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窑水泥

    “是这样的……”经过了李大的一番解释，张光华终于明白了，原来\经过上次的一场“炸药包”大战，整个安溪县城的城墙都损毁的差不多了，必须要及时修复。再加上张光华实行了“高筑墙，广积粮”的政策，使得这次工程难度再次加大。

    但不巧的是现在正遇上农忙季节，劳动力不够，而刚刚经过一场战乱，官窑的工匠也很稀少，烧砖的速度很慢。现在连城墙的修复都已经很困难，就更别说扩充城墙了，没有办法的李大已经把大部分士兵派去做苦力，只留下了一部分精锐还在训练，这大大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

    光华心中一动，心想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还是一个扩大商会规模最好的契机啊！于是他拍了拍李大的肩膀，说：“李将军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一定给你解决！”

    出了军营，望着头顶的烈日，张光华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借了一匹快马，立即赶到了龟谷。

    “军师，快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张光华还没来得及下马，就被沈立急急忙忙的拉走了。

    “砰……”同样是几声枪响传来，原来沈立他们也在试验枪械啊。张光华走近一看，顿时喜不自禁，这一排十几支全都是新式火绳枪。再看树在远处已经千疮百孔的木板，想来准头是非常不错的，难怪明清时期称火绳枪为鸟铳，一定是火绳枪的精度已经达到能击中飞行鸟类的标准了。

    “你不是说生产一支火绳枪就需要很久吗，怎么这还只几天就造了十几支出来？”张光华有点疑惑不解的问沈掌柜。

    “哈哈，这还不是托军师你的福，自从前两天你用转炉炼钢成功以后，我就想着能不能直接用钢水造出枪来，你猜怎么着？”沈立的兴致非常高，吊了一下张光华的胃口以后，又接着说道：“我按图纸制出了火绳枪各个零件的模具之后，灌入钢水，再稍经打磨，就完全能直接组装成成品了，现在就只有枪管的膛线需要铁匠耐心打磨，其它的部分都可以直接铸造了。”

    “不错，这是一大喜讯啊！不过沈掌柜你不要先急着造枪，先把商会拆分了再说。记住，总部只留研发，生产全部转移到下面的钢厂、机械厂与兵器厂，工厂中形成流水线生产，每个人只加工一个零件。以后，沈掌柜你就是商会的总负责人了”对沈立口头奖励了一番，张光华立马寻了个理由开溜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去做另一件事，不想在这里和他磨叽。

    钻了半天，张光华终于在铁匠铺找到了刘木匠，他正在炉火旁誊抄着张光华带过来的“贝塞麦转炉”图纸，而他身边赫然摆着一个缩小版的钢制转炉，比之前张光华用粘土烧出来的转炉高级多了，看来刘木匠很会举一反三啊。

    “刘木匠，你知道和你同时被招进来的那个烧窑匠在哪里吗？”

    “啊！”专心致志的刘木匠明显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要将图纸收起来，回过头看到是张光华，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答道：“你说赵辉啊，他本来是跟着我搞火绳枪的，不过前两天被调去炼钢了，对了，不是你把他要走的吗？”

    “哦，原来是他啊！”艹！找来找去搞了半天，原来这人自己早就认识，张光华心中极度郁闷。

    当张光华再次找到赵辉的时候，他正光着膀子在那里转着炼钢炉呢。他虽然汗流浃背却还哼着小曲，显然兴致很高。

    “赵辉！”

    “啊？军师啊。”

    看到张光华叫他，赵辉将手上的活交给了属下，自己拿着上衣走了过来。

    “想不想回归老本行，烧窑。”等赵辉一过来，张光华就打趣他。

    “这个……说实话，我不想再烧石灰了，我想继续炼钢。”果然，赵辉的回答让张光华很满意。其实从今天四处观察的情况来看，炼钢的工匠在其他人来预定钢材时都是趾高气扬的，很有优越感。看来，科技不光是生产力，也是自尊心。

    “放心，我让你烧的东西不会比炼钢差的！”

    当天下午，张光华就和赵辉一起又招了几个烧窑匠，甚至兼并了龟谷附近一个小型石灰窑。

    等弄完了这些，已经快到了晚上，回到龟谷后，张光华给了赵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配方：以80%~90%的石灰石、10%~15%的粘土和1%~2%铁矿粉为主要原料，经破碎、配料、磨细制成生料，然后喂入窑中煅烧成熟料，再将熟料加3%以下的石膏磨细制成粉末。

    “赵辉，这个配方你先拿着，记着，这个原料的配置比例只有你和我知道，切记要保密。”

    赵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秘方，但看张光华这么郑重，顿时感觉到自己所受到的重视，他也在心中下定决心，今后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张光华做事。

    还没等多久，赵辉就将材料找齐并一车送了过来，其实石灰石和粘土都好找，倒是一个石磨有几百上千斤，废了他老鼻子力气才弄过来。

    “一二，一二……”

    看着张光华和赵辉在那里一个用铁锤锤石头，一个用磨盘把碎石磨成粉末，周围还在工作的工匠们都围过来，一起看西洋景。

    沈立在上午就已经将商会拆分了，现在龟谷里已经分成了利国钢厂、利国机械厂和利国兵器厂三家分会，各厂都在不同的房间里进行生产。如果是在前两天，厂里的工匠一定会对张光华指指点点，然后对他嘲笑一番。但这两天凭空出现的钢厂却告诉他们，值得嘲笑的，原来是他们自己。

    现在，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军师难道又要鼓捣出什么新东西？而其中一部分工匠，更是已经嫉妒起赵辉来，搞不好他就是下一个“钢厂”厂长，怎能不让人吃味。

    等第一窝原料磨好，张光华立即连夜开窑，这一窑完全交给赵辉按照烧石灰的方法来烧制。等算好时间出窑时，张光华悲催的发现，他妈的烧出来竟然是褐色的，其实他明明烧的是水泥啊，正常烧出来颜色应该是灰色的。哎，看来应该是烧废了。

    果然，张光华将水泥磨粉后拌着沙子一试，根本就不能凝固，而只有将磨好的“水泥”直接用水搅拌才能成结硬块，但即使是这样的硬块也是一捏就碎，水泥明显烧过头了。

    “哎，看来烧石灰和烧水泥完全不一样啊！”忙碌了一宿，却没有任何成果，让张光华深受打击，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是石块，一个是石粉，烧起来怎么会一样呢。

    “你们这是烧的什么？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原来是老窑主已经起床了，刚好看到他们坐在窑前发呆，就过来查探一下情况。

    其实说起老窑主来还是蛮有能力的，他之所以把这座石灰窑卖给张光华，还是因为妻子病重，急需一大笔资金治疗。而张光华更是付给了他一大笔安家费，留下了他继续在窑厂工作。

    “老窑主来得正好，我们烧制的这叫水泥，刚刚我已经交给赵辉生产与试验方法了，你们再烧一窑，等到出窑后磨成细粉，按水泥、砂、石、水1:2:3:0.5的比例混合，等干上两个时辰后再测试强度，如果水泥变成了石头就是成功了。”张光华说完，不待老窑主回话，就急忙回去睡觉，熬了一夜，他的确撑不住了。

    “啊，睡得好饱啊！”一觉醒来，张光华感觉自己棒棒哒，就像饿了好久突然吃到了一顿大餐一样，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简直是一种享受。

    咦？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穿上衣服，张光华出门一看，一瞬间，他激动得都快要哭了！

    本来，龟谷这一块房子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以前这四合院中间的天井是一片黄土垒成的地面，但现在，却是一片整洁的水泥地面。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一个穿越过来的“异乡人”，几个月之间既要承担亲人离别之苦，又整日见到的是“异域情调”，终于在某一天他见到了家乡熟悉的物品，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

    “欧耶！”张光华嚎叫着就冲向了那块水泥地，蹦着，跳着……

    边上的赵辉张开了嘴，正准备叫住那人，但一看到是张光华，嘴巴张合了几下就立即闭上了。

    等张光华冷静下来，他也看到了站到过道上的赵辉，只见赵辉脸上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尴尬，最后却是惊喜。

    “军师，你……你没留下脚印？”赵辉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随着赵辉走下来，越来越多的工匠都走到了水泥地上，这里踩踩，那里摸摸。

    张光华拉着赵辉边走边聊，才弄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来老窑主经验丰富，看了生料后就从颗粒程度推断出了煅烧时间，结果只用几个时辰就烧制出一窑“水泥”。

    （301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