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坦白
原来在你眼里 | 作者:茉世黎 | 更新时间:2016-12-14 00: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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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顾宅,顾楠率先下车,赵合德解开安全带,正打算下车时,整个身体都被顾楠打横抱起。
“不要啦,家里那么多人看着呢。”
顾楠不予理会,抱着她走过大厅,走上楼梯。招惹佣人的注目礼是自然的,真驶够的,赵合德撩起长发捂住脸庞,叫她以后该如何在这儿自处啊,羞死人了。
管家识相地帮衬顾楠将房门打开并关上,进房后,顾楠将她放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着坐起时候,他唇已经狠狠地压了上来。
赵合德终于明白了哪里出错了。
“我不适意的,是他……”
一说完,且不说顾楠的反应如何,赵合德自己就想拿个铲子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就不应该解释的,这事根本没法解释,她这样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完全嫌事儿闹得不够大……
果然,顾楠眼底一片黑暗。
“唔……不要……”她抗拒道。
他吻,狂烈而又急躁,就像是急于想要证明着什么似。
她双手使劲地推拒着他,可是根本没用,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上差异,让她这会儿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一分一毫。
她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是亲吻应该是件愉快并且幸福的举动,而非他单方面情绪的宣泄。
就在赵合德觉得自己要窒息地昏过去时,顾楠的唇终于离开了。
伸手抚过她的眉峰,突兀地问出一句:“他也曾这样待你过吗?”
赵合德的脸刹那间半红半白。
眼睁睁看着他眼里暴风雪般的狠意越来越汹涌,她鼓起勇气,抬手勾住他的颈项,小声对他讲,“没有的,我和他、没有的……”怕他不信似的,她圈在他身上的手又紧了一点,柔声提醒他:“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啊……”
这一瞬间,顾楠几乎能理解刚才跟赵合德在一起的白寒锦脸上的痴迷。
哪怕并没有酒精的作用,又有谁能忽视赵合德身上的吸引呢?
简直就像采择花蜜之于蜜蜂那样完全的本能,他不论怎么样拥有都觉得不够、恨不得直接吃入胃里的人,对别人来讲,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但这样的理解一个闪念都不到。更多的愤怒和冷酷顷刻就占满了顾楠的心灵。
……真想杀掉他们,杀掉每一个看见、碰触、带走赵合德注意力的人,所有人、任何人,只要留下赵合德一个就够了——
“说!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一个!”
她星眸半睁,整个人因为而不断地轻微颤栗着,意识模糊。然而她眼,还是看清他此刻表情,精致漂亮五官,因为隐忍而近乎扭曲。
而他这份隐忍,只为了想要听到她说这句话吗?心头泛起着一种,她贝齿咬着唇瓣,身体微微地发颤着,而手艰难地抬了起来,碰触着她正上方面庞。
他身体,因为她主动碰触,而一瞬间变得僵直。
“楠……我爱你……”
她声音从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虽然咬字有些不清,但是他却还是听清楚了。
他手指在她胸口一遍遍抚过,心脏的位置,极有耐心地拷问她:“你这里……住着谁?”
然而不等她回答,他就强硬地逼迫她:“说,说是我!”
她被他弄得埋入枕间,只能听他的话,湿着声音答一句“只有你”,同时在心里很委屈:他为什么对她这么不讲道理呢……
下一秒,顾楠终于放过了赵合德被啃咬得发红的脖子,却又拿起赵合德手掌,一根一根手指的吮吸舐,专注极了,就像主人在细细擦拭他爱逾生命的宝物那样。
卧室的灯在进来的时候就被体贴的管家顺手关了,淡淡的月光从窗户中漏下来,像一层似有若无的轻纱,本身没有多少光彩,却将披着的人的肌肤都点亮了。
只听得他慢条斯理地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讲道理?”
赵合德简直傻掉了,心想她这到底是前世做了多少坏事今生才会遇到顾楠这么一个极品啊?
顾楠倒是仍然好耐心,对她道:“合德,从今以后,忘掉其他人好不好?”
“顾楠,”她楞了一下,腻在他的怀中,近距离看着他,她老老实实把话讲给他听。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那是我的过去啊,就算我现在千遍万遍忏悔,都不可能抹灭也无法更改的过去啊。”
没有人告诉她多年以后的她和白寒锦会成为陌生人,他们的这场恋爱不会有结果……
于是,他唤她名,一遍一遍,他叫她合德,然后薄唇吻下来,悱恻,挑动人心。唇与舌都有自己的灵魂,遇到同类,一触即发,纠延,会渐渐舍不得停下来。海明威说过的,当你和一个你爱的人做爱的时候,会看得到地平线在移动。
茫茫然睁眼望过去,看见的任何东西都带着金色的一圈磨爆看不清楚看不真实。只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轮廓,那么眩惑,好似沉浸在一层光晕里,不自觉就心甘情愿堕了进去。于是她就真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的地平线都在眼前缓缓移动。 “我知道的,你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爱恋不在我这里,而是在A市,从爱上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
她听见顾楠的声音绕在耳爆绕进她心里。
他吻她,分分寸寸的柔爱。
“合德,我想要你,想把你留在我身爆不止这个冬天。你甚至不必爱上我,就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爱上我,我知道的,但我受得了。……只是,不要让A市的过去带走你,只有这个,我受不了。”
这世上有太多感情会半途而废,然而他不要这样,陷下去,就要爱足一生。
就是这样。
赵合德怔怔地抬头看他。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这种话由顾楠口中说出来,着实引人堕落。
他给的感情太深重,可她是天生的笨人,不晓得该如何回应,甚至不晓得可以趁此机会向他予取予求,只是凭着依赖他的本能更靠紧了他一点,声音里不自觉地就有了撒娇意味。
“你好霸道。”
顾楠理所当然地说:“只对你霸道。”
羞红了脸庞,忘记女儿家的矜持,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他。
“于我来说,白寒锦只是我幸福寻找之路上的荆棘与坎坷,那段经历已经成为我成长脉络的一部分,你,我,都无法视若无睹与否认。然而,过去的事情唯一可爱之处就在于它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南北朝时期有位叫元孝友的高级贵族,给皇帝上了一道奏章,提议按照官品的大小,决定纳妾的数额。并且说,要对妻子的嫉妒之情进行批评教育,予以考核。如果妻子品性难移,就要对她进行处罚,强令离婚。古代要求女人的第一美德是不妒。女儿要出嫁,母亲一定要告诫女儿,妻妾之间不能嫉妒,要和平相处。女人嫁人后,努力要做到的,就是对于丈夫的出轨行为不忌妒。”
“可是我做不到,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介意和其她女人分享他,那还叫什么喜欢呢?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喜欢的人只能喜欢我一个,是姐姐也不行。”
顾楠停下动作,玩味地看着她:“那你在后宫岂不活得很辛苦?”
“是很辛苦,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苦。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刘骜并非良人,我把自己的心封藏到刘骜无法触及的盲区,不曾动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想起来,才晓得,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养成了遮遮掩掩的习惯。”
因为想要时刻守护好自己的心,不让它被人不经意间偷了去,因为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陈皇后那般的妒妇,落得关进冷宫,为世人所耻笑的凄惨下场,因为在永巷能好好活下去就需要耗费全部的精力……因为刘骜不是对的那个人。
“我总觉得顾楠太聪明了,对我的一切都懂,于是我就想,反正你看得透一切,所以有些话有些事,何必讲出来呢,心中彼此晓得就已经足够了。于是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过,时间会放大一切分歧,如果两个人真的要走失,绝非一个向左而另一个向右那么简单……”
她的笑容渐渐隐去,有种后悔在里面。
“白寒锦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他不是你的情敌,因为我已经放下了,我的泪水不是留恋,而是诀别。顾楠,我已经放下了,所以请你也放下好吗?”
“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属于你的啊,现在的我跟白寒锦无关,跟这世上的任何人无关,独独属于你一个人。”她情意洋溢眼底,如甘露滋润到顾楠脸上。
顾楠低头瞅了一眼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就像之前经历过的无数次那样,肌肤与肌肤轻轻,手指与手指微微的放松。掌心贴合,十指交错:“合德,”他说得又轻快又沉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从来她说了,他便当真,若有一日,她违背了今日的诺言,他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将她禁锢在他身薄
她仰起头承受他的吻,任他一路游移向下,喘着气发出声音,“是的,我爱你,你不用再吃飞醋,你早已住进我的心里去了;但同样的,你也要记住,你的心是我的,你给了我,它就是我的,你不能抢走它,更不能把它给别人……”
在佛教里这叫物执,是最不能被救渡的那种人。感情这回事,往深了看就是恐怖跟危险的,从本质上讲就是一种偏执。而他……已经让她有了这种偏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