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与子

　　第四章父与子

　　帝都，其实是个压抑的城市，街道上冷漠的行人，对一切漠不关心，充斥着麻木，淡然，夜里的金迷纸醉，华灯歌舞，还有着那么一群这个时代的愤青，他们不分阶层，代表着两种对立思想，怀着同一个爱国之热情的冲击。I.但也不过是给这个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城市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罢了。

　　满是高楼大厦，虽然到处是绿化，处处有美景，集魔法，科技，人文城市却依旧那么压抑，这压抑的也许是气氛吧，在这里生活了快16年之久的辰维很显然的对这里有着本能的排斥感。也许只有两个人是例外，一个便是外表冷漠，但其实内在是放荡不羁，一身傲骨，和好友一起却时常吐槽的闷骚男莱茵哈特算一个。

　　另一个则是路西菲尔·绯月，这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女孩，家贫却努力的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这所贵族中等学院，满是精英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校园里的传奇了。但她的音乐却能够带给辰维不多的快乐之一。虽然3人都是好友，但心中却总有一丝别样的期待吧。

　　辰维从窗口外望着下起的纷纷细雨，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她在那个固定的凤羽树之下弹奏着吉他的身影了，毕业典礼就在后日，也不知道离去之后是怎样的光景，三个人还能不能聚在一起呢？

　　辰维望着那颗在细雨之中淋浴着的凤羽树，不知不觉想到6年前的那个夏天，拿着一罐咖啡就是在那颗树下独饮的自己碰见了同样拿着咖啡，却是一罐苦咖啡，还抱着一本军事杂志的莱茵哈特。就在同一个颗树下结实，以及那天那个少女默默一人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弹奏着生疏的吉他，尽管弹得不怎么样的少女却赢得了两个少年的掌声，就这么结识的那天。

　　也不知道到了波尔茨市，3人还会不会在同一所学校呢。辰维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窗外，知道下课的铃声响起。

　　“维，一起去饭堂怎么样？”刚下课莱茵哈特就从人流之中闪了出来，从后面拍了拍辰维的肩膀提议道。

　　辰维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是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很饿，这几天比较累，想休息一下。等会我在宿舍醒了会叫他们送饭过来的。”

　　莱茵哈特笑了笑道：“那别勉强自己，就算到了波尔茨不是一个学校，但不还是在一个地方么？！别灰心，我的兄弟。”

　　辰维点了点头：“你先去吧，我会好起来的。”

　　莱茵哈特没说什么，给辰维投来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独自离去了，这种兄弟间的默契，大家都懂对方到底需要什么，自己该怎么样。

　　辰维穿越绿荫的校园小道，漫步走回自己独居的公寓宿舍，当辰维看到楼底下父亲的座驾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帝国元帅的父亲竟然能够抽出时间来看望自己。这个父亲在自己的印象之中永远都只有一个字，忙，小时候常年不在家，直到后来职务变动才情况才略有改变。

　　这个一直威严，冷峻的父亲找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辰维缓缓走上了楼梯。

　　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外，辰维握着钥匙的手冒着汗，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上正坐着那个威严的帝国元帅，此时他确是罕见的没有穿着军装，只是随意的穿着一条显得比较成熟稳重的休闲西装。

　　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布满了烟头，可以看得出他已经来到这里一段时间了，而周围一个随从人员都没有，这倒是让辰维显得有些例外，像这样单独面对父亲，还是父亲特地过来的状况还真是第一次。

　　气氛有些凝重，辰维显得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

　　“你，回来啦？”这个声音没有平时的那种威严，只是有些平静的。

　　辰维有些仓促的道：“父，父亲，你怎么过来了？”

　　父亲淡淡一笑道：“我就要到南方的海鸣省就任，你的母亲她们母女两个也随我，明天的飞机。”

　　辰维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快么？!那父亲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父亲将手上的香烟掐灭，然后望着辰维缓缓道：“你妈妈包了饺子，但你不能违反校规返校，所以我就过来了。”

　　辰维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待遇生平还是第一次。

　　“那怎么好意思呢？您可以叫个人送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妈妈来不了，特意交代了你很多事情啊，这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这回的父亲却显得不像一个帝国元帅，而只是一个有些唠叨的老父，但辰维却忽然觉得眼前有些酸，父亲却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这个看起来英俊冷峻，集各种威望与一身，从小就如此严厉的中年人，却是第一次这样是一个单纯的父亲！

　　他显然也现自己说的有些唠叨了，灿灿一笑道：“饿了吧？那我这回亲自下一次厨吧。”

　　辰维显得有些惶恐：“这个父亲，我来就好了。”说实话，从出生到现在辰维都没有见过父亲下过一次厨房，他是帝国的元帅，什么都有仆人来做，像这种事或许一般人家里很平常，但在辰维眼里却是非常之惊异，这可是连帝国皇帝都无法享受的待遇啊！

　　父亲摆了摆手道：“今天，我不是帝国的元帅，只是一个家长。”说着他笑了一笑，他很少露出笑容，所以笑得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亲切。

　　辰维只好安静的坐在沙上，看着父亲走进了厨房，然后心不在焉的打开了电视看着节目。

　　午餐很丰盛，又简单，竹笋炒鸡尖，葱花鸡蛋汤，开了两个罐头，主要吃的是韭菜猪肉馅的饺子，里面还有剁碎了的磷虾肉，加上黄皮酱，放点酱油，味道会非常的棒。

　　出生在这样的军人世家，辰维却还是第一次跟父亲一起吃这么简单的午餐，只是觉这顿饺子却是至今为止吃过的最美味的饺子了。

　　望着正在大口大口吃着饺子的辰维，龙玄明忽然开口道：“等假期过后，就要学会独自生活啦，是吧？”

　　“恩”正在吃着饺子的辰维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声。

　　龙玄明忽然有些感慨道：“我是个好军人，但却不是个好父亲啊。”

　　正在大口咀嚼的辰维忽然努力咽下了嘴里面的饺子，喝了口水，淡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良久道：“为什么这么说父亲……”

　　龙玄明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时候刚刚打完仗，你已经6岁了，但我却只见过你的照片，全靠着你的母亲抚养着你，当时你好像是喊我叔叔……”

　　“恩….”辰维默然的点了点头，依稀想起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威名显赫的父亲时那种错愕吧，因为职责所在，却多次经过家门而不归，母亲为此与他吵过不少次，但他却选择了更大的责任。

　　“你长大了，维，呵呵……长这么大，我却连一次也没有抱过你，但你终究还是要变成男子汉了，爸爸我，没给你一个有力的肩膀啊。”父亲自嘲的感慨了一番。

　　默然良久，辰维忽然开口道：“爸！你是个好父亲，真的，我不怪你，你把你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我，妈妈，妹妹真的没怪你过。”

　　父亲摇了摇头道：“不，总有怨言的，我欠你们很多，我虽是帝国元帅，却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像你爷爷那样的好父亲。”

　　他顿了顿接着颇为感慨道：“你爷爷他是个伟大的人啊，他是一个好军人，也是一个好父亲，虽然他很早就走了，但是啊他一直教导着我，引导着我，让我没有迷失在人生的道途上。”

　　“维，你虽然无法修习斗气和魔法，无法遵从祖训从军，但我希望你能平淡，幸福，和平的度过一生啊！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适合那种生活，所以我支持你过你想要过的生活，不必为了别的什么放弃自己所向往的。”

　　辰维忽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跟自己说如此一番话，他没想到父亲尽然会支持着自己，但自己却一直误解，不想再重复着他走过的路，不想以后跟父亲一样常常想回家都不能，自己无法肩负那样的责任吧。

　　龙玄明突然用严肃的的眼神盯着辰维道：“我的儿子，你从小到大，我没有能教你什么，既然你即将踏上自己新的路途，我送你个忠告吧，你的爷爷教导我，男人其实是两种利刃，一种是征服之刃，一种是守护之刃，你的父亲选择了守护着这个国家，放弃了了很多，但是啊！我拜托你….以后你也要守卫，守卫你的幸福，你的母亲，还有妹妹吧！”

　　辰维楞了半响，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只是看见了父亲露出欣慰的笑容。

　　吃完了饺子，只是望着那个似乎有些疲倦，却依旧挺拔的身影，淡淡的冲着辰维一笑：“我该走了啊…明天早上的飞机，记得给妈妈和妹妹挂个电话吧。”

　　他默默地站起身，打开了大门，刚要走下楼，突然转过头嘱咐道：“你妈妈做的鱼子酱，还有点心我放在冰箱里了，别忘记了。”

　　“嗯…我会的，爸…你慢走！”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丝笑容回应道，然后恭送到了门外，一直目送着那个身影缓缓离去，却似乎现那挺拔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弯曲。心中似乎堵着什么，目送着那个身影缓缓的要钻进车厢时，终于忍不出往前跑了几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你是个好父亲！！！我一直这么想的！”

　　离去却只是看到了那个欣慰的笑容，辰维一直呆呆的看着轿车缓缓消失在校园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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