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杀人灭口 自投罗网
欲火焚身 | 作者:东方剑 | 更新时间:2016-01-07 04: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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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到了,每家都习惯的做些好菜买点好酒,坐在一起边吃边喝进行庆贺。他姨妈家也不例外,因为两家人合在一起,准备的更是丰盛,古玉拿出他偷来最好的酒,也就喝了起来,他本来不算是会喝酒,只能喝半两酒,今天却喝了有二两,喝多酒的人好显示自己,他就提起那天他姨妈骂他的事,就说:“亲妈,你那天看到我偷的那点东西,你还骂我,那点东西算个啥呀,我偷的东西放在一块得用车拉,我一次偷的东西能卖好几千块,我去偷东西谁敢挡我……”。
林姑娘一看他喝多了,怕他把啥事都说出来,就制止他说:“你别喝点酒就瞎吹了,顺嘴胡说。不吃就回咱们自己屋吧”。
这一制止,古玉倒来劲了,就说:“你说我吹?我才不是吹哪,我偷表那天,一个老头想喊,我一锤子就把他打死了,这还是吹”。
林姑娘急忙把他拉走,边说:“你喝醉了,顺嘴胡说些啥呀”。
进屋就把他推到炕上,不一会睡着了。
屋里吃饭喝酒的人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认为喝醉了胡乱说。
古玉睡醒了,林姑娘问他:“你吃饭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古玉说:“我都说啥了”。
姑娘说:“你把你打死人的事说了”。
古玉想了一会说:“我好像是说过,这可咋办哪,这要是一不注意惹着她,她去报了案,我不就全完啦”。
这事就成了他的心病,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天天害怕他姨妈去报案。
天快冷了,小棚子无法过冬,他姨妈就在别的地方给他们租了一间半房,其实这是一片好心。古玉却认为是把他们撵了出来,心里很是不满。有一天晚上,他又喝起酒,喝着喝着,他又想起这块心病,她真的报案怎么办,想着想着,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在脑子里,杀,我把她杀了,想到此,就把一杯酒一口全喝了,一下喝的啥也不顾了,拿起菜刀,离列歪斜的就去了姨妈家,要把她杀死,以免她报了案。
进了他姨妈屋就喊:“我非杀你不可”。姨父一看手拿菜刀要杀人,一下就把他抱住了,他姨妈吓的从后窗户跳了出去,他姨父抱着他,连喊带滚的纠缠在一起,女儿就去门外喊叫:“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正好铁路派出所的人巡查走到门外,听见有人喊叫,就进了屋,一看,是个醉鬼耍酒疯,要杀人,就把他铐了起来,带到派出所,到所里后打开一个铐子把他铐在椅子上。
这时古玉见到全是穿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而且是进了派出所。这是他最害怕去的地方,他心里一惊,这一惊,酒劲全醒了,心想,我怎么会到这,这不全完了吗。不行,我得逃跑。就说:“我要尿尿”。
派出所人认为他是个耍酒疯的醉鬼,就没当回事,就说:“拿着椅子自己去尿”。
他拿着椅子出门就跑,跑了一会回头看了一下,已经跑的挺远了,就踹碎椅子带着手铐子逃跑了。
派出所人等了一阵,不见人回来,就说:“坏了,人一定是跑了”。
跑了人没啥事,可是手铐子带走了,这是个不小的事,就上报局里。同时又去了他姨母家,了解了他的住处和家中情况,这才抪下警力,通缉抓扑。
因为他的妻子住在这,公安局认为他一定会回来找他妻子,就昼夜不停的,在他妻子住的地方放上暗哨。一连两个多月,在一个很黑的夜晚,天上下着蒙蒙小雨,古玉认为这天气会很安全,就从他躲避的地方偷偷的溜了回来,刚进屋,还没等和妻子说上一句话。手电一闪,上来两个人,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在地上,冰凉的手铐,紧紧地铐在手腕上。他的心也随着冰凉的手铐凉了。他被抓捕,不以为是带走了手铐而抓他,他是以为得罪了姨妈,而姨妈去报了案。
其实他姨妈根本没把他那句话当一回事,只是认为他是喝醉了胡说。
把他带到公安局就当晚提审,分析他定有重大问题,没有重大问题不会逃跑,而且跑了两个多月,提审时,就给他加上了压力,问他为什么要逃跑,要杀你姨妈到底是为啥,追问的他无有正当理由答辩这些问题,加上以为姨妈报了案,就把打死打更地事实全部交待出来。
因为是在生西县做的案,华水县公安局通知生西县公安局把古玉和他的妻子接回生西县。
他的妻子已有六个多月身孕,没被收监。才与父母痛苦的团圆。她们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哭了很长时间,才痛诉离别之苦,
古玉在监狱里经过几次提审,他交待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只有和他一起竖梯子的人他没说,公安局分析,那个大梯子无论如何,一个人在大墙外竖到二楼,是竖不起来的,为让他交待他的同伙,他在监狱里受尽了苦头,至死也没有供出那个同伙,一直坚持是自己一个人干的。
古玉在何成县作案后,逃到阎善目家躲藏,这事他全交待了,此事也登上了省报,阎善目犯了窝藏罪,为此生西县公安局决定去辛县准备将阎善目逮捕,依法惩治。首先到了辛县公安局刑警科,让辛县公安局刑警科协助去阎善目家将他逮捕。辛县刑警科科长对他们说:“这个人我们非常了解,不用你们去,我们给公社打个电话他就会来”。
打完电话就对生西县来逮捕的公安人员说:“这个人因被人陷害,家里被砸了三次,头两次这人都面带笑容的劝说去打砸的人,但劝说无效,第三次又去打砸,这人气愤至极,就动了扎枪刺伤了两个姑娘,被收容审查过。我们对他进行过详细调查,在对他的调查时,生产队的人和大队的人对他的反映都很好,这个人不但守法,而且在生产队里也非常守规矩,有一次他家有一个孩子在生产队地里,掰了三穗青包米,阎善目发现后,主动由家拿出五斤粮送到生产队。这个人就是有点特重感情,其它方面都很好”。
来逮捕阎善目的人说:“如果是这样等我们见过他再说吧”。
公社接到电话后就给阎善目住的大队去了电话,大队里的人就到小学转告了他老伴儿,对她说:“公社来电话,说县公安局刑警科找阎善目,让他去一趟”。他老伴儿回家告诉他:“公社打来电话,说让你去公安局,刑警科找你”。
阎善目一听,就对老伴儿说:“古玉这回可真的‘掉脚’了,在这的事一定是交待出来了,看来我是要陪他蹲监坐牢了,我可能要蹲几年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说完阎善目就去了公安局,进了刑警科,就说:“是你们找我吗”?
科长马上对生西县来的人说:“他就是阎善目”。
生西县来的人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阎善目”?
阎善目说:“是,我就是阎善目”。
随后来逮捕的人让他坐下,问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阎善目说:“知道,一定是古玉被抓住了,我犯了窝藏罪”。
生西县来办案的人说:“喂呀,你还挺明知呀”。
阎善目说:“这件事,是我唯一犯法的事,公安局找我不会有别的事”。
来办案的人说:“那好,你就如实的交待一下吧”。
首先登记了姓名,年龄,详细住址。然后就从古玉偷盗被发现,来他家躲藏开始交待,他是如何给他安排睡觉的地方,如何和他们家联系,如何帮他藏钱,也说明了古玉给他钱他没要,给他吃的他没吃,他没留下他一点任何东西。他这里在交待,县刑警科科长不断的说他态度好。
阎善目把事情的经过都交待完了。来办案的人听了后,认定所交代的事情和古玉交代的是一致,他们记录也记完了。
生西县来办案的人问他:“你为什么不报案”?
阎善目说:“我认可陪他蹲监坐牢,就是不能报案”。
来办案人问他:“为什么认可去坐牢”?
阎善目说:“我三岁没妈,我没有得到过母爱,唯一给我的母爱就是古玉的姥姥,我的亲姨,应该说是我的亲妈,从我一出生她就喜欢我关爱我,在我困难的时候,她想尽各种办法帮助我,对待我胜过她的亲生儿子,对我是恩重如山,这种母爱的恩情我已无法回报,我绝不能再去伤害她。古玉是我姨妈最喜欢的孩子,他是我姨妈心尖上的一块肉,如果我报了案,就是往我姨妈心上扎刀子,我绝不会往如同母亲的姨妈心里扎刀子,如果这样做,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得安宁,我会无法去见别人。只有和他去蹲监坐牢,我才会心情舒畅,心里坦然”。
来办案的人又问他:“你说是情大还是法大”?
阎善目说:“当然是法大,但对我来说是情大于法,我必须这样做,我很清楚我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我愿受任何法律的惩罚,那怕是枪毙,这样我会心安理得。死了后我会抬起头去见我的妈妈”。
交待到此,他们把记录递到阎善目的手,让他看了一遍,然后说:“与你说的有没有不符合的地方”。
阎善目说:“完全符合”。
来办案的人说:“如果记录准确你就签字划押吧”。
阎善目按照他们的规定,签了字,划了押。
生西县来办案人对阎善目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阎善目听了自以为耳朵不好用了,是听错了,就说:“请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办案人又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如果没有其它问题,就不再找你了”。
阎善目意想不到结果,使他愣住了,半天不知说啥是好。他站立起来对来逮捕他的人说:“我是做好和你们一起走的准备,而且我完全应该和你们一起走,我知法犯法。你们让我回家去这是真的吗”。
办案人说:“是真的,你可以走了”
阎善目当然是喜出望外,特高兴的说:“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们哪”。
办案人说:“以后要遵守法律的尊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
生西县公安局决定逮捕阎善目和古玉的妈妈两个人,阎善目是被辛县公安局保了下来。把古玉的妈妈带去了,蹲了两个月大牢。在监狱里她天天回味所走过的人生路程。回想养育古玉二十年的艰辛,回想古玉的父亲对孩子的教育方法简单,只知道往死打,一种暴力“教子法”造成父子离心离德,亲人变仇家,互相没有爱,只有恨。回想她是真没有真正的去爱儿子,而是宠惯溺爱,父母这一切的错爱,才让古玉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悔恨交加,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她悔恨,她痛苦,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俗话说的“惯子如杀子”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1980年春节前,古玉因杀人罪被生西县人民法院判了死刑,执行枪决。
他是真的作死拉倒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