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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缘于剑下 | 作者:hawking | 更新时间:2017-05-04 07: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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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琦先前见那些人个个身形彪悍,神定气闲,显是武功不弱,便在猜想这车中究竟是何方神圣,此时骤然见却是一貌美女子,也是分外惊讶,定了定神,说道:“这位姑娘想必是他们的主子了?却不知如何称谓?”

  那少女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说道:“後生小辈,籍籍无名,即便是说了,龙帮主也决计不知道。小女子又何必自讨没趣,惹人笑话。”

  龙琦道:“姑娘不肯说,那也由得你。只是你纵仆行凶,伤我帮众多人,这事若传了出去,龙某个人颜面事小,水帮声誉事大。於情於理,姑娘也该给龙某一个交代罢?”

  那少女笑盈盈地说道:“那可真对不住了!”她回转过身,端容道:“严仲,我是怎麽吩咐你们的?江湖上比武会友,点到即止,谁又叫你们伤人了的?这可叫我如何与人交代?”

  左首一名黑衣壮汉迈上两步,躬身说道:“小姐的吩咐,我们怎敢不听?只是刀剑无眼,那也是有的,情急之下哪里还收得住手?小姐若是要怪,只怪我严仲一人好了,与其他人可毫不相干。”

  那少女问道:“这麽说这些人都是你伤的了?”

  那黑衣壮汉躬身更低,说道:“是!他们功夫差劲得很,小人一人也就够了,无须旁人帮忙。”

  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我到是小瞧你了。”她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那大汉躬身退下。

  龙琦回头瞧了范铜一眼,却见他面有愧色,不自觉後退了两步,已知那人所说是实,更是心惊。

  她眼光自西而东地扫了一圈,脸上笑容不息,缓缓说道:“这几人都是我新近收的属下,江湖匪气极重,也没来得及好好管教,若有得罪之处,小女子在此代他们跟各位赔罪了,龙帮主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见怪才好。”说著微微行了一礼。那少女又道:“我瞧著贵属下身上虽都受了点伤,性命却是无碍。龙帮主若是想讨些许药费,尽管开口就是。”她这番自演自唱,语音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众人虽觉她言语无理,一时间却也发不出火来。

  龙琦冷哼一声,说道:“长江水帮虽不是什麽大帮会,这点小钱也还出得起。姑娘若是诚心化干戈为玉帛,龙某也不是小气的人,此事尽可一笔带过。龙某这便恭送几位离开,如何?”他如今身负要事,权衡轻重之下,自也不愿多生事端,便顺势给了那少女一个台阶下。

  那少女笑道:“那也不忙。”她上下打量了龙琦身後的王郢三人,啧啧赞道:“那三位看来是贵帮的少年才俊了,瞧著真是不错!”她右手抬起,向王郢招了招手,笑道:“这位小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王郢一惊,低声道:“我?”

  那少女笑道:“对啦,是叫你。”

  王郢朝身边龙翼兄妹各望一眼。龙素瑜低声道:“二哥,这女子古怪得很,小心有诈!”

  王郢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说道:“方才鄙师叔已经说得一清二楚,姑娘既已陪了礼,此事也就了了,却不知姑娘叫在下出来又有何指教?”

  那少女笑道:“你手上的剑可古怪得紧,借给我瞧瞧,成不成?”左手伸出,手掌摊开,远远望去,便真如玉石雕成一般。

  王郢皱眉道:“刀剑无眼,凶险得很,又有甚麽好看?再说此剑乃师门所赐之物,未得家师允许,在下断不敢随便借与外人。还请姑娘见谅!”

  那少女也不著恼,嫋娜走到王郢身前,轻笑道:“我生平不爱胭脂花粉,就爱刀啊剑啊这等凶险的东西,给我瞧瞧又有何关系?”说话间莲步轻抬,身形闪动,一只纤纤玉手,已逼在王郢眼前。王郢见她眼波盈盈,全是笑意,举手投足间更是娇媚无比,即便是走路这样一个简单的姿势,已令人见了不得不多看两眼,也是心头一凛,暗自防备。见她举掌袭来,忙侧过身去,右手一伸扣住她手腕,用力将她摔了出去。那少女自行走江湖以来,一颦一笑,便已不知倾倒过多少男子,全没料到他竟全不看在眼里,早有防备,一时不察让他扣住手腕摔了出去。她身子一著地,便趟了出去,如在水面滑溜飘行一般,跟著纤腰一扭,俏生生站在那里。

  那少女黛眉微蹙,抚著手腕,嗔道:“不借就不借,好稀罕吗?那麽大劲做什麽?”

  她身後一手持银枪汉子突地身躯一旋,已窜上前来。只见那人枪尖一抖,刹那间抖出五七朵光芒闪动的枪花。王郢叹了口气,缓缓抬高手臂,平剑当胸。那人引枪一穿,只见一道银光,穿过空中尤自闪动的枪花,朝王郢刺了过来。王郢暗暗喝一声彩,这人的枪法当真迅疾无比!

  他脚步微动,剑鞘跟随著那人的枪尖,一道青光、一道银光,“唰”地各各划了半个弧圈,那人一击不中,突地大喝一声,腾身而起,手中银枪也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王郢後退一步,剑鞘上挑。那人身形凌空一折,手中银枪又闪电般下刺而来。王郢脚步一错,斜斜一剑,向上挥去,顿时封住了银枪的去路,那人枪尖一抖,竟在剑尖上轻轻一点,只听“呛”地一声,他身形竟又借势掠起。王郢脚下疾走七步,这一连七步跨出,已置身那人的银枪威力之外。却见那人微曲的双腿向後一踢,翼张的双臂当中一穿,宛如!翔的苍鹰束翼而下,一道匹练般的银光,划空而来。王郢脚下一动,突又连走七步,他静时如山,动时如电,这七步行来,有如一脚便已跨出、掌中剑鞘青光闪动,恰好与那飞腾的银枪一般迅捷。

  那人一击又不中,飞腾的身躯,终於落下地来,掌中的银枪,枪尖尤在不住颤动。此刻王郢若是拔剑而上,定然可以抢得先机,那人即便枪法再好,也必败无疑。他先前听龙琦一番言语,已知他不欲此事闹大,因此也不追击,只是持剑而立,静待那人落下。

  龙琦虽早知他武功大进,却也没料到竟精进至此,见他剑未出鞘,却已逼得那人两次无功而返,这几下使得兔起鹘落,便是自己也尤有不及,更是欣喜。

  那少女一边走一边拍手赞道:“好!你的功夫果真不错!”她走到那使枪汉子身前,脸上立时罩了一层寒霜,呵斥道:“谁叫你动手了的?还不退下!”

  那人脸上顿现惶恐之色,躬身行礼,慢慢退了回去。

  那少女望向龙琦,转而微微一笑,说道:“晚辈在家中便听闻长江水帮高手如云,这些年在汉水一带更是声名显赫,无人不晓,实是江中的第一大帮。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王郢一切瞧在眼里,心想:“这女子瞬息万变,脸色转得好快!”

  龙琦道:“姑娘夸奖了。鄙帮老朽无能之辈甚多,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都给龙某几分薄面,这才得已在汉阳立足,哪里敢自称江中第一大帮?江湖传言,那是当不得真的。”

  那少女摇头道:“传闻虽不可尽信,却也非空穴来风。我看这位小哥的身手可就高明得很啦!”

  王郢道:“在下只练过几下粗浅把式,尤未精通,比起武林中的前辈高人来,那还差得远了。姑娘盛誉,实在愧不敢当。”

  那少女笑道:“你剑未出鞘便逼退了我的属下,你学的若只是粗浅把式,那他练的又是甚麽?你可也太瞧不起人了!”她转而又对龙琦说道:“我们来到汉阳,就是想证实江湖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既然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这样罢,我这里有个家人,打小就练了些粗浅剑法,难登大雅之堂。这位小哥身手这麽好,自然是不怕的了,只须将我这位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晚辈自然佩服贵帮名下无虚,绝不再生事端。若是我这位家人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只希望龙帮主能交出一个人来。”

  龙琦闻言一震,皱眉道:“姑娘又要何人?若是我帮中弟子得罪了姑娘,龙某亲身向你赔罪也无不可。”

  那少女道:“那到不是。我知道有位赵先生这几日正在贵帮盘宿,此人与家父渊源颇深,家父听闻此事後要晚辈无论如何都要请这位先生到家中小住几日,一诉旧情。古人有成人之美,家父多年心愿一旦得偿,他日定有重谢,些许小事龙帮主千万得答应才好。”

  龙琦怫然道:“令尊既与这位先生是旧识,若是诚心相邀,姑娘尽可大胆直言,又何需舞刀弄剑?这话拿来骗小孩子还可,却想拿来诓老夫不成?此事万不可行!”

  那少女见他说得如此坚决,也是脸色一沈,说道:“这麽说帮主是不答应了?此事可大可小,帮主可得考虑清楚。”

  龙琦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凡到我汉阳做客的朋友,鄙帮都自当保其周全。鄙帮虽不是什麽龙潭虎穴,在江湖上好歹也薄有虚名,却也不是任人来去宰割的地方。姑娘想要滋事,龙某随时奉陪就是。”

  那少女脸上阴晴不定,但这神气也只是瞬息间的事,她微一凝神,脸上又回复平静,说道:“龙帮主既如此固执,此事暂且不必说了。”说著双手一拍,叫道:“严戌,你出来。”

  她身後立时走出一个人来。只见那叫严戌的黑衣人相较其他人略显清瘦,锦缎黑衫外露出一柄绿鲨剑鞘,眼中精光四溢,显得颇为自信。严戌走到那少女身前,行了一礼。那少女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去和他比划比划,若是输了,也不必想著回去了。”

  严戌应道:“是!”拔出剑走上一步,剑尖直指王郢。说道:“小姐有命,在下特来讨教公子剑法。请公子亮剑罢!”

  王郢瞧了龙琦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转而微微一笑,说道:“阁下既是奉命前来,在下只好奉陪两招。大家比武会友,可别伤了和气。”手腕一反,轻轻抽出了剑。他自获天清剑以来,尚是首次用以御敌,只见那剑身纯白如雪,内劲过处,其颜色却愈来愈淡,渐渐转为透明,也不知是由何等材质炼制而成。

  严戌不由暗自忌惮:“这剑只怕当真有些古怪!”他上下打量著王郢,只见他长剑指地,也不摆任何剑式,全身精气内敛,丝毫不露锋芒,平平无奇中,竟是全无破绽,一时到也不敢冒然进击。

  两人僵持了盏茶工夫,那少女突地在後冷哼一声,严戌脸色立沈,猱身进剑,说道:“有僭了!”手中长剑直如一道青光立即指向王郢心窝,嗤嗤作响!王郢赞道:“兄台好快的剑!”脚未离地,身子已似游鱼般滑出一丈开外。

  严戌那麽迅捷的剑法,居然给他一闪而开,可是也不过只差半寸而已,王郢已是感到寒意侵肌。

  严戌如影随形,跟踪急上,第二剑、第三剑连环刺出,宛如剥茧抽丝,绵绵不绝。王郢虚挡两招,再退两步。

  倏然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严戌的影子,剑光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虽然只有两个人斗剑,给人的感觉却有如万马奔腾,千军追逐!双方出招都是快速之极,但兵刃始终未曾相交,似乎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厉害,敌招一变,己招亦变。互争先手,意图克制对方。但在旁观者看来,则似乎是严戌大占上风,业已稳操胜算。

  严戌连发十三招,王郢接连退了十三步。攻击有如雷霆疾发,退守也有如流水行云。不过,在一般武功较弱的人看来。却是只看到攻击一方的凛凛神威,看不到防御一方的曲尽其妙。

  龙翼抓耳搔头,满心担忧,龙素瑜也是心下焦急,暗自担心。两人忍不住走到龙琦身边,龙翼低声问道:“二叔,依你看二弟能不能赢?”龙琦低声道:“你仔细看那人的剑法,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若然只论剑法的奇诡迅捷,比起咱们的龙渊剑法实有过之而无不及!”龙翼更是担忧,说道:“那不是输定了?”龙琦微微一笑,悄悄说道:“想不到郢儿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依我看,那人只怕未必胜得了他!”话犹未了,只见王郢的剑法果然变了。

  王郢与他激斗半响,已自将他的剑招瞧在眼里,心里想道:“这人的剑法果真了得,我可不能和他久战下去,非得出奇制胜不可!”心念一动,剑法倏变,天清剑扬空一闪,疾起而迎。似刺似戳,似所似劈,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剑法之中含有刀招,把刀剑的长处,在这一招之中同时发挥。其实却是一招变化极为繁复的龙渊剑法。他前些日得龙银山指点,见他剑当刀使,已是有所顿悟,此时将这招使得似刀似剑,模菱两可,一时之下竟也没人能看明白。严戌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是那一门剑法?若说他是这龙老儿的徒弟,何以这剑法竟与传闻中的全然不同?”

  王郢这一招拿捏时候,恰到好处,严戌连连变招,仍是摆脱不开。眼看剑光已是透过青光,就要削到严戌臂上。严戌若要避免断臂之灾,势必要用剑硬架他的天清剑了。

  王郢先前见他出招虽疾却始终不与自己手中兵刃相接,知他忌惮自己宝剑锐利,是以这一招用的力道甚强。倘若两剑相交的话,纵使不能削断他的剑,最少也可以把他的长剑震得脱手飞出,叫他无以所持。眼见这招即将得手,王郢忽觉剑尖一滑,对方的手臂竟似长蛇般突然拐变,长剑只是轻轻在他剑锋旁边擦过,倏的又向他胁下刺来。

  好在王郢这一招也留有後著,眼看他的剑锋堪堪刺到,离肋下不过三寸之际,这才右腕倏翻,一招“卧龙吸水”疾迎上去。这一招拿捏时候恰到好处,他是特地让严戌的剑刺到身前,亦即是他的招数已经使老,手臂放尽,不易再行变化之时,方始突然横截他的手腕。龙素瑜却哪里明白,在一旁直看得心惊肉跳,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严戌武功也真了得,王郢这招虽变招极快,却也还是克他不住。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见他略一晃肩,已是身移步换,身子便似轻飘飘的随著王郢的剑风直晃出去似的。

  王郢禁不住又赞了一个“好”字,身形随著他一飘一闪,剑起处,唰、唰、唰连环三剑,似左似右似中,一招之内,同时攻击严戌上中下三路要害,剑法之奇诡迅捷,实是难以形容。严戌也识得这招厉害,不能不心存顾忌,当下只好回剑护身,不敢全力出击。

  王郢一招得势,随即把剑法展开,剑式矫如神龙,身法轻灵如彩蝶,忽虚忽实,忽徐忽疾,乍进乍退,倏上倏下,每一招都暗藏著几种变化。严戌又不敢运起内劲透过剑锋和他硬碰,只能用黏、卸两字诀化去;但当他以为王郢使的是虚招之时,王郢又突然把力量用实,令到他防不胜防。两人转瞬之间又缠斗了数十招,严戌竟是全无还手之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两句老话当真说得不错。我习剑二十余载,只道纵然不足与当世的一流高手比肩,在江湖上料想也难逢敌手了。眼前这位少年,年纪比我轻上许多,剑法却只怕比我还要高明,他又是打哪学到的?”

  严戌心念未已,王郢的剑法忽地又变了,只见他挥剑如鞭,接连划了七八个圈圈,正圈圈,斜圈圈,大圈圈、小圈圈、圈里套圈。圈圈虚罩对方身形,兵刃仍未交接。这几个圈圈划下来,看得众人越发眼花缭乱,暗暗称奇。

  龙琦疑道:“这又是什麽剑法?怎麽没见二弟使过?”龙琦叹道:“这已经不能算是剑法了!郢儿的悟性真高,和敌交手不过百招,剑术的境界已是又进了一层!”

  原来这是王郢采用武学中极为普通的“回风舞柳鞭法”中的创意,自行变化出来的新招。他此时对剑术已有了更深的领悟,使起来一会刀招,一会鞭术,竟是全无顾忌,只觉平生使剑只以此刻最为畅快。他这一招之内,包含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武学,莫说旁人看得莫名其妙,连严戌也看不懂。

  众人正自看得眼花缭乱,忽见严戌剑势如虹,插入王郢划成的圈圈之中,剑圈挑破,有如波心荡月,闪起千点银光,又如黑夜繁星,殒落如雨,与他同行的众黑衣人登时有好几个人同声喝采:“好一招摘星望月!”他们只道王郢的剑招已被击破,必败无疑!那知采声未绝,只见严戌已是一个鹞子翻身,倒跃出数丈开处,手中只剩光秃秃的剑柄。

  王郢抱剑说道:“在下占了兵器上的便宜,侥幸胜了一招。阁下剑法高明之极,实在叫人佩服。”严戌一言不发,缓缓走到那少女身前单膝跪下。他方才不识王郢剑法的奥妙,勉强求生,冒险进招,结果反招败辱,手中长剑立即给绞得粉碎,胸部的衣裳,还给王郢划开了三个铜钱般大小的圈圈。只因双方都快到极点,表面看来,且还是王郢的剑圈给他挑破,是以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都没看出来。若非王郢手下留情,他的身子已经添了三个透明的窟窿。

  那少女两眼朝天,脸上喜怒不显於色,说道:“你既输了,还说甚麽?且先退下罢。”

  此言一出,严戌顿时面如死灰,全身如堕入冰窟。他跟随这少女的时日已是不短,自是极为清楚她的脾性。此时她若是恼羞成怒训斥上两句,反到没事;而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心里只怕更加气恼得厉害,回去之後还不知要受到何等的惩罚?站起来惨然道:“严戌无能,有负小姐所托。小姐即便不责怪,属下也知道该怎麽做。”说著从怀里摸出柄匕首,拔出往胸口刺去。

  王郢一惊,叫道:“且慢!”纵身而上,伸手往他手腕抓去。手掌离他尚有尺许,那少女右手一挥,一股无声无息的掌风顿时将他身形拦住,事先竟没半

  点征兆。便是这眨眼工夫,严戌已是中匕倒地,胸口血如泉涌,眼见是不能活了。

  王郢见他眼中神采渐渐暗淡下去,脸上闪过一抹又是无奈,又是感激的神色,更是又惊由怒,叫道:“姑娘干嘛拦住在下?”

  那少女冷声道:“他自己爱寻死,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王郢怒道:“输了一场便要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姑娘如此对待部属,岂不叫人心寒!”

  那少女道:“既然输了,难道还活著丢人现眼不成?这样的奴才,我家里多得是,少一个又有什麽可惜?我可不喜欢养些废物!”

  王郢为之气结,愤然道:“人命关天,姑娘的心肠未免也太狠了些?”

  那少女冷笑道:“他与你是敌非友,你管他死活干嘛?再说如今四处都在打仗,每天也不知有多少人枉自送了性命,你又管得了许多?”她眼光又在龙琦身上扫了扫,心想:“这少年武功已是如此了得,那龙老儿只怕更加厉害。长江水帮名头不大,没想到却还有几个厉害角色。我先前还以为此事易办,只带了这麽点人来,实在是太过托大了。那赵珙就算有他们护送,一时半会也不能成事,我待回去再多叫些人来,也是不迟。”她却不知王郢已是青出於蓝,即便是龙琦也未必能及,只道徒弟已是如此身手,那师傅自是不必说了。

  她估量形势,双方决战,未必能操胜算,去意顿生,於是说道:“今日瞧在龙帮主的面子,放过那赵珙。只是长江水帮保得了他一时,却未必能保他一世。青山不改,大夥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左手一挥,道:“走罢!”她手下部属护著她朝人群外走去,对地上严戌尸身竟是全不理睬。

  龙琦一挥手,众人闪开条道来放他们离开。龙琦见那她来去自如,行若无人,颇有大家风范,暗暗称奇:“这少女心思缜密,行事无常,究竟是何许人,竟能统御这些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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