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 第十七章 执着的双师

　　林洛顾不上晚饭还没吃，一路跑来，到处看见有在路边长椅路灯下上埋头读书的学子，也有在草坪场地中练习格斗的少年强者，林洛不禁对这个学院甚至是这个国家产生了新的观感。.26dd.Cn读书也许是为了造福百姓，习武也许是为了健身强体保家卫国，年轻的学员们都是怀揣着一颗执著的心，为了心中或高尚或现实的目标在执着的努力着，哪怕是这个国家，也在为了成为大陆第一强国而执着的前进着……

　　终于赶到了音乐教室，那老者已经在笑眯眯地等待林洛了。林洛忙鞠躬道：“老师，学生来晚了！”

　　老者看着林洛，亲切笑道：“不晚不晚，下课还不到五分钟，一路跑来的吧？晚饭是不是还没吃呢？”

　　林洛微微点头，他并不想欺骗眼前这个亲切的老人。老人哈哈一笑：“好啊！我也没吃呢，咱爷俩一起来点儿？”说着很得意的从身后拿出两块面包和一只烤鸡另外还有一小壶酒。

　　看林洛没动，老人已经是咬着鸡腿招呼林洛过来，林洛看着颇有老小孩脾气的老师，觉得他就好像是从小看自己长大的邻家大爷一样，让林洛倍感亲切，林洛也不再客气，拿起面包大嚼起来。老人很快吃完了，看这林洛饿得狼吞虎咽，亲切的对林洛说到：“别着急，慢慢吃！”

　　林洛也很快吃完站在老者前面等待老师对自己的教导。

　　“林洛，你看这个国家，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可是这只是由于王家希望秀于诸强之林的希冀，而千百万人就要洒泪流血，你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呢？”老着盯着林洛的眼睛问道。

　　林洛不知道老者为什么问自己一个15岁的孩子这些，但他还是恭敬的回答：“因为国家强大了，人民的生活也会富裕吧！”

　　“嗯，不错。所以所有人才会那么执着的奋斗着！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奋斗呢？”老者笑问道。

　　林洛想起自己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低头沉声道：“为了一个心愿吧！”

　　“好的心愿还是一个坏的心愿呢？”老者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心愿，一个把悲剧完成的心愿！”是啊！自己所要完成的就是一个悲剧吧，爸爸和妹妹被教廷害死，自己想方设法的报复教廷，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自己能想到最好的未来就是有朝一日，手刃教皇，毁灭教会，然后回到小小的坟前，静静死去吧！

　　想到这里，林洛难掩心中的辛酸，感觉好像有泪水要夺眶而出。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林洛的头顶，林洛看着老者，银色的白发在月光下显得庄重高洁。

　　老人看着窗外的月亮，温暖的大手摩挲着林洛的头顶，“孩子！我老人家以前也是心怀一份执着，想要追求琴艺的巅峰，后来我做到了，可是我却发现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写了很多曲子纪念逝去的亲人。”

　　说完看向林洛，自嘲一笑，“很老套是吧？”

　　林洛摇头。

　　老者拿起放在林洛头顶的手，缓缓走到音乐教室一架普通的钢琴之前，“现在我弹琴，已经谈不上什么执着，只是想弹奏音乐罢了，可是后来悲哀的发现自己又执着于‘不要执着’的怪圈！”

　　老者沉默了好久，才又微笑开口道：“呵呵，人老了，总要找小辈来絮叨！你想和我学弹琴吗？”

　　“是的，老师！”林洛点头答道。

　　“呵呵，我已经退休了。我名叫路德维希.凡.贝多，我教你弹琴只是很喜欢你这个孩子，你就叫我一声爷爷吧！”贝多的笑眼眯成了小缝。

　　“贝多爷爷!”林洛毫不迟疑恭敬道。

　　贝多双眼含笑，“好，好，哈哈！林洛你来，我们就像你今天上课一样，四手联弹！”

　　“可是，贝多爷爷，我弹得不好！”林洛犹豫着。

　　贝多假意怒哼了一声，“你弹得好还要我这个爷爷干什么？快过来！”

　　随着手指跳动，琴声叮咚作响，与早上与唐雪的合奏完全不同，林洛与贝多的合奏他感觉异常舒适，和谐，悠扬的琴声总会使他找到最适合的节奏，慢慢他与贝多的合奏已经非常协调，偶尔有声部重叠的时候，老贝多就让给林洛去弹，而自己右手就放覆盖在林洛手上。

　　林洛感觉到贝多爷爷温暖的手，还有他的指尖在自己的指背轻轻敲击，来指导林洛的手指律动。皎洁的月光，洒在音乐教室里，一老一少两人，随着手指的律动，跳动的音符好像就那么融进了夜色里……

　　一曲终了，林洛还是在体味刚才那种恬静和谐的感觉。贝多爷爷和蔼的声音传来：“林洛呀，爷爷我也是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啦！本来是我要教你，可是后来弹出的曲子连我也是陶醉不已啊！”

　　难道不是贝多在指导自己按照乐谱弹奏吗？黑暗中林洛根本没有看乐谱！

　　老贝多看出了林洛的疑惑，呵呵笑道：“孩子，这是我们两个一起创作的曲子啊！我虽然指点了你一下，但是整体还是跟随着你的感觉，居然这么流畅，自然。”

　　啪啪啪，掌声从教室门口响起，又是一个老者推门而入。

　　“老家伙，我以为你跑哪去了？找你喝酒也找不到人，原来跑到这里陶醉来了，我可是有一件大喜事啊，我终于找到能成为我弟子的人了！”说这边摸黑走来。

　　那老人离近一看，顿时朝着贝多大吼起来：“你个老家伙，我刚发现一个勉强成为我嫡传弟子的苗子就被你给抢跑了！你下手也太快了。不行，人我要带走！一定要带走当我的徒弟！”

　　贝多瞪着老者，“你个老家伙，你想抢就抢怎么着？我还想要他做我弟子呢！”

　　“贝多爷爷，老人家你们别吵，先说给我听明白好吗？”林洛见两个老人家已经剑拔弩张，赶紧开口。

　　“什么？你还认了老鬼当爷爷？不行，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坐我列奥纳多.达芬的弟子。你知不知道我的一幅画值多少钱？至少百万金币啊！怎么样，跟老师我走吧！”达芬看着林洛急切地说道。

　　“我呸！怎么你有钱？我就穷啊，我演奏一场少说百万金币！”老贝多也不干了。

　　林洛看着两个老人家，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老人家和一个丑小子坐在了音乐楼的天台上，周围已经有不少酒壶了。林洛发现自己被萧落灌倒之后酒量有明显的提高。

　　“林洛，我告诉你，我喝了酒也忘不了。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达芬搂住林洛的肩膀说道。

　　“林洛，你跟他学画可以！但是钢琴不能落下！”贝多也不甘示弱，说完转头看着醉眼朦胧的达芬，“你个老家伙怎么会看上这个丑小子，你不是非俊男美女徒弟不收嘛！”

　　“哈哈，那是，我老人家慧眼识英，林洛你这点小招数能瞒过我？”达芬说得很是得意。

　　贝多也赶忙回头看林洛，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嘛，这么有灵性的孩子怎么会长得像豹子一样！”

　　看着四周稀疏的灯光，林洛起身朝着两人行礼，“两位老师，时间不早了，弟子明天还有早课，需要回宿舍了。让弟子送两位老师回去吧！”

　　“回什么回？才刚喝到尽兴，你自己走吧！”达芬不满地说道，贝多也是挥手示意林洛自己先走。

　　刚才达芬大师已经说了非要自己做他弟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下午在课上画的没有篮子的鸡蛋。鸡蛋就是鸡蛋，除去了篮子，除去了鲜艳的色彩如果你画的鸡蛋已经失去了质感，那么你就是失败的。达芬大师画过五千只鸡蛋才悟明白了这个道理，过分的雕琢和思维的死板只会使绘画失去生命。

　　林洛正要下楼，身后传来达芬老师的声音：“林洛！有人说自己是为了仇恨活着，有人说是自己为了保护什么活着，也有人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拼命留下什么活着，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不许那么早死！你老师我今年70了，没儿没女，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还指着你养老呢！你不许比我早死！”

　　林洛的背影轻轻颤抖，消失在了漆黑的楼道里。

　　就这样，第二天开始林洛就从新2班的课堂上消失了。40个同学都知道丑八怪林洛消失了，不再上课。而林洛已经开始接受两位大师的指导，贝多大师指导林洛钢琴，而达芬大师指导林洛的绘画，偶尔三人还引觞小酌一番，两老一少之间的感情日渐深厚。林洛逃课也逃的心安理得，反正是学习这两门课程，当然要找最好的老师来教导自己，至于历史他已经不用再学习了。

　　唯一有些异样感觉的反而是唐雪，当他看着每天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时，总能想到那个弱小、倔强、同时又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丑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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