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卷 第十章 紧张×交流×你好我是火眼

　　姬怀箓的眼睛哪里还能离开火眼？这庞然大物连说带比划，从打第一次亲密接触那一刻开始就没闲着！这个点儿上，它（谁知是公是母啊！要是母的还能色诱一下？）还边打太极边念念有词，真是好不自在！不用眼睛看也感受得到它那气势中所透出的绝对的自信！

　　说是不用眼睛看，姬怀箓的眼光却已然像钉在火眼身上的钉子一般，一眨也不眨地关注着它的每一寸动作，心脏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对方爪舞蹄蹬，动作奇怪，而且其幅度骤然变大。究竟是应该继续什么都不做地等待下去，来向对方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是应该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保障本方的安全？真是伤脑筋啊！

　　在这之前，红眼怪物已经唧唧哇哇地说了个一溜够，不用多想也能明白它是敞开心扉想交流啊！只是奈何语言障碍太大，根本听不懂一星半点！只是此时此刻况姬怀箓哪还能说话？牙尖打颤，口水倒流,不张嘴还好，只怕开口说话就会把自己的无限惶恐暴露个底掉！

　　姬怀箓在剑灵面前那是绝对的反衬。毕竟是上古神物，什么大阵仗没见过？饶是火眼法术强大，还未完成咒语那气宇便几是轩昂了。伴随着呢喃的咒语声，从火眼脚下散发出来的气环吹得剑灵衣带飘飘，长袖岚动，但见他依然脚若磬石，臂如泥塑，纹丝不动，泰然自若，只是那微皱的眉宇透露了他在这弦绷势危之时也有着些微的心事。

　　不错，姬怀剑此刻正心下狐疑，怀中暗忖：“这亦怪亦仙的灵兽敌友难辨，只见其红眼银肤俨然神若，无须质疑，其灵能悍力绝然高强，纵然此时事态不明，生死角逐更是一触即发，但是小箓之安全系于我身，我岂可大意？恩！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姬怀剑目光一定，面容自若，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滑向肋旁，食指倒扣中指捏了个剑诀，指尖金色劲气缭绕，遥指对面的不明生物。

　　姬怀箓正是六神中五神无主，七窍里六窍生烟，心中一团热情奈何是茶壶里的饺子倒不出来，正想向剑灵寻个主意定定五脏六腑的惊寒。哪知道，这一瞧可不要紧，看得姬怀箓瞳孔放大，嘴唇抽筋。此刻是千钧之力咸于一发，任何冒然的举动都有可能引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姬怀箓更不多想，眼角一斜，五指用力，一把按住剑灵蓄势待发的金色手臂，瞥着面有质疑的剑灵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还不忘颤抖地微扬。

　　火眼自知在星界龙城里这种卓然的优势所带来的自信既是对对方的震慑，更是对眼前局势的极好的控制，他一心一意想达成沟通，也多少察觉到对方也有此意（尤其那蓝色光物的面部绽放着类似主物质界类人生物所常有的笑容）。紧要关头，每一息每一分的时间都显得异常漫长。

　　终于，火眼吐出了最后一个字符，它唇齿一闭心里一松：“千钧一发之际，完成这个冗长的仪式，确实有些冒险了！”心思未定，一点蓝芒正缓缓从火眼胸前的空间里燃起冉升，继而刷的一下向四面八方破延开来，柔和饱满的深蓝色一瞬间扫荡了整间屋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散不见了，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眼见那红眼怪兽胸中托出一团蓝球，蓝球飞空，刹那涨破，如怒海涛天，染得万象一片汪蓝，却还不待尽收眼底，转瞬之间那万丈蓝光已不复在，只留姬怀箓一脸惊若寒蝉，呆若木鸡的表情。一个激灵，姬怀箓仿佛从白日梦里软瘫醒来，忐忑地挪起小碎步，向姬怀剑靠近一些，提心吊胆地问道：“阿剑，刚才那阵光？？你没事吧？”

　　姬怀剑正要答应，募地，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用他们所熟知的华语徐徐问候道：“你们好，尊敬的陌生人，请原谅我刚才的卤莽。这是能与你们最快达成沟通的唯一可行方式，谢谢你们配合我的启动仪式。请相信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

　　姬怀箓惊得脸颊一抽，望向对面的红眼老大，啊？了一声，心中呐喊：“什么？！红眼怪会说华夏语了？！”，转头再看姬怀剑，“啊！！！它真的在说！还是个公的？！”。

　　姬怀剑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火眼片刻，然后伸手拍拍姬怀箓的肩膀，“小箓，我看问题不大，余下之事便托付与你了。”说完，向斜后方跨出一大步，回身对姬怀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努力压抑住在心底翻腾的惊诧，姬怀箓望了望看着自己的火眼，转头心有灵犀地向剑灵传递了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挺胸收腹，习惯性地深吸一口，然后轻轻用右手在自己脸上搓了两把。再看时，他已是面带春风，笑容可掬。

　　另一边，火眼降回到地面，站稳身子，收起翅膀，挺着脖子昂着头，从容地向前迈了几步。然后舒展开双翼，翼尖向上，微微颔首道：“两位，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星界龙格雷米·斯泰米尔·火眼。”

　　到现在，姬怀箓仍然有些不能置信，自己之前最为担忧的一个环节——如何互相沟通，如此轻松的解决了。看着彬彬有礼的火眼，虽然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姬怀箓也不愿失了礼节，他依样上前数步，微微恭身，推手道：“此间主人安好，在下太一山姬氏姬怀箓。”接着，欠身指向剑灵，“这位是我的兄弟姬怀剑。”，剑灵随着姬怀箓的介绍也向火眼遥遥颔首致意。

　　姬怀箓的应答也算是费了点心思，在盘古界，太一山的姬家虽然不闻于尘世，但是其名头在一些特殊的人群和势力看来却是雷动九天，放诸盘古六界中任意一界也算得上掷地有声。自从流落到这个奇异的地方，姬怀箓一直无法真正确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因此与火眼交涉时，便先提一提太一山姬家。他心里盘算的好，万一此间与原先的世界有些联系，听闻过姬氏的名头，或许便能得到不少方便。

　　姬怀箓待介绍完姬怀剑后，眼看红眼对太一山姬氏没有丝毫反响，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兄弟二人，因故无奈流落到贵处，多有滋扰，还请主人恕罪。我们此时无处可去，如果能蒙您暂时收留，我们不胜感激。”

　　姬怀箓一面说，一面继续偷偷观察火眼的反应。却见它只是微闭双眼静静地听着，似乎在考量自己话中的虚实，心下不禁很是有些惴惴，慌乱中念及此番谈话或许关系到自身和剑灵未来何去何从，连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待到心弦初定，姬怀箓转念细想，自己跟姬怀剑境遇早已惨到不能再惨，不要说遮羞的衣服，便是连盛放魂魄的东西都被剥个精光，已经到了没有更光棍，只有最光棍的地步。与其思前顾后，畏畏缩缩，倒不如诚诚恳恳，磊磊落落地跟对方沟通，说不定更能得人高看一眼。

　　心思一定，他干脆放开心怀，朗声问道：“还想请教一下主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二人之前遭受了很大的变故，只顾着逃亡，仓皇中不知自己流落到了何处，到了您这里。我们有很多疑惑，还想请您多指教。”

　　姬怀箓一口气说完话后，室中沉默下来，片刻后火眼睁开眼睛，看看毕恭毕敬的姬怀箓，又看看长身于一旁负手而立的姬怀剑，再次向二人颔首，缓慢而清晰地说道：“再次恳请两位的谅解，同时也再一次请求你们相信，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

　　火眼顿了顿，用最诚挚地语气继续说道：“两位尊敬的客人，出于某些缘故，我对你们，寄予相当的信任。所以，在无损于我的族群的前提下，我乐意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并且你们能够暂时在这里栖身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想我将尽我自身的绵薄之力来帮助你们。”

　　“啊？”

　　“哦?”

　　姬怀箓和姬怀剑同时吃了一惊，姬怀箓诧异地跟姬怀剑交流了一下眼神，向火眼呐呐问道：“初次见面，能得到您如此浓重的承诺，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只是”

　　火眼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尽力用缓和的语调回答道：“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困惑，就让我来给二位慢慢解释吧。首先，两位目前栖身之处，是位于星界深处的星界龙城，两位眼下所在正是在下的寒舍。”

　　说到这里，火眼再次优雅地行了一礼，“两位能够莅临这里，我感到非常荣幸。”

　　“噢，原来这里叫作星界龙城喔，不夸张地说，我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停止过感叹，您这里实在是太棒了，每一处都是那么的雅致，充满了迷人的艺术气息。”说这种话的，必然不会是姬怀剑。

　　“是吗！能得到您的认同，我太荣幸了！”，大概是兴奋于不同种族的生命对自己审美观的认同，火眼的一双红眼睛勾起两抹奇特的光芒，它似笑非笑地接纳了姬怀箓送上的马屁。

　　“接下来我要说，同样让我感到荣幸的是，我想大概正是我把二位从幽影位面深处带到了这里。”，在表达这段意思时，火眼的语气里微微捎上了一丝自豪——能够轻松做到此事，又愿意去做的生物，在艾伯尔·托瑞尔宇宙里确实不多。

　　“幽影位面吗噢，请原谅我一时走神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不过真是万分感激！以我自身的感受而言，幽影位面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的能量太过阴秽了”，回想到之前那段不知年月的惨痛经历，姬怀箓仍然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不是您，我们不知道还会在那里困顿多久。太感谢了！”，这一次，姬怀箓绝对不是在说客套话。

　　姬怀箓这翻回答让火眼更加安心起来，对方毫不避讳的直接证实了它的猜测：这两个灵体正是自己从幽影位面带回的那件东西。而且因为某个秘密的缘由，火眼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在虚与委蛇。

　　“那么，谈到这儿，我想我需要用点时间来向两位解释，为什么之前一再向两位客人请求谅解，以及我如此信任两位的原由。”，说到这里火眼稍微停顿了一下，姬怀箓似乎从它脸上读到些许犹豫，“在这之前，我想向两位说明，这里面，涉及到星界龙城的一些秘密，请两位听过之后，一定为我们保守这些秘密。”

　　“那是当然的！”，姬怀箓稍微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其实已经颇为眼前的奇妙生命表现出的气质和风度所折服。这时，姬怀剑也走到姬怀箓身边，向火眼拱手道：“足下已经有恩于吾等，又委以如此信任，定当为君守之。”

　　火眼欣慰地点点头，“我并不太了解二位之前的状况，但是我发现，不论我提到幽影位面还是星界，两位都不太熟悉”

　　姬怀箓决定光棍到底，爽快地回应道：“是的，火眼先生，如果不嫌麻烦，还想请您不吝赐教。”

　　火眼点点头，“不胜荣幸，既然两位如此直率，我也就不客气了，就让我来为两位介绍一下这个名为艾伯尔·托瑞尔的新世界吧。”，说完这句话，火眼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姬怀箓身上，看到他马上带着一脸求知欲地点头表示洗耳恭听，火眼的两只嘴角一齐微微向上弯了起来。

　　其实，从开始交谈，火眼便一直在用言语对姬怀箓2人进行小心的探究，而上面这句话中暗藏了它最后的试探：以火眼的知识水平，它非常清楚，能够进入幽影位面深处存活下来，还能在那只上古影龙的地盘上自保并潜伏一段不短的时间，绝对不是普通的强者能做到的事；而之前自己的一系列实验进一步证明了眼前两个灵体的极度不凡。拥有这种程度的实力已经足够在龙城所了解的任何一个宇宙或位面内被称为顶级强者。

　　而龙城目前所能接触的异晶壁系宇宙，全部是与艾伯尔·托瑞尔宇宙紧紧相邻的，在那些宇宙中这种水准的强者极难对艾伯尔·托瑞尔世界一无所知，更不会对幽影位面或是星界一点都不了解。

　　同样是因为前面提到过的那个秘密的原因，虽然不能明确的知道姬怀箓在想什么，但是火眼能够感知到姬怀箓是否在撒谎，刚刚姬怀箓的反应让火眼明确了对方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艾伯尔·托瑞尔世界，也确实不明白什么是幽影位面或是星界。

　　那么，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位面巡礼者，火眼现在知道，以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这可能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发现一个对星界龙城来说，完全未知的崭新区域，这真是激动龙心啊！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两位客人只是已知世界里对位面一无所知的乡巴佬。不过，以火眼渊博的知识和丰富的阅历来判断，这种可能性极低：他们现身之前体现出的特异能量和种种诡异现象，火眼仍然记忆由新；而现在展现出的穿着和习性更是火眼从来没有见闻过的。

　　恩但是呢，说起来，即使会因此发现一个新的晶壁系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太大了，反正自己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巡礼。未来，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和阿泰莉娜在龙城幸福地厮守一生，然后在闲暇之余做做实验，搞搞研究，指导一下后辈。

　　关于这两位稀客么，自然应该跟他们好好交流，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新的知识和有用的信息，然后把获得的东西整理成资料，上交给龙城长老团，顺便给龙城大图书馆备个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客人款待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帮他们就可以了。

　　嘿嘿，关于可能存在的崭新领域，让长老团的老先生们去操这份心吧！

　　想到这里，火眼咂了咂嘴，从理论上说，宇宙蛋的数目是无穷尽的，未知的世界实在是太多了，与其去为那无穷的未知费脑筋，不如先做好对目前已知世界的探索。何况睿智的祖先们早就说过，“贪婪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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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甩头挥去纷繁而至的杂念，火眼一沉臀，坐了下来，前肢却依然笔挺地立着。在龙城里，传授知识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大家都非常注意礼仪。虽然眼前只是两个陌生的生命，火眼仍然表现得相当严谨，他字正腔圆地说道：

　　“首先，我想我应该向两位从整体上描述一下这个世界，这或许有助于你们理解后面的话题。简单说来，我们星界龙城的知识体系，把每一个独立的标准宇宙称为一个宇宙蛋，而这个宇宙蛋的蛋壳就是通常所说的晶壁，它保护着各个宇宙，让它们自成一体地漂浮在液态的燃素之中。

　　宇宙蛋的数目是无穷尽的，在每个宇宙蛋里，都存在着各种类型的位面，这些位面中的大多数各自独立却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构架起了这个巨蛋的内部；而另外一些位面则比较特别，比如你们曾经经历过的幽影位面，和你们现在所在的星界。

　　星界存在于宇宙蛋内的任意位面之间，也可以说它包裹着一个宇宙蛋内部的每一个位面，它无限小，也无限大，并且无处不在，我们把它定义为精神的位面，它也被称为一个宇宙内所有位面的通道，位面旅行者们时常开玩笑说：“个个位面通星界”。

　　而幽影位面的一部分和主物质位面紧密连接呈伴生关系，另一部分则从不同方向延伸到宇宙蛋的蛋壳处，紧紧地如同一称膜一样贴在蛋壳内壁上，形成另一种伴生关系，因此幽影位面也和同一宇宙内的许多位面相邻，成为一个优良而相当危险的通道。”

　　火眼很满意临时学徒姬怀箓目瞪口呆的模样，它清清嗓子，继续讲道：“我们目前所在的宇宙，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宇宙，它被称为艾伯尔·托瑞尔宇宙，我们星界龙城目前还探知了另外4个宇宙而我有一定的理由相信，你们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

　　被火眼半眯着红眼睛看着，姬怀箓不自在地缩了下肩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到了头上，不停地挠，“火眼先生，我们也不清楚啊，我们那很落后，小地方，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些知识。我没办法知道我们究竟属于哪个宇宙。”

　　火眼闻言瞄了姬怀箓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姬怀剑，轻轻笑道：“我继续讲吧，你们现在正是在托瑞尔宇宙的星界中，这里生命极其稀少，星界龙城几乎是这个位面里最大的固定聚居点。我们的龙城具有强大的力量，并因此具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比如，在龙城力量影响范围内，我们能够有控制的共享生命体的表层意识，我们也能够和其他生命体直接进行精神意识层面上的交流。”

　　“火眼先生，您的意思是”，姬怀箓听了火眼这几句话不禁有些紧张。

　　火眼尽力用最温和的语气继续说道：“共享表层意识，这就是我向您道歉的原因之一，我们星界龙在远古时，完全共享喜怒哀乐这样的表层意识。原本这种共享只存在于星界龙之间，在后来漫长的进化岁月中，为了保证星界龙个体的独立，度过少年期后，我们就能够屏蔽掉这种共享；再后来，为了研究和探索的需要我们学会了有选择的将这种共享延伸到其他生命身上”

　　姬怀箓听到这里整个人愣在原地，似乎成了雕塑。火眼明智地选择了沉默，等待对方消化自己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姬怀箓才干涩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已经把我头脑里所有的东西都看去了？”

　　火眼连忙解释道：“不，关于这一点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刚才对你们启动龙城的这个能力后，才能感应到您大致的情绪和一些非常概括的思想，比如您跟我交流时，我能体会到您是激动还是镇静，是笃定还是犹豫，是敌视还是友善，是开心还是愤怒。

　　除了这些情绪方面的感知，我还能大致知道您的一些结论性的简单思考，比如您如果坚定地选择信任我现在所说的话，我就能够感受到您的信任。但您具体的思想内容，比如为什么会选择坚定地相信我，以及选择过程中的具体思考，如同这样深度的思维我是无法知道的。

　　总的来说，越是理性思维、逻辑思维的产物，我就越难感知到；越接近感性思维、简单思维的东西，我就越容易感受到。

　　当然，如果您的心灵能量足够强大、心志足够坚韧，或者是会使用【心灵屏障】这样的法术，我将很难或者无法阅读到您的情绪或者思想。”

　　火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姬怀剑，“比如，这位姬怀剑先生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绪波动或者最简单的思想活动。”。

　　姬怀箓：“”。

　　看官们想得不错，这就是前文中反复提到的星界龙城内部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火眼可以通过一个特殊仪式启动龙城的一种特异能力，并以此感知情绪波动较为显著的姬怀箓的态度是心怀友善还是暗藏祸心，说的话是发自肺腑或是胡诌八咧。

　　火眼回头看着姬怀箓，继续说道：“对于侵犯到您的**，我再一次，诚挚的请求您的谅解。

　　另外，我们虽然已经进行了很多对话，但是实际我们实际并没有掌握对方的语言，我们目前为止能进行对话仍然依靠的是之前我对你们启动的特殊能力，这也是它的效果之一——直接把各自的语言转换成最纯粹的信息作用到对方的意识层面来进行交流。

　　我们目前的交流完全依赖于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堡的力量，一旦我们走出它的控制范围，仍然是无法互相交流的。

　　因为龙城内部极少有你们这样的访客，我一时想不到更适合的方法，给你们带来了许多困扰，实在是非常抱歉。就当时而言，我的行为真的是非常的卤莽，感谢你们没有因此采取过激的措施，在对你们开启那个功能的过程中，我是完全不设防的。”

　　说到这里，火眼站身起来，神情凝重的扬起双翅，埋下长长的脖子，向对面的两个人鞠了一躬。

　　“最抱歉的是，在我们之间，表层意识的共享只能是单方向的，对你们而言，这非常不公平，但是我无法改变这个现状。”，火眼抬起左爪指着和那台与黑木储藏柜并列摆放的水晶落地座钟，“不过请放心，当时针走过一整圈（注1），所有这些特别的效果就都会消失。”。

　　听到这里，姬怀箓大大松了口气，如果这些效果是永久的，那么继续呆在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地方，就会如同只穿内衣裤在大街上跳舞一样让人难堪。

　　“请你们一定谅解我，我只是太想了解你们，太想和你们沟通。由于你们对于我而言，毕竟是未知的陌生生命，所以在初次和你们交流时，我不得不对你们启动这个法术效果，这样既能够与你们马上进行沟通，又能够通过同步感知你们的表层意识来判断你们的可信程度。当然，现在我十分确信你们是友善而诚实的。”

　　说到诚实二字时，火眼不由得联想到姬怀箓之前那番关于自己房间装饰方面的夸张的奉承，便向姬怀箓促狭地眨了一下眼睛，两只火红的大眼睛里全是笑意，不失幽默地说：“或许关于我的鉴赏水准的话题除外，不过除此之外，我仍然非常的信任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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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星界龙城的计时几乎是艾伯尔·托瑞尔宇宙智慧生命中最精准的，与地球不同的是，在费伦，时钟的时针走一圈是24个小时。另外在费伦，不同群落的智慧生物，甚至是同一群落的智慧生物中的不同阶层对时间概念认知差异很大。比如在一个人类王国，普通劳动者连钟表是何物都不知道，他们对时间的概念是模糊而不精确的，而王族、神殿或者法师们却有精确到秒的各种计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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