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请旨出征

　　“延先前虽不知玉瑾郡主琴艺如何，但靖瑶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技艺如何，我还能不知？”

　　“既然如此，你们便都出来了吧。”西靖皇话音一落，马上有四个婢女上前，一个挑开帘子，一个扶人下来。

　　果然澹台靖瑶是在左爆而洛雅在右边。

　　此时洛雅面容淡淡，波澜不惊，仿佛刚刚惹得这些上位者惊慌失措与她没有分毫关系。而澹台靖瑶却是眼睛红肿，一副慌乱的样子，显然她也被琴声所迷，还未完全回过神。

　　“玉瑾郡主果真是好琴艺，母后天下第一琴师的位置怕是要让给你了。不止如此，从古至今，你恐能称得上世上第一琴师了，只是不知此冠绝天下之曲何名，何人所作？延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可否将曲谱送与我，母后爱琴成痴，若能得到此曲，必定极为高兴。”澹台延盯着洛雅，忽而淡淡开口。

　　洛雅回视过去，淡然道：“澹台太子谬赞了，只不过幸得隐士高人指教琴技，并教授此曲《十面埋伏》罢了。难得澹台太子一片孝心，洛雅自当从命，等我写好曲谱，自当送去。”

　　“哦，《十面埋伏》？果然好名字！”澹台延玩味一笑，低下头去，不再看洛雅。

　　洛雅知道，澹台延看出这儿曲子有问题，却不知问题在哪，故而试探罢了。她自是不怕他的试探，因为曲谱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催眠术，更何况如此高等不露痕迹的催眠呢。

　　“好，那便是玉瑾赢得此次比试，也是西靖赢了此次比试。”西靖皇笑着宣布，毫不掩饰他愉悦的心情。

　　西靖臣子马上跪下道：“恭喜玉瑾郡主，恭贺皇上。”

　　“好，平身！”

　　而此时，北延臣子则是处于一片压抑之中。澹台靖瑶已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输了。可是纵使平时再怎么无礼嚣张，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甄皇后倾力教授了琴艺，自己也学得很认真，自然懂得优劣，何况连自己都被感染迷惑，她还有连说什么呢？也怪自己太过轻敌。虽然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可心里却是恨毒了洛雅的。

　　澹台靖瑶战战兢兢地望向澹台延，只见后者面色沉静，看不出分毫。越是这样，澹台靖瑶越是不安。她缓缓地走近澹台延，地开口道：“太子皇兄。”

　　澹台延看了她一眼，冷然开口道：“你极力提出比试，却如此惨败，现在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不过这次是玉瑾郡主琴艺高超，也不能全怪你，只是你要收敛自己的性子，这里是西靖，莫再为北延抹黑丢脸了。”

　　澹台靖瑶睁大了眼睛，虽然被如此责骂，心中很是难堪，但更多地是惊喜，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过关了。半晌才欣喜道：“多谢皇兄，靖瑶知道了。”

　　澹台延淡薄一笑。

　　洛雅见澹台靖瑶请罪完了。才开口道：“太子是否应该将赌注交予我呢？”

　　澹台延看着洛雅，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乘风。”

　　随即靠着澹台延最近的一个侍卫，拿出一个锦盒，交予了一个小太监，秦嬷嬷立刻上前，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锦盒，正要拿给洛雅，洛雅却淡然道：“呈给皇上吧。”

　　秦嬷嬷一怔，随即低声应了，这时陆公公也极有眼色地走下来，接过锦盒，呈在西靖皇面前。

　　西靖皇眉头一皱，打开了锦盒，从中拿出一张纸来，扫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便放了回去，交予陆公公收走。

　　西靖皇往下看去，只见洛雅亭亭而立，风姿傲骨。他的眼中涌起纷繁复杂的情绪，倏尔又退了下去，只剩满满的慈爱。

　　“玉瑾，既然你为朕赢了那么大赌注回来，那你所要请的圣旨是什么？”西靖皇语气愉悦地道。

　　洛雅凝眉，心中略一思量，现下自己势单力孤，不宜再与君皓轩闹翻树敌。便开口道：“洛雅希望保留这个圣旨，以后再说。”

　　西靖皇虽急切地想满足洛雅的要求，给予弥补，可是看洛雅这样，也不好多说。

　　“行，朕答应你，只要你想好要什么，不危害西靖江山社稷，朕一定满足。”

　　“谢皇上，现下洛雅有另一事启奏。”洛雅微微抬头，眼中飞扬出耀人的光芒，接着道：“臣女洛雅请旨出征。”

　　什么？天啊，我耳朵没出问题吧？这一句话，让近期受惊吓过多已经免疫的众人再次惊吓了。

　　仿佛知道众人的心思，洛雅再次开口，咬字清晰，声音清朗：“臣女洛雅请旨出征！”

　　西靖皇凝神望着下方卓然而立，风华万千的女子，仿佛看到了他那坚毅温柔的妹妹，那时她也是如此坚定地道：“清雅请求随洛将军出征。”

　　怔怔然间，西靖皇正要应下了。君皓轩却突然出声：

　　“表妹，你怎可如此莽撞，如今我算是你最亲厚的人了，我万不能看你如此胡闹。战场那地方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的吗？且不说你不顾自身安危，对不起姑姑与洛将军。就说任选将领，决不可如此轻率，不然如何对得起这西靖万千军民？”

　　西靖皇回过神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洛雅淡淡地看向君皓轩，“二皇子，此言差矣。为何我不能上战场？据我所知，我的母亲当年便跟着父亲上阵杀敌并建立奇功，她不也是女儿身吗？再说，我父亲自小教习我武艺和兵法，我自认有能力胜任将军之位！”

　　“表妹也说了，清雅姑姑是跟着洛将军上的战场，她有洛将军照拂着，只要按洛将军的命令行事便可，自然无碍。可如今选的是主帅，不止有些武艺，会纸上谈兵即可，这需要铁血经验与运筹帷幄的能力。

　　况且，这并非西靖一国的战事，北延是我们的联军，自然要他们也认可才行。总之，这样的请求是不可以的，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洛雅心中冷嘲，君皓轩满嘴满心为她考虑，为西靖和北延考虑，还让她请罪，他以为他是谁？

　　微微勾起一抹一闪而逝的冷嘲，随即便掩去道：“二皇子怎知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又怎知北延不会同意？澹台太子可是要举荐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