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牙 第十六章 洗礼

　　那骑手几个闪烁冲向强盗领，却并未停下。在即将接触的一霎间，骑手身上雷光四射。同为高阶职者，一个有心算计一个全无防备。那领仅来得及露出一抹惊骇便被从头到脚切为两半。而这时子凡才看到，这骑手的脸上竟有一丝狰狞。

　　“副领，你!”血光间，那蓝袍法职者惊叫道。但未说全，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了。一直利箭从他胸口穿出，艰难的侧过头，远处一人正持弓搭箭。

　　这时，那骑手一挑领残躯。身后的百骑如雷般冲刺过来，顿时将当时蓝袍法职者庇护的数百人碾成肉泥。子凡注意到，这些骑手竟跟强盗里面一部分精锐装扮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坐下良马。

　　几个闪身将漏网的数个强盗刺死，这时那骑手才转身向子凡这边。一脸从容地微笑，就如脸上溅射的血珠不存在般。

　　“这位便是林子凡阁下吧。”没在意子凡警惕的目光，骑手优雅的施礼。“初次见面，曙光之牙骑兵团副团长，七级战职者雷牙向您问好。”

　　“雷家!”子凡一怔，看向雷牙身边的金黄色电光，警惕之心更甚。

　　“不必紧张，我知道您和本家有些摩擦。但请不要把我和本家那些只懂得崇尚法术的蠢货相提并论。”雷牙笑着看向子凡，笑容里透着遮掩不住的邪气。“雷家战职者一派，早在百年前便与本家分裂了。为此本家的顽固甚至不惜让拥有最优秀战职者资质的子弟，强行进行法职者修炼。多么可笑!”

　　“那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有是怎么知道我的?”子凡继续问道，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只是履行职责罢了，这还要多谢你。”雷牙甩了甩剑上的血珠，一脚踩上那领的残躯，带着丝好奇看向子凡。“你做的，还真是不错。”

　　看到雷牙要不留情的踩在那领身上，子凡眉头紧皱。那蓝袍法职者可是管这个雷牙叫“副领”的，但为什么，结合着这次试炼的内容以及鬼谷和曙光之牙间的各种诡异。子凡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鬼谷这样的毒瘤，以曙光之牙的军力，绝对可以完全拔除。更何况还有血色果这样的特产。但是至今鬼谷不单没被清剿，反而势力愈加庞大，这根本说不通。除非，鬼谷的存在是曙光之牙默认的。而其目的…

　　子凡轻轻划过右手的雷戒，心中了然。“那你现在是要回去叙职了?”

　　轻轻向后撤开一步，子凡眼中警惕依旧未褪。

　　“好的好的，不用这么谨慎，那我不久留了。”干净利落的转身，雷牙笑声如尖刺。没有过多停留，带着百余骑消失在远处。

　　而这时，天竟蒙蒙亮起。一些周围的强盗团循着动静来到这里，又大惊离去。彷如地狱般的情景，哀嚎遍野。整个地面被染成黑红两色，黑色的焦炭，红色的血。而营地周围的鬼枝在血海中熠熠闪光。

　　没有急着离去，子凡静静站立着。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先雷牙对自己瞬数百火球一事竟没有丝毫吃惊。接着他居然知道自己和雷家的恩怨。也就是说，自己是林炎一事并没有瞒过有心人。第三，雷家竟然分两族，而且彼此不和。这点还是子凡初次知道。

　　有些头痛，能了解到的信息还是太少。自己的身份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唤灵的存在暴露了么?雷牙所说的真的足以信任么?疑问太多，太多。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许多事，都变成了可笑的自以为是。

　　深吸口气，子凡没有去理会那三十七分贡献点的头颅，紧捏了下黑子的手。不久以后，两人出现在自己的小营地。

　　这时五十个军团兵已经有些混乱了，幸好在御坂妹妹的说服下没有溃散。直到看到子凡和黑子，士兵们才安下心来。巨大的轰鸣声与持续了数个小时的火光，加上保护的法职者又失踪不见。军团兵们能冷静下来便已足见训练有素了。

　　子凡看人都起来了，再看向远处冲天的火光。干脆便让士兵们收拾妥当，指向个与火光相反的方向，开始前行。

　　明白一切以后，子凡对获取贡献点便没了开始的热情。一路上遇到的强盗团，若不是主动来袭，也没有再去剿灭。只是沿路收集了几个成熟的血色果，颜色多是不深，子凡也并不介意。

　　望了望远处的天空，那里，昨日的漫天烟尘已不再弥漫。子凡知道，或许不用一个月的时间，那里便会结满嫣红的果实。这就是血色果，靠鲜血与灵魂成长的果实。子凡已经明白，数月前自己刚跟随公主的车队来到鬼谷时。那些大规模的强盗火拼，是被别有用心者操纵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提供养分。

　　而子凡也知道了为什么鬼谷足以安然的存在，那是因为这里是最好的果园。只要扶植起一个最大的强盗团伙，便可以暗中控制，并培养垄断血色果。这样的果实，不可见光却又足够动人。

　　而这次的洗礼更是一举数得的举措，一方面磨砺了整个东省的新军，为他们前往磐都的路途开光。一方面又收割了鬼谷这个巨大的果实。两年来民众对鬼谷的恨意已经积累到了一个限度。为了稳定民心，必须要进行一次大清洗。

　　以血色果和剿灭强盗团作为贡献点，还真是聪明的举动。所谓两年一次的血色果生长盛宴，原来就是人为的控制杀戮频率。真是讽刺。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子凡都没有再到鬼谷内部，仅仅是在外围游荡着。半个月间，不少现不对的强盗团纷纷逃离鬼谷。但更多的，却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而期间也碰到了数队新军的队伍，有聪明者已经早早结为联盟。但这种多是所图不大。

　　又过了半个多月，子凡让队伍留在了鬼谷外围，而自己和黑子则返回鬼谷内部。那天子凡在这里所留的痕迹还未褪去，褐色的地面上有着点点黑渍。而烧焦的尸体竟也多被翻找过，估计是些落魄的小型强盗团。可能因为一夜间死伤太多，虽然这里位置不错，却仍然没有强盗团再次入驻。

　　但子凡估计鬼谷所存的强盗团也不多了。剩下的一个月间，估计贡献的大头依然在血色果上。

　　一夜间死伤这么多人，甚至还有一位高阶职者，数位中阶职者。子凡看到，有些鬼枝上已经生长了些许血色果。但体型还小，并未成熟。这样的血色果不会被记做贡献。

　　又在这里守了几天，看这里的果实成熟尚早。子凡便和黑子将队伍领了过来，将一整片地方据为己有。倒是清理尸体与残骸花费了不少时间。

　　子凡觉得，洗礼这个名字取得很好。至少对自己来说，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洗礼。让自己加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