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神教风云起 第十一章 有招无招，端午切磋

　　丁坚把一柄细剑掌在手中，慢慢地施展出一式剑招，东方云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现在还谈不上是什么高手，可他也能看出这一招中，竟有着四五处破绽，无论哪一处被人攻击，丁坚轻则弃剑落败，重则性命不保，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武功。

　　看到东方云皱眉，丁坚笑道：“小五，可是看不上老丁的剑法？”

　　东方云实话实说，也不需要欺瞒：“确实有点，这破绽也太多了点吧！”

　　丁坚笑道：“哈哈哈哈，小五，你再看我重新施展这一式出来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电由丁坚手中窜出，嗤的一声轻响，电光疾闪而过，丁坚收剑问道：“如何？”

　　东方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愧是一字电剑！！！”

　　丁坚的剑法招式中却是有不少的破绽，可是当他的剑极快时，即使和他对敌之人能看到这些破绽，也绝对不可能攻击到破绽上，因为丁坚的剑，很快！快到当你看到破绽的时候，它就已经消失了！

　　“可是，你这剑毕竟是短，换成五尺短枪的话，破绽就会更多，而且兵器长了，出手度没那么快，倒是很容易就被人捕捉到破绽的，这一招不好。”东方云说道。

　　丁坚又是一阵大笑，拍拍东方云的肩膀，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别忘记了，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兵器！如果他的兵器没有你的长，即使被他现了破绽又能怎么样？一两尺的距离，足够变招防御了，要是他的兵器比你还长，那么对方的招式中破绽岂不是更多？”

　　“可是，要是我的兵器没有对方的长，我不也是一样没有足够的时间攻破他的破绽吗？”

　　丁坚道：“所以才要在度上下工夫！只要你的度比对方快，他就不可能攻到你的破绽！只要你的度比对方快，你就能攻破对方的破绽！说到底，还是一个快字！！”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可是双手使用短枪，度还容易快些，一旦我把两支短枪接成了长枪，那又怎么办呢？”东方云问道。

　　丁坚说道：“那也很容易，先要做的一个字，就是，熟！要是你连招式都还没有练熟，就一味的求快，那么还是容易被别人打败的，你想想，要是在和人交手的时候，你还需要考虑一下该用什么招，你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良友点头，明白了，丁坚的意思是，先把招式练得熟到像呼吸一样自如，先在反应上就会快一线，而且招式熟了自然就能用最合适的招数来攻击对方的破绽。

　　“小五，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所有的兵器，都有适合它们的度，像长枪大锤这样的兵器，在力的时候，不光是需要指力、腕力、臂力，还需要腰力，这样一来，纵然是快，又能快到哪去？不比剑这样的兵器，有时单靠腕力也能出招，所以，要我说，你还是换个兵器吧。”丁坚劝道。

　　“不！”东方云固执地说道，“既然我选择了枪，那就不会再换，最多是多练个棍法，兵器是绝对不换的，我大哥说我练的内功比较适合使用重兵器和长兵器，我又不喜欢巨斧大锤这样的兵器，这才选择的枪。”

　　施令威在一旁说道：“其实你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武功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别听老丁的，他成天就想着显摆显摆他那剑法呢！”

　　丁坚顿时怒道：“老施，你怎么老是拆我的台？是不是又想比画比画？！”

　　施令威把头一甩，说道：“咱老施现在是有学问的人了，不和你这样的莽夫一般见识。”

　　丁坚顿时气得横鼻子竖眼的，却又不能真的把施令威怎么样，他哥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施令威嘴上损了点。

　　东方云拉着丁坚的胳膊说道：“得了，你俩也别在这吵了，你还是赶紧的把你那套剑法施展一遍吧。”

　　丁坚奇怪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看过了？”

　　东方云更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看过的？”

　　丁坚道：“我刚才给你演示的那就是啊！”

　　东方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有惊无喜地问道：“你的剑法，就这么一招？”

　　施令威哈哈大笑。

　　丁坚的脸皮连红都不带红一下的，说道：“一招怎么了？说白了吧，我的剑法根本就没什么固定的招，就是图个‘快’字！”

　　东方云脸上肌肉抽动的更厉害：“那你刚才还给我说什么要先把招式练熟，感情都是骗我的啊？！”

　　丁坚正色道：“这倒不是在骗你，我老丁好歹也在江湖上打滚二十多年了，开头用枪，后来用掌，现在用剑，我该练的招式早就已经练熟了，所以我现在只求一个‘快’字，你还没有打好基础，当然要先把招式练熟，等你也在江湖上打滚二十多年以后，你也不用再讲究什么招式了。”

　　东方云更惊，丁坚的这一番话，要是被华山老风听到，那还不立刻引为知己？这老丁居然都快达到无招的境界了？！

　　不能够吧？！十几年后他应该在令狐冲的手下输的好快的！令狐冲在独孤九剑上的造诣比起老风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要是现在老丁就达到了无招的境界，再过十几年，令狐冲算个屁啊？！

　　看到东方云目瞪口呆的样子，施令威又开始拆丁坚的台了：“小五，你又被他给骗了！其实他根本就没练过什么剑法，他上哪有招式啊？”

　　“老施，你一天不拆我台，你能死啊？！”丁坚被揭了短，有点恼羞成怒。

　　施令威嘿嘿一笑，竟起身走开了，丁坚立刻追了出去。

　　东方云呆了半晌，忽然失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老丁真的到了无招的境界呢，闹了半天原来他根本就没练过剑法！！不过这样好象也能算做是无招吧，只是能不能胜有招，这可就不好说了，哈哈哈！”

　　既然丁坚并没有练过剑法，而他的枪法也不知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外传，东方云也就失去了跟丁坚学短枪的想法，回去说给秃笔翁一听，他也是有点尴尬，搞了半天，丁坚搞出这么个大乌龙！

　　不过丁坚的掌法，那可不一样了，那是他从小就下过真功夫的！丁坚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这是他生平得意之举，可他号称一字电剑，却把劈四霸的事迹放在前面来说，显然他的掌法比剑法更胜一筹！

　　丁坚所练的掌法，叫做震山掌，和嵩山派的大嵩阳神掌有异曲同工之妙，东方云在这套掌法上还是真下了心练习的，丁坚也不藏私，尽心指点，东方云的兵器技法还没怎么样，拳脚功夫却是日益纯熟。

　　从丹青生那里弄到枪法秘籍，东方云也在练习着，不过梅庄里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使用长兵器，给他的指点也就少了一些，很多地方都需要他自己去琢磨研习。

　　说是秘籍，可这秘籍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丹青生的这本秘籍，显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货色，比起在朝廷的军队里那些枪兵所练，也就高了那么一筹，东方云拿到手翻看第一遍后就明白了，这是一本战阵技法，也就是两军相争时，军中武将练的，用与江湖打斗，气势有余，机变不足。

　　更为重要的是，这路枪法，是马上功夫，江湖打斗，又有几个人会骑着马和人打？万一被人把马给伤了怎么办？因此东方云的热情并不高。

　　可是他也不想想，除了骑马搏杀，江湖打斗，又有谁会用过一丈的兵器？！在空旷一点的地方还好，要是在树林里碰到敌人，你根本就施展不开的！

　　武松打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还没用多长的兵器呢，一根六尺的哨棒，结果呢，在树林子里头遇到老虎，一棒砸下去，老虎没砸到，棒子砸树上砸断了，这还只是六尺兵器，东方云要整把丈八蛇矛的话，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人家厉若海用丈二枪，人家是有好马的，而且枪法也好，足以护住胯下马，这都没敢用丈八的枪。

　　不过东方云却不管这么多，他现在就认一个理：一寸长，一寸强，一丈多长，无敌的强！！

　　按照他的想法，你们那什么五岳剑派不都是很牛吗？哥们整把一丈多长的兵器，你那剑再长也没有四尺，差了两倍多，只有哥们捅你的份，你就别想碰哥们一下，除非你玩飞剑。

　　就算是独孤九剑里有个破枪式，你真能破掉枪吗？哥们的枪一丈多长，就算不戳你，当成棍横着那么一舞，你不还是得老实地退回去？有本事你硬挡试试？骨头不给你砸碎！！

　　再说东方云所练的玄武真诀又适合使用重兵器，到时候整把纯钢的长枪，几十上百斤重，借腰力舞起来的话，根本不是剑这种兵器能挡得住的！

　　每到东方云练枪的时候，所有人好象都突然从梅庄里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打扰他，或者大家都不忍心在旁边看他那像棍法多过像枪法的所谓枪法！

　　东方云倒不在乎，他依稀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三国小说里面说到赵子龙的枪法，非常的简单，就是一拨一刺，他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可是他忽略了，小说里，夸张的成分总是比较多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熄灭他的热情，每天他都会练那小说里提到的一拨一刺上千次，其余的时间，则继续冲击唐家霸王枪那没有枪头也能捅死人的境界！

　　东方不败看起来是真的很忙，自从东方云搬到梅庄之后，一年的时间里，东方不败都没有再出现过，就连书信，也只来了两封。

　　不过从东方不败的书信，东方云也对神教里的事情多了些了解，自从玄武堂文执斌被开革出教，死在衡山、泰山、嵩山三派联手的狙杀下之后，内五堂和任我行的矛盾就被激出来，而外五堂则是站在任我行这一边的，左使者向问天更是任我行的头号心腹。

　　东方云不知道的是，右使者聂大虎因为任我行把神教宝典交给了东方不败，就一直对东方不败进行暗中的考察，东方不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包括东方不败把文执斌的消息透露给五岳剑派的人。

　　不过聂大虎却没有因此难，毕竟在东方不败把消息透露出去的时候，文执斌已经被开革出教，既然不是神教的人，那么他的死活也就不值得聂大虎去关心了，而且东方不败并没有和五岳剑派或是白道其他什么门派帮派的人勾结在一起，仅仅是派人装做无意透露出去一个消息，这并没有什么，相反，聂大虎反倒对东方不败的这一手十分的欣赏！

　　五岳剑派是神教的敌人，不过，敌人也并不是不能利用的！

　　五岳剑派的东方不败的敌人，文执斌也同样是东方不败的敌人，借一个敌人的手去打击或消灭另一个敌人，这是个聪明的做法，而且还能不违反神教的任何规定，在文执斌死后，东方不败甚至用这件事情为由，率领风雷堂对白道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提高了在神教内部的影响力，这都是一个教主应该具有的！

　　在东方不败展开的行动中，嵩山派参与狙杀文执斌的几名幸存的人里面，一名姓孙的落了单，被东方不败抓到，砍去了双手双足，并刺瞎了双眼，扔在开封府的大街之上，被人围观，尽管嵩山派的人赶到的及时，保住了他的命，可是神教的名声却比往昔更加响亮。

　　少林寺对此事不闻不问，全当没有看到，他们也不想和神教生正面的冲突。

　　五岳五派组成一个五岳联盟，除了对付日月神教之外，其实也是在挑战少林武当两派在白道上泰山北斗的地位。

　　东方云当然不知道什么姓孙的，他就连十多年后嵩山派的十三太保的名字都叫不出几个人，唯一还记得的是那个大嵩阳手费彬，这个姓孙的被整成这样，基本就是个废人了，连龙套都算不上，东方云猜想，恐怕书里连提都没有提到这么个人吧，就是有，估计也就是一句话带过的角色，连个面都没能露的小角色！

　　破风劲已经开始运行第二重，玄武真诀目前还停留在第一重，这不是东方云不练他，玄武真诀确实比破风劲强了不止一筹，现在运行第一重的时候，东方云还是能感觉到变化的，等到没有变化，那时候才是运行第二重的最佳时机。

　　眼看又到端午节，东方云的几个嫂子都想出门转转，自从来了梅庄，她们就很少出门，东方云却懒得去转，出了跑到西湖里去游泳，他一般也不出梅庄的，出去也没什么劲，身上又没装什么钱，就是有钱，他也实在不知要干什么去。

　　黄钟公他们兄弟四个，秃笔翁和黑白字大概是有朋友邀请，或是有什么棋会之类的，都出门去了，黄钟公和丹青生在梅庄，这兄弟俩出门，没带什么人，把丁坚和施令威都留下了。

　　东方云这几个嫂子要出门，东方云哪能放心就她们几个弱质女流？去找黄钟公说了一下，让施令威陪着去了，丁坚留下看门。

　　施令威临出门时对丁坚说道：“陪美人出行，这样的好差事你都不做？你真是看门看傻了。”

　　丁坚只是笑，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和东方云一起笑。

　　东方云是深知和女的一起逛街的痛苦的，最恐怖的是，这次是和七个女人一起，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等下次她们再想出门的时候，就算是把施令威打死，他都不会再选这样的“好差事”。

　　东方云也不怕施令威会起什么坏心思，在这和他们处了一年，大致的性格还是能看出来的，施令威也就是嘴上损了点，不过这也只是针对丁坚一个人，有事没事总是拆他的台，或者损他两句，却不是和贪杯好色之徒，比起丹青生还要强些，不过丹青生知道东方不败的身份，总归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嘛！

　　丹青生其实在女色上也没什么，就是爱喝两杯，所以表现得轻浮了些，其实他也不是好色之徒。

　　东方云觉得自己的枪法练了一年，有点小成，便提出和丁坚比画比画。

　　丹青生闲着没事，就在旁边摆上小酒，当个裁判，反正知道梅庄的人也没有几个，他们四友出门是不提梅庄名号的，这时候家家都过节呢，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所以也就没去演武场，直接在院子里就摆开了架势。

　　“我上了！”东方云知道，丁坚肯定是不会先出手的，所以也不客气，招呼一声，提枪便刺！

　　九尺枪毒蛇一般直取丁坚咽喉，丁坚的细剑向外一格，挡开长枪，东方云毕竟才十一岁，虽然锻炼了一年，力量上还是不能和丁坚相比。

　　丁坚手中一道金光闪现，东方云却不惊慌，长枪对着金光一拨，顺手对着丁坚的咽喉又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