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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四云 谁许谁地老天荒(六)

银色终焉 | 作者:每天都有梦 | 更新时间:2019-03-13 19:2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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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什么是诡辩?”

  有学生问他的希腊老师:“什么是诡辩?”老师反问到:“有甲乙两人,甲很干净,乙很脏。如果请他们洗澡,他们中间谁会洗?”

  这里有四种可能,一是甲洗,因为他有爱干净的习惯;二是乙洗,因为他需要;三是两人都洗,一个是因为习惯,另一个是因为需要;四是两人都没洗,因为脏人没有洗澡的习惯,干净人不需要洗。这四种可能彼此相悖,无论学生作出怎样的回答,老师都可以予以反驳,因为他不需要有一个客观的标准,这就是诡辩。

  3-2“父在母先亡”

  这是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乩语。它也有四种解释:一是“父在,母先亡”;二是“父在母之先亡”;三是如果父母健在,可以解释为将来;四是即使父母都去世了,也可以解释为“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或者是“父亲在母亲以前就去世了。”真是左右逢源。

  从逻辑顺序上看,上面这两个例子正好是反其道而用。无论正命题还是反命题都可以根据所谓的客观理由进行诡辩,形成自圆其说或诘难。所以葛拉西安在《智慧书:永恒的处世经典》中说:“诡辩是一种欺骗,乍一听,它蛮有道理,并因其刺激、新奇而令人心惊,但随后,当其虚饰之伪装被揭穿,就会自取其辱。”---引子

  无视我伸出去的手,江舟抿着苍白的唇自己站了起来。他一瘸一拐地和我擦肩而过,惨淡地笑着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江舟孤单落寞地走下场,将我一人留在球场中央。我像傻子一样呆呆地伸着右手,但是,我并不因此觉得尴尬,毕竟原本我就是想利用扶他来化解自己的难堪的。

  风崴了脚踝,并无大碍,医生建议他休息两天。

  第二天,风就真的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公司,连天中与炳辉的决赛都没有参加。一整天,他都坐在二楼书房的沙发上发呆,偶尔烦躁地摆弄手机,仿佛对什么事举棋不定,即使江碧来访他也没有下楼见。

  这些,都是我放学以后听家里的保姆芳姨说的。

  篮球联赛的决赛因为风的缺席,炳辉赢得异常艰难。作为风替补的江舟,更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来之不易的胜利,自然更值得珍惜。一群人疯狂地大肆庆祝,我被强留了下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芳姨说风已经睡下。

  我在路过风房间的时候,蹑手蹑脚,猫着腰刻意放轻了脚步,探头看一看,果然是黑着灯的。

  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只拧了床头最暗的那盏台灯,怕惊扰了风的睡眠。其实更怕的是面对他,怕他说自己喜欢周小渔,怕自己的眼睛会因此止不住地流下来。

  将自己摆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细致的花纹,长叹一口气,将思绪最大限度地放空。只有这样,才能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惊得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风在门外说:“你过来一下。”清清淡淡的声音,像风吹过风铃,自门外悠悠地传来,轻易便击碎了我为自己打造的“太平盛世”。

  不是说已经睡了吗?难道是关了灯,一个人一直坐在黑暗里等我吗?又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呢?

  毫无原由地,想起昨天,他站在一树洁白的栀子花旁,望着我时的样子,那种复杂的眼神,是鄙夷和不屑吗?

  对着镜子整理长发,不由自主地嘴巴上翘,笑起来。很奇妙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待。在害怕风误会我和江舟的同时,却又十分期待他的反应。安然说得一点都没错,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赤足慢慢走在华丽的奶白色长绒地毯上,洁白的脚趾深深陷进细细柔柔的羊绒中,温暖、柔软,像有温泉缓缓流过。

  我一直很享受这样的触感,因此,在家里,多数时候都裸着一双脚到处乱走。然而,我忘了,风的卧室里并没有铺那样的长绒地毯,像他的人一样难以接近和与众不同,他卧室的地面上镶着拇指大小的石子。一粒一粒,排列整齐的水滴形石子,像眼泪。

  原本脚底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一碰上坚硬冰冷的石子,就像踩到了无数细碎的冰晶,疼得全身一颤。

  忍不住瑟缩着退回走廊里,我忍住痛轻轻吸了一口气,想不动声色地退回去穿拖鞋,却已经来不及。风发现了我的动作,从正对着门的深灰色沙发里站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依然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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