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碧儿的离开 1

    10月的天空，分外的干燥。

    初二的早上，阴雾霾霾。

    爱菊黎明时分就起了床，当爱菊洗漱好，赶到冯府之时，平伯才缓缓地推开了大门。

    平伯推开门见到爱菊，不仅伸了个懒腰，唤道：爱菊，你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又拿来了花生给我吃？

    爱菊回道：花生嘛！好说，家里还有一些。

    不过，今天呢！我确实没有把它带来。

    平伯嚷道：那你手里提着这么多？

    平伯立即唤道：哦！我猜是酸枣吧！

    爱菊答道：“嗯”，你要不要来两个？

    平伯应道：呃，我不敢吃这个东西。

    爱菊说道：平伯还想吃花生的话！不妨去我的家里坐一坐。

    平伯说：去你的家里就算了！我平时要在冯府看门，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你的家里转！

    爱菊回道：平伯是嫌我的家里破烂不堪，你懒得去吧！

    我想：如果你要去的话！你总是会挤出时间吗？

    平伯道：爱菊这张嘴！就是叼！总是“得理不饶人”，我只是说说而已！并非真的要打你花生的主意。

    爱菊笑道：花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你打它的主意？

    只是，我家里的凳子都长了钉子，我怕平伯坐了屁股会疼！

    平伯说道：好了!爱菊，你也别扯了，你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爱菊踏进了冯府，朝着三夫人的房间走去。

    爱菊走在后院的走廊的里面，她看到碧儿扶着三夫人缓缓地走来。

    爱菊走了过去，请道：三夫人安好！

    三夫人赶紧回道：姐姐不必多礼！过来坐啊！

    碧儿扶着三夫人坐下。

    爱菊把手上的包递给三夫人。

    三夫人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又红又大的酸枣。

    三夫人赶紧抓了一把酸枣握在手里，不仅拿了一个用手指擦了擦，马上把它丢进了嘴里。

    三夫人说道：爱菊姐，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这个酸枣了。

    说到这个酸枣：我不免又想到了石头。

    爱菊应道：说到石头！就像三夫人所说：我们只有祈祷“他自己能够逢凶化吉”。

    三夫人说：其实，你上次跟我说：二姐可能与石头的离开有关系，我还对你泼了冷水，直到前几天刘伯的到来，事情才得以真相大白。

    现在知道整件事情都是二姐捣的鬼。

    还请爱菊姐千万不要怪罪妹妹！

    爱菊说道：三夫人这是哪里话！三夫人说得对！当时我们没有证据，我们岂可乱加揣测！

    三夫人说道：不止这些！上次老夫人怪罪二姐把石头气走，我还为二姐求了情！还去为二姐开脱，妹妹实在不该？

    爱菊回道：三夫人不必内疚！

    其实，当天的事情：我早有耳闻，还是像三夫人所言！如果我再去追究这些，亦属无用。

    当务之急唯有希望石头能够平安！

    况且，看着当时的情景：雪儿哭得那么的凄惨。

    试问？谁又能无动于衷！

    三夫人谢道：谢谢爱菊姐如此体谅！倘若大伙都能像姐姐这般！世间又会呈现如何景象？

    爱菊答道：三夫人休要取笑！我哪有如此神圣！我只是不想怨天尤人，不想把一切事情复杂化。

    所以：自己在处理一些事情之前，自己可能会比较小心、比较谨慎。

    中午，碧儿扶着三夫人走在走廊里。

    片刻，三夫人走累了，她要求碧儿扶着自己过去坐一会，碧儿扶着三夫人走了过去。

    他俩走到了桌前，三夫人不仅撑着桌子坐下。

    碧儿递过来一杯茶。

    三夫人接过茶，说道：碧儿，你也坐下！陪我聊会天可好？

    碧儿回道：既然三夫人兴致这么高！碧儿就陪三夫人聊聊！

    碧儿凑到了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三夫人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冬天，我嫁过来已经大半年了。

    不知！这里的冬天会不会下雪？我真的蛮喜欢下雪。

    碧儿答道：这里应该会下雪，从我来到这里已经十几个年头，基本上每个冬天都会下雪。

    三夫人道：碧儿，究竟要到什么日子才会下雪？

    碧儿唤道：快了！应该就在这个月。

    三夫人叹道：“唉”今天又看不到？

    碧儿问道：三夫人是不是没有见过下雪？

    三夫人接道：我见过！不过，我们那边很少下雪，大多在冷的时候结上一个冰，就算已经完事。我特别喜欢下雪的那一种场景，那一种氛围。

    碧儿应道：难得三夫人这么高兴！我且给你说道说道。

    碧儿站起身来，说：我们这边下起雪来，大多有十公分厚，就是这么厚（碧儿举起手比划到）！遍地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我们可以用雪来堆雪人；我们还可以用雪来打雪仗；雪结在屋檐下一根一根地，我们还可以把它戳下来吃。

    三夫人说道：听碧儿讲起这些！我真的很憧憬下雪天的到来。

    碧儿走了过去，毅然地坐下。

    瞬间！碧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原来：碧儿坐下去的时候，她的屁股坐歪了，只有一点点挂在凳子上。

    碧儿“啪”的一声：被深深地摔倒在地上。

    三夫人看着：她赶紧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拉碧儿。

    忽然：三夫人“哎呦”的一声叫了起来。

    跟着：三夫人像一根木头一样，“砰”的一声响倒在地上。

    接着：三夫人的两腿之间涌出了鲜红的血。

    碧儿赶快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抱着三夫人，嚷道：刘医生，刘医生，——“刘医生”。

    片刻，走廊里：人越来越多。

    爱菊看着当时的场景！赶紧和刘医生搀着三夫人回到了房里。

    刘医生吩咐：吩咐爱菊去给三夫人擦身，去帮三夫人换好衣服。

    碧儿被吓得魂飞魄散，傻愣傻愣地站在一旁。

    “小雅！小雅”！冯财主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他直冲里屋跑去。

    刘医生上前拦住了冯财主，道：冯少爷稍安勿躁，爱菊正在给三夫人擦身，还请冯少爷暂时不要打扰!

    冯财主焦虑万分，不免止住了脚步，说：刘伯（刘医生），小雅的伤势如何？小雅会不会有什么大碍！小雅有没有说什么？

    刘医生说道：冯少爷莫急！三夫人怀的是头胎，难免会出现诸多的不适！三夫人具体怎样？还要等我检查过后才能定夺。

    爱菊请道：三夫人的衣物我已替换干净，还请刘医生为其诊治！

    刘医生赶紧走进了房里。

    冯财主慌忙地跟了进去。

    刘医生为三夫人把了把脉，他不仅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冯财主到外间说话！

    冯财主走了出来。

    刘医生轻声地说：三夫人的状况不太乐观。

    冯财主道：小雅究竟会有何事？

    刘医生说：三夫人的肚子恐怕难保？

    冯财主听了，“唰”的一下流出了泪水，他双手搭住刘医生的手，说道：刘伯，你也知道！我们府里本来就人丁稀少。

    原想：我老来得子，皆大欢喜！

    如今：传此噩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所以：刘伯，你定要全力以赴，就算散尽我的全部家当，我也不迟余力。

    刘医生非常无奈的说：冯少爷的此种心情！我甚是理解！

    只可惜！小孩的事情：确实回天乏术。

    三夫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还请冯少爷节哀。

    “贵儿，怎么啦”！老夫人走了进来。

    刘医生请道：老夫人安好！

    冯财主眼含泪水，喊道：娘！他靠在老夫人的肩膀。

    老夫人唤道：贵儿，你究竟是怎么啦！干嘛如此伤怀！

    冯财主泣不成声地回道：娘，我的孩子，还没有和我们见面就······

    老夫人强忍着泪水，吼道：碧儿，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碧儿连哭带喊地回道：老夫人，刚才碧儿扶着三夫人在走廊里面散步。

    过了片刻，三夫人说：她累了，于是我扶着她坐下。

    三夫人唤我陪她聊天！我陪她聊了一会。

    隔了一会，我坐到了桌旁，然后······

    冯财主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也不看看老爹······

    碧儿跪在地上，唤道：老夫人，小的罪该万死！小的实在不该？

    老夫人接道：你的确罪该万死！可赐死你又如何？我的孙儿还能活过来吗？

    二夫人说道：娘！碧儿这个死奴才真是该死，害得我们这么伤心；害得相公如此心碎。

    碧儿哭哭啼啼，嚷道：各位主子！小的确实不是故意地。

    二夫人唤道：你不是故意地，便是如此！倘若你故意起来，那还得了？

    爱菊道：老夫人，求你先饶过碧儿！碧儿确属无心！倘若老夫人真的要处置碧儿！可否等三夫人痊愈之后，再行定夺。

    二夫人喊道：爱菊你休要纵容、包庇！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有何理由在此口舌舔舔、大放厥词。

    老夫人想到：石头之事，真是委屈了爱菊。

    老夫人不仅唤道：芬儿，你休要再说。

    岂不知！小雅的身子现在如何？

    刘医生回道：老夫人，三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

    冯财主一声不吭！直冲三夫人的房间奔去。

    大夫人叹道：“嗨”！妹妹没事就好。

    冯财主踏进三夫人的房里，三夫人睁开双眼，唤道：相公，过来坐！你们怎么都到外面去了，你们都在嚷嚷些什么？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冯财主道：没有啊！小雅的身子怎么样？

    三夫人道：还好吧！我只是脑袋有点晕，其余地方也没有什么！

    冯财主说：没有就好！我甚是担心！

    三夫人说道：我刚才和碧儿正在聊天气，我说你们这边什么时候会下雪！我很憧憬下雪的那种场景！我还幻想：来年我们一家三口，一同看雪的那种场景，那种场景！它简直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冯财主笑道：好哇！有小雅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三夫人躺着一侧身，她的双手搭在小肚处，她不免一惊：说道：相公，我的肚子怎么小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冯财主哽咽了一会，道：没有什么事！小雅多虑了。

    三夫人哭道：相公休要骗我，我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难怪刘医生背着我叫你出去说话。

    冯财主嘶哑地唤道：小雅没事就好！小孩我们可以再有。

    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嚷道：小孩一天天地在我肚里长大，我还没有见过他的面，我还等着他叫我妈妈！我还等着他拉我一起去玩耍！

    冯财主赶紧凑到了三夫人的身旁，紧紧地抱着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