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爱菊被打 2

    29日的早晨，天气越发的寒冷。

    平伯早早地打开了府门。

    冯府的仆人们探头索尔地议论着爱菊，有人说——爱菊的家长；有人揭——爱菊的里短。

    片刻，爱菊赶到了冯府。

    平伯看到爱菊缓缓地走来，说道：爱菊，你来啦！

    爱菊赶紧回道：是，是，是，平伯早安！

    平伯唤道：看来，爱菊今天的心情倒是蛮好吗？

    爱菊喊道：莫非我得哭丧着脸？

    平伯嚷道：你别跟我扯，我今天是跟你说真的。

    爱菊应道：平伯，你跟我说真的，难道我在跟你说假的，我是不是应该跟着去哭？

    平伯凑到爱菊的耳边，说：爱菊，我没有耐心跟你扯，我今天早上听到了一些传言！有的说得你神乎其神、天花乱坠。有的说得你心怀鬼胎、臭不可闻。

    爱菊笑道：人嘛！由他们说去，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干涉不了，谁也干涉不了。

    平伯辩道：话虽如此！可我心中老是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也许明天就？

    爱菊谢道：谢谢平伯为爱菊忧心！

    我想：平伯是多虑了，俗话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觉得它很有道理，现在！若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只有去接受；我只有坦然去面对。

    难不成？我要退缩？

    平伯说道：爱菊果真是个有胆识之人，遇事能够有条不紊，但愿爱菊的这种“有条不紊”，能够化险为夷；能够步步为营。

    爱菊回道：什么步步为营！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去走；我在做什么事之前；我根本不会先去计较得失。

    平伯唤道：好吧！爱菊的善良，我实在佩服！请你自己以后保重。

    爱菊直冲三夫人的房间走去。

    爱菊站在三夫人的房门口，不仅敲了敲门，喊道：三夫人，三夫人，你醒了没有？

    三夫人应道：爱菊姐，你来了。

    三夫人赶紧推开门，说道：爱菊姐快请进！

    爱菊踏进了里屋，说：妹妹！你起了床多久？

    三夫人回道：也没有多久！我刚刚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脸，你就在叫门。

    爱菊接道：对不起妹妹！我今天来迟了一点，弄得妹妹亲自倒水洗脸。

    三夫人唤道：爱菊姐就是这样见外！不就是洗把脸吗？妹妹自己还做得来。

    爱菊嚷道：可毕竟爱菊是个仆人，这样总归不好！

    三夫人应道：今天且不说——你是爱菊姐，就算你是旁人，我给自己洗把脸：只是一点举手之劳，我也不至于那么小气，会让他人怎样怎样！拼命地去找他人的不是。

    爱菊接道：为姐知道妹妹心地善良！遇事多有雅量；从不与人计较！为姐只是担心他人不会这么想；为姐不想再让妹妹增添麻烦。

    三夫人说道：爱菊姐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屡次增添麻烦的是妹妹，不管之前；还是之后，还请姐姐多多担待。

    爱菊回道：三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们是姐妹。

    不过：我们以后还得三思而后行。

    爱菊说道：“走，妹妹！我扶你去后院看看”。

    爱菊扶着三夫人走在后院里面散步。

    三夫人叹道：爱菊姐，你闻：后院的空气真好！

    爱菊回道：是，三夫人！三夫人是该多出来走走。

    三夫人吐了一口气，道：“嗨”！妹妹只有这点爱好！我又不能像别人一样，可以尽情地在外面玩耍，有时候我想：我活着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爱菊唤道：三夫人休要这么说！三夫人现在有吃有住，若是给他人听到了这句话——不好！

    “三夫人早上好！”阿凤（老夫人的侍婢）提着一只鸟悄然地走了过来。

    三夫人回道：好！好！好！三夫人赶紧往后躲。

    三夫人说：阿凤姐，你又来遛鸟啊！

    阿凤辞道：三夫人莫要这么叫，奴婢担待不起！小的是下人，你是主子，这样岂不折煞奴婢？

    还有，三夫人不要躲！这个鸟儿不会有事！

    三夫人说道：阿凤姐此言差矣！你是老夫人的侍婢，又是我们的前辈，伦辈分喊的话！我应该叫你——阿姨！我今儿叫你——姐姐，还请阿凤姐多多担待！

    阿凤回道：三夫人真是心慈！不愧冯少爷如此眷恋。

    三夫人嚷道：阿凤姐，咱们一起过去坐坐？

    阿凤接道：不了，我还要去伺候老夫人！

    三夫人回道：既然如此！阿凤姐尽管去，我们下次再聊？

    阿凤谢道：谢谢三夫人！

    爱菊唤道：阿凤姐，且慢！我有个事需要向你请教！

    阿凤答道：爱菊，你请说！

    爱菊问道：阿凤姐刚刚为什么叫——三夫人不要躲？上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鸟儿会有问题？

    阿凤立刻回道：没有，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

    阿凤迅速地退下。

    阿凤走在走廊中，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早饭的时间到了。

    爱菊扶着三夫人走到了大厅，还是跟往常一样！老夫人坐在正上方。

    三夫人毅然地走上前，请道：娘！安好！

    老夫人回道：小雅不必多礼！你请坐！

    冯财主扶着三夫人坐下。

    二夫人故意地嚷道：死奴婢们！你们都在嚷嚷些什么？

    巧儿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仆人们看，说道：二夫人？

    二夫人举起左手，唤道：老夫人，相公，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我们府里有一个天才仆人，哦！不，应该说是天才侍婢，她的名叫：爱菊。

    老夫人说道：芬儿（二夫人），你有话且说来！不要吞吞吐吐，弄得大伙神经兮兮。

    二夫人禀道：是，娘！

    二夫人继续说：其实也不是我说啦！大伙都传得沸沸扬扬，我只是代话一下！三妹前天不是没在府里吃中饭吗？

    大夫人辩道：那有怎样？

    二夫人说：姐姐不用急！让妹妹慢慢道来！

    阿凤上前一步，嚷道：老夫人，今天鸟儿真高兴！一早就上蹿下跳，把我都高兴了好一阵。

    二夫人喝道：阿凤，你给我滚开！你能不能等我把事情说完了再说。

    阿凤赶紧缩了回去。

    二夫人道：前天的中午，好像三妹去了爱菊的家里，连中饭也在爱菊的家里吃。

    大夫人抢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爱菊本身就是三妹的侍婢，三妹——她在爱菊的家里吃顿饭，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二夫人称道：姐姐说得好！重要的是：三妹不光吃饭这么简单！当时爱菊的家里还有个男人？

    老夫人举起手拍了一下桌上，吼道：胡闹！

    二夫人吓得浑身发抖，回道：娘，这不是我说的！不信！你问问下人。

    爱菊站了出来，禀道：老夫人，二夫人所言非虚，然而：二夫人说的男人，也确实在我家出现过。

    二夫人嚷道：看吧！娘，我并非瞎说，爱菊太坏！她在引导妹妹犯错。

    三夫人说道：二姐别瞎说！我和顾哥之间清清白白。

    老夫人说道:爱菊，上次我罚你做回下人，就是讨厌你不安分！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我还以为你有所悔改！

    没想：你真的让老身失望。

    爱菊请道：老夫人！请你听我细说：此男子并非是他人，他是奴婢的哥哥。

    二夫人唤道：哥哥，你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哥哥？

    爱菊回道：他不是奴婢的亲哥哥！他是鄙人为亡夫买祭品的时候，结识地，他是鄙人的结义大哥。

    二夫人喊道：好一个大哥，说得冠冕堂皇！我也可以说：他是我大哥。

    三夫人辩道：他真是爱菊的大哥！若是谁不信的话Ｉ以去找他过来当面对质！

    二夫人回道：三妹真是不分好赖！我在帮你！爱菊这个死仆人，她在诱导你犯错！

    三夫人唤道：谢谢二姐的好意！但我承受不起——你的好意。

    二夫人脸一拉，喝道：三妹，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再也不管你的事！府里已经那么热闹，爱菊成了我们府里的名人。

    我想：三妹也会成为府里的大名人。

    就算三妹不想出名。

    我看：也难！

    老夫人脸一横，喊道：爱菊，你去王妈（冯府的仆人）那里拿清工钱，你给我立刻走人。

    爱菊双腿跪在地上，恳求道：求老夫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自知罪逆深重！请老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三夫人跪道：娘！求你饶过爱菊！

    其实，整件事情都怪小雅。

    之前全是小雅不懂事，让全府上下都跟着蒙羞，恳请老夫人赐罪小雅。

    冯财主请道：娘！只是一点小事情！别动肝火！小心伤了身子，身子要紧！

    老夫人回道：“傻儿子，这个不是小事，这事关乎着你的名声问题！咱们必须慎重！”

    老夫人嚷道：爱菊，老身聘你前来，是想叫你督促三夫人的举止，你不但不好好引导！你却给我去纵容，你马上给我滚出府去。

    爱菊连哭带喊，道：老夫人，你饶过奴婢吧！奴婢确实很需要这份工作；奴婢的家里根本不能没有鄙人的这份工作，奴婢的家里还有几个小孩等着鄙人去照顾。

    三夫人泪如雨下，哭道：娘，老夫人！你饶过爱菊吧！恳请你赐罪小雅。

    老夫人吼道：你不要以为老身不敢赐罪于你！只是老身念在吾儿的份上，尽量不与你去计较！你再跟老身得寸进尺！你休怪老身无情。

    平伯、畾伯、王妈跪道：恳请老夫人饶过爱菊！

    雪儿看到三夫人哭得如此凄惨，不仅走到老夫人的跟前，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说道：奶奶，你饶了爱菊阿姨和三娘吧！

    不然：三娘不会给我生小弟弟，我要小弟弟跟我玩。

    老夫人看着雪儿笑了一下。

    阿凤说道：老夫人，你最喜欢小孩！既然雪儿都替三夫人他俩求情！

    要不！咱们算了？

    老夫人回道：这！

    大夫人说：娘！咱们一家人得以“和”为贵，不要弄得像监狱似的，让人闻之而后怕。

    老夫人迟疑了一会，说道：“嗯”，长儿媳言之有理！

    可是：罚终归还是要罚地。

    老夫人继续说：爱菊给我重打50扁担，三夫人给我重打30扁担，一定要给我重打，好让他俩给我长长记性！

    爱菊爬了上来谢道：谢谢老夫人！谢谢冯少爷！谢谢大夫人！谢谢各位！谢谢······

    三夫人擦着泪水，谢道：谢谢娘！谢谢姐姐！谢谢······

    黄权（冯府家仆）、李骥（冯府家仆）拖着爱菊往外走。

    爱菊唤道：老夫人，求老夫人饶过三夫人吧！

    黄权、李骥相继停了下来。

    爱菊说：老夫人，请你饶过三夫人！三夫人本来就身子弱，若是三夫人有个好歹！三夫人还要为冯家传宗接代？

    老夫人想了想，答道：好，三夫人的这几扁担且给我记下。

    黄权、李骥拉着爱菊走出了屋外。

    黄权、李骥押着爱菊狠狠地打，几扁担下来，爱菊泪如雨下。

    三夫人看着直冲门外走去，她紧紧地护着爱菊，不仅嚎啕大哭了起来，拼命地跪在地上，求老夫人饶恕！

    冯财主于心不忍——冲出了屋外，紧紧地抱着三夫人，恳请老夫人饶恕！

    老夫人喊道：小平子（平伯），小畾子（畾伯），你们给我拉开少爷和少夫人！

    平伯、畾伯强忍着眼泪，他俩亲自拉开了冯财主和三夫人。

    黄权、李骥狠狠地敲打爱菊的屁股。

    爱菊哭了好些时候。

    一会，她竟然晕了过去。

    50扁担打完了，爱菊的屁股也打开了花，红红的鲜血溅满了整条裤子。

    大厅里，人群逐渐地散去。

    畾伯和平伯扛着爱菊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