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心，我懂的！

    姜维汉的目光下移，终于看到身前一个袖珍的小人儿——一个可爱的侏儒小萝莉。她银色的头发在头上扎成两个馒头型的发式，穿着短小的法师袍，手里握着法杖。

    她有些生气地看着姜维汉，不过还是让人觉得萌萌的。

    然后姜维汉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好，姜维汉！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她得意地看着姜维汉，似乎在等待对方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可惜姜维汉没有按照剧本来。他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刚刚他不到青铜龙的膝盖高，现在的小不点侏儒也只比他的膝盖高一点点而已。

    侏儒萝莉看到他没发问，就继续说道：“我是克罗诺姆，但是你可以叫我克罗米，我喜欢这种带点儿亲密感的称呼！”

    “你好，克罗米！”姜维汉蹲下来，达到与对方齐平的高度打招呼。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诧异。

    克罗米看到他看起来不像是故作镇定，只好说出自己的目的：“如你所见，我是一只青铜龙——最近我感觉到附近的空间出现了异常的波动。追查之后发现似乎与你有关。但我在时间长河中没能找到关于你的过去。不过发现了你来自一个叫瓦罗兰的异世界，是这样吗？”

    “没错。”

    克罗米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艾泽拉斯并不拒绝外来者。”她先给姜维汉了一颗定心丸，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在未来的时间线里总难梳理出关于你的事情。我想是有人刻意隐蔽的结果——那个人一定对时间线有着超凡的理解，我是比不上的。或许诺滋多姆有兴趣的话，可以查探到你的未来。”

    克罗米紧紧盯着姜维汉的表情变化，发现他似乎松了口气：“但我也正要告诉你一点，或许你已经知道，我们青铜龙的职责就是保护历史不被篡改。如果你、或者你背后的人有这样的能力，请一定不要把它用在错误的道路上。这是一个忠告，你明白吗？”

    姜维汉确实舒了口气，看来时光老头的节操还是有保证的。

    他拍着胸脯对克罗米保证道：“放心吧，克罗米，规矩我懂的！”

    克罗米满意地笑着道：“很好！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见面！”

    待到对方消失，姜维汉才终于松了口气。他觉得艾泽拉斯最可怕的不是邪恶的上古之神，也不是什么疯了的死亡之翼，而是这些青铜龙——因为不管是邪神还是黑龙，它们的力量都是有迹可循的。而对于一个致力于改变历史的穿越者来说，说不定哪天青铜龙就带着来自未来的时空战士来消灭你……想到魔兽历史上的确有这么一件事，罗宁还是参与者之一，姜维汉对此不无疑虑。

    但克罗米似乎说“这里并不拒绝外来者”，那么他的到来到底有没有扰乱艾泽拉斯的时间线？

    从姜维汉的角度来说，在他穿越前，暴雪的魔兽世界都已经走到重返德拉诺了，距离他现在的时间足有十几年的差距。从这么看来，他无疑是回到了过去，也就是在篡改历史。

    但身为青铜龙的克罗米却没有发现异常，这说明是时光老头基兰手段高明，还是说明他来到的本身就是一个时间线刚刚发展到这一时间点的艾泽拉斯？

    想了一会儿都搞不明白的姜维汉决定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下一次问基兰老头好了，反正他肯定知道。

    ……

    就在凯尔达隆要塞外，审判天使凯尔有些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宝剑——这是来自她的永恒一族的至宝，一件威力强大的神兵利器——她叫它断罪之剑。在无尽的岁月中，这把剑见证过她无数次的胜利。而被它净化的有罪之人，恐怕能填满这个世界了吧？

    自从她的妹妹背叛了她之后，凯尔也时常会审视自己的内心：我是不是有罪之人？

    她无法得出否定的答案。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别的事情上去。

    所以姜维汉靠着两者间的感应找到凯尔时，发现这个平时冷冰冰的、惜字如金的审判天使把她的断罪之剑立在地上，而她自己则用单脚的脚尖点在剑柄末端。张开的双手和背后的羽翼小幅度地动着来维持平衡——就像是表演杂技一样。

    姜维汉目瞪口呆：在lol的游戏里，使用凯尔时，如果按下ctrl+1，她就会做出这样的搞笑动作。但他完全没想到，现实里那个高冷的有点生人勿近的天使竟然也会如此中二？

    不过他很快就只剩下惊叹。因为凯尔找到完美的平衡点后，渐渐收起了自己的双翼，然后是双臂。就那么轻盈地单脚站在树立的剑柄上。微风吹拂下，她甚至慢慢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照相机的话，姜维汉一定记录下这一刻。

    发现他的到来，凯尔从剑柄上轻盈落地。姜维汉想着，要是没有这顶头盔就好了，那样他就知道现在的凯尔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羞涩、尴尬或者心虚？

    “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姜维汉问。

    “有一个法师来过附近探查，并留下了一些魔法装置，看起来不是敌人。”凯尔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么过来的人应该就是**师安东尼达斯了。

    “我已经请到了援兵，计划一切顺利。咱们先去和他们会合吧！”

    姜维汉在路上跟凯尔讲了一些关于诅咒教派以及此行遇到的事情，虽然凯尔并不怎么搭话，不过看起来她听得很用心。他不经意间想起了第一次使用瓦罗兰之心召唤英雄的那个时候。

    那还是在翡翠梦境中，他遇到塞纳留斯，并从对方那里获得了一个带着神性的印记。这同样是对历史的改变，虽然是在翡翠梦境中，但塞纳留斯回到艾泽拉斯后，这些行为都给他带来了足够召唤第一个英雄的能量。

    他怀揣着激动得心情想要召唤第一个英雄时，时光老头建议他选择一个能够让他安全脱离梦境、回到现实世界的英雄，包括复仇之矛卡莉斯塔，冰霜女巫丽桑卓，仙灵女巫璐璐，堕落天使莫甘娜，永恒梦魇魔腾以及审判天使凯尔。

    这些英雄都拥有一些能让他安全穿越翡翠梦境的能力，尤其是梦魇与天使姐妹，他们的能力安全系数最高。

    梦魇第一个被排除掉了——太丑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它的能力总让人觉得有些邪恶，不利于在洛丹伦的行动。

    然后就是天使姐妹——其实姜维汉是很钟情妹妹莫甘娜的（身材太好），但不知怎么的，还是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姐姐凯尔。如果硬要找到一个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凯尔的卖相在联盟太容易混了吧——毕竟天使呢！

    不过相处下来，他发现选择凯尔真的是非常明智：

    当他们的狮鹫落到安多哈尔城的时候，这座城镇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在惊叹：

    “圣光在上！我看到了一位天使！”

    “这一定是神的使者！”

    一个士兵单膝跪下，诚恳地祈求：“圣洁的天使，恳请您赐福予我。”

    他的祈求得到了天使的回应。一道圣洁的光芒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以及多年前战争给他留下的伤痛。他第一次感觉到光明就在眼前，那样炽热耀眼。

    随后是更多的祈求——几乎这条街道上都看不到站着的人。

    原本姜维汉还担心凯尔会不会不耐烦，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天使伸出手贴着每一个祈求者的额头，回应他们的愿望。

    当**师带着两位达拉然的天才来到安多哈尔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难道泰瑞纳斯国王驾临此处？”安东尼达斯迷惑不解。

    “不，不是，”刚刚询问过路人的罗宁回答道，“他们说前面有一位天使在赐福！”

    “你是说天使？活着的？”安东尼达斯更加迷惑。

    “是的，活的！”

    接着他们就在人潮的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们约好了在此处见面的年轻召唤师姜。

    吉安娜默默猜想道：“这就是他说的‘同伴’吧？”

    “看来是的，”罗宁双目透出更大的好奇，“瓦罗兰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安东尼达斯看到这个天使一个个给人们赐福，回头问道：“你们看这个天使，发现了什么？”

    吉安娜回答：“她施法非常快，而且没看到念诵咒语或者祈祷辞。仿佛她不是在为人们祈求圣光，而是在支配圣光。”

    罗宁接过话继续补充道：“是的，不管是圣骑士还是牧师，施法前总需要一段祈求以得到圣光的回应。而且必须非常虔诚和专注。”

    “没错，看起来我们的这位年轻召唤师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现在有些相信他是穿越星界而来的了，”安东尼达斯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我连冥思时都无法触及那样的境界，看来我是老迈不堪了。未来还是在你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