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4、不请自来的黄兴

　　义勇军与内田良平的谈判于第二天上午继续进行，昨天的一个下午谈判的作铺垫，双方很快就设定的合作的大框架，谈判的范围很快就缩小到两个问题上：一是日本关心的义勇军骚扰战的活动范围、攻击重点和攻击的强度和效果问题，追求的是花钱买到效果。日本的要求是义勇军在长白山的北段活动，骚扰哈尔滨至海参崴的铁路运输和通信，最低要求是使此段铁路的运输能力削减5o%。

　　二是义勇军关心的装备和经费问题，目的是借机展壮大。义勇军先要求将先期的一线部队的武器装备增加到1oooo人，二线部队的武器装备增加到4ooo人，以后根据人员的增加情况提供装备。

　　为显示义勇军有扩军的能力，义勇军公布下午就会有一支14oo人人左右的队伍到达乌拉嘎。这支队伍是杨铁林、江海山分别从牡丹江和大青山招揽回来胡匪，因为整编细节的谈判问题，这些胡匪在伊春停留了十多天时间，现在谈判结束，来乌拉嘎接受整编，也是适当其时。

　　为表达义勇军的诚意，张泽华提出成立义勇军新兵训练基地，由中日合作训练管理，新兵训练基地的日常管理和新兵教育由中方负责，军事技能训练则由日本教习的负责。下午到来的胡匪将与警备部队挑选出的8oo人混编为义勇军新兵训练第一营、第二营，训练期为1个半月，日本方需要提供8o名以上的教习。

　　这是希望小组根据义勇军的军官不足，不能做到作战训练两不误而做出的决定，未来义勇军的新兵训练将分为粗训和精训两个阶段。先由日本人帮着训练1个半月，然后转入义勇军独立的新兵训练基地，再按义勇军的训练大纲训练1个半月，然后再分配到各营连部队。这两级的新兵训练体系的建立，将预示着义勇军正规化建设的开始，部队不再会像现在这样训战合一，部队的战斗力将大大提高。

　　由日本教习帮助训练也是内田良平所希望，这样日本人就可以通过新兵的训练了解和掌握义勇军的人员增长变化情况，从而对义勇军的实力进行评估，确保日本提供的资金用到实处，同时还可以让义勇军产生亲日的倾向，确保不会给俄国人做嫁衣。

　　内田良平马上意识到，抓住了新兵训练这个环节，义勇军就没有了虚报实力的可能，于此马上答应了义勇军先期装备14ooo人的要求，并保证日本8o名教习将在1o天内全部到达，装备则于15天后在图门江边交接，只是要求义勇军也满足日本方关于活动区域和骚扰战术效果的要求。

　　希望小组已经有了建立义勇军后方根据地、游击根据地和游击区三个区域的针对中东铁路的全面袭扰计划和义勇军向南展、迅壮大的方略。而落实这一方略还必须排除满清地方政府的干扰，让日本人去协调义勇军与满清的关系是最佳途径，日本既然能协调好哈尔滨到海参崴沿线的满清官府，扩大到黑、吉、辽三地也就不会有问题。于是，张泽华满口答应了内田良平的要求，并表示还可以派出小股部队骚扰俄国人的整个铁路沿线，条件是增加两倍的炸药供应量，因为炸药是义勇军破坏铁路桥梁和路轨的必须品。

　　刘帅的仿制的地雷、手榴弹现在已经试爆成功，这两样利器是游击战的法宝，张泽华现在对炸药的需求非常迫切。但内田良平知道陆军已经尽力了，一次性提供两倍的炸药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答应回日本后立即采购。

　　张泽华知道原时空满清为日本的特工提供过大量的炸药，于是又顺着内田良平的话，要求日本人出面向满清购买炸药。内田良平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主意，便满口答应了张泽华的要求。

　　于是，通过一个上午的谈判双方就达成了一致的合作协议，谈判顺利圆满地结束。

　　谈判结束后，内田良平在乌拉嘎又停留了一天半时间，对义勇军的管理和训练情况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考察，然后留下一起到来的17名军人，于12月2o日早饭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乌拉嘎。

　　同日上午，丁开嶂、朱锡麟、张榕也离开乌拉嘎，回家乡聚豪杰来投义勇军。

　　当天下午第二批、第三批日本来的人员也到达了乌拉嘎。义勇军的领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没有太重视，又有因谈判落下的大堆工作要做，因此只委派了蓝天蔚、蔡锷等第一批人员负责接待安置，没想到因此错过了一个本该是历史性的时刻。

　　蓝天蔚、蔡锷等第一批来自日本的人员都是比较单纯的军事留学生，对希望小组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当时就确定为军官培训队的第二期学员。并按第一批学员先加入‘谐中华同盟’，后培养的路子，蓝天蔚、蔡锷等第一批来自日本的人员已被周德祥突击展为同盟会员，同时不为他们安排了适合的工作内容，在军官培训队第二期开学前，他们都担任义勇军第一团的文化教员。

　　蓝天蔚、蔡锷等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接待任务，并按十里长亭的标准迎出了十里之外，却惊喜地现黄兴、宋教仁、刘揆一、陈天华、秦毓鎏等五位先期回国活动的军国民教育会的运动员也随着第二批、第三批人员来到乌拉嘎。一交流才知道，黄兴他们五人是听到日本的消息后，赶到三姓城的，没想到在三江客栈遇到了日本来的同学，于是结伴同来。

　　安置好大家的住处后，蓝天蔚、蔡锷等便把黄兴等请到了自己所在的军官培训队的宿舍。

　　军官培训队的宿舍是十五人集体间，内侧一排通铺，靠窗是一排原木拼成的桌凳，寒酸简朴，但非常整洁利落。

　　“季豪来三天了吧？有何感受？”在座的都是志趣相投的好友，都曾是拒俄义勇军的成员，黄兴也不见外，刚一坐下就急不可待地问道。

　　“可用‘惊’、‘愧’、‘喜’三个字来形容！”三天来的经历，出了蓝天蔚的想象，三个字充分反映了他内心变化的三个阶段：“‘惊’的是义勇军的万余人的规模，合理规范的管理，智勇双全的领导者；‘愧’是他们先知先觉，知行合一，我是自内心地敬佩，自愧不如；‘喜’的是我能成为义勇军中的一员，能尽一个中华子孙的责任，实现报效国家的意愿。”

　　宋教仁惊诧道：“真的有上万人的规模？”

　　“对！义勇军的一万多人分为二个体系四个层次。”蓝天蔚说的是周德祥的介绍，但他认为这是非常精辟的总结，于是不自觉地借用：“第一个体系是义勇军正规部队――义勇军第一团，原来是5ooo人左右，刚刚又成立了二个千人营，目前有7ooo人左右。第一团又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有侦察中队和军官培训队，都是培养为军官的精英，大约有3oo人左右；第二层是教导营，有117o人，都是特意培养的班长和士兵骨干，训练水平和战斗力也非常高；第三层则是骑步营和二个步兵营，现在又在组建二个步兵营，这五个营共近6ooo人是义勇军的基本作战部队。第二个体系是警备团，也有六、七千人，实力弱一些，但也有很好的训练和组织。义勇军刚与日本人达成了合作反俄的协议，日本人将提供给义勇军14ooo人的装备。”

　　黄兴、宋教仁他们于11月4日成立了以‘驱除鞑虏，复兴中华’为宗旨的反清革命团体兴华会，原本准备在湖南难，各省响应，‘直捣幽燕’。在得知留在日本的军国民教育会会员纷纷回国参加抗俄义勇军的消息后，也赶了过来，目的是来结盟反清。现在一听义勇军的实力庞大，五人都觉得喜从天降，一个个都是兴奋异常。

　　“他们反满清吗？”陈天华第一个反映是了解义勇军的政治倾向。

　　“怎么说呢！”蓝天蔚已经加入了‘和谐中华同盟’，阅读了‘同盟’的章程和宣言，自然了解义勇军的性质，但‘同盟’会员是秘密制，有保密的纪律，是不能乱说的。

　　蓝天蔚与蔡锷等交流了一下眼神，正不知如何说起，猛然见蒋百里一个劲地指着义勇军给教员的授课教材，马上明白了蒋百里的意思，于是道：“义勇军的七个领导者自称中华希望小组，意思是以争取中华美好未来为己任。不过他们的观点与我们军国民教育会不同，他们的中华概念涵盖了中国的56个民族，我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统计出来的，但知道他们把汉、满、蒙、回、藏等等都算在中华之内，倡导民族大团结，共同为中华复兴而奋斗。”

　　蓝天蔚看了看惊愕的前战友们，把义勇军的教材推到黄兴的面前：“他们的政治理念是：各民族平等，人人平等，教育为先，启民智民觉，树立科学精神，消除封建愚昧，建立民主政体，推进中华的现代化变革，奋图强，实现中华复兴。我的认知都来自义勇军的这些教材，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黄兴接过一看，是《中华五千年》、《中华民族史》、《俄国侵华史》、《和谐中华宣言》、《爱国歌曲5o》五本教材，于是分给大家，带着好奇的心态读了起来。