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异世 寤寐求之

　　秦力今年33岁，是共和国s市的一个正科级公务员，业务精干，人际关系广泛.领导看重，群众关系也好，正是阳光灿烂，前途光明的大好前程。秉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本心，向桐山之巅努力攀爬，正要提前体越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情。就看见山顶唯一的老松下，一个青年拿着报纸看得入神，不由心里暗骂：“晦气！”

　　桐山是s市郊最高的一座山，主峰海拔有1364米，从山脚到山顶高差约12oo米，徒步攀登需3小时以上。因s市历史不长，桐山开度极小，也就供攀登的山道还算完善，不赶上周六、周日，平时极少有人攀登主峰，通常多去两个侧峰。

　　今日秦力原本计划的挺好，5:3o开爬，8:3o登顶，连休息带玩半小时，然后12:oo在山下吃午饭。他还想在山顶大喊几句“老子最牛！老子够狂！”之类的yy之语，现在意外有人，是不好意思实现了。

　　刚登上山顶的兴奋还在胸膛里滚来过去，翻腾得难受。走近了一看，青年身边一个矿泉水瓶，基本还是满的，一个开口的塑料袋里还有4个雪白的馒头，就觉得一股子烦躁从后脚跟一直冲到头尖儿上。

　　南国早晨的太阳已经很晒人了，秦力抹了把一头的汗水，先把背包里的报纸拿出来，铺在老松下的草地上，一**坐下。然后，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瞄了一眼青年，正对上青年看过来的目光，不由说了声：“早！”。青年明显楞了一下，嘴唇蠕动几下，喏喏地吐出一句：“你也早！”然后，翻过一页报纸，自顾看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的青年，典型的打工仔装扮，身上倒还干净，偏瘦，脸色有点苍白，一双粗糙的手，清楚的表明了体力劳动者的身份。无趣地回过头，秦力又喝了一口水，心下嘀咕，这家伙应该上来有一会儿了，已看了5、6页报纸，估计午饭也是在山顶上吃。自己还是休息一下就下山的好，反正兴致全无。未免无聊，也把报纸抽出来几张，随便翻了几下。又想，这7天休假第一天就不顺利，不如晚上happy一下，找回点心情。掏出手机，打给一个铁杆。正说得几句，忽然现报纸角落上一个通缉逃犯的相片，上边的人非常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石义光偷瞄着那个白领，眼见他看到了a12版，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抢过了手机，直接仍下了山顶。接着，拳头奔着他头上就挥了过去。两人厮打了几分钟，体力亏得厉害，在地上翻滚。一个体壮但刚爬上山，一个虽瘦但经过了充分休息，正好半斤对八两，谁也制服不了谁。正在昏天黑地间，都觉身下一轻，从山顶直滚了下去。片刻后，一道光芒闪过，再没了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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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羱城，位于夏国正西，为防御洮水西面的析氏蛮族而筑，为正西边境第一大城。兰镇又在羱城西面三百里，距洮水一百里，为三十年前夏国打败析氏后，秦家所获的一里封地经年而成，是夏人和析人商道的主要驻足点。秦姓为当时的夏睿公因秦氏先祖腾的战功封爵赐姓。秦家由此不再是平民身份，进入贵族阶层，有权修订家谱。因刚打败析氏，羱城以西还无夏人定居，睿公慷他人之慨，直接将当时还在撤离族人的析氏兰地划了一里方圆给秦家治理，并让其自筹十户作为食邑。经过三十年展，兰镇从无到有，已有过百户定居，加上周围迁移而来的务农自由民，过三千人口。

　　这一天，正是秦家三十年来最辉煌的顶点。长子秦勇在东征之役立功，秦家食邑增加到五十户。喜报传来的同时，三子，也是唯一嫡子秦厉降生。这一年，家主秦远三十五岁，妻子秦武氏三十四岁，妾室秦羽氏三十三岁，嫡女秦兰十九岁，长子秦勇十八岁，次子秦征十五岁加冠礼，嫡子降生，名厉，取家业兴旺再接再厉之意。

　　苗国，南接不毛，北接景国。在一个名为希的小村，一个十二岁的落水少女，刚被村人从河水里捞上来，送回家中。石义光睁开眼，能够清醒面对现实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贼老天！”

　　他不知道，一个刚降生不久的婴儿也跟他骂了同样的话。

　　石义光呆呆的看着水中的影像，神游天外。

　　小河清澈见底，几尾小鱼也不怕人，好像就停在细碎的河底圆石上。蓝天白云的倒影在水面上缓缓浮动，象是优美的诗歌流淌。这些亘古不变的篇章如今都成了陪衬，只因为水中的少女，乌似瀑，眉为远山，淡淡的愁绪停留在清丽的面容上。即便石义光想起“倾国倾城、淡妆浓抹总相宜”这些语言，似乎仍觉得不够。

　　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在要求女子贞洁的古代（当然是他原来的时空），为什么还有美女被抢来抢去，而大家一点都不介意被别人用过。真要美丽到这个份上，那也无话好说。这个身体，即使经过现代资讯狂轰滥炸的他，所能想象到的最美丽的梦中情人，也比不上万一。现代人又会化妆，又会保养，不是应该比古人更美丽吗？难道这个世界的基因和我原来的世界不同？如果不是村里也有丑八怪，他几乎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丑人存在。

　　来这个世界两年了，他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世界相当于中国古代某个封建时期，文化也差不多。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世界的人育较早，身体到了及笄的年龄，十四岁的她，已是前凸后翘，身上的麻衣挡不住青春的风情。每当看到水中的倒影，他都想把这个美女狠狠搂在怀里。但这个她也是他，一想到这，眼眶就不由自主的热，泪水模糊了双眼。不止为变身，不止为穿越，不止为这个世界瞎眼的娘亲，还为了那个世界中双目失明的妈妈。

　　那个世界，石义光成长在边远小城，是家中独子。父母都在军工转民营企业，下岗大潮也波及了这个三口之家。父亲病重去世，母亲哭瞎了双眼，家里负债累累。大学辍学后，偶然得知母亲有更换视网膜的一线机会，就瞒着老母开始接触黑暗世界，最终因私造枪械罪被通缉。不是他不想伏法，实在是差五万块钱就凑够了手术费用。南下s市打工，原想混在民工大潮中慢慢攒够最后的钱，但还是看到了通缉他的报纸，结果

　　“夷光，夷光”

　　耳畔的声音让他回过魂来，一扭头就看到一张五官挤在一起的丑脸。吃了惊吓，长纱脱手，顺水漂了下去。

　　那个表情其实是笑脸，丑脸的主人叫摸鱼，是村里的懒汉，也是村里的最有力气的壮汉，同时也是最坏的无赖。有地不好好种，平时净搞些偷鸡摸狗的事端。

　　“大王来选人了，你还不回去？”

　　石义光定了定神，也不说话，绕开摸鱼就向下游追去。这纱要是损坏了，他可赔不起。这个古代家里，一穷二白，主要就靠给别人浣纱换点生活必需品。他现在这个小身板干不了太重的体力活，加上作为家中主要劳动力需同时养活两口人，要想家致富暂无可能。两年下来，除去对这个世界和身体的适应期，只够养几只鸡的工夫。要不是古人淳朴，多有接济，只怕最初的一年，娘俩儿就得饿死。

　　“哎哎别急着走，妹子，等我一下！”

　　耳后传来摸鱼恶心的呼叫，义光头脑胀，脚下走得更快了。

　　“妹子，去年你家门槛都给做媒的踩坏了，你也不说嫁人。可巧今天大王就来选人了，他们正找你呐，你去不？”

　　“不去。”

　　“听说进了宫，每天都有鱼肉，那可和咱们不一样，那就成了人上人，享了大福了。你不去？”

　　“不去。”

　　“你要去了，可是嫁给大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了。你不嫁大王，还想嫁谁？”

　　“就是神仙，我也不嫁！”

　　摸鱼没想到夷光突然停了脚儿，差点没撞上。就听她说：“你别说今天见过我！”

　　“啊……”摸鱼看着夷光走远，脑袋里还没琢磨过来，就看见前面来了几个人。身上的衣服有点闪亮，个个腰背挺得笔直，明白是官上来的大人物。当下心里有些虚，掉头悄悄跑了。

　　义光刚捞起长纱，就看几个人到了身前。一个道：“这位可是夷光姑娘？”

　　“是我。”他转身就走。

　　“请等一下。”来人递过一块竹牌，上面有朱砂涂红的两个刻字。

　　义光不接，身形一顿，继续向前：“我不识字。”

　　来人大步前，双臂虚拦：“我们是王宫采女使，今日来接夷光姑娘进宫，请接牌。”

　　义光绷紧了脸：“我定亲了，请让路，我还要浣纱。”

　　来人一楞，接着问：“何人？”

　　“你刚才看见了，就是那个，村南的摸鱼。”

　　说罢，也不等来人让开道路，义光直接绕过他，直向浣纱的大青石而去。

　　万不闻楞在当地，古人淳朴易信人言，虽觉事有反常，终是与众人回转。

　　一日后，姑蔑城。

　　三十岁的万蠡正在灯下书刻，万不闻回报：“主人的吩咐，臣下已经完成。”

　　“喔，知道了。”万蠡埋头刻完一字，等了一会儿，诧异道：“还有何事？”

　　万不闻垂道：“那个希夷光嫁人了。”

　　万蠡疑惑道：“可是那个浣纱女？”

　　万不闻道：“正是。”

　　万蠡笑了，再问：“可是那个十二岁落水，十三岁被百里求亲，今年才及笄的那个希夷光？”

　　万不闻唯唯不能答。

　　万蠡笑道：“你也知道错了?我只问你，那希夷光容貌如何？”

　　万不闻面红耳赤，憋了半天，蹦出一句：“非书可刻，非言可尽。”

　　万蠡双眉上挑，长身而起，踱了几步，挥手道：“你且退下。”

　　见万不闻出了门，自语道：“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这个名字竟是白取么？”

　　转过身据案而坐，又道：“难道大事竟着落在此女身上?”

　　他长叹了一口气：“辗转反侧，寤寐求之。希夷光，吾竟等不及要见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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