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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圆人圆 | 作者:湛亮 | 更新时间:2016-12-12 14: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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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是哪儿?

  缓缓睁开眼,既陌生又眼熟的景物映入眼帘,让刚清醒的任圆有丝迷惘,随即昨夜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慢慢回流……

  啊!是了!这儿是越原的住处,难怪她觉得有些眼熟,毕竟这是她第二次睡在这间房了。

  至于为何在原本“白发魔刹”的反对下,最后还是顺了越原的意思、住到石屋来,她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外加无奈。

  事实上,实在是竹屋在昨夜众人的一番打斗后,已经毁坏到无法住人了,在越原一句:“你是要让圆儿住进草屋,和一群粗汉怪男同居一室,还是到我那儿清静休养,直到竹舍重建好?”下,“白发魔刹”马上点头同意让他带她回石屋,不过条件是——附带性情诡异、人称魔头的伯父一名。

  伯父啊……他真是爹爹的兄长吗?

  因为一切实在来得太过突然,而她又太累、太倦了,是以两个男人没让她多问,直接就送她回石屋,逼着她上床休息安睡。

  呵……本以为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自己思绪翻涌,肯定会辗转难眠呢!没想到却几乎一沾枕就陷入熟睡。

  这许多年来,她一向浅矛睡得并不安稳。但昨夜为何能如此酣眠呢?是因为她心中隐隐知道自己在这儿是安全的吗?

  静坐在床榻上,任圆幽幽怔想,呆然了好一会儿,叹了口自己也不懂的气,这才双足落地,起身往外行去……

  “老实说,阁下这张脸并不怎么入我眼,有格谓的就请滚回草屋去吧!”越原冷含心中不悦老魔头赖在还儿碍眼。

  “彼此、彼此!”若不是为了丫头,八人大轿都抬他不来!回哼一句,“白发魔刹”可也没多爱看他那张脸。“等丫头醒了,本尊立即带她离开。”

  “痴人作梦!”一听他要带任圆赚越原脸色一沉,非常不善。“想带人赚也得问圆儿愿不愿意?再说谁知道你这老魔头是否真是她的亲伯父?”随便说说谁都嘛会,是真是假就有待考验了。

  “等丫头醒来,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了!”不屑争辩,干脆转身以后脑勺对人,非常地轻视人。

  差点没一掌打破那颗白色脑袋瓜,若不是看在他极有可能是任圆的亲人,越原肯定非将他再次给打入溪中不可!

  晨光熹微,薄雾弥漫,石屋前的两名男人就这样冷硬僵持着老半天,谁也不爽先开口说话……

  任圆缓步走出屋外,映入眼底的就是这两名平日素以古怪、喜怒无常、难相处闻名的大男人,宛如斗气、争吵的小男孩般——一个任性背对对方,一个则满脸闷怒狠瞪,恨不得以目光将那后脑勺戳出一个窟窿来。

  “我来得不是时候吗?”他们是不是正在进行一场她所没听过的新型比武方式?

  “圆儿,你可醒了……”

  “丫头,你可醒了……”

  两道喜唤同时响起,却又在发现对方和自己争人时,默契十足地又互相冷瞪一记,哼声撇头。

  默契真是好啊!也许他们两人才真有血亲关系吧!

  心境一向淡然的任圆,此刻见状,不禁也觉得有趣,不知不觉间,唇畔漾起一朵极轻、极淡的笑花。

  觑见她那朵打心底开心绽放的笑靥,越原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快步来到她面前。“身子可还有何不适?”

  “好多了,没事的!”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次的。摇,任圆表示自己不要紧,迳自来到沉沉凝视她的“白发魔刹”跟前。

  “您——真是我的伯父吗?”清灵美眸沉静对上他,问得淡然却又隐含浓烈。

  “你爹有提过我的事吗?”没给真确答案,他反而抛出新问题。

  “爹曾向我提过他有个兄长,如此而已。”

  “是吗?”眼中闪过万般复杂情绪,“白发魔刹”忍不住叹气,向来冷凝的脸庞此刻竟交杂着后悔与欣慰。“总算……总算他还认我这个兄长……”懊悔的嗓音顿了下,随即紧紧盯看她。“丫头,你爹应该告诉过你,说他那兄长真名绝不示人,世上知晓他名字的只有家人吧?”

  “是的,爹爹曾告诉过我。”

  “很好!那就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话落,他突然倾身在她耳畔悄言,随即退开。

  “您……”瞠大双眼,任圆没想到他真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丫头,我没骗你吧!”微微一笑,眼中有着慈爱。

  “伯父……”清泪瞬间落下,她万万没想到竟还能遇上爹亲那方的亲人。难怪,难怪她觉得他笑起来很熟悉,因为那笑容和爹爹是一样的啊……

  “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不舍她落泪,双臂一张将她给抱进怀中安慰。

  “伯父,爹爹他……他……”欲报爹亲死讯,却泣不成声。

  “我明白!”黯然叹气,“白发魔刹”早已有所准备。“若你爹还在,怎会放你一人孤单在这深山过日子呢?”早在碰上她的第一天,他心底就已知道血亲手足肯定是离开人世了。

  一旁静看他们伯侄相认,越原本来是没啥话好插嘴啦!可老魔头紧搂着任圆拍抚安慰,这就真让他心中万分不舒服了。

  “圆儿,先别忙着认亲!”故意上前分开二人,他将任圆揽到自己怀中,有意找碴。“老魔头以前从未见过你,为何能如此确定你们的关系?可别是胡乱认亲、别有企图才是。”

  “不……不会错的……他知道我伯父的名字……”纵然也奇怪“白发魔刹”为何能认出她是爹亲的女儿,任圆却是不怀疑他身分的。

  “丫头出生那年,她爹飞鸽传信给我,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丫头的生辰与名儿。所以前些月一听丫头名叫任圆,我便确定了她是我的侄女儿。”“白发魔刹”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信纸给任圆,凌厉眼眸却直射那只毫不客气放在纤腰上的大掌。“姓越的,你那只手若不安分点,我会很乐意帮你废了它。”

  啊!他爱碰她的毛病又犯了!不知是逐渐习惯他的碰触还是怎地,在“白发魔刹”的冷声警告下,任圆这才发觉自己被小小地轻薄了去,而且还在长辈面前。

  “你……你放手!”苍白面颊抹上一层淡淡羞赧,她低呼叫道。不等他收手,自己就先跳开,脱离他的掌握。

  怀中、掌心一空,越原顿觉失落,不爽的眼立刻横向那个惹人厌的白头人。

  接到怒瞪,“白发魔刹”懒得理他,迳自对已经展信细读的人儿轻笑。“如何?你还认得你爹的字迹吗?”

  “是爹的亲笔书信……爹的字迹我永远认得……”瞧着信件上虽是短短几行、却是爹亲那熟悉无比的笔迹,任圆禁不住再次泪眼婆娑。

  闻言,“白发魔刹”得意地朝那一脸不悦的男人抛去一瞥,似乎在无声炫耀:怎样?本尊货真价实就是丫头的亲人,没话说了吧?

  这回换越原不想理他,迳自双臂抱胸冷哼。

  将得意视线收回,“白发魔刹”神色一变,显得严肃、认真。

  “丫头,伯父知道这些年来凤水潋一直没放弃追查你的下落,如今她已寻来,这儿不安全,你随伯父走吧!伯父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对你不利。”唉……若非当年曾答应亲弟,无论如何绝不伤害凤水潋,以她所为,他早闯入问剑山庄,了结那贱人的性命了。

  离开这儿,随伯父卓闻言,任圆怔然发愣。其实早就打算携同银欢离开这儿了,不是吗?可为何如今伯父真的要带她赚她反而犹豫、不舍了?

  盈满离别愁绪的眼眸不自觉地凝向因一直注意他们谈话、此刻脸色难看、铁青到极点的越原,心口不禁紧抽,竟觉微微发疼、发酸、发涩……

  “不许!”蓦然低吼,越原黑着脸将她一把扯到自己身后,防着“白发魔刹”不由分说立即将人给带走。

  “敢问你又是以何身分说不许?”“白发魔刹”讽笑,摆明是报昨夜的仇来着。

  “以她这条命是我的了的身分!”沉着脸哼声,充满挑衅。

  “你的?”危险地眯起眼眸,直接对被挡在后头的任圆质问。“丫头,你的命何时给了人?”他的?说啥大笑话啊?

  任圆自己也弄不大明白。“我、我不清楚……昨夜儿越公……”突然被某铁青男怒瞪一眼,她下意识地直觉改口。“……原他突然说我这命,他要了……”

  谁想要你的命,得先跨过我越某人的尸首!

  蓦然忆起他说要她这条命之前的那句,宛若许着某种生死不弃的承诺言语。任圆脸皮突然染上淡红。

  有没有搞错?当丫头是无主荒地,自行牵线围地、占地为主吗?“白发魔刹”冷嗤,正待要讥讽个几句,却乍然瞧见纤白小脸上的那抹……

  她为何脸红?昨夜姓越的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丫头对他有好感?

  心中微凛,眼底精光灼灼,微一沉吟,他慎重询问。“丫头,你喜欢姓越的小子?”

  “白发魔刹”原本就是无视礼教、超脱常规,行事全凭心性之人,是以这番问话,他也没顾及姑娘家的矜持,当着越原面前就问出来,完全没想到任圆会不会尴尬或羞赧害臊。

  此言一出,越原没料到老魔头会这般毫无修饰地直问,除了暗叹他太过我行我素的问话没技巧外,心底却悄悄凝起神来,很是在意某个脸红、傻眼的姑娘的回应。

  喜欢?她喜欢越原吗?从未曾沾染男女之情的任圆霎时间愕然怔忡。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越原对她的态度在淡然中有着需要亲身体会的温柔与体贴,而她与他相处时,亦觉舒心自在,有时甚至会被他的小动作弄得脸红心跳、或是窝心感动。但这是喜欢吗?

  “我、我不清楚,只是有时觉得他好像爹爹,让我……让我好怀念……”老实道出自己的感觉,却没发现有人脸色开始臭不可闻。

  又是她爹!最令人气结的是——她竟然用“怀念”这个字眼!是当他越原死了不成?

  黑了脸,他差点没掐死她。“你爹?你爹会动不动就抱着你、亲你的嘴吗?麻烦给我搞清楚,别将我和你爹混为一谈,我不想被你当成爹!”实在是太过恼怒,完全不管人家的长辈也在场,直接将两人的亲密事给抖出来。

  “会、会啊!爹会抱我、亲我啊!”只是那是十岁前的事了!不解他在气什么,任圆倒是很诚实回答。不过当着至亲伯父面前被揭出自己让人给轻薄,她脸红得快烧了起来。

  可恶!任家老爹是啥变态心态?竟对别人未来的娘子出手轻薄!闻言,越原脸色当真难看到极点,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就算那人是她的爹亲,曾对她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享了该是他独享的权利,他心底就一阵酸意狂涌。

  “姓越的,你占丫头便宜?”轻柔笑问,眼中却充盈噬血光芒,“白发魔刹”悄悄运起十成功力的血魂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骸他个人是可以无视礼教、轻狂世俗规范,但事关亲弟唯一遗留在世的血脉之闺誉,他就严谨认真,无法以平日的狂放标准来行事了。

  “是又如何?”他和圆儿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之事,由得他这老魔头来管吗?正处于心情万分低劣的状态下,越原口气之恶的。

  “不如何,只不过若不给你一点教训,岂不显得我们任家闺女好欺负吗?”话落,凶狠残笑欺身上前,不由分说就送出一掌。

  越原亦非省油的灯,当下微一旋身,闪过攻击之余还不忘柔劲轻推,将任圆推送到一旁安全之处,不受二人强劲内力所发出的气流所伤。

  “你、你们别打了!”眼见两人一来一往,打得气势磅磺、惊险异常,可见不是在闹着玩。任圆心中紧张,喊叫制止,不愿见他们两人任何一方有伤亡。

  可惜,她喊归喊,制止归制止,正打得、杀红眼的两人完全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让对方好看……许久、许久之后,任圆喊累了,而那两人依旧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最后,她恼火了,当场转身走进石屋来个眼不见为净,懒得再理那两个冥顽不灵的男人!

  想打、想杀、想置对方于死地就去吧!顶多届时她劳一点,在两人互相残杀倒下时,多费些心神医治就是了!

  “圆儿,这药苦,我要加蜂蜜水……”

  “丫头,胸口疼,帮我揉揉……”

  “咳咳……圆儿,我咳出血了……”

  “丫头……我喘不过气……”

  激战两天两夜、互赏对方功力十足的一掌后,两名不对盘的男人终于被彼此互相摆平,如今正躺在房间内临时搭建而成的两张病,好让任圆方便医治、看顾。

  “要再去打个两天两夜、分出高下吗?”发现自己只要忙着照料某一方,另一边病榻上的人肯定出声干扰,任圆语气淡然,可眸底却升起了恼火。

  总算躺在的两人并不笨,看出她不善神色,当下互瞪冷含两个向来古怪的大男人竟似小孩儿般各自撇头转向另一爆让人瞧了只能,不相信这是江湖上出名的魔头与铸剑师。

  “你们两个好生歇息,我出去了。”无奈叹气,她迳自走了,任由两人像孩子般赌气去。

  轻悄足音逐渐远去,终至没了声息,房间内笼罩在沉凝沉默的氛围中,直至良久、良久后……

  “姓越的小子,你对丫头可是真心的?”“白发魔刹”率先打破沉默,问得认真、严肃。

  本来不屑回应,却在察觉他口吻中的凝重后,又思及他好歹也是圆儿的亲人,多少尊重人家一下,是以越原哼声了。

  “你以为我什么人,是随便向人要命的吗?既然要了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不许有人来抢!”不管是问剑山庄还是玄梦宫,他全不看在眼里。

  明白他话中之意,“白发魔刹”唇酱笑,似乎有些满意,但还是免不了试探。“就算一辈子处在被骚扰、追杀中亦无妨?”

  “你认为会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我?”玄梦宫算什么?凤水潋又算什么?老魔头瞧不起人啊?越原挑眉冷嗤。

  “好!够狂傲!”点头赞赏,“白发魔刹”安心了。“小子,你武功不错,丫头若跟了你,相信你能保她性命无虞才是!你过了我这关了!”会和他激战两天两夜,多少也带着测试的心态!虽然先前早已交过手,知道他武功极强,但为了亲侄女未来的安全,还是想再确定一次。

  讽笑一声,越原可不觉得自己与任圆的事需要他的首肯。

  听闻他嗤之以鼻的讥笑,“白发魔刹”倒没说什么,沉吟许久后,才凝重开口。“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丫头的身世,依然不会嫌弃她吗?”

  早已质疑任圆背后肯定有段江湖秘辛,越原正愁要怎么从她口中挖出他想知道的,如今听“白发魔刹”似乎有意谈起,这可正合他意。

  “我要的是圆儿这个人,可不是她的身世!”眉梢高扬,他缓缓回首,却见“白发魔刹”早不知何时已回过身来,用沉沉的目光睇看他。

  以着似要看透人心的锐利视犀对上那双沉稳的刚毅俊目。许久之后,“白发魔刹”像是信了他的话,眼中精芒一敛,缓了慑人目光,第一次对他露出真心欢喜的笑痕。

  “我相信你,姓越的小子。”

  “不需你的认可,我信我自己就行了!”轻轻哼笑,越原也首次对他缓了神色,淡然抛出心中疑问。“为何凤水潋要派人追杀圆儿?”

  “因为——”眸底诡谲之光大炽。“她是圆儿的亲娘!”

  虽然知道应该是件不足为外人道的秘闻,但越原万万没料到会是如此惊人。不过他依然神色未变,提出质疑。

  “据我所知,凤水潋与问剑山庄的沈驭风只孕育了两名子女。”

  “谁说丫头是沈驭风的孩儿了?那个死呆剑客生得出我们任家这样优良的品种吗?”“白发魔刹”白眼怒瞪,不容自家人被冠到别人家去。“听过任如谦这个人吧?丫头就是我亲弟——如谦的女儿。”

  “二十几年前,被江湖人封为‘千手圣医’的任如谦?”越原听过这号人物,不过他已经失踪二十年了。

  “没错!”点头表示不假,一脸骄傲。“本尊我的亲手足。”呵……江湖中无人知晓善心仁慈、救人无数的“千手圣医”和纵横江湖、杀人不眨眼的“白发魔刹”可是亲兄弟呢!这也是他为何从不让人知晓真名,怕得是给人探查出他与任如谦的关系后,他的仇家会去寻亲手足的麻烦。

  “没听过凤水潋与任神医有过情感纠葛,更何况是育有一名女儿!再说,若真是如此,凤水潋为何要置自己亲生女儿于死地?”这其中许多症结,越原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

  “此事说来话长!”蓦然叹气,向来倨傲一切的猖狂脸庞也不禁浮现懊悔、落寞,缓缓道出当年的一段江湖秘辛……

  原来当年任如谦在山野间采药时,曾救过受伤昏迷的凤水潋。在为她疗伤的那段时间,两人相谈甚欢,导致他渐被她吸引,不过碍于当时凤水潋已嫁给沈驭风,还育有一子,对他只有朋友之情,任如谦只能将爱慕深藏于心,从未曾道出口过,直至凤水潋伤好回问剑山庄,他才因情伤而日渐消瘦,直至有日……

  “如谦,你怎憔悴成这模样?”“白发魔刹”前来找亲弟叙旧,没想到反被他形销骨立的样子给惊吓到。

  “大哥,你来啦!”笑了笑,任如谦没多说什么,只是向来神采的俊目,此刻盈满浓浓情伤。

  他有心事!知弟莫若兄,“白发魔刹”瞧得分明,当下心中已有了决定。

  是夜……

  “你喜欢凤水潋?”看着被灌得酩酊大醉而吐出心事的任如谦,“白发魔刹”不禁觉得好笑。

  “大哥……嗝……她已有心爱的人……已是别人的妻了……”醉眼蒙胧,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自己的情伤。

  “那又如何?”“白发魔刹”嘿嘿冷笑,可不觉得凤水潋嫁夫生子就代表不能横刀夺爱!

  “她是别人的妻了……别人的妻……”醉趴在桌上,任如谦已神智迷蒙,听不见自家兄长口吻中的恣意妄为。

  “如谦,你放心!大哥会帮你夺得所爱!”见不得他消沉,“白发魔刹”勾起一抹无视礼教世俗的笑痕,迳自将醉倒的亲弟扛进房中休息。

  安置好醉意盎然的弟弟后,不一会儿,就见他化作一道银芒闪电,消失在夜色下……不知过了多久,“白发魔刹”再度返回,只是这回肩上多了一名昏迷的冷艳女子。

  将冷艳女子扛进房中,和任如谦并肩躺在后,“白发魔刹”得意而笑,由怀中摸出精巧药瓶。

  “上回从一群宵小手中得到这散,此时可不派上用场了!”边喃喃自语,边一脸诡笑地将散喂进两名因昏迷而任人宰割的男女口中。

  完成手中工作后,他笑着出了房门,顺道将门板给带上,直到听闻里头传来细碎的声后,他才满意地踏着月色离去……

  听他娓娓道来,越原似笑非笑。“难道圆儿就是那夜的……”

  “没错!”未等他说完,“白发魔刹”便点头,神色涩然。“那一夜的后,待两人神智清醒时,凤水潋的羞愤与如谦的愧疚、悔恨是可想而知的……”

  “任如谦,你这个禽兽!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凤水潋愤恨厉吼。

  “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羞愧看着她恨极的脸庞,任如谦满心的苦涩,心中已隐约知晓这一切的错事是谁造成的了。

  “很好!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淫贼,纳命来!”厉声怒喝,她运起十成功力,出掌朝他攻去。

  大哥……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我这不肖子孙死后,该如何去面对任家的列祖列宗……慢着!子孙?

  才合眼准备为自己的罪孽赎罪,猛然地,“子孙”二字窜入他心中,让他浑身一震,霍地睁开眼,迅速避开她雷霆万钧的一击。

  “淫贼!你还想逃?”一击不成,她愤然怒斥,旋身一掌又朝他攻去。

  所幸任如谦身手亦不弱,飞快出手点,定住了她,一双俊目隐含激切的朝她平坦肚腹瞧去,颤巍巍地道:“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你肚中已有了我的孩子……”

  “不可能!”被定住身形,凤水潋身不能动,脸色却霎时间惨白,激烈厉吼。“我不可能有你的杂种!就算有,我也不会生下他!”

  她……她话中意思是要扼杀胎儿吗?若真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任如谦神色惨澹瞪着她狠戾面容,知道她说到做到,却万般无法承受。凝睇了良久,他忽地将她给抱上床。

  “淫贼,你想做什么?”惊声怒瞪,凤水潋满腔的羞恨难消,如今又受制,心中的怨忿让她冷艳的娇容顿时扭曲。

  “你放心!我不会再坏你名节的。”涩然一笑,任如谦黯然低语。“再等两个月。若你没受孕,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然而两个月后,凤水潋果真怀了胎,任如谦在愧疚、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对新生命的喜悦。于是他用药制住了她,直到孩子出世后,这才展开了十多年被怨恨不甘的凤水潋追杀的命运……

  “说到底,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难怪一脸懊悔!越原听他缓缓述说,这下可明白了一切的恩怨情仇。

  “白发魔刹”无语默认,随即慨然一叹。“是我对不起如谦!当时若非我多事,他也不会因愧疚而任由凤水潋追杀、带着丫头四处,终至因身心折磨而英年早逝……”

  “当年任神医知道是你掳人下药的吗?”

  “他大抵猜得出来,所以无法原谅我!”神情一黯。“白发魔刹”悔恨不已。“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愿见我,亦不与我联系,只在丫头出生时,飞鸽传来家书,信上短短几句写着丫头的名字与生辰,又要我不论他发生何事,绝不能去找凤水潋复仇等等……这些年,我一直找着他们父女俩,没想到如谦却已离开人世了。”

  “可我却得谢谢你!”泛起笑,越原觉得上一代的恩怨可造就了一样好东西嘉惠于他。

  质疑斜觑一眼,“白发魔刹”不解其意。

  “若非你这一着,哪有会有如今的圆儿?我想任神医心中肯定也是如是想。”在一连串的错事下,总还是会有美好的事物诞生的。

  “白发魔刹”微愣,随即微笑颔首称是。也许丫头的存在,是他唯一对得起亲弟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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