向喝惯了雀舌,那种黄花闺女天未亮时便摘下,在口中含过了的极品,这粗茶她当然喝不顺口,啜几口纯粹只是作作样。
她这一想可想了好久,全山寨人都盯着她瞧,却也没人敢催促她,全场鸦雀无声,突然一声:”不好了!大王!不好了!”一个小喽哕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你这小子不要命了是吧?大吼大叫的干什么?”郝通天破口大骂,这番惊扰要是惹得大美人不高兴,那可糟糕!
“有……有一大群人……闯上山来了!”
“什么?!”众人大惊。
“什么狗贼那么大胆!”郝通天怒不可遏。
“方才我们用轿子抬柳老爷下山,到得半山腰,却见几匹快马直冲上山,马匹之后又跟了好一伙人,个个手拿兵器,杀气腾腾……”
“哎呀!这可不妙!那柳老爷平安下山了吗?”凤儿才不管即将杀上山的是何路人,她只关心柳老爷,可别好死不死受了池鱼之殃。
“他……”
“你先烦恼你自己这回是否能平安吧。”砰砰数声,几个山贼被踢进屋子里,哼哼哀哀地痛叫。
这冷酷的声音,让凤儿寒毛直立。是纳兰靖!啊呀!真正不妙了!他高大的身影如同索命阎王般的出现,径自大踏步朝风儿走来,但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适时介入,是邢倚天。
“想动凤儿?得问我同不同意!”他脸上挂着笑,但手上却已出招。
“混帐!”纳兰靖大骂,他搅什么局啊。
“还有我!不如我们三个今天就打一打,分出胜负,赢的可以带走凤姑娘!”连桑恩也来凑热闹。
凤儿见他们三个窝里反,正合心意,决定再火上加油一下.她推了郝通天一把,“喂,你干嘛不下去打?准备把我让给他们吗?”.
“对!对喔1”郝通天如梦初醒,大喝一声:“弟兄们,打!”
山大王一下令。百余名山贼立刻动手围攻,一时间,场子里热闹滚滚.但这还不算什么,更惊天动地的在后头。
随后追上山的颐九和吕恶霸的一干人马,看见山寨里打得热闹,呆愣在当场,不明所以,凤儿理所当然就在一旁努力吆喝道:”嘿!快打快打!谁打赢了我就跟谁拜堂成亲!”
众人一听,眼睛都直了。打!二话不说,几百个人又下场打成一团,桌翻椅倒,乒乒乓乓,仿如数军混战。凤儿在一旁哈哈大笑,好啊!这几百个人打得乱七八糟,她不趁此良机开溜,更待何时?她利落的翻过窗,一溜烟的逃之夭夭。
她原以为混乱中,谁也不会注意她这“罪魁祸首”逃跑,但很不幸,偏让她最头痛的对手纳兰靖给发觉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纳兰靖当然不会笨到大喊“凤儿跑了”,因为如此一来,这几百个混帐势必又会追着她跑,那依旧是一团乱,让他没法将凤儿手到擒来。
他要一个人去抓那丫头,于是他晃个虚招,轻易跳出了混战圈,直追凤儿而去。邢倚天看见纳兰靖抽身,也知道凤儿必定逃了,他也毫不犹豫抽身而去。桑恩也不是笨蛋,那两人都走了,他留着干嘛?自然也跟着追去。可怜那剩下的呆子们,兀自没头没脑的打个不停,
唉!
纳兰靖一路急追,直到三叉路口,他停下脚步,就在此时,邢倚天和桑恩也到了。
“你们这两个混帐跟来做什么?”
“哈!凤儿可亲口说啦,谁打赢了她就同谁拜堂成亲。纳兰,我们可没打出个输赢,凤儿还不是你的。”邢倚天笑道。
“不错,我对凤姑娘倾心不已,我不打算罢手。”桑恩可是讲真心话,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凤儿这般魅力四射的。
纳兰靖冷哼了一声,“好,你们谁也不认输是吧?我看我们也甭打架,就让上天来决定,凤儿应该属于谁。”
“什么意思?”邢倚天和桑恩不解,狐疑地看着他。
“前方有三条路,也不知凤儿在哪一条路上,我们三人各选一条追去,谁追到了凤儿,谁就可以拥有她,如何?”
“好啊!就瞧瞧谁和风儿才是真正的有缘人。”邢倚天一笑,往右边路上追去。
桑恩也不迟疑,挑了左边的路,这下子纳兰靖只剩下两人挑剩的中间那条路可选,似乎有点吃亏了。他冷冷一笑,却不往中路追去,反而走到路旁一块大石头前。
“出来。”他沉声一喝。大石头后隐隐传来一个吸气声。啊呀!原来躲着人呢!
这人除了凤儿,还会有谁!
凤儿躲在石头后,听得纳兰靖提请三人分别往三条路上追去,正暗自窃喜,哪知道这竟然精得像鬼,早知道自己躲在大石头后面,还狡猾地骗走了邢倚天和桑恩。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了。”
“出来就出来,你那么大声想吓唬谁啊!”眼见躲不过,风儿索性大步走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神情依旧睥睨得很。
“含算你——”
“你!”凤儿不让他把话说完,先声夺人地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你你!简直卑鄙无耻,不仁不义!早就知道我躲在大石头后面了,居然还骗他们往前追!”
哼!真是怡王府的招牌伎俩,恶人先告状!
“我骗开那两个笨蛋,可是为你着想,难道你希望他们看见你被我修理的难堪模样?”纳兰靖冷笑道。
“呸!你凭什么修理我?先前在牢里你也亲口说啦,我和你没关系,要我别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缠着你。”
“先前是没关系,不过现在可不同,方才没听到我订的游戏规则吗?最终谁找到你,你就是谁的。哼哼!你现在落在我手中,我就是你的主子,你的天!“
“岂有此理!这还像话吗?游戏规则由你订,筹码却由我出,你问过我同意没有?”凤儿大怒,双手叉腰,招牌的泼辣样。
她铁定不知道自己这凶巴巴的俏模样惹得对手多么乐。
“哈,你同不同意根本无关紧要,反正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插翅也难逃!”纳兰靖倏然出手箍住她的纤
腰,冷冷地笑道:“小鬼,你惹了太多麻烦了,这些帐我们最好立刻回北京算一算。”
凤儿被他蛮力一握,居然不挣扎,反而对他盈盈一笑,举起右手问道:“纳兰靖,你觉得我的手怎么样?”
纳兰靖一时愕然,她的手修长细致,白玉无瑕。
哦……她是想要他的赞美吗?
“肤若凝脂,指如春葱。”纵使满肚子狐疑,纳兰靖还是小小地奉承了一下。
“很美的形容词,不过时机不太对。”风儿抿嘴一笑,“因为拳头会揍人,它一点也不美!”纤纤五指握成一个拳,砰的一下,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击中他的下颚。
“啊!“好痛啊!这臭丫头,上一瞬还对他笑,下一瞬居然就动手。纳兰靖措手不及,被她打退好几步。
“敢威胁本格格,这一拳算便宜你了!”凤儿向他做个鬼脸,转身便要逃之夭夭。”臭小鬼!我今天绝对饶不了你!”纳兰靖大怒,举步要追,但“砰”的一声,一个东西打进他的右小腿,让他痛得跌倒。
这是洋管的声音,错不了!纳兰靖暗叫不妙,奋力要再站起,但又是“砰”的一声,子弹打进他的右肩。
“啊!纳兰靖?!”原已跑走的凤儿听见声,又见到纳兰靖倒地,大惊失色,急忙又冲回来扶住他。
“纳兰靖!纳兰靖!”她惊呼道,天啊!他流血了!
“快住”纳兰靖伸手推开她。
“我不走!该死!是谁暗中伤人?”
“哈哈哈哈——”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由树林间传来,接着出现一匹黑亮的骏马,马上之人一身黑衣,左眼戴着眼罩,想来是瞎了一只眼,他右手持着一管洋,口还冒着白烟。
纳兰靖乍见此人,脸色倏然刷白。“岳青峰?你居然没死?”
他额上掉下了豆大汗珠,岳青峰的一只眼睛是毁在自己手上,今日无疑是报仇来了。原本他是无须怕他,但自己方才一时大意,竟着了他的暗算,让他射伤两处,这下情势可不太乐观。
“在你没死之前,我怎么会死?”岳青峰踱马到两人身前一尺处。“纳兰靖,今日你可落在我手里了。”他阴恻恻地笑着。
“喂!你瞎了眼吗?本姑娘在此,你看见了没?”
凤儿护在纳兰靖身前,对他怒目而视,“这个男人只能落在我手里,你要想同我抢,最好先掂掂自己斤两!“
她不是看不清现在情势是敌强我弱,但输人不输阵嘛,她好强的个性让她非先撂一番狠话不可,至于要如何解除危机,驭敌制胜?这容后再想,反正她心思机灵,眼儿一转就能有七、八条脱身之计。
“凤儿,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可爱。”岳青峰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吓得凤儿鸡皮疙瘩掉满地。
“嗯!你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这种暗箭伤人的鼠辈!”
岳青峰听了她的话也不生气,反而下马朝她慢慢走近,而凤儿则警戒地护着纳兰靖,频频后退。
“凤儿,听说你丧失记忆了是吗?难怪你会这么怕我,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啊。”岳青峰停下脚步,向她伸出手。
“哎哟,你这坏蛋愈说愈不像话了!”风儿涨红了脸,“靖哥哥,你说,我和那坏蛋有关系吗?”
“你和他怎么会有关系?”身上伤口很痛,但心里却大声唱歌,凤儿刚才叫他靖哥哥!这让纳兰靖快乐得想大叫。“你是我的宝贝凤儿,那些野男人在你眼里都是垃圾!”他用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抱住她。
“听见了吧?快滚啊!否则我靖哥哥就算受了你的暗算,也还是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凤儿骄傲地仰起脸。
说大话也不看场合!纳兰靖心里苦笑,暗中摸了摸怀里藏的那把洋。这是那夜在地牢外从吕恶霸身上得来的,待会见或许能派上用场,他虽然右肩受了伤,但还有左手可以扣扳机。
“他受了我两,还能将我打得满地找牙?呵!我倒想见识见识。”岳青峰阴沉地瞪着纳兰靖,仿拂下一瞬就要再补他一。
此时,凤儿突然大叫:“邢哥哥、桑恩,你们回来啦?快,快接这坏蛋!”
“什么?”岳青峰本能回头,她立刻由腰间摸出一把金针射向他。纳兰靖也极有默契的把握住机会,掏出射击。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岳青峰受了凤儿几枚金针,纳兰靖射出的子弹则打中他的左脚。
“该死!”岳青峰怒吼,但来不及举,已被纳兰靖一脚踢去,枝离手,人则滚到好几尺外。
“抢马!”纳兰靖忍着伤口剧痛,使力将凤儿拉上马,用力一踢马腹,随即绝尘而去。
“可恶!”岳青峰狂吼,举一阵乱射,但那黑马脚程极快,早已超过他的射程,他什么也没打到。
“纳兰靖!你逃不掉的!”
那两人前去的方向,正是他落脚的大本营芙蓉镇!岳青峰露出阴狠嗜血的笑容,他绝对要杀了纳兰靖,抢回心爱的风儿!
一进到这芙蓉镇,纳兰靖和风儿就明白自己此番真是背得可以,好死不死,竟撞人敌人的地盘了!
入镇以来,对方的追杀就没停过,逼得他们不得不弃马混入人群潜逃,但对方爪牙仍穷追不舍,由向晚到星夜,累得纳兰靖和凤儿气喘吁吁,却依旧没能摆脱如潮水般涌来的难缠小鬼。
“哼……”纳兰靖痛哼了一声,一个脚步没踩稳,差点跌倒。他身受伤又连番奔驰,伤口已渗出大量血迹,疼痛可想而知,他虽咬牙强忍,额上却难以掩饰地滴下豆大汗珠。
“喂!振作点,很疼吗?”凤儿扶住他,用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眸中尽是忧色。糟糕了,他肩上腿上受了伤,徜若不快点找大夫医治,恐怕将来肩膀斜一侧,脚瘸一爆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大概会没脸活在世上。
“伤口倒不太痛,不过下巴却疼得厉害。”纳兰靖朝她眨眨眼,笑得明显诡异。
风儿愣了一下,才听出他的意思。“好啊!这当口你倒跟我算起旧帐来了!”她生气的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真要算的话,本格格也受了你不少晦气,好!咱们就一条条算清楚!”
凶悍的母老虎!纳兰靖哭笑不得,“凤儿,冷静,后头有人追来了。”
“真的?!那还罗嗦什么?往前跑逃命要紧,算帐的事就先按下。
“等等,前面也有一批人追过来,我听到脚步声了。”纳兰靖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武训,听觉自然比风儿敏锐得多。
凤儿闻言,大惊,“后无路,前无门,这可不妙!“纳兰靖看了身边的高墙一眼,“凤儿,这堵墙你能不能跳得过?”
“笑话!伤了腿的又不是我,我怎么跳不过?倒是你,喂,你能跳过吗?”显然纳兰靖的狗眼看人低让凤儿很不高兴。
纳兰靖不禁失笑,轻轻叩了她额头一记,“凤儿就是凤儿,老是这么争强好胜。”
“哼!念你现在受伤,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敢看扁我,肯定要你好看!”
“是,知道了,我喊一二三,一起跳进去。”
凤儿点头,更紧紧地扶住纳兰靖,没受伤的人要帮助受伤的人嘛。
“一、二、三,跳!”两人纵身一跃,在追兵前后包抄之前跳进了围墙里,那是个挺大的后花园。
“好险。”她呼了口气,“喂,这样一跳,你伤口肯定又要痛了吧?”
纳兰靖不语,瞅着她直笑。
“喂,你笑什么啊?”凤儿被他瞧得乱不好意思的。月光照射下,她娇颜愈丽,含羞嗔怒的模样,让纳兰靖心神一阵荡漾。
“我问你话啊!干嘛不回答!”她噘起小嘴,一拳便要往他胸膛落下,但猛然想起他肩膀受伤,又半途煞住,花拳僵在半空中。
“怎么不打?舍不得?”纳兰靖抓下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呸!我可没那么瘪三.去欺负一个受了伤的笨蛋!”风儿嘴硬,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放。“喂!放手啦!”
“我偏不要,谁教你喂喂喂个不停!”纳兰靖轻哼一声,“叫我靖哥哥,方才在岳青峰的面前,你不是就这么叫吗?”
“我……那……”凤儿小脸涨红,“那……那是在他面前啊,我存心气他的,不行吗?”
“是吗?唉,这可真令我伤心。”他装模作样地低下头,深深叹息,“你既然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立刻大叫,把外头那些追兵引来,反正岳青峰恨死我了,他会一刀将我杀了,却绝不会伤害你……”
“喂!你是开玩笑的吧?”
“还叫我喂?好,我要叫了!”纳兰靖当真张大了嘴。
“别叫!”风儿吓坏了,急忙捂住他的大嘴巴,“好啦、好啦!我叫你靖哥哥!”
“小凤儿,你果然舍不得我死。”纳兰靖握住她的玉手,凑到唇边温柔地吻着。
“你坏死了!”凤儿噘起嘴道:“奇怪,我真不懂自己为啥要为你担心,你这人明明难缠又没品,心胸狭窄兼无赖,可是……为什么那坏在你身上射两,我却莫名其妙心痛得像什么一样……”
“凤儿,我的凤儿。”她的一番话让纳兰靖开心得差点飞上天,他紧紧地抱住她。”你虽然丧失记忆,但心灵深处却没将我忘记,否则也不会夜关地牢救我,为我受伤而着急。”
“讨厌啦!人家不要听你说这些!”凤见红着脸想推开他,但他偏将她搂得更紧,他身上阳刚的气味冲击着她的感官,让她起了熟悉的,一时间没了力气,竟融化在他怀里。
“凤儿,我们尽快回北京吧,拾玉那丫头应该快制好解药了。我发誓从今后绝对要将你牢牢锁在身爆让你没机会再去制造那些乱七八糟的怪东西。”
“喔。”凤儿心不在焉地应一声,脑中却想着别的问题,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靖哥哥,那岳青峰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他会说他和我曾经那么相爱?”
“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纳兰靖冷哼一声,“凤儿,永远不许再想起这个混帐,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别的男人一个也不准!”
“哎哟,原来男人也会吃醋?”她轻笑一声,“放心,他给我的感觉和你一点也不相同。靖哥哥,我觉得我看到他就好像青蛙见了蛇一样,有点害怕。”她叹了口气。
“你怕他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差一点毁在他手上。”纳兰靖在她担忧的小脸上轻吻一下,“而他那只眼睛,就是在当时被我射瞎的,我们缠斗了好久,最后他被逼得跳下万丈深渊,当然,我也付出了好大代价。”但谁料到那竟没死,还在这芙蓉镇暗中立了大本营。
“什么代价?老天啊!你受了重伤吗?”凤儿惊慌地询问,虽明知他此刻安然无恙,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跳漏了一拍。
“这个问题,等咱们回兰王府你就会明白的。”纳兰靖对她眨眨眼。
“卖什么关于嘛,现在说不行吗?”
“我不说,偏要你用看的。”
“那我现在看可以吧?”
“现在啊…,地点有点不合适。”
“还得选地点?”凤儿皱眉,低声咕哝:“伤在什么地方,这么麻烦?”
“你要真好奇,我们就立刻去找间房,衣服脱了,躺在,你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纳兰靖邪邪地笑。
凤儿恍然大悟,脸上一红,扬手便打,“你这坏东西,搞了半天原来占我便宜,尽说些下流话!可恶!”
“别打啊!不怕被人发现?”纳兰靖笑嘻嘻地抓住她的花拳。
“这里鬼影子也没一个,我才不上你当。”
“谁说的?你仔细听,有人说话没有?”凤儿半信半疑地侧耳倾听,果然前方大院里有着热络的喧哗声,而在同时,她也发现了这大宅子有为数不少的厢房,东一院西一落的,隐隐传来琴声、歌声。
“这大户人家可真热闹,是在宴请宾客吗?”
“是啊。”纳兰靖偷笑。
“请客就请客,你笑那什么德行?”她白了他一眼。
“嘘,有人走过来了。”两人将身子完全隐入暗处。
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状极亲热地走过来,女的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男的走路颠三倒四,显然醉得不轻。
男的附在女的耳畔说了一串话,让那女的害羞不已,嗔笑道:“爷,你真坏,干嘛非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不可嘛,要让人撞见了,那多羞人,咱们还是去找房间吧。”
“不,俺就要在这里!”那粗汉淫笑连连,不由分说将她扑倒在路边的树丛下。
“爷,不要嘛,爷……啊……”一阵阵,羞得凤儿面红耳赤,她揪住纳兰靖的衣领,低声道:“该死的,你早就知道这宅子住的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而是……是……”哪有大户人家的会这般浪荡的?要是她没猜错,这里肯定是青楼妓馆!
“是芙蓉镇首屈一指的销金楷温柔乡,叫西施阁。”难怪他方才笑得那么诡异。
“喔,你怎么知道?”凤儿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
“我也是刚刚才认出来的。”他一年前来过这地方,西施阁倒没什么变化。
“认出来?这么说你以前来过哕?”她的笑容甜得像蜜。
“呃……”这小妮子的神色……哎呀!不妙!纳兰靖惊觉,但为时已晚,凤儿已经一把拧住他的耳朵。
“你这下流胚子!竟敢瞒着我上窑子!”要不是怕被那对正在交欢的男女发觉,凤儿肯定要河东狮吼。
“凤……凤儿,快放手!痛啊!”纳兰靖苦于不能大声哀号,真是痛彻心肺。“那时我还没和你成亲啊!”
“你没和我成亲就可以进窑子?但我没和你成亲之前也没去找个男人逍遥快活啊{不公平!这亏我吃大了!我要补回来厂她赌气就要起身往那正交缠的两人走去。
“胡闹!”纳兰靖又急又气地拉住她,这一动扯得伤口万分疼痛。
“你……你装痛也没用!我……我才不可怜你了呢!”凤儿抽抽噎噎的,就算当时他还没娶她,可已经认识了她,居然还去逛窑子,简直不给面子!
“你这大醋桶!”纳兰靖笑马一声,“算了,我们最好去找个厢房躲一躲,否则迟早要被发现。”
“含这还不简单,去找你的老相好啊,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她噘着嘴,还在赌气。
“说得是,她一定肯帮忙。”
“你……唔!”大手捂住她气愤的小嘴,辨识一下方向后,纳兰靖拉着凤儿无声无息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