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夫人与三夫人互诉衷肠

    “啪啪啪”鞭炮声声，它敲响了春的钟声。

    1931年悄悄地过去，1932年已经到来，按照传统习俗：大年初一是团圆的日子，大伙务须围坐在一起共庆团圆。

    清早，爱菊扶着三夫人走在后院里面散步。

    三夫人站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不仅感叹道：爱菊姐，你闻到没有，现在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鞭炮的气味。

    爱菊应道：是的，今天正是大年初一，大伙都齐放着鞭炮，祈祷来年的喜庆降临。

    三夫人说：这个年是我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你们这边过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俗？

    要不！跟妹妹说道说道。

    爱菊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无非就是杀猪，这个三夫人已经见过，还有的就是：大过年期间走走亲戚，相互之间弄一点压岁钱，彼此之间好好恭贺一番。

    三夫人说道：这样啊！和我们家乡的习俗差不多。

    不过，我来了你们这里将近一年，不知家里的父母怎样！特别是我的爸爸，他的身体我最为担心，他整天在外忙碌，不辞辛苦的忙碌。

    爱菊劝道：三夫人莫要忧伤！我相信：他们会好起来，他们之前没有被击倒，更何况现在，三夫人可以不相信我。

    但是，三夫人总得相信冯少爷是吧！

    三夫人辩道：话虽如此！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

    爱菊说：三夫人不当如此讲！冯少爷家的生意遍布四方，冯少爷既然能够遇着你，他定能善后处理。

    三夫人回道：妹妹并非要索取他们家的钱财，为父虽然是个劳工，他也能辛苦的赚钱养家，只是出于妹妹的私心，妹妹还是希望他们可以生活得更好。

    爱菊笑道：这些都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三夫人不必觉着难为情。

    “三夫人安好！三夫人新年好！”阿凤请道：

    三夫人扭过头来，见到阿凤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赶紧回道：阿凤姐新年好！你也出来走走？

    阿凤禀道：鄙人出来给三夫人遛鸟（阿凤手指着左手提着的鸟笼）。

    爱菊冲着阿凤笑了一下，说道：三夫人，外面冷风嗖嗖，我们还是跟阿凤姐到房里去谈吧！

    三夫人答道：哦！是啊！咱们走。

    阿凤牵着三夫人来到了房里。

    爱菊赶紧递了一壶热茶过来。

    阿凤连忙起身，说道：爱菊，你别动！还是让我来。

    爱菊谢道：谢谢阿凤姐！

    但是，我是下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凤说道：可你的脚？

    爱菊甩了甩这支受伤的脚，唤道：阿凤姐你瞧，我的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阿凤论道：但是，你的脚，和过去走路的姿势——相差蛮大。

    爱菊笑道：可能这是冬天的原因吧！

    三夫人疑问道：爱菊姐真的没事吗？

    爱菊说道：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摸摸看。

    三夫人笑道：爱菊姐痊愈了就好。

    阿凤唤道：前些天，鄙人看到三夫人拉着大夫人的手。

    不知！三夫人和大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爱菊接道：没有什么事情！那天我和三夫人去了一趟大夫人的房里窜门。

    阿凤应道：“哦”！

    三夫人说：姐姐真是心善！为人既温顺、又得体，不愧视为典范。

    阿凤嚷道：大夫人确实好!

    但是，三夫人还是要跟大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爱菊问道：为什么呢？

    阿凤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我们作为下人应该清楚地。

    三夫人辩道：姐姐如此面善！

    而且，姐姐待人这般谦和！

    我想：姐姐绝对不会加害任何人。

    阿凤点了点头，接道：是，是，是。

    不过，鄙人还是提醒爱菊，如果老夫人怪罪下来的话！我们作为下人，谁也担待不起。

    三夫人唤道：阿凤姐多虑了，昨天你也看到了，老夫人见着我和姐姐在一起，她是那么地开心？

    爱菊笑道：来，来，来，阿凤姐，咱们一起举杯喝茶。

    爱菊提着茶壶往阿凤的杯中倒茶。

    阿凤随手挡住杯子，辞道：不了，不了，谢谢爱菊！

    阿凤继续说道：现在天气这么凉，我还是算了吧！

    爱菊回道：那好！阿凤姐坐好烤火，小心着凉！

    爱菊转身向三夫人走去。

    三夫人唤道：爱菊姐别向小雅倒茶！小雅现在还不渴。

    爱菊停了下来，把茶壶放回了原位。

    阿凤说道：三夫人，鄙人还是先告辞，鄙人还得送这个鸟儿回去。

    不然，老夫人又该生气了。

    三夫人回道：好吧！阿凤姐，你先去忙。

    阿凤提着鸟笼毅然地退下。

    三夫人走到了柜子前，翻着柜子里面的东西。

    爱菊问道：三夫人——你在找什么？

    三夫人说：我找一些红纸。

    爱菊想了想，唤道：哦！三夫人，妹妹！红纸好像放在那个箱子里面（爱菊手指着窗台下面的箱子）。

    三夫人赶紧跑了过去，她在箱子里取出了一沓红纸。

    爱菊有点不解，疑问道：妹妹拿着这些红纸干嘛？

    三夫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床前，她一边摸着钥匙、一边说到，爱菊姐，你们这边不是也有这个传统吗？我想准备几个红包，以备不时之需。

    爱菊笑道：三夫人真是有心！

    三夫人取出了钥匙，把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各种首饰，还有一些散银子。

    三夫人把箱子搬到了桌前；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三夫人问道：爱菊姐觉得！这些东西哪样最好？

    爱菊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闪闪发亮，爱菊愣道：妹妹长得那么好看！不论配上哪样！定能压倒一大片。

    三夫人笑道：爱菊姐休要取笑妹妹！

    爱菊辩道：妹妹长得如此秀气！全府上下——有谁不知道妹妹是个大美人，爱菊何来取笑之说。

    三夫人说道：爱菊姐莫要调侃妹妹！爱菊姐过来帮着挑一件就是。

    爱菊赶紧凑到了桌前，她在桌子上面翻来覆去选了一对手镯，唤道：这个手镯和妹妹挺配，妹妹带上真是浑然天成、独一无二。

    三夫人揣好手镯，疑问道：按照这里这里的习惯，这个红包里面应该包上多少银两？

    爱菊应道：我们这边一般吧！也就是1文钱左右，有些比较有钱的人家就会包够2文钱。

    三夫人陆续地在每个包里放了4文钱。

    爱菊看了，赶紧说道：三夫人不必这么手宽！过年的压岁钱意思意思就行，妹妹若是这样做的话！容易惹来闲话！老夫人他们必会不高兴！

    毕竟，妹妹用地还是冯府的钱。

    三夫人回道：爱菊姐不必忧虑！妹妹是用冯府的钱！

    但是，这是相公赏给妹妹的零花钱，妹妹还是第一次在这儿过年，全当是给自己博一点彩头。

    爱菊帮着三夫人折红包。

    三夫人回过身来，双手捧着首饰往箱子里装。

    三夫人唤道：爱菊姐，麻烦你帮我把箱子捧回床头去？

    爱菊慢慢地捧着箱子走到了床头。

    三夫人喊道：爱菊姐，你小心一点！

    爱菊走回了过来，说道：妹妹休再把我当病人看待！我的脚真的没事！也就走起路来比之前慢了一点。

    三夫人从怀里掏出了那对玉镯，把它放在桌上，说道：爱菊姐，这对玉镯你带上。

    爱菊辞道：妹妹，三夫人！爱菊真的不敢。

    三夫人辩道：你不敢也得敢！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妹妹。

    爱菊论道：妹妹千万不可勉强爱菊！爱菊是个仆人，妹妹的这些首饰，就连爱菊见也很少见。

    特别，是这对手镯，爱菊从未见过。

    可见，这对手镯对于妹妹的寓意非凡，这么贵重、且有纪念价值的东西，爱菊岂可占为已有。

    三夫人论道：这对手镯——平时妹妹确实没有带过，它是妹妹与相公成亲的时候，相公所赠，妹妹不喜欢佩戴首饰，这点爱菊姐知道，顺便我拿它做个顺水人情。

    爱菊辞道：爱菊万万不敢受之。

    三夫人说道：爱菊姐休要再作推辞！爱菊姐对妹妹的情意远在这对小小的手镯之上，妹妹对爱菊姐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今儿正是大年头一天，恭祝“爱菊姐来年平安健康、万事顺利”。

    爱菊深情款款的回道：恭祝“三夫人五福临门、鸿运当头”。

    三夫人挑出了四个红包，把它丢到手镯上，同叫爱菊收起。

    爱菊说道：妹妹这是······

    三夫人论道：这几个红包是给土堆他们准备的，伦辈分的话：“妹妹应该是他们的小姨”。

    爱菊礼道：妹妹弄的这一出，为姐真是不知所措。

    三夫人接道：既然爱菊姐不知所措！爱菊姐还是不要再说，双手接住就是。

    爱菊嘴角微微地上仰，谢道：谢谢妹妹！谢谢三夫人！

    爱菊凑到了桌前，把红包和手镯收了起来。

    “砰，砰，砰”三夫人的房门响个不停。

    爱菊赶紧上前打开门。

    阿凤唤道：爱菊，咱们又见面了。

    爱菊请道：阿凤姐真是！我们同在府里做事，府里就这么大！一天碰个几次面很正常嘛！阿凤姐快快请进！

    阿凤拉着爱菊大步地跨进房内。

    三夫人见到阿凤拉着爱菊缓缓地走来，嚷道：阿凤姐来啦！阿凤姐快坐！大伙坐到这里烤火。

    阿凤谢道：谢谢三夫人的礼待！鄙人谢过三夫人！

    三夫人赶紧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红包，把它递给阿凤。

    阿凤辞道：三夫人这是干嘛！三夫人莫要折煞奴婢。

    三夫人问道：阿凤姐为何这般说？

    三夫人说：今儿正是大年初一，我给阿凤姐一个红包，恭祝“阿凤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阿凤作揖道：谢谢三夫人！祝“三夫人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三夫人把红包塞给阿凤。

    阿凤退了两步，唤道：三夫人，鄙人这么大的人了，鄙人万万不可受之。

    三夫人说道：小雅承蒙阿凤姐细心照顾，小雅实在无以为报，小雅趁此大过年之际，特别送给阿凤姐一个小小的红包，聊表小雅内心的歉意，还望阿凤姐不要推脱？

    爱菊嚷道：阿凤姐，你就别再为难三夫人，三夫人一番好意！你收下就是。

    三夫人接道：就是，爱菊姐说得确切。

    阿凤扭扭捏捏的谢道：谢谢三夫人！

    “吃饭啦！吃饭啦！”鲍伯叫道：

    爱菊打开窗户，大声回道：鲍伯，我们听到啦！

    阿凤接过红包，扶着三夫人走出了屋外。

    爱菊紧紧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