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圣力量

　　学院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来往的法师大多面色沉重，但是，很快，学院总部的一个内部大厅被启用了。

　　一年也难得有两三次的正式法师晋升，就是在这个内部大厅举行，正是如此，就职大厅装修的非常精美，平整的大理石地面常年有专人负责打蜡，并保证其上一尘不染，随时都能为新晋的法师开放。

　　大厅顶部庞大的魔法灯被注入了魔力，璀璨的光辉洒下来，倒映在几乎可以反出人脸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整个厅堂都熠熠生辉，犹如仙境——这里的魔法灯可不是学院图书馆中那些小型的魔法灯可比，不仅装饰的异常华丽美观，启动时所需要的魔力也非常庞大，几乎要五名低级法师合力，注入才能完成。

　　大厅中心的挂幕已经拉开，那里矗立着两座神像——一般而言，在侍奉神明雕像的殿堂中很少有这种事情发生，但如果了解两位的神明关系后对此就会觉得释然了。

　　下面较小的那座神像，一个长须飘飘的老者，他的是手中总是持着心爱的老手杖，左手抬在胸前，食指指尖向上，蓝色的魔法火焰缭绕在周围——这位神明就是创造了深港城的包利安城主所信奉的主神，法师之主阿祖斯。

　　而在阿祖斯的上方，一个非常美丽动人的女神的石雕，正是代表这个世界最强大神明之一的魔法女神密丝特拉——传说中，他有着乌黑飘逸的头发和光洁的皮肤，法师们施法时必不可少的魔网只是他的外衣，魔法未来发展的可能性也由其一手掌握，女神喜欢善良的灵魂，事实上，法师之主阿祖斯最早也不过是一名侍奉魔法女神的凡人法师，地位就和现在深港城之主包利安一样，正是魔法女神一手提拔，使阿祖斯获得神性，成为现在的法师之主。

　　正因为如此，阿祖斯作为魔法女神的从神，是她的的仆从、朋友和参谋。两位神明的神像共同存在于一处殿堂之中也不足为奇。

　　虽然说，法师未必就信仰月亮与魔网女神蜜丝特拉，尤其是在深港城这种地方，但是毫无疑问，无论属于哪个阵营哪种信仰，大部分法师的就职仪式，是在她的名义下进行的。

　　魔法灯的光辉落下，在经过两位神明的神像附近时，变化成不同的颜色：阿祖斯在日落和黄昏十分是最强大的时候，所以经过他神像附近的灯光自动的变化成犹如黄昏时候温暖橘黄的亮色。而魔法女神的力量却和夜空的月亮有关，所以，她的神像旁，永远是莹润而充满神秘的白光——周围的法师们注意到这样的光辉亮起时，微微一愣，这种景象可不是每一名法师晋升时都可以见到的。

　　见到这样的景象，大厅内聚集的众多法师顿时明白神圣的力量降临了，原本凝重的表情被喜悦所代替，纷纷伏下地来，向着魔法和法师的神明跪拜。

　　唯一的例外是精灵美女法师桑蒂妮，精灵之中有着独立于人类神系的神明，同样拥有魔法的神职，她所信仰的主神并不是阿祖斯或蜜丝特拉，不过，即使如此，桑蒂妮依旧恭敬的低下头，向神明表示尊敬，不过，在低头之前，如果有人看她，明显可以注意到她身上有绿光一闪，面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几乎在神像上神圣的光辉亮起时，安平走进了就职大厅，看到他进来，所有的法师都掩饰不住眼中羡慕的神情。这个年轻人先是被*师看重，现在，晋升时竟然又有神迹发生，这些无一不表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晋升成为*师不过是早晚的事。

　　在场的法师已经联合起来念颂祈祷词。

　　“蜜丝特拉，我求庇于您，伟大的魔网化身，一切魔法的掌控者，您是奥术力量的源泉，仁慈的降下这伟大的力量，为您允许我们施放的每一道法术中献上我最真诚的感激。”

　　“尊贵的阿祖斯，您是法师之主，请您等同时聆听我们的祈祷，愿此殿成为法师神圣的殿堂，欢迎新的加入者成为我们的一员。”

　　安平也跪在了地上，不过他的心中可没有在场其他法师那样充满对魔法力量的敬畏，虽然融合了安平的记忆，他明白这种敬畏是必须的，但是，来自另外一个宇宙地球人的固有思想很多时候还是在影响着他的行为。

　　而且，他灵魂深处的金光在感觉到了两位神明的神圣力量之后，竟然又隐隐有些骚动，几欲破体而出，在对方面前显露出形迹，与其分庭抗争。

　　安平一惊，连忙垂脸想要把金光的骚动压制下去，忽然，他直接感觉到强大地神圣力量从两座神像上弥漫而下，迅速包围了他全身，并且按照一定地能量波动而荡漾甚至运转。

　　一瞬间，安平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无比高涨，身体中的魔力也突然丰盈，就连连日来不停赶路，消灭黑袍，以及见证了深港城那一小支军队全灭时累计下来的疲劳也全部一扫而空。

　　有二种不同的能量，但是却有着相似的属性，都是魔法的力量，不过，安平注意到，降下来的光辉中神秘的白光尤其明亮，那应该就是魔法女神的力量，但与之一同降下属于法师之主的昏黄光辉却分外暗淡，看起来若即若离，几乎到了将要分离崩析的地步。

　　“噫？这是怎么回事？”安平心中暗暗惊讶。就算法师之主是弱等神力，力量与魔法女神几乎不可相提并论，但这样的光辉中中的神明本源也太过破碎了，几乎就和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执行任务时所看到的被欧美共同体捕捉到的异位面神明强不了多少。

　　要知道，那个不知明的神明当时可是濒临消亡的边缘啊：“阿祖斯现在也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忽然涌现心头的认识让安平又吃一惊。

　　法师们完成，慢慢站了起来，望着仍旧闪烁着神圣光辉的神像，又是喜欢又是惊讶的样子。面面相觑，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法师之主的异常。

　　“好了，既然神明降临了你的晋升仪式，不能让尊贵的神明多等，现在你的晋升就开始吧。”桑蒂妮走了过来，安平是他的学徒，晋升自然由她来主持。

　　“魔法就是力量，魔法就是生命！”安平复述了*师巴伯曾经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以此向大厅中桑蒂妮、其他的法师以及大厅正中两位神明的神像表示自己的敬意。

　　“那么，我在此宣布，在尊敬的魔法女神和法师之主的见证下，大厅内的各位法师同僚一同认可，面前的人——学徒安平正式晋升为法师，并且，为了表彰你在法师考验中的出色表现，特别破格直接给予你二级法师的资格，从此之后，你就是和我们一样，同为平等的奥术施法者。”

　　“非常感谢。”简单而隆重的晋升过程原本应该到此就结束了，法师工会可不像人类的贵族一样事事都喜欢繁杂的仪式，只需区区几句话，为学徒换上正式法师的长袍并给予相应的徽章就可以了，不过，因为两位神明的神力降临于此，这个过程却又十分隆重，至少，这次的事情注定会作为工会大事记入日志中去。

　　正常情况下，神像出现神圣光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直到安平站了起来，神像上的光辉都没有消失。这样的事情非同寻常。

　　“对了，安平我注意到你，似乎从来没有到任何神殿祈祷过，你是一个无信者吗？”桑蒂妮突然之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安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出于地球的习惯，二十四世纪的地球，宗教不过是人类心灵的寄托，大多数人没有信仰是很正常的，尤其在军队之中，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即使融合了安平的记忆，他基本上还是不太可能具体信仰某个神，但是，在这个世界，异教徒可以容忍，甚至信仰邪神都可以，而无信仰者都会被人鄙视甚至怀有特殊的恶感——处死一个无信仰者是不需要任何罪名的。

　　桑蒂妮忽然在他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尤其是两位神明的波动还没有离开时直让安平的情绪跌落谷底。

　　虽然法师都没有什么虔诚的信仰，但是每个法师至少都有点信仰，刚才就职大厅中诸多法师在神像前祈祷就是明证。

　　“我之前也曾有过前往神殿祈祷，我对金钱很有兴趣，所以前往的大多是伟大的商业之主丹霓的殿堂，但自从成为了一名法师学徒，才开始逐渐认识到魔法才是我应该选择的道路。”安平考虑着自己的言辞。

　　“原来是这样。”桑蒂妮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话：“这么说，你今后会考虑信仰魔法的诸神？”

　　“或许吧。”安平轻轻点头，这时，两位神明的神像上忽然又爆发出光辉，然后，安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他的灵魂，和金光微微接触之后瞬间脱离。安平面色一凝，顿时明白过来，明白自己至少一部分的秘密被泄露了，或者被神知道了，刚才那是神的接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察觉了，这样的感知让他分外不舒服。

　　“我听说拉比王国的国王，也就是你的父亲，或许有异族的血脉……你知道是什么种族么？”桑蒂妮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到了这个。

　　安平此时心中有些压抑，顺口回答：“我也不太清楚。”

　　“是么？那么，或许你可以去试着了解一下……”精灵美女竟然难得的轻笑起来，甜美的笑容让安平惊艳，他忽然发觉，他的前任导师，这只精灵如果像现在这样多笑几次，绝对是祸国殃城的尤物，只是她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别的东西，这让安平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