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卷 第九章 最后的决定×相见

　　随着姬怀箓对姬怀剑所施行的“刺激疗法”的效果日益显著，剑灵也更加“人性化”。收藏*~网自然而然，彼此可分享的话题范围也涉猎更广。回想到这里，姬怀箓不由得沾沾自喜，抬眉一瞄，见剑灵也望向他，等着他回话，便嘿嘿一笑，把手里的东西都归还到原处，只留了一个圆形的金币，夹在右手的五根手指间，反复地来回转动。

　　“阿剑，当年爷爷用《五蠹》的一段做引，用《论语》中：‘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一句作结，来告诉我，社会总体财富的多寡和分配是否均衡，往往是决定一个社会整体道德水准高低和行为善恶偏向的关键。

　　一个贫穷而分配不公的社会里，人们往往行事卑劣，为富不仁，常常为了追逐利益不择手段，社会风气败坏；一个富足而公允的社会里，大多数人都能够遵纪守法，尊老爱幼而乐善好施。”

　　姬怀箓舌翻唇动，口沫横飞间用手轻抹下巴作博学状:

　　“他老人家当时还论说，上古先民，并不比今日的人们更高尚；现今的人，也不比先民们更卑劣。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虽然天性利己，但本心却却又大都向善。今天的人利欲熏心，过错并不全在他们自己，而在于社会的总体贫穷和分配不公。咳！”

　　姬怀箓清了清嗓子，扫了眼略略颔首的剑灵，被得意洋洋的感觉憋成新月型的嘴巴继续上下翻飞，大讲道

　　“人心思动，浮濡若水。人的心念是很活泛的。为善一念，为恶一念，善恶皆在一念之间；然而，总的来说，大多数人在富足的时候愿意主动帮助别人，在贫穷的时候则先顾及自己，甚至去行危害他人之事。这些，都是人的生存本能所致。

　　所以，只把人们行恶为善的原因与道德水准挂钩，是靠不住的。人们行为的友善与否，高尚与否，其根本不在道德，而在于社会财富——在于社会财富是不是丰富，分配是不是公允。”

　　“所言甚是，小箓”，听到剑灵闻言表示认同，姬怀箓热情澎湃，继续说道：

　　“现在回过头来谈我们目前的处境，太史公他老人家也曾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我们而言，这里的主人们越富有，我们跟他们接触得到善待的可能性越大。”

　　姬怀箓说话间，瞥到剑灵眉头一皱，“阿剑，我猜你一定在想，只凭对方是否富有来判断跟它们接触是否安全，可能有点考虑不周。”说完，眨巴着眯缝眼观察着剑灵的反应。

　　姬怀剑点头应道：“我确是如此考虑的，只凭此一点便得出如此论断，是否稍嫌武断？”

　　姬怀箓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弄清楚它们的生活习性、价值观、善恶观，甚至弄明白它们对其他种族的一贯态度再来做决定是否跟他们进行接触。”

　　“但是，这里对我们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姬怀箓又叹了口气，翻身仰脖躺到了珠宝床上道，“我们不懂它们的语言，不明白它们的心理，甚至不知道它们的各种行为代表什么含义。要想从这些方面去判断能否接触，根本不现实。”

　　姬怀箓说到这里，撇了撇嘴。“其实搞不好，我们这样的灵体，在它们看来，正好是美味的食物。我想谁也不会去和自己的食物沟通或者聊天吧？

　　所以，如果真要去考虑潜在的危险性，我连和它们沟通的勇气都会消失掉。但是，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想要回去，我们又不得不和这里的主人交流，寻求它们的帮助。我们现在只能很现实的根据它们社群的富有程度和个体富足程度，来判断能否与他们进行接触，来评估风险有多大。它们整体越富有，个体越富足，对我们友善的可能性就越大，我们去尝试接触就越安全。”

　　看官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迷路到个蛮荒穷困的地方，舍间的主人全是贫困户和穷光蛋，日日食不果腹，个个摧心殚魄地求生存，你们去跟他们接触，大概首先会启发他们如何好好利用你这个不明来客的行囊里所有的物品乃至你的皮毛血肉；若是这个群体里富的富，穷的穷，差距极大，富者炫耀所有，不仁不节，招来妒忌；穷苦之人胸中愤恨，心怀鬼胎，都钻心摸眼地想发财，而您恰巧倒在了一位穷得揭不开锅的“绅士”面前，您身上可利用的一切资源都很可能会成为这位眼红已久的“绅士”发家致富道路上的一个重要机遇啊！这样一想，也的确如此，让我们再听听姬怀箓的谗言，不、不，是良言吧！

　　“我刚才说过，社群中整体富有程度越高，相应精神文明发达的可能性越高，由此社会主体善良而愿意帮助陌生人的几率是大于整体贫困的社群的。跟这些陌生生命接触，本身就是一种赌博，要赌就赌大概率。所以，关于我们目前的处境，我最终的结论是：风险虽然还是不小，但是，也不是不具备放手一搏的条件！”。

　　姬怀剑听完姬怀箓这段长篇大论，转身到了火眼的大床上打坐，姬怀箓被挤到一边歪鼻拱嘴地对剑灵碎碎念。这时剑灵似是心有所想，抬目望向姬怀箓，只见姬怀箓马上闭口，面带春风，唇含微笑，以最佳聆听者的姿态迎接剑灵的赞同之声：“之前随此间主人意念，查看了这里泰半处所，确实华贵非常，建筑陈设之奢华，远胜君王殿堂，甚至道左塑像也皆由上好羊脂白玉制成，居者行人也都神色怡然舒畅”

　　姬怀箓兴致高昂地附和道：“嘿嘿，刚才我也看到了，不少玉石品质相当好，即使在我们族里都是用来制作法器的好材料啊，而且几乎家家户户都和我们现下所在这家一样富裕，有不少屋子里黄金、宝石堆得比这还高。而且，我估摸着这些东西有可能都不是这里最有价值的东西，至于哪些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不识货，拿捏不准。不过。”

　　一边说着，姬怀箓一边冲到炼金桌前，指着桌上的书籍和挂在桌旁的卷轴袋，转头对姬怀剑说：“说不定，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才是这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说罢目光闪烁，异常地炯炯。

　　传奇法术的卷轴，有价无市；揭示世界本质的惊世绝典，更是费伦神殿组织和法师们所垂涎已久而不得的宝物，姬怀箓初来乍到，就能拙眼识得金镶玉，让我们不得不佩服贪婪者的本能确实是强大无比的

　　“总之，我认为这是一个富有而公允的社群，这里的‘人民’生活都很富足。另外，我还发现，这里的其他住户屋子里也有很多种类各异的实验、研究设备，虽然大都没有这间房子里的齐全，但是这说明这里的居民们普遍热衷于各种科学研究活动。我从小的时候就开始认为，喜欢搞研究，喜欢阅读的人，即使坏也坏不到哪里去。退一万步说，即便坏，也是高层次高境界的大奸大恶，绝对不会低级到一见面就拍翻我们两个小虫子。

　　更何况，这样一个物质精神双丰收，富有且几乎遍地都是科学家的社会，我觉得进行接触，应该是风险不大的。众所周知，科学家几乎是世界上最有良知的生物群体之一！”

　　姬怀箓激动的挥舞着双手转了两个大周天，发出了最后的宣言。

　　“皆是学者，皆热衷于研究吾思其对各种潜在之试验对象应是极为热忱”，剑灵轻捏下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以看实验室小白鼠的目光盯着姬怀箓上下打量。

　　“呃，我不管你想表达什么，总之，我决定了，就算是被拉去作切片研究，也要去跟这里的主人接触！是男人，就要果断！”,姬怀箓食指朝天，大叫道。

　　“没意见。”，姬怀剑面无表情地耸耸肩，便欲起身，继续去研究墙角的那些矿石。姬怀箓哪肯放过他，一把拉住他非一起商议跟本地土著交涉的相关事宜。

　　“阿剑，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讨论啊，你可要帮着一起出主意，暂时别去看那些石头了。比如，第一，现在我是魂魄，你是剑灵。我们这样的状态，这里的主人能看到我们，和我们交流吗？”。

　　姬怀剑：“届时便知。”

　　“第二、我们与他们语言不通，就算他们能看到我们，怎么交流啊？”

　　姬怀剑：“届时便可知。”

　　“第三、你说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进行交流的？是象人类一样用语言？昆虫一样用气味？还是用心电感应？”

　　姬怀剑：“届时自可知。”

　　姬怀箓锲而不舍，整张嘴都伸到了阿剑面前，“第四、你看我们需要做一些保护措施不？我们应该如何表达我们的善意，怎么才不会让对方误会？你知道吧，猫和狗就是因为肢体语言上的差别，而经常发生冲突还有”

　　姬怀剑：

　　－－－－－－－－－－－－－－－－－－－－－－－－－－－－－－－我是初次见面的分割线－－－－－－－－－－－－－－－－－－－－－－－－－－－－－－

　　在阿泰莉娜的旧巢里，火眼从美梦中被奇怪的响动惊醒，睡眼朦胧地抬头扫视一转，发现罪魁祸首是一株正在颤抖着发出滴、滴、滴鸣叫声的高大植物。这株植物叫作“时光之痕”，有着一支鲜艳的分作12瓣的巨大金色花朵，每过一个固定的时段就会曲起花瓣发出尖锐的鸣响，某个位面的一些土著，常把它们用来当做报时的工具。

　　火眼无奈地在金币和宝石中间打了个滚，它可不敢把这株植物怎么样，“时光之痕”和“爱朱碧”一样，是阿泰莉娜最宝贝的几种异位面植物之一。

　　还是回去看看我的宝贝吧，火眼得意地咂咂嘴，那可是真正的宝贝。

　　当火眼从临时传送门打着哈欠回到新居时，出现在它眼前的是两个穿着奇异服装的灵体，目瞪口呆的星界克龙楞了足足10息的时间，头脑才开始思考。

　　外敌入侵？根本不可能！就算是众神也不可能随意侵入星界龙城腹地而不被发现。那虽然还处于大脑停滞阶段，长期冒险生活形成的自我保护本能却发挥了作用，【法术定序术】（注1）在一瞬间被下意识地施放了出来,于是姬怀箓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光影效果甚佳的【石肤术】、【镜影术】、【移位术】相继加持到了火眼身上。

　　【石肤术】在火眼原本就异常坚韧的皮肤外覆盖上一层大理石般坚硬的外壳，保护着除了翅膀外的所有重要部位；【移位术】能欺骗对手的视觉系统，错误判断受之庇护者与对手之间的实际距离，从而使可能的攻击出现严重的偏差；而效果惊人的【镜影术】则使房间里出现了8个一模一样地并排漂浮着的火眼，它们紧张地快速扇动着翅膀，8双火红的眼睛里都还残留着一丝惊惶。

　　原本全神贯注地拿捏着自认最具风度的姿仪，期待着一次伟大第三类亲密接触的姬怀箓张大了嘴，却一动也不敢动，从嗓子眼儿里细声细气地勒出几句话：

　　“阿剑，这家伙好强！它练出了7个身外化身？我们绝不能乱动啊，激怒它的话，情况就不妙了，另外阿剑，我现在可以确认他能看见我们，嘿！别动作太大！”。

　　火眼尽力用最快的时间恢复了镇静，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数百年的生活经历使它坚信，在星界龙城特殊的环境里，星界龙就是这里的神；只要身处龙城力量影响范围内，多元宇宙没有任何力量能威胁到星界龙的安全。

　　眨眨红宝石般剔透的眼睛，火眼开始审视眼前的两个灵体。

　　这是两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灵体，一个泛着金光，一个闪烁着蓝芒，都在体外幻化出宽大的风格奇异的服装。那服装，象是长袍又不是长袍，袖子肥大，松松的腰间束着长长的带子，头发更是奇怪地用饰品弄得高高耸起。

　　记性好的看官会问为什么是两个人都穿宽衣广袖，姬怀箓不是穿着现代时尚装束吗？原因很简单，姬怀箓在决定跟星界龙进行接触后，就很骚包地把自己的装束幻化成了与剑灵相同的样式。

　　“恩看起来，他们是想向我传达友善的信号。”，观察了一会儿后，火眼终于从蓝色灵体小心翼翼的肢体语言中阅读出了对方想传递的东西。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位面巡礼者，火眼在接触未知事物方面的经验，自然比纸上谈兵的姬怀箓，亦或抱着“只要不威胁到小箓安全”心态的姬怀剑强了许多。

　　其实，火眼心里也微微有些羞愧，它觉得自己先前的反应太失水准了。可是，任凭谁刚睡醒，便发现自己本来绝对安全而温馨的家中，突然冒出来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陌生灵体——说得不好听就是“鬼”，想必都不会有比火眼更镇定的反应。

　　姬怀箓带着自己能想象出的最殷情的微笑，“痴情”地望着眼前的奇妙生物。

　　它非常美丽，一对深深地向背部梳过去，流动着金属光泽的角流线型地弯向脑后，两只角的尖端接近，平行耸直如同一对锋利的短剑；一双红宝石般晶莹的杏仁状眼睛十分灵动，此刻显然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它有一条天鹅般修长的脖子，除去拖在地上的长尾，身体和成年英国纯血雄马一般大小，浑身肌肉虬曲盘结，胸肌高高隆起，一对强壮的灰白色的翅膀在间或地扇动中显得异常有力。

　　看着眼前这美丽雄壮的生物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姬怀箓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初接触时本能的紧张和惊吓已经渐渐淡去，虽然依然慑于对方强大的实力，姬怀箓的心底却越来越多地涌起与异种生命沟通的**和激动。这毕竟是他在长时间的封闭后遇到的，除姬怀剑之外的第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姬怀箓微偏身子，瞥了姬怀剑一眼，发现他还是和平时一样，身体象钉子一样笔直地站立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再回头看那飘在对面半空中的神奇生物，姬怀箓发现它已经不再紧张，并且从它那矫健而美丽的身体里似乎正散发出一种和善的信息。

　　Yes！姬怀箓轻轻握了握拳头，看来有希望和对方进行和平沟通了！啊，姬怀箓你太有才了就在因为过于兴奋而陷入短暂失神的姬怀箓在激动中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唱歌般浑厚好听的奇特语声。

　　“◎∑⊙…∷∝Ⅳ∞¤§◇ΠΩ”。

　　恩？姬怀箓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试图进行语言交流！他兴奋地向旁边的剑灵传递了个欣喜的眼神。

　　首先尝试使用通用语向对方表达问候，是火眼经过迅速而谨慎的思考后决定的；但是，从对方的反应看，他们显然听不懂；接下来，火眼根据对方的存在特征使用了灵体语，效果和使用通用语一样；随后，火眼又分别使用精灵语、龙语、天界语、炼狱语来表达自己诚挚的问候，看着对方愈加茫然的摸样，它只好改用自己也不是太拿手的古代通用语——索拉斯语和古老的穆罕兰德语进行试探，结果仍然无法得到回应。

　　火眼有些郁闷，自己会的语言只有这几种，因为条件限制，暂时也没办法施展【通晓语言】术。对方虽然显得很友善，但是毕竟来历不明，有些方法也不方便使用。那该怎么办呢？

　　踌躇地望着同样开始显得有些焦急又不敢乱动的姬怀箓，火眼突然灵光一闪，恩来历不明，随即望向离开前，那个金色能量球所在的地方，果然啊。

　　火眼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空间里能量的波动，片刻后，它睁开眼睛，望向剑灵。心里默想：这就是之前的那件东西吧看来我带了不得了的东西回来了。

　　姬怀箓紧张地盯着火眼的一举一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说上两句，虽然应该没什么作用，但也算一种礼尚往来。对方显然一直很努力地在跟自己这边沟通，虽然听不懂，但是姬怀箓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换了好几种语言在跟自己这方交谈。

　　这时，他发现对面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剑灵身上，两只美丽的火红大眼睛一直盯着姬怀剑，甚至表现出一种关切的神色。姬怀箓心里居然有点不爽：阿剑不就比我帅一点儿而已吗，这外星人是母的吧？怎么色咪咪的看阿剑，不过“她”确实强悍啊，连别种生物外型帅气程度上的这么一点点差距也能看出来。

　　这边，姬怀箓无计可施，又不敢乱动，无聊之际，只好在旁边偷偷腹诽剑灵。那边，火眼却神色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什么决定，它的两只前爪开始在空中缓慢地轻轻比划起来，同时从喉咙深处低沉地吐出了晦涩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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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法术定序术，7级法术，可以储存4级以下魔法3个。是3版之前的法术，在博得之门系列里风行一时，无冬系列已经没有这类法术序列型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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