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闯过第一关！

　　随手翻阅《古今符号大全》，后面的符号越来越复杂，一个符号往往有二三十笔，甚至上百划，就像是一个个精致的小型魔法阵一样，看得楚歌眼花缭乱，差点没晕过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叶叔叔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带回鹰堡，我若是不能成为符师，那太丢脸了！”楚歌直愣愣瞪着水符，全部心神都深深陷入这个神奇的符号中，浑然忘却了时间，也忘记了置身寒冷的山谷，忘记了饥肠辘辘的肚皮。

　　太阳下山，史巴拉古大师一觉睡醒，摸着瘪瘪的肚皮走出茅庐，一脸不满。极目远眺，却见少年还在榕树下冥思苦想，身边已经画了大大小小上百个符号，全都是水符，可惜都差了最后一笔，变得不成样子。

　　史巴拉古大师眼前一亮，转怒为喜，喃喃道：“小叶子没给我找错人，这小子的确是个天才啊！想当年我的老师交给我这个测试，可是我绞尽脑汁也只能画到第五笔为止，就这样还被老师称为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没想到这小子没有人教，就能画到第七笔！难道他真的可能在毫无传授的情况下，独立完成基础符号的绘制？”

　　大师打了个寒颤，哑然失笑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不变成怪物了？七大基础符号看似简单，却是七大天地灵气的代表，是最难以绘制的，若是学会了七大基础符号，后面的中级符号、高级符号乃至复合灵符和符阵的绘制，就都不是难事了。”

　　“这小子，怎么可能独立绘制出基础符号呢？用三天时间磨砺他的性子，然后慢慢教他吧，这个徒弟，值得收啊！”

　　想了想，史巴拉古大师从怀中掏出一张青色符纸，用手蘸了点泥水飞快画了一道符，随后把符纸轻飘飘往天空中一丢。

　　符纸就像是展翅翱翔的巨鸟般直上云霄，很快消失在云层中，不到片刻天空中乌云密布，鸣雷滚滚，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帮你这么多，能不能悟到什么就看你自己的了。”大师晃着一膀子肥肉，又转回了茅庐。

　　暴雨中，楚歌的衣服湿透，水珠形成一道道水帘，从他的鼻尖、下巴、耳垂处倾泻。

　　他就像是一座石雕般一动不动，浑然未觉周遭变化，兀自沉浸在奇妙的思考中。

　　“难道只有抗衡这股怪力，用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完成符号绘制？不可能，符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既然不是抗衡，难道是顺从吗？但是顺从怪力的话，它会把我导入歧途啊！”

　　“究竟哪儿出了问题呢？”

　　“咦，为什么四周会有一股很奇特的力量，好像是……水的力量！四面八方都是水，水在和我说话，向我倾述什么，我该如何才能和水沟通呢？”

　　雨一直下，雨水化作的精灵在楚歌身上不停舞蹈，楚歌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苍茫的天地，展开双手尽情感受水的力量，到后来干脆脱去了身上所有衣服，赤条条一个人在雨中疯狂地奔跑、跳跃，在泥水中打滚。

　　“水啊，水啊，我要怎么样才能使用你的力量？请快点告诉我吧！”

　　黄昏过后是黑夜，黑夜过后是黎明，大雨下了一阵夜，在黎明的金光中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荡涤后的世界格外清晰，空气中充满生机勃勃的气息。

　　地面上的上千个水符都被冲走了，白茫茫一片大地干干净净。

　　楚歌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也许……我不应该从最后一划开始，应该从第一划起就顺从水的力量，顺从它的引导，看看究竟会是什么结果吧！”

　　微微闭上眼睛，虚虚握住树枝，楚歌并不急于划出他的第一划，而是尽情感受四周的水灵，渐渐的他仿佛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一个又一个蓝色的小圆球，每一个圆球都是一个小小的水精灵，这些精灵围绕着他飞啊飞啊，还依附在树枝上。

　　楚歌轻轻划出了第一笔。

　　这一笔画的歪歪扭扭，看起来和《符号大全》上的水符根本不同，可楚歌并没有放弃，而是随着水精灵的引导又划出了第二画，第三画……第七画。

　　还有最后一画。

　　楚歌忽然丢掉树枝，手指轻轻虚划，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道笔触，水符完成！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八道笔画构建成了一个完整的符号，四面八方所有的蓝色灵子都聚集在符号中，一个大大的蓝色水球从符号中冉冉升起，调皮地围绕着楚歌打起转来，最后在他头顶“波”一声散开，变成一朵灿烂的水花，消失在四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歌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欢快的水灵子，融入天地，融入自然，心情无比欢畅。

　　“接下来，是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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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救命啊！”

　　史巴拉古大师被一阵带着哭腔的惨叫声惊醒，睡眼惺忪走出房门，眼前的情景顿时把瞌睡虫杀死了大半。

　　大榕树下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五彩缤纷的花束争奇斗艳，旁边围着一圈动物，兔子和松鼠在楚歌头顶蹦蹦跳跳，梅花鹿和仙鹤在一边静谧地休息，让楚歌发出惨叫的则是三头棕熊、两头老虎和四匹野狼。

　　眼看巨大的熊掌在肩膀上拍来拍去，老虎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他的脚趾头，楚歌快吓昏过去了。

　　史巴拉古大师又好气又好笑，但看到榕树周围的七个符号时，他笑不出来了。

　　“这小子，居然真的独立完成了七大符号绘制！他他他他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大师救命啊！”楚歌好似看见了亲人，激动地眼泪四溢。

　　史巴拉古大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丢了过去，在空中化作一缕红烟，烟雾弥漫，所有动物都受惊而逃，躲回山林中去了。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刚刚完成七个符号的绘制，然后靠在榕树下睡觉的，早上一醒来，这些豺狼虎豹都出现了！”楚歌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可怕，可怕啊！”

　　史巴拉古大师上下打量了楚歌很久，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混混是怎么办到的，他皱着眉头解释道：“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好像是挺奇怪的，那些老虎啊，大灰狼啊，看到我一点都不饿的样子，难道我长得瘦，他们没食欲？”楚歌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大师，仿佛在说——如果是大师，那就难说了。

　　大师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你完成的七大符号恰好组成了一个最基础的符阵，元灵符阵，这个符阵的作用是吸收天地灵气，让阵型笼罩的区域内生机勃勃，所以你看，这里的植物一夜之间都变得非常繁茂。那些动物也是感受到了这里灵气充沛，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顿了一顿又道：“元灵符阵也是比较常用的疗伤符阵，受伤的修罗进入元灵符阵范围内，伤势就会加速愈合。”

　　这臭小子也太可怕了，本大师当年可是用了足足十天十夜才学会元灵符阵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大老虎为什么不咬我呢？”楚歌还有点后怕。

　　“符师是沟通天地的职业者，也可以说，我们就代表着天地灵气，就是天地万物本身。你说，一头老虎会去攻击森林吗？它把你当成了森林本身，自然不会攻击你了。”史巴拉古大师微笑着说。

　　“我已经合格了？”听出大师的言外之意，楚歌乐得一蹦三尺高，“大师您肯收我为徒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若你的水准不能让我满意，本大师随时会逐你出师门的！好了，你先回去和小叶子汇报一声吧，呵呵，现在本大师总算能名正言顺喝那两坛千年醉了！”

　　“是，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不喜欢被人打扰生活，以后你还是住在小叶子家里，平时来当我的助手，我会给你一些课程让你修炼，你要以自学为主，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再问我好了。”

　　“为什么？”楚歌不解地问道。

　　大师背负双手，道：“如果你资质再差一点，我一定会收你为正式弟子，把一身所学都教给你的；但是你的天资实在太高了，我如果硬把自己的一套教给你，恐怕反而会束缚你的发展。老鹰不用像麻雀学习如何飞翔，你肯定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我不算你的老师，最多算是一个引路人吧。”

　　楚歌对史巴拉古大师肃然起敬。

　　想了想，他忽然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又脆又响的头：“史巴拉古大师，除了爷爷和叶叔叔之外，你是第三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不管您承不承认，楚歌都把您当成师父！”

　　“好了好了，滚出去吧，你已经在这里打搅了我三天清幽。”

　　史巴拉古大师背过身去，鼻子一酸，眼睛红红的。

　　“什么，我已经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楚歌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前胸都快贴着后背了，又向大师鞠了个躬，道：“我先去向叶叔叔报告这个好消息，明天再来接受师父指点，呵呵，明天我还会烧一些好菜带来让师父尝尝！”

　　穿上衣服，背起包袱，楚歌哼着轻快的小调离开白银溪谷。

　　从大师的茅庐去鹰镇，要路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楚歌满脑子想的都是琉璃那张又柔又软的大床，冷不防耳朵里灌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风野，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究竟想怎么样快说吧。”

　　稚嫩的嗓音中透露出强烈的冷酷杀意，除了琉璃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