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季希希，我知道是你！”蓝翼天追到竹林里对着空无一人的竹林喊道。可是林中却是一片死寂。他环视着四周试图想找出季希希。

　　“我知道你在这里，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他边走着边问道。

　　他想找的那个人似乎不想回答他。

　　“难道，你真的连我都不想见了吗？”片刻后，他再次出口。“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好。我走。”见她半天都不出声，他只好选择离开去逼她现身。

　　“蓝哥哥……”季希希从竹林后走出来叫住了他。

　　转过身，他问道，“你舍得出来了吗？”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想见你的。”她的眼中含着泪水。

　　他露出浅浅的一笑。“你这个丫头，知不知道师父他们很担心你啊。”慢慢地他靠近她。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从小到大，他们的心中就只知道水灵芳，他们哪会想起我？灵芳，灵芳……我哪里不如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了？为什么要这么的不公平？”

　　“希希……”他心疼地拥她入怀。

　　“我知道她的身世很可怜。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她在他的怀中哭着，“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嫉妒。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真的很讨厌……”

　　“不要这么想……不要……”他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对待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一样。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有想过不要这么想，可是……每次看到娘心里只挂念着灵芳，我就忍不住的嫉妒。我很想逃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不能爱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她颤抖地很厉害。

　　“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师娘很爱你……”

　　“不！她从来都不爱我……”她失控地推开他。

　　“希希……”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说她。”她摇着头应求着。

　　“好……我们不说她……不说……”为了能安定她的心，他只好妥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他开始转移话题。

　　“我从师兄口中得知你来这里……”她上前拉住他的衣角，“你是不是过来找她？”

　　“她？你是说水灵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是说你认识的那个。”说来还真是巧，蓝哥哥竟然认识另一个水灵芳。是世界上太多的人同名了，抑或是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好像已经找到她了。十年前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一想到水灵芳，就想起了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她生气的时候，她脸红的时候，还有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希希在看到他那模样了，眼中闪过一种难以解释的复杂。笑了笑，“她一定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而且，还是那么的霸道……也许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是缘份吗？那是她吗？是十年前的她？抑或是二十年前的她？”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满足，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失散了很久的宝物。

　　她被他那模样给吸引了。多久了？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可是，每一次，只要讲到她，他总会笑得很温柔，很温柔。这让希希对那水灵芳是既妒忌又羡慕，为什么，为什么什么样的好运都落在叫水灵芳的人的身上？她多么希望他能有一天为了她而露出这样的笑容？想爱却自卑的不敢爱。想放手却不死心。也许，她真的不配。配不上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十年了，他的心中始终只有水灵芳。他一定不知道吧？不知道他在无意中伤害了很多人。

　　“霸道……”她的心隐隐作痛。

　　“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的霸道。”说着，他的手不自觉的轻触右手的手臂，在衣角下，那让他忘不了的齿印。依稀感觉到那痛，那血从手臂上流下的感觉。

　　希希看着他沉沦在深处的记忆中，只能哑语地说不出话来。她多么希望，她能成为那女人。

　　“回去吧，好吗？师父很想你。”他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等我办完了师父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回去的。”她的双眸望向天魔教之地。

　　“跟天魔教有关？”他有点担心地道。

　　她点了点头。“不会太久的。”

　　“那就等我办完事情，一起回去吧。”

　　她望着他，“再说吧。这次要不是因为知道你也正好来了天魔教，我想我们可还要一段时间才见得到。蓝哥哥，等我完成了任务，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不需要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那我等你。”他笑着说道。

　　“嗯……”她也露出一抹笑容——

　　“啪，啪，啪”的连着几声的响声，一个男人被人从客栈中踢飞出来。

　　“死色鬼。”拍了拍双手，水灵芳走出来道。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回来报仇。”男人连滚带爬地在众人的面前逃走。

　　水灵芳瞪了下一旁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吓得纷纷避开她的视线逃开。

　　“敢吃我豆腐？也不想想本小姐是谁！没让你脑袋落地就该偷笑了。”伸了个懒腰。脑海中闪过那晚的画面。“华紫炫，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咬牙切齿地道。这次她可是瞒着母亲偷偷跑出来的。誓必要报仇，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回去的。

　　“这位姑娘……”背后轻轻被人拍了拍。

　　她凶狠地回头。

　　“你还没付饭钱呢。”老板推满笑容，有点害怕地道。

　　“那，给你。”她把银两交到老板的手上。

　　“这不够，刚刚那位爷吃了二十两。”他唯唯诺诺地道。

　　“什么？那小子的钱也要我付？”她瞪大了眼。

　　“我的姑奶奶……我已经没算你打烂东西的银两了。我只是做小本生意……”他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那……拿去……”说着从怀中掏出银票。“我可从来都不占人便宜的。这个够你买不知道多少东西了。也够你买个玉佩定定惊！”

　　“多谢姑娘，多谢。”老板高兴地拿着银票往店里走去。

　　“有银子就是姑娘，没银子就是姑奶奶！真是现实！这个死色魔不要再给我遇见！要是遇见了我不拔了他的皮才怪！竟然敢让我付账！”她生气地走在街道上。

　　“水灵少女，芳香扑鼻。”

　　听到这一句，她的心一惊，慌忙回过头。却看见一个长的一张俊俏脸蛋的少年。脸上带着笑容，一身青衣。手中拿着佩剑，看着她。

　　“我……”她本来想问她是否认识他。

　　“就是这个妖女，给我活捉她。我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是刚刚那个被她打了几巴掌的男人。身后带了二十来人。他手一挥，大家一涌而上。

　　水灵芳双脚一踢，就将前面两个踢倒在地。“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啪啪几声，又是几个男人被打倒在地。“就你们几个病猫还有脸出来见人？我要是你们早就自杀去了。”

　　那男人躲在一旁继续命令着，“打，打……谁要是捉到她……我就赏他百两！”

　　他的话激起了那些男人的活力。可是他们又不是正统受过教练的人。就算是学过武的人，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她怎么说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从小就跟不同的人学师，练就一身好武功。没三两下，就把人统统打倒在地，痛吟的在地上打滚。

　　站在原地，斜对着那男人，她伸出一只手来，食指对着他勾了勾，“过来，不要让本姑娘过去。”

　　那男人已经吓得一身冷汗，早就怕的要死了。还哪敢过去。双脚早就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你还要我过去不成？”她厉声地道。

　　“女侠饶命啊！”他忙跪着爬了过来。

　　“不是妖女吗？我什么时候都升级了？”她冷哼了一声。

　　“不……不……女侠怎么可能是妖女……都怪我啊……有眼不识泰山！”他慌忙道。

　　“哦？现在倒有眼睛可以看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她不愠不火地道。“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给狗吃了算了。”她吓唬着他。

　　“女侠饶命啊！！我以后不敢了……女侠饶命啊！”他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个死色鬼！死小人，刚刚那顿饭付了我70银两！是70两啊！”她拍打了下他的头对他吼道。

　　“都是小的错。小的马上双倍奉还。”说着他慌张地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请女侠不要挖出我的双眼……”

　　“哼！”拿过他手中的一大叠银票。她用银票轻拍了拍左边的手。“就这么点钱，就想让我放过你啊？”

　　“还有……还有……”他慌张地搜索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找出更多的钱。

　　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我告诉你！这次我就饶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敢手痒的话……我就把你碎尸万段。”她推开他，“滚。”

　　“谢谢女侠，我以后不敢了……”那人再次慌张地逃开。

　　“真是好身手。”青衣男子拍手叫好。

　　“你是不是男人？没看见我被人打吗？竟然让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而不出手？”她这才想起这个男人。

　　“蓝某可看不出你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况且，我看他们这几个也不够你热身啊。我可是为了你好。”不错，这青衣男子正是蓝翼天。跟季希希分手后，发现水灵芳不知何时而偷偷下山了。所以追逐至此。

　　“藉口还真多。”她上下打量他，“我是不是见过你？”好眼熟的感觉。

　　“我认识的女人都是霸道无比，而且又刁蛮任性。也许我真的认识你。”他笑道。

　　她瞪了过去，他这不是指桑骂槐吗？明讲着她是既霸道又刁蛮的女人。“我想也是，我认识的男人都是傻瓜加脑袋有问题。不是疯子就是呆子。”

　　“哦？这么厉害啊？既然如此，姑娘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肯定是极品中的极品。”他心中暗笑。

　　她眉头一紧。

　　“能跟疯子落伍的，不是疯婆就是傻婆。要不就是呆婆了。要不怎么生活啊？你说是不？”他接下来道。

　　“你！！”她生气地指着他。

　　“我？哦……你认错人了对不对？没关系。看你这么漂亮，我想应该也不会是什么疯子。”他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才懒得跟你这种小人瞎扯。”她别过脸。

　　“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笑道，“古人就是爱把你这种女人跟我这种小人扯在一起。”

　　“你有病啊！”她有点生气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更在意的是这个。

　　“你的名字？我有说过吗？”他继续笑着。

　　“不要给我装傻了。”她说着一掌劈过去。

　　他轻松的闪过她的一掌，“动不动就生气，很容易被人形容成母老虎的。”

　　“我喜欢。关你鸟事！”她再一脚踢过来。

　　他又是一闪。“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嫁出去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是谁！”她收住掌力。

　　“在下蓝翼天，假若你不认识，可要好好记住了。因为我会一直跟着你的。直到你愿意回魔教。”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得到一丝的答案，她是否记起他是谁。

　　她默默地看着他，总觉得他很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