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要战便战，谁怕谁？

　　“薛教官！薛教官！”战辰一边奔跑，一边朝着对面那正准备离开的薛雷震的背影急声喊道。

　　“老薛，是战辰那小子…”和薛雷震一同行走的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小声道。

　　薛雷震一怔，旋即便是转过身，看着迎面跑来的战辰，皱眉道：“战辰，你怎么又来了？”

　　战辰稚嫩的面庞上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变得通红，看着薛雷震，有些激动的道：“薛教官，我，我…”

　　薛雷震叹了口气，道：“唉，你还是回去吧，固体丸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战辰急切的道：“薛教官，我求求你了，您就大慈悲给我一粒吧，要不然我妹妹的病可就麻烦了。”

　　薛雷震眉头微皱，道：“对不起，这是村里的规定，即便是我，也不能违背。”

　　战辰顿时沉默了，可在他眼中，那一丝坚毅的光芒却是异常明显。薛雷震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这一刻，这位武艺教官不禁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执着？一种对命运的执着么？身为武者，执着能体现到一种对武艺的热忱，同时也能延伸到现实生活中，哪怕是一些修为高深，家富权高的成年人身上，都未必能看到这种异于常人的执着，此刻，却是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孤苦的孩子身上…

　　也就是在这一刻，战辰已经抬起了头，面对薛雷震，毫无征兆的，‘噗通’一声，他竟是直接的跪倒在地，自内心的，用极为真诚的口气对薛雷震请求道：“薛教官，我求求你，请给我一粒固体丸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战辰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一边说着，他竟然拜了下去。

　　薛雷震顿时呆住了，而那些正要离开练武场的少年们在看到这一幕时，也同时愣住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当然知道战辰为何会如此执着。但是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觉得即便是要给妹妹弄药丸也不至于下跪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轻易给别人下跪？真是个下作的东西，注定一辈子都没出息的贱种玩意儿。

　　“嘿，你们看，这贱种居然下跪了？”

　　“跪就跪吧，就算是跪到死，他也休想从薛教官那里讨得一粒丹药！”

　　“那可不，村里可是明文规定了的，要想获得丹药，除非像我们这种修炼武艺的人，在每天晨练结束后能够获得一粒，或者是前往几里之外的山亭里凿石头获得之外，想要获得丹药，根本就是妄想！”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以为下跪就能让薛教官心软么？”

　　“下作的玩意儿…”

　　一时间，那些少年们绝大部分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表情笑嘻嘻的看着戏，唯有少部分的十一二岁的孩子露出几分不忍…但都在被薛桂志一个眼神瞪回来之后，就再无人敢上前说话了。

　　薛雷震身为一名修为达到肉身第六层顺息境的武者，在这薛家村也是担任了四五年的教官，但战辰是他所见过的最勤奋的教员。其实，战辰每天来这里偷学，他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对于战辰的身世，他也是很怜悯的，只不过村里人情淡薄，几乎都不拿他们兄妹俩当回事，自己即便是有心想要教导下他，但又怕有心人惦记，所以只能作罢，当然，他还是有时候力所能及的拿点肉菜放到战辰家门口放下，然后就偷偷离开。

　　这一点，战辰从来都不知道。

　　看见战辰的举动，薛雷震那冷峻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与怜惜了起来。让这孤苦的孩子放下尊严给自己下跪，如此孤苦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磨难，老天难道就不开眼的么？

　　“薛教官，您就给我一粒吧。”战辰很坚定，很执着，再次磕头，声音响亮无比。

　　“我知道村里的规定，但是规定都是人定的，难道就不能变通一下么？”

　　“咚！”

　　声音再次叩响。

　　“现在妹妹病危，我这做哥哥的，又怎能坐视不理，薛教官，您说吧，到底要如何，我才能获得固体丸，只要您说，即便是要我战辰的命，我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咚！”

　　“薛教官，求求您…”

　　“咚咚…”

　　“薛教官…”

　　“咚咚咚！…”

　　“…”

　　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就此停顿住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除了呼呼的狂风声，便就只剩下战辰急切的话语，以及那让人心酸的磕头声！幼小的孩子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看向战辰的眼神，更是渐渐的变了。从一开始的不屑，嘲弄，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这小子怕是疯了’的念头来…

　　战辰磕头的度越来越快，央求的话语越来越急切，头皮磨皮的嗤拉声越来越强烈，战辰的整个额头几乎已经完全磨破了皮，一溜溜鲜血从他的皮肉中流了出来…很快，便将地面染红了…

　　见状，薛雷震大惊，心有不忍，急忙上前扶住战辰，急声道：“停！战辰，你快停下！”

　　战辰慌忙抬头，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道：“薛教官，您是答应我了么？若是觉得还不够，我还可以继续磕…”

　　说着，他便又要继续磕头。

　　他就仿佛是一个不知疼痛的机器一般，一直这样重复着机械般的磕头动作。

　　见得战辰又要磕头，薛雷震无奈，手臂稍加用力，便是强制的将战辰提了起来，看着战辰这幅模样，心生怜惜，接着再看向对面的那些少年，道：“孩子们，村里给过我一个权利，就是关于固体丸，若能得到我们大家一致的赞同，便能私自分。我薛雷震向来做事民主，绝不会自作主张，但是战辰这孩子也的确可怜，若让他再这么磕下去，我只怕他会就此丧命不可…所以，孩子们，你们觉得这事…”

　　“薛教官！”

　　薛雷震话未说完，突然被薛桂志一把打断，快步走到战辰面前，用几乎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语气，低声道：“小子，你若答应我就此不再管我和战柔的事，那么我便让其他人同意，给你一粒固体丸，怎么样？”

　　说完，他还看似熟络的拍了拍战辰的肩膀，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来。

　　战辰缓缓抬头，正对着薛桂志，冷冷道：“休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今生休想碰小柔半个手指头！”

　　“你…”薛桂志眼神一冷，但却是强忍住没火，转过脸来，笑着对薛雷震道：“薛教官，我看不用问了，我们都不会同意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薛桂志的目光，顿时扫向了身后众人。

　　“是啊，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规矩不能打破！”

　　“没错，我们坚决不同意！”

　　“这固体丸就算是拿来喂狗，也绝不给这贱种！”

　　那些孩童顿时纷纷叫嚣了起来，言语之犀利，之狠毒，完全不理会现在战辰的感受。

　　“这…”薛雷震顿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着战辰殷切的目光，又不忍拒绝，略微想了想，他便对着薛桂志道：“小志，我知道你是这帮孩子的孩子头，你若是同意，他们就没问题了。战辰这事，我看你也别为难他了，你觉得呢？”

　　“薛教官，您知道的，您是村里我最尊敬的长辈。若是您有什么事，我薛桂志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但是这件事却是这小子的，他是外来人氏，与我们薛家村毫无关系，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帮他。”薛桂志摇了摇头，道：“若是就此答应，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服，除非有什么理据让人信服！”

　　“小志！”薛雷震轻喝，不禁有些恼火，但是他却知道薛桂志的脾性，对自己尊敬固然不假，但是对战辰却是极为厌恶，其中原因，他也是多少听说了一些的，略微想了想，便道：“那要不然这样吧，就找一个刚修炼不久的人与战辰一对一对决，若能战胜，那便能获得一粒固体丸，这总行了吧。”

　　“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闻言，战辰顿时欣喜的说道。

　　薛雷震看着战辰此刻左手还缠着绷带，略有担忧道：“可是…你现在左手受伤，真的没问题么？”

　　“我左手受伤了，可我右手还在！”战辰眼神充满了坚定：“为了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唉…”薛雷震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自己多小心了，这也只是我能做的了。”

　　说完，他便偏头看向薛桂志，道：“小志，你看…”

　　薛桂志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道：“我也觉得这办法不错，只要他能获胜，那么获得固体丸自然无可厚非，不过嘛…”

　　“不过什么？”战辰急问道，他知道薛桂志这小子满肚子坏水，绝对不会轻易同意，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即便如此，不管他要如何刁难，为了妹妹，他也在所不惜。

　　“这一对一对决的人，不能是别人，而是我！”薛桂志轻笑道。

　　“什么？小志，你说你？”薛雷震闻言大惊，他可是知道这薛桂志天赋不错，而且修炼也较为勤奋，在这百来个教员中算是比较拔尖的，而战辰却是从未修炼过，即便是有，也不过是自己偷学而已，他又怎么能够敌过薛桂志呢？

　　“小志，这样做，对战辰不公平。”薛雷震顿时摇头道。

　　“呵，对这小子，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公平。”薛桂志却是摇着头，戏谑的看着战辰，道：“怎么样小子，敢应战么？”

　　战辰几乎连想都没想，便是直接点头应道：“敢，有何不敢？要战便战，谁怕谁？”

　　这并不是气话，而是战辰在经过冷静分析后，所做出的决定。

　　自己锻炼肉身也有一段时间了，若要比天赋，他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论及勤奋程度，更是要远远过这些人。而这薛桂志唯一胜过自己的优势，便是他有个好老爹，能有不少名贵灵药浸泡肉身，对肉身锻炼的程度能够大力提升，若是给他相同的修炼条件与时间，他自信不会比这薛桂志差上多少。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如果不同意，那么便无法拿到固体丸，没有固体丸，那妹妹的病可就糟糕了，所以为了妹妹，即便是冒着被毒打一顿的危险，他也要拼一拼！

　　“为了妹妹，我战辰今天就豁出去了！”

　　第四章再惹我，打断你狗腿！

　　空旷野地，这个时候，已经聚集了百名少年了。

　　“一对一对决！”

　　薛雷震走到二人中间，环顾众人，又怜惜的看了战辰一眼，便道：“此番对决，薛桂志对阵战辰，若战辰胜，那么便能获得一粒固体丸，若薛桂志胜，那战辰便无法获得。”

　　“志哥，加油！”两名谄媚少年帮着揉捏薛桂志的肩膀胳膊，讨好道。

　　“干！干翻这贱种！”其他的少年也纷纷叫嚣了起来。

　　“都等着看好戏吧。”

　　这薛桂志自信的笑着，大步走上前去，而战辰也在被薛雷震几番叮嘱之后，随后同样的走了上去。

　　“小子，今天你必输不疑，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不听我的话，会是什么下场。”这薛桂志目光倨傲，扫向战辰时，充满了不屑。

　　“哼，正好，我今天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战辰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两个人尚未交手，已经针锋相对。

　　“小志，战辰。”薛雷震目光扫向二人，道：“开始吧。”

　　“小子，瞧好了，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残了不可。”薛桂志左手递前，右手环胸，目光冷峻的看着战辰。

　　而战辰则是右手横跨出去，道：“尽管放马过来！”

　　薛桂志斥喝一声，一个大步流星急冲，双拳交错横打的朝着战辰挥舞过去，目标便是他受伤的左臂。

　　战辰显得很冷静，看上去，他的动作仿佛是慢了半拍似的，直到薛桂志双拳打出一大半的距离他才动手，右拳略抬，正好直接击到了薛桂志手腕的位置。

　　“嘭！”

　　一声轻响，薛桂志在力量要明显大于战辰的情况之下，他这一下猛攻竟然被撩开了。

　　看到这一撩拨，薛雷震那波澜不惊的目光顿时荡起了一丝涟漪。

　　薛桂志的右拳被撩开，但并未就此慌神，他反映极快，借势身体一个颇小的摆幅，以腹背之力带动手臂，右拳翻滚一圈，便是再次破空击出。

　　这薛桂志素日修炼极为勤奋，在对力量锻炼的同时，对于身形敏捷也是极为苛刻，行动起来，灵巧如狐，他这一下绕身极为巧妙，以他现在的年龄，能达到如此水准，已是相当了得。

　　但是——

　　战辰的表现，却是更令人吃惊！

　　在一脚踢开薛桂志拳势攻击的同时，他的身子竟然是倾斜着往前急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他这一大跨步急进，人就已经是来到薛桂志近前，几乎是身贴着身。而这个时候，也正是薛桂志身子大跨度摆幅的时候！

　　“这样贴身，他又该如何攻击？”

　　见状，薛雷震不由心底迷惑，左手无法动弹，右手紧贴着身子，被完全束缚，根本难以施展。

　　但是，在薛雷震为此费解之际，战辰的攻击已经用出了…他用的是手肘。

　　身子略矮一侧，同时手肘奋力上顶，正好顶在薛桂志肋下，这一攻，顿时让得薛桂志没了脾气，臂被牵制，拳头无法使力，接着战辰再脚下一拐，薛桂志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半空跌退出去！

　　“呼！”劲风声掠过战辰的脸，薛桂志眼看着将要跌倒。

　　本来此刻已经决定了胜负，但战辰却并未忘记往日屈辱，说了今日不能轻易绕过这小子，顿时乘胜追击，接连右腿再上踢扫向薛桂志，砰砰砰砰！一连四五下，或腹部，或胸膛，或脸上，直接的招呼在了对方的身体各个部位，随后‘蓬’的一声，薛桂志整个身子便是直接的横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战辰身形猛进，几个大跨，便是来到薛桂志面前。

　　此刻的薛桂志试图起身，但忽觉面前一道身形快闪来，未及反映，‘啪’的一声，脸上便是挨了一耳光！

　　“战辰，你…”薛桂志惶恐，不由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的战辰！

　　此刻，战辰与薛桂志二人都在远处，背对着众人，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状况，只知道刚才薛桂志被战辰击倒！

　　战辰低头看着慌乱的薛桂志，眼露寒芒，不等薛桂志回过神来，右肘挥起，猛的踏下！只听得‘嘎嘣’一声，薛桂志右肩微裂！

　　薛桂志登时张大了嘴巴，双眼顿时瞪大到了极致！…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却是让得他张大了嘴巴，但却并未出声来。

　　“以后少狗眼看人低，我战辰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战辰神色愤怒，手掌抬起，朝着对方脸上挥去，‘啪’的一声，又多了一个五爪印！

　　“以后要再敢缠着我妹妹，打断你的狗腿！”

　　挥手，落下。‘啪’的清脆响声，再度响起！

　　“以后…”

　　战辰挥手，正待再次挥下，远处薛雷震的声音骤然响起：“停！”

　　薛雷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步上前，看着此刻薛桂志脸上的鲜红爪印，目光复杂的看了战辰一眼，随后才高声道：“失去平衡，招式用老，小志，你输了。若是战辰再狠一点，只怕你要在床上躺上好些日子了。”

　　“薛教官，我…”薛桂志一脸愤怒，但事实摆在眼前，一时语塞，随后挣扎着起身站起，道：“薛教官，我认输。”

　　随后脸带愤怒的扫视了战辰一眼，道：“你这小子，就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呵…对付下三滥的人，就得用下三滥的手段！”战辰却是一脸不屑。

　　随后，薛雷震将二人带回原地，高声道：“战辰获胜，按照之前约定，现在战辰能获得一粒固体丸。”

　　薛雷震带着颇为惊讶的声音响起。一个只是偷学着修炼的孩子，竟然是能将修为接近肉身第三层，力量达三百斤的薛桂志打败，这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啊！当然，其中毫不避讳的，便是他使用了点小手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刚才战辰出拳招的一连串动作，的确是相当精准，漂亮。

　　而这时，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是回过了神来。然而，一个个张大了的嘴巴，顿时扩大，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小子…这贱种…这从未修炼过武艺的家伙…

　　方才，就在那么简短的过招之中，一个修为达到了肉身境界第三层，在他们眼中看来已算是了不得的高手，却是在这么堂而皇之下，就被这贱种打飞，而且看薛桂志的脸，似乎还被抽了不少耳光子？…这，这怎么可能？他从未修炼过武艺，又怎会懂得什么出招御敌？…

　　所有人都无法置信…

　　然而战辰却是并未理会周遭人的惊骇，目光之中散着炽热的光芒：这下好了，我胜利了，拿到固体丸，妹妹就有救了！

　　怀着一丝欣喜，战辰抬起头来，看着薛雷震，感激道：“多谢薛教官。”

　　薛雷震微微点头，让身边那中年男子取出一粒固体丸给战辰，同时分给其他少年之后，这才高声说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薛教官。”少年们整齐的回答道。

　　“战辰，你先等一下。”

　　少年们纷纷离开，薛桂志则是在两名少年的搀扶下，带着满腹怨怒离去。

　　一步三回头，在看向战辰的背影时，薛桂志的目光，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犀利：“战辰，咱们走着瞧，这次让你捡了便宜，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短暂过后，偌大的练武场内，便就只剩下战辰和薛雷震两人。

　　“战辰，你刚在与薛桂志对敌时，为何会选择那样的攻击方式呢？”薛雷震严肃道。

　　战辰没有任何隐瞒，老实回答道：“回薛教官，因为我深知，我的力量不如他，而且左手不活动，要想战胜他，我便只能寻找他的破绽。以前我经过这里时，不经意听到您说过，在武者对敌时，力量最大的是拳头，越靠近手肘，力量就越小。然而在他两次攻击时，我注意到他腹侧是身子重心点，所以我与他近身实战，限制他的力量挥，破坏重心，他就没办法持续进攻了。”

　　薛雷震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道：“那么，这些都是你观察出来的？”他从未教过这些孩子实战，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最重要的是打基础，要修炼战技，还得是在达到第四层时，方才能够显出效果来。可战辰在战斗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对时机的准确把握，实在是令人震撼。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是在旁偷学，从未真正修炼过。

　　“战辰，你有如此天赋，我想建议族内升你为内族人员，参加武艺修炼，你看如何？”薛雷震现在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孩子有着其他少年没有的气质，其实这个想法他也早就有过，只是一直不知道这孩子水平如何，就没有提。现在看到，他顿时是坚定了这种信心。

　　“参加武艺修炼？！”

　　闻言，战辰乌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刚才虽然打败了薛桂志，但大部分是运气，而且并未进行什么正规训练，实力还是有差距的。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一直是放在薛家本家的族比大会上，那得到的三品灵药的奖励，有了那株灵药，那么妹妹的病就有望能够彻底根治了。他一直愁因为不是薛家的人，便就没参加族比的资格，如今有这机会，他怎能不喜？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下来：“嗯，我同意。”

　　看着战辰欣喜的模样，薛雷震也是难得笑了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也只是向族内建议下，具体要如何，决定权还是在他们手中。”

　　“嗯，薛教官，我明白的。”战辰懂事的点点头，感激道：“不管如何，总之，我还是要谢谢您。”

　　“嗯，好了，你早些回家给你妹妹熬药吧。”薛雷震挥了挥手，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觉得修炼武艺后，便能每天领取一粒固体丸，这样他妹妹的病情就能控制下来，而他也不用那么终日劳累了。更重要的是，他隐约的觉得，若是将这小子好好打造一下，说不定在半年之后的族比上，会大放光彩也说不一定。

　　“嗯，教官再见。”战辰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目送着他雀跃而去的身影，薛雷震脸上的笑意越浓厚了起来：“这苦命的孩子，天性纯良又肯努力，而且似乎还有战斗天赋，真是一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

　　“那你知道他为何会那么轻易的找到对手的破绽么？”

　　正在这时，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薛雷震的耳中。

　　因为这声音的突然出现，顿时吓了薛雷震一跳，慌忙转过身来。

　　不知何时起，在薛雷震身边，已是多了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接近四十的样子，一身简单朴素的长衫，可是，他却拥有着一双璀璨宛如星辰般的眼眸。在他眼眸深处，此刻正流露着一股怅然和回忆的光芒，甚至，还隐隐的有着一丝痛涩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